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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针锋相对

    忆往昔续

    (3)

    我今天见了顾家的遗子,但到底是瞒着李奢和李静,这两个如今,我唯一的血亲。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地方打动了我。可结果,我还是单独接见了他。

    先不论谭家,其实我清楚,沈家那沈靖国是多多少少知道个十有**的。

    可我猜不透,这么多年来,他倒是一点动作也无,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他那个始终没能取到心的女人。

    是给谭家留下面子,抑或是企图在手里握上一个举足轻重的砝码。毕竟三家里面,也只有谭家的老爷子还健在,痛失爱女的遗憾,谁也不能肯定这份强烈的,弥补性的情感会不会转移到她的儿子身上。

    这样一来,二分天下。

    谭家那个温性子的儿子,还有从二囡那里过继去的女儿,绝对无法从这位外来的兄长那里占到半分便宜。

    李静从来是个好强的性子,李家的女儿里,独有她一人像极了当年的随着父亲南下的老太太,嘴上心里从没服过输,造物主弄人,偏偏摊上了女儿的皮囊,男儿的胆色。

    我这个妹妹,又怎么肯放下半分,那已经死死攥在手里的谭家大权。

    我不得不承认,沈靖国这一手的确留得狠,他倒是打得好算盘,竟想间离我李谭二家的关系。他却也不仔细想想,我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留在我李氏里的耳目只增不减,偏生以为自己是个铜铁身子,刀枪不入了吗?

    沈靖国,就算你用人用得再精细谨慎,你倒真以为这世上真有利益驱动不了的鬼,鬼推不动的磨?

    那我李贵,只能送你一个词。

    自作聪明。

    …

    正文章《远,近》

    ……

    我背过身来,朝她看去。

    过道里的灯火显然没有正厅里的明亮,我站在亮堂了许多的光,制造出的那朵余晕里,往微暗处望去,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称她作女孩。

    气质好的女子不用说是看,就连画也是画过不少的。学画的人大多都精于掌握人体比例,尤其是在五官结构上。

    可我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给我的感觉。

    那是一种糅杂了女孩的明朗爽快,与属于女人,微微出挑的自负味道

    我见她对沈耽表现的一派熟稔的行为举止,下意识里打定主意,私心想要和她处好关系。

    我笑着走近,抬头望了望沈耽,用眼神示意他,向我介绍这位老熟人。

    面前的女子倒是和我完全不一样,并不认生,或者说,在我面前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自然来,依旧搭着腔和沈耽说说笑笑。

    沈耽则是配合着她,嘴上简单应答,脸上却也仿若不自觉,染上了点笑。

    他们谈话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和谐感,让我一时有一些怔忪。虽然沈耽的性子并不冷,平常也爱极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但这一点不表示他是个容易接近的人。

    原来,他在别人面前,是这个样子啊,我插不上他们的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

    别人总说,少说少错,今日看来,这句话着实是对的。

    我离他们侧对着而围成的圈子,大概只有两三步,可是他们还是站着比较暗的地方,我却还是站在那团喧闹的光延伸出的晕里。

    堪堪几步,两个世界。

    我总想,我要不要再上前些,至少也要说些什么,打破只属于我的那份尴尬。

    他们有多久没见呢?她好像是说三个月吧。

    讲起话却丝毫不见隔阂,与我和沈耽相处模式不同,嘴里说着话,其实心里究竟还是在揣测对方的底线所在的,只怕一句话出去,便永远收不回来。

    人成长后,孩子时肯说的话,敢说的话,突然就不会说了,说不出口了。

    是不是所有的男女朋友都是这般关系?我,其实,弄不懂。

    那话里无意中透露的亲昵劲,不会随着时间的过去溜走,反而更显真切。这大概就是发小的优势所在了。

    我突然想起我和陆归之,不知道我和他平日里说话,相处的状态,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也就是这位谭敏和沈耽如今的一番模样。

    我不过微微一走神,就被沈耽发觉了。

    他瞧着我好笑,抛开身旁的谭敏,走近我。举起手,就揉在了我脑袋上,把我那用发胶规规矩矩固定好的发型弄得有些乱。

    我拎开他的手,错开谭敏的视线,侧着脸警告了他一下。沈耽他却仍不知收敛,胳膊一拐,就圈住了我的手肘,把我向前微微一带。

    我有些惊讶他的行为,穿着高跟鞋一下差点没站稳,晃了一小步。沈耽挨着我站着,自然而然地帮我稳好身子。

    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抬头去看谭敏。

    其实并不是没有从传言中听说过她,谭家的女儿,却不是生于谭家。沈丹说过,谭敏的生父母其实多年前去世于一场意外,当时谭敏不过只是牙牙学语的幼儿。

    她的母亲是李家的二女儿,和李家长女李静自小亲近。李静新嫁,生的儿子谭谦也只刚刚下地会走,她便把当时还叫作汪敏的女孩子抱回了谭家,改姓了谭,一直养成了人。因为是女儿,所以谭家便见着李家的面子上,并没有那许多的意见。

    如果真论起辈分,谭敏和李奢才是一个辈的,她还要喊李奢一声表哥才是。

    这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我本是不大爱听,也是不在意的。偏生沈丹爱在我耳边打预防针,说这位承了李谭二家关照的大小姐,可是对他那个哥哥有意思,很有那么几分意思。

    我因此托福,对这位谭敏早有耳闻。

    她无疑是骄傲的,如果真如沈丹说的,她的确对沈耽存了几分意思的话。

    我见她走上前来,表情自然得让人探不出究竟,动作也随意极了,丝毫不避嫌。我见她把手搭在了沈耽的上臂上,声音带着丝睥睨:“这位是?”

    顺着话锋,拿着眼光往我全身上下随意地一扫,看完了才把目光最终定在了沈耽身上,像是特意邀请他的回答。

    沈耽倒是不急起来,他晃着笑,瞧瞧我,半天闷声没有回话。

    他笑得奇怪,好像是在等我应允什么似的。

    “这要看她,现在我可不好说。”他的眼睛看着我,却明明在回答谭敏的问题。

    我避开他眼里的笑意,垂了眸,一时觉得尴尬起来,尤其这边,谭敏还在场的情况下。

    沈耽咳咳了两声,就好像提前猜到了我会像现在一样,做一只噤声的缩头乌龟,在他的发小,谭敏那恢宏的气势面前,像蔫了一般萎顿不振。

    他的手更加明显地在我腰上一圈,不露痕迹地往我腰上捏了捏,坏坏地做了一个小动作,面上依旧的正经样子,笑着就对谭敏说到。

    “小敏,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女友,陆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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