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篇 43又一记耳光
一道闪电蓦地撕裂了夜幕,借着这瞬间的亮光，隔着石室洞开的门户，可以隐约瞧见外面的树木被狂风吹得朝地面弯曲着，看起来似乎随时会被折断一般……
风虽吹不进这石室来，但看着这景象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身上发冷，往被子里缩了缩。欧阳克瞧了一眼,起身走到石桌旁,伸手桌下不知什么地方用力揿了一揿,一道石门便缓缓降了下来。
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抽，居然还有自动门……古的智慧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欧阳克回头看了看，转身自整整齐齐堆石室一角的柴堆中抽出数根,添加到火堆中,那木柴顿时哔哔剥剥地燃了起来。他又自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叠了几叠垫手，然后提起原本火堆上方架着的铁釜，将里面煮着的液体倒入了石桌上的木杯中。
放回铁釜，他坐回到榻边，将手中的木杯递给，温言道：
“外面那潭水极是阴寒，日里水中寻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只怕已寒气入体，多喝些姜汤驱寒也好。”
点了点头，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着。
这会儿确实觉得身上有些酸痛，真受了寒也说不定，跟什么过不去都不用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刚才揭开那铁釜的盖子就闻到了一股辛辣之极的味道，没想到还真的是姜汤。从这一点上来说，还真是得感谢欧阳少主这个“避难所”里东西预备得齐全。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别院之时，确实中毒颇深，若不是拼命相救，恐怕出不了院墙，到不了后山。”
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反正这里呆着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就当是听故事好了。等了一等没听见下文，抬头一看，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
呃……哪里没配合好吗？想了一想，赶紧坐直了身子以表示确实专心听。听故事也要有端正的态度才对，不然讲故事的会很没成就感的。
欧阳克目光闪动，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他才忽地又再度开口：“后来途中跟所说的……都是实情……彼时确实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幸好折扇中有机括可用，否则……”
非常有诚意地跟他道谢：“那时真的要多谢救一命，所以也不用记着别院里的事，们就当扯平好了。”
他怔了一怔，迟疑道：“扯平？”
猛力地点着头，“救一命，也救一命，不欠什么，也不欠什么，这就算是扯平了。”
既然两不相欠，等从这里离开，们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了。想到这里，美滋滋地埋头又喝了一大口姜汤，一抬头却看到欧阳克显然不能称之为愉快的表情。
呃……还有哪里不满吗？侧头想了一想，才恍然大悟。
记得武侠小说里的重量级物通常觉得自己的命会比别值钱点，于是大概觉得一命抵一命不够，他还得再找补给点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件事……
捏着手里的杯子，看了看他，踌躇着开了口。
“那个……大叔他，是说法王……有没有觉得奇怪？”
当时忙着逃命没来得及细想，现仔细回想起来，大叔的样子根本就像是失心疯啊。而且益西嘉措也不……
欧阳克点了点头，“金轮法王早年便已成名，这些年来藏地四处游历，寻找高手切磋武学，‘武痴’之名尽皆知。虽是红教法王……”他略一沉吟，才继续道：“……却从不过问教中事务。”
“那，那群喇嘛？”
欧阳克摇头道：“他们不是喇嘛。”
他说得平平淡淡，却被震得差点连杯子都打翻了。不，不是喇嘛是什么？明明都剃着光头，穿着喇嘛服饰，叽里咕噜着听不懂的藏话……啊呸！其实只是听见了一堆叽里咕噜，然后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藏话吧。
呸！这不明明是韦爵爷他们装喇嘛时候用的招数吗，亏看了那么多遍《鹿鼎记》，到了自己头上还是被蒙了过去。
不过欧阳克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那群假喇嘛头顶一片青茬，头皮发白，显然是刚剃完不久，还没被太阳晒到所致。
这种深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之”的年代，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令上百名身怀武功之剃去头发伪装成喇嘛啊？
何况，这样的伪装并不算高明，细看之下就能发现破绽。也就是说……只要没来得及细看的活口们众口一词地说杀放火者是红衣喇嘛就足够了。至于唯一有机会细看的两个……反正已经跳下悬崖尸骨无存，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这么大费周章，总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根据利益既得法则，任何看似微小的事情都不可能是没有原因发生的，背后一定有着相应的利益获得者，而看得到这一点的多半就是推动事情发生的万恶之源了。
这话虽然恶俗，却是真理。
所以……
“如果红教和白驼山结下解不开的深仇，火并到两败俱伤，最有可能趁虚而入的会是什么？”
欧阳克略显讶异地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
“小姑娘真是聪明伶俐……”
毫不吝啬地赏了他一个白眼。才不信欧阳少主会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指望他会真的告诉那是什么，只是……怎么也得想办法把大叔他们摘出来啊。
好他只笑了笑，便正色道，“也只约略有些想法，等回白驼山与叔父商议后再定夺。若法王确实与此事无关，白驼山绝不与他为难。”
大概脸上流露的喜色太过明显，他顿了顿，又笑道：“与那对师徒倒是投缘，法王那弟子也大不了几岁，她们本以为是与他双修之，若不是手上尚有……”
他忽地住了口，心里却疑窦大起。
手上尚有？尚有什么？若没有的话，她们本来会以为和益西嘉措……会怎样？
不管是成吉思汗还是完颜洪烈，又或者是眼前的欧阳克，这帮子古代精英的心计智谋大概这辈子拍马也追不上，但毕竟……还不是傻子……或者说，就算一时当过傻子，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是傻子。
抬头直视着眼前的，抬起左手，把手腕递到足够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的红斑。那块自到别院后突然出现手腕上的，他曾经说是中毒征兆的那块红斑。
“告诉，这是什么？”
然后听到了三个字，很轻，很清晰。
“守宫砂。”
守宫砂……传说中“处女膜的桌面快捷方式”……
这种和“非处女不可解的春药”一样不现实的东西居然真的存，而且还出现了的身上……武侠世界果然是很神奇的。
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果然雷着雷着就习惯了吗？
“怎么来的？”
“那夜替沐浴时，宁婆婆点的。”
宁婆婆总管着别院事务，平日里不苟言笑，喀丝丽和青容看见她都很有点惧怕。掳来那夜就是她指挥着仆妇把扒光洗净丢上大床的。
如果看过的那些古代笔记小说不是胡扯的话，点守宫砂的时候只需要身上刺出一滴血，再就着药物往上一抹，若是处女自然会现出红点或红斑，若是已破了身子，便水过无痕。
那会儿兵荒马乱，十几个仆妇拿着刷子跟洗马似的身上猛刷，宁婆婆若是趁乱手上刺个一两针，多半也觉察不到。
唔……这算是验货吧，否则万一抓来的不是处女，怎么给她们家少主解春药。
“那中的毒？”
“那夜宁婆婆怕逃跑下了少许迷毒，第二日喀丝丽去接时便已顺手解了。”
“那喝的‘解药’？”刻意加重了“解药”两字的读音。
既然没中毒，那堆难喝到惨绝寰的药总得是有点什么用处的吧？
“是滋补之物。”
他倒是对答如流啊。很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为何要留此？”
还没有自作多情到会以为是欧阳少主对有什么想法，所以他必定是有着所看不出来的打算的。
欧阳克略一犹疑，才答道：“刚中春药，就恰好出现，当夜……那番话又拿捏得恰到好处，便疑心不是寻常女子。待到发现们曾草原见过面，便更怀疑前来西域的居心了。”
于是以解药为借口扣下，然后趁这段时间派去打探的底细，其实真是个好主意。如果不是突然发生这场意外，四十九天后当他们探明其实是成吉思汗的女儿，要说是毫无目的来西域旅游都不会有信吧。然后呢？是判定其心可诛一刀剁了做肉包子，还是觉得奇货可居抓起来跟成吉思汗谈条件？
这一切听起来如此地荒谬却又如此地合情合理，以至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欧阳克从小大概就是被作为白驼山少主来培养的，机变谋略，算计腹黑这些东西已经成了本能了，表面笑得再温和，骨子里对还是防备得很。对于可能产生威胁的事物，只怕是宁肯杀错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所以对他而言这样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以理解……真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却不代表就能无怨无悔地接受这种对待，然后含着泪光微笑着说“神爱世”、“让怀疑来得更猛烈些吧”……这一类的话。
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博大宽广的胸怀，所以……
估量了一下双方的身高差距、体力差距以及实力差距之后，决定选择最适合目前体力状况的泄愤方式，扬手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Cissy提出了一些疑问，于是俺把留言的答复也贴在这里。
华筝扇耳光这表现看起来可能有些软弱，事实上俺也觉得给欧阳克来一记天山折梅手或是降龙十八掌比较符合俺的审美观。但是，华筝同学她不会武功啊……如果是用拳头擂胸膛肩膀之类的，大家不会觉得太像**了咩？于是只有耳光比较具有操作性和实践性了。
至于“扯平”和“谁也不欠谁”源自华筝同学的心态，她原本就是被所谓的“中毒”事件羁留在别院的，现在既然知道自己没中毒，巴不得赶紧和欧阳克撇清关系好走人（这位身上的麻烦事情绝对不会少于小王爷，她对于和这类人物打交道的事情一向能躲就躲）。
但是欧阳克这个腹黑提到了救她一命的事情——别的事情再怎么有隐情，唯有这件是作不得假的——华筝同学其实是那种很记恩的性格，欠下这个人情会不安心，所以心里老盘算着怎么算扯平了，才好没有心理负担地走人。
风虽吹不进这石室来，但看着这景象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身上发冷，往被子里缩了缩。欧阳克瞧了一眼,起身走到石桌旁,伸手桌下不知什么地方用力揿了一揿,一道石门便缓缓降了下来。
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抽，居然还有自动门……古的智慧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欧阳克回头看了看，转身自整整齐齐堆石室一角的柴堆中抽出数根,添加到火堆中,那木柴顿时哔哔剥剥地燃了起来。他又自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叠了几叠垫手，然后提起原本火堆上方架着的铁釜，将里面煮着的液体倒入了石桌上的木杯中。
放回铁釜，他坐回到榻边，将手中的木杯递给，温言道：
“外面那潭水极是阴寒，日里水中寻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只怕已寒气入体，多喝些姜汤驱寒也好。”
点了点头，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着。
这会儿确实觉得身上有些酸痛，真受了寒也说不定，跟什么过不去都不用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刚才揭开那铁釜的盖子就闻到了一股辛辣之极的味道，没想到还真的是姜汤。从这一点上来说，还真是得感谢欧阳少主这个“避难所”里东西预备得齐全。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别院之时，确实中毒颇深，若不是拼命相救，恐怕出不了院墙，到不了后山。”
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反正这里呆着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就当是听故事好了。等了一等没听见下文，抬头一看，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
呃……哪里没配合好吗？想了一想，赶紧坐直了身子以表示确实专心听。听故事也要有端正的态度才对，不然讲故事的会很没成就感的。
欧阳克目光闪动，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他才忽地又再度开口：“后来途中跟所说的……都是实情……彼时确实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幸好折扇中有机括可用，否则……”
非常有诚意地跟他道谢：“那时真的要多谢救一命，所以也不用记着别院里的事，们就当扯平好了。”
他怔了一怔，迟疑道：“扯平？”
猛力地点着头，“救一命，也救一命，不欠什么，也不欠什么，这就算是扯平了。”
既然两不相欠，等从这里离开，们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了。想到这里，美滋滋地埋头又喝了一大口姜汤，一抬头却看到欧阳克显然不能称之为愉快的表情。
呃……还有哪里不满吗？侧头想了一想，才恍然大悟。
记得武侠小说里的重量级物通常觉得自己的命会比别值钱点，于是大概觉得一命抵一命不够，他还得再找补给点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件事……
捏着手里的杯子，看了看他，踌躇着开了口。
“那个……大叔他，是说法王……有没有觉得奇怪？”
当时忙着逃命没来得及细想，现仔细回想起来，大叔的样子根本就像是失心疯啊。而且益西嘉措也不……
欧阳克点了点头，“金轮法王早年便已成名，这些年来藏地四处游历，寻找高手切磋武学，‘武痴’之名尽皆知。虽是红教法王……”他略一沉吟，才继续道：“……却从不过问教中事务。”
“那，那群喇嘛？”
欧阳克摇头道：“他们不是喇嘛。”
他说得平平淡淡，却被震得差点连杯子都打翻了。不，不是喇嘛是什么？明明都剃着光头，穿着喇嘛服饰，叽里咕噜着听不懂的藏话……啊呸！其实只是听见了一堆叽里咕噜，然后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藏话吧。
呸！这不明明是韦爵爷他们装喇嘛时候用的招数吗，亏看了那么多遍《鹿鼎记》，到了自己头上还是被蒙了过去。
不过欧阳克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那群假喇嘛头顶一片青茬，头皮发白，显然是刚剃完不久，还没被太阳晒到所致。
这种深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之”的年代，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令上百名身怀武功之剃去头发伪装成喇嘛啊？
何况，这样的伪装并不算高明，细看之下就能发现破绽。也就是说……只要没来得及细看的活口们众口一词地说杀放火者是红衣喇嘛就足够了。至于唯一有机会细看的两个……反正已经跳下悬崖尸骨无存，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这么大费周章，总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根据利益既得法则，任何看似微小的事情都不可能是没有原因发生的，背后一定有着相应的利益获得者，而看得到这一点的多半就是推动事情发生的万恶之源了。
这话虽然恶俗，却是真理。
所以……
“如果红教和白驼山结下解不开的深仇，火并到两败俱伤，最有可能趁虚而入的会是什么？”
欧阳克略显讶异地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
“小姑娘真是聪明伶俐……”
毫不吝啬地赏了他一个白眼。才不信欧阳少主会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指望他会真的告诉那是什么，只是……怎么也得想办法把大叔他们摘出来啊。
好他只笑了笑，便正色道，“也只约略有些想法，等回白驼山与叔父商议后再定夺。若法王确实与此事无关，白驼山绝不与他为难。”
大概脸上流露的喜色太过明显，他顿了顿，又笑道：“与那对师徒倒是投缘，法王那弟子也大不了几岁，她们本以为是与他双修之，若不是手上尚有……”
他忽地住了口，心里却疑窦大起。
手上尚有？尚有什么？若没有的话，她们本来会以为和益西嘉措……会怎样？
不管是成吉思汗还是完颜洪烈，又或者是眼前的欧阳克，这帮子古代精英的心计智谋大概这辈子拍马也追不上，但毕竟……还不是傻子……或者说，就算一时当过傻子，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是傻子。
抬头直视着眼前的，抬起左手，把手腕递到足够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的红斑。那块自到别院后突然出现手腕上的，他曾经说是中毒征兆的那块红斑。
“告诉，这是什么？”
然后听到了三个字，很轻，很清晰。
“守宫砂。”
守宫砂……传说中“处女膜的桌面快捷方式”……
这种和“非处女不可解的春药”一样不现实的东西居然真的存，而且还出现了的身上……武侠世界果然是很神奇的。
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果然雷着雷着就习惯了吗？
“怎么来的？”
“那夜替沐浴时，宁婆婆点的。”
宁婆婆总管着别院事务，平日里不苟言笑，喀丝丽和青容看见她都很有点惧怕。掳来那夜就是她指挥着仆妇把扒光洗净丢上大床的。
如果看过的那些古代笔记小说不是胡扯的话，点守宫砂的时候只需要身上刺出一滴血，再就着药物往上一抹，若是处女自然会现出红点或红斑，若是已破了身子，便水过无痕。
那会儿兵荒马乱，十几个仆妇拿着刷子跟洗马似的身上猛刷，宁婆婆若是趁乱手上刺个一两针，多半也觉察不到。
唔……这算是验货吧，否则万一抓来的不是处女，怎么给她们家少主解春药。
“那中的毒？”
“那夜宁婆婆怕逃跑下了少许迷毒，第二日喀丝丽去接时便已顺手解了。”
“那喝的‘解药’？”刻意加重了“解药”两字的读音。
既然没中毒，那堆难喝到惨绝寰的药总得是有点什么用处的吧？
“是滋补之物。”
他倒是对答如流啊。很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为何要留此？”
还没有自作多情到会以为是欧阳少主对有什么想法，所以他必定是有着所看不出来的打算的。
欧阳克略一犹疑，才答道：“刚中春药，就恰好出现，当夜……那番话又拿捏得恰到好处，便疑心不是寻常女子。待到发现们曾草原见过面，便更怀疑前来西域的居心了。”
于是以解药为借口扣下，然后趁这段时间派去打探的底细，其实真是个好主意。如果不是突然发生这场意外，四十九天后当他们探明其实是成吉思汗的女儿，要说是毫无目的来西域旅游都不会有信吧。然后呢？是判定其心可诛一刀剁了做肉包子，还是觉得奇货可居抓起来跟成吉思汗谈条件？
这一切听起来如此地荒谬却又如此地合情合理，以至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欧阳克从小大概就是被作为白驼山少主来培养的，机变谋略，算计腹黑这些东西已经成了本能了，表面笑得再温和，骨子里对还是防备得很。对于可能产生威胁的事物，只怕是宁肯杀错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所以对他而言这样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以理解……真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却不代表就能无怨无悔地接受这种对待，然后含着泪光微笑着说“神爱世”、“让怀疑来得更猛烈些吧”……这一类的话。
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博大宽广的胸怀，所以……
估量了一下双方的身高差距、体力差距以及实力差距之后，决定选择最适合目前体力状况的泄愤方式，扬手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Cissy提出了一些疑问，于是俺把留言的答复也贴在这里。
华筝扇耳光这表现看起来可能有些软弱，事实上俺也觉得给欧阳克来一记天山折梅手或是降龙十八掌比较符合俺的审美观。但是，华筝同学她不会武功啊……如果是用拳头擂胸膛肩膀之类的，大家不会觉得太像**了咩？于是只有耳光比较具有操作性和实践性了。
至于“扯平”和“谁也不欠谁”源自华筝同学的心态，她原本就是被所谓的“中毒”事件羁留在别院的，现在既然知道自己没中毒，巴不得赶紧和欧阳克撇清关系好走人（这位身上的麻烦事情绝对不会少于小王爷，她对于和这类人物打交道的事情一向能躲就躲）。
但是欧阳克这个腹黑提到了救她一命的事情——别的事情再怎么有隐情，唯有这件是作不得假的——华筝同学其实是那种很记恩的性格，欠下这个人情会不安心，所以心里老盘算着怎么算扯平了，才好没有心理负担地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