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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散步,请来寻找回忆

    “关好好,你未免也太嚣张了。”施娜气得尖细的下巴都在颤抖。关好好眨了眨美眸,笑盈盈的脸上绽开几分笑容:“我只是对官闻西有把握而已。”

    “官闻西在国外这么多年,陪着他的人一直是我,你凭什么这样有把握?”施娜柔和的五官竟也能有这样尖锐的表情。

    关好好神色微暗,眼角轻轻耷拉下来,他和官闻西都不曾触及的六年,两人彼此空缺了对方的六年,她空虚得仿佛死去的六年。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突兀的声线打断了两人的僵持,关好好侧头,来人正是付沂南的女伴。

    她慢悠悠地走近,一面从手提袋里掏出一盒烟,嘴上叼了一根,细长的火柴在边缘划过一个弧度,腾起一抹青蓝的火焰,燃烧了烟头,猩红一点,浓重的妆容在烟雾后显得不太真实。在关好好看来,女人现下的模样已不只是性感,更像是一个…女流氓。

    “这位小姐,你的扣子掉了。”叼着烟的女人口齿不清,伸手在施娜背后一动,再伸到施娜面前,白皙的手心上躺着一枚珍珠白的****。

    施娜大惊,礼服偏小,这一颗主扣子掉了,拉链根本撑不了多久。她反手抹上背后的拉链,连谢谢也来不及说便向走廊的休息室小跑过去。

    关好好直觉是这个女人捣的鬼,于她无害,也算是解气,面上的笑容挂起来,主动给她指路:“顺着走廊走到底过两个右转。”

    “哦,谢谢。”或是因为抽着烟,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格外性格,却不料嘴里的烟没有叼住,落在了关好好的裙摆上。

    她弯腰去捡已来不及,裙摆上明显地烫出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洞。“真是不好意思。”听上去确实是歉意十足的声音,表情也是愧意横生。

    关好好愣了片刻,裙子贴身,女人检查破损的手似无意地在她的腿上游走,她实在有些无法忍受,退了一步,咬着牙道:“没关系…”用手遮一遮,抬脚回了大厅。

    女人回头,望着关好好走远的脚步,急躁而怒气冲冲,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抚过整齐的发髻,指甲上迥异的花纹越显斑斓,赤红的唇瓣扇动开合:“付沂南的镇店之宝…”声音很轻,带着快意。

    “是谁撩拨了我们的母老虎?”付沂南托着腮,一手晃动着高脚杯,这样愤怒的关好好倒是少见。

    “物以类聚!”关好好龇着牙齿,再眼里的妆容也挡不住她面上的狰狞。狠狠地瞪了付沂南一眼,直把他瞧得莫名其妙。

    “好好,怎么了?”官闻西发言完毕,早已在关好好身边的位置坐下,手自然地伸到她肩膀上。

    关好好腿往前一伸,大腿下侧不到膝盖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小洞,本不算太明显,只是关好好的皮肤很白,这么一衬便格外醒目。

    “都是…都是…”关好好脑子里闪过方才女人愧疚的神色,不知要不要抱怨。付沂南此人可没什么惜花怜花的心,弄坏了他的镇店之宝,说不定就让那女人难堪了。

    寻思间关好好鼓起双颊,“都是洗手间的地面太滑了,我摔的。”惹得付沂南乐不可支,前俯后仰间几乎要摔下椅子。

    官闻西一急就要掀她的裙子,关好好忙压住她的手。他似乎才意识到这里人多眼杂,只是将大掌盖住她的膝盖上:“疼不疼?”

    官闻西眉角微拧,关好好见他关心的神色,心虚了,垂下小脸:“不疼,就是有点难看。”官闻西似是放下心,轻笑道:“没事。”手一伸,摘下她头上用来别发的发卡。黑发落下来几缕,倒不显得凌乱,反而增添了几分恣意的性感。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绢,黑色的手绢,官闻西白皙修长的一双手耐心地反复来回折叠,最终竟变成了一朵花,关好好惊喜。

    官闻西蹲□,一条腿的膝盖点着地面,俯着脸将这一朵花别在裙子破损的地方,宝蓝色的裙摆上一点黑色,也不显得突兀,精致得仿佛本就是点睛的装饰。

    “这样就看不出了。”官闻西别上花,又伸手替她整理裙摆,慢条斯理又细致入微。关好好低着头,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记进心里。

    他站起身,单手伸到关好好面前,颇有英伦绅士的风度,几乎不等他说话,关好好亦知道他的意思,他曾经陪她上过体育舞蹈课,作为她的男伴,他无数次以这个姿态邀请她。

    拥得不算太紧,却是比融二为一更显得亲昵。小步小步在轻缓的音乐里一动。关好好的脑袋半开着他的肩头,越过去,只见施娜已换下一身白裙,褐色的裙装略显老气。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们两人。

    她这样紧张,是打算在官闻西宣布订婚的时候拆台么?而这订婚,至今还没有一点征兆。关好好胡思乱想着。舞裙换了一首又一首,他们两人的时间仿佛没有尽头,身侧的人亦是换了一对有一对,唯有他们,依旧踏着自己的旋律。

    “好好,我们先走,好不好?”官闻西本就是用下巴轻轻压着关好好的肩头,用仿若耳语的声响,像是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你是主人,怎么能抛下满堂宾客呢?!”关好好小诧。“龙瑞有最优秀的公关,有的是人招呼他们。”官闻西言语间似强势,又像极了撒娇。

    她哑然,所有知晓官闻西的人都道他是循规蹈矩的典范,总以为靠谱得很,只有关好好知道,官闻西任意妄为的时候,有多离谱。

    两人悄然穿过人群,官闻西温和地看她一眼,拉着她加快了步子。施娜盯得紧,将一切瞧在眼里,欲追上去,途中被对方代表拦下聊了几句,再抬头,哪里还寻得到人影。

    关好好甫一走出酒店,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她缩起脖子,笼着身上的大披肩,大片大片的镂空根本起不了防风御寒的效果。

    肩膀上一沉,官闻西身上只余下白色的衬衣,黑色的外套已然套在她身上。大了太多,显得空空的,上面是熟悉的味道,青草香,她一贯喜欢的香水。

    关好好还是觉得冷,主动靠近官闻西的怀里,于他,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受用,他将她圈得很紧。都说女人的体温略高于男人的,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官闻西身上温暖的热度在为她取暖?

    “我们要去哪里?”关好好坐进车里,顺手把衣服递还给他,官闻西抖开外套,盖在她身前。

    “到了你就知道了。”官闻西嘴角的弧度饱满如玄月,竟然卖起了关子。关好好心里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季博衍所提及的订婚,官闻西却只字未提,而当下已然出了会场,脱离了邀来的一众记者的视线,想要大白于天下基本是不可能了。

    她极浅地抿了嘴,果然是季博衍的胡思乱想,又或者…告密人施娜也会错了意。绷紧的那一根神经松懈下来,心底却是蔓延开一片失望。

    她望着窗外,车窗里缓缓跃入熟悉的场景。这一条街大多数的小店面每年都在更替,却有些招牌的吃食一直都不曾变过。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J大附近的这一条街,是校园情侣常出没的地方,他们也一样,尤其关好好是地地道道的吃货,这里有太多他们曾经播撒下的回忆。

    “他们家竟然还在?!”关好好惊喜,这一家的铁板蒸饺不仅酥脆,还灌汤,豆浆磨得又细又稠。

    店里坐着几对小情侣,大约今天没有晚课,服色靓丽,一眼便能瞧出象牙塔里特有的纯真。多是面前放着一碟蒸饺,两碗咸豆浆,或又点了几个小菜,一言一笑均不太在意周围人的眼光,真真是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好好姐姐,官哥哥。”关好好和官闻西才挑了位置坐下,突然传来一阵清灵的声响,一字一字皆是欣喜。

    关好好侧首,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短头发毛绒绒的,不算太漂亮,却是很甜的笑容,她有些认不出来。

    “我是徐姗。”她善意地提醒,官闻西求助似的望向关好好,他是一定记不起来了,只能靠关好好那可也不怎么记人的脑袋翻江倒海了。

    “徐姗…你是姗姗!”她喃喃一遍,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么大了?”在她印象里,徐姗还是那个十岁零一点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总是笑得很甜。

    徐姗忙点头,一双笑眼特别能打动人:“都六年了,我哪能一直是那个小不点。”她是这家店老板老板娘的女儿,从前关好好常常光顾,便和她熟悉了。

    “该上高中了吧?”关好好看着她肩头背的大书包,笑着问起。“高二了,我选的是理科,现在数学可好了。”她面上微红。

    关好好笑起来,这丫头从前数学差得离谱,语文几乎能拿满分,数学却死活挣扎在及格边沿。关好好常常会指导她,而且关好好本身的优异对徐姗来说,便是一种动力。

    “好好姐姐,官哥哥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徐姗见官闻西依旧是一脸茫然,小声问她。“他记得的。”关好好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这人真是的,从前还时不时给小丫头带巧克力吃,现在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哦,我记得。”这话说得太过勉强,官闻西嘴角抽动,却迫于关好好的淫威不敢造次。徐姗笑起来:“官哥哥还是这么不记人,好好姐姐,你能被他记住,真是幸福。”

    关好好微窘,小丫头真是长大了,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姗,我们都在门口站了半天了,你请我们来吃东西,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啊。”门口响起一阵抱怨,这声音…竟然是施如,而她身旁的展芍君目光冷冷地投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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