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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妖桃 囹圄(一)

    原来这吴二姐就是乔俊,带着小吴氏,先在福州衣锦坊里租了所宅子,大红斗门,倒底两层,进去就是天井,屋后又有株香樟树。

    兴头头住了两日,使了二十两银子,买了桌椅床帐,又花七两银子,买了个丫头上灶。

    眼见天气和暖,穿了身薄绢衣裳,摇了扇儿,就往各处摇摆。不几日,便和些浮浪子弟赌钱喝酒,嘲成一片。

    几月间只把银钱流水价花销出去,端午时,包了个粉头,在院里宿了半月,把小吴氏的钗梳典了,又把丫头卖了,捱到六月,不免重操旧业,实指望卷些金银,不想横里杀出个陈氏。

    想着陈氏是官眷,心中忐忑,轿儿早到了许家门首,引轿小厮就往里头去了,须臾,有小丫头出来,领他进去。

    陈氏已换了衣裳,家常着绿纱衫儿,白纱挑线裙子,倚在榻上,把手拨拣妆里的珠子,穿珠花儿戴,见他进来,眼也不转。

    乔俊骨头都酥了,立了一会,只往她脚前趴了,口中甜言蜜语,哄得这妇人露出笑来,又搜出几方帕儿,借着瞧花样,就把头凑在陈氏脸旁。

    闻着妇人身上幽香,恨不得合身在一处,当下只从花样上引开,说起闲话来。

    他自小在市井中打混,甚么不知道,只拣有趣的说,又有意无意,夹些人家的私隐,陈氏哪听过这些,只把心口儿砰砰乱跳,板了脸,交他莫要说了。

    乔俊见妇人脸上晕红,浅嗔薄怒,不觉神魂颠倒,只折着腿扒在地下,磕头如捣,又扯了妇人手儿,撒娇撒痴,交她摔自家耳刮子。

    直磨得陈氏收了怒,方往她身前挨了,陪她穿珠花耍子。

    晚上躺在床上,心心念念,只说不知官家妇人滋味如何,想到美处,体虽未合,而精魂已失,火烧火燎了一程,只将手探入衣底,行了遭五指山擒孙大圣故事。

    第二日打听得欢郎出去,梳头抹脸,蹩身过来,陈氏还蓬着头未起,桃英只交他立在台基儿下,一替两替,或交人拿洗脸水,或打发人往廊下浇灌花木,正眼也不瞧他。

    乔俊见了这气派,大气也不喘,晒得脸红红的,趁众丫头吃饭,踮着脚儿,一步步走来房里,斜签着身子往妇人榻前的脚凳上坐了,与妇人捶腿,渐捏到脚上。

    一会又推说看花样子,慢慢撩起妇人裙子,看她脚儿。

    见妇人鞋上俱用小珍珠缀了,咋舌之余,愈觉心荡神飞,只轻轻捏了妇人脚儿,极声称赞。

    好一会方恋恋不舍收了手,又见半块糕儿撇在碟中,还有个牙印儿,晓得是陈氏吃剩的,心头油般滚热,眼巴巴瞅了,陈氏就赏他吃了。

    乔俊险不曾把碟儿都吞了,欢天喜地,连说外头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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