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起云涌 瞬息万变
杞洛和青云站定在第三台玉阶之上，仍旧微微高于玉立在青石场上的夜乐风和冷肖玛。
妙柏伸长了脖子偷瞄，想应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却只能看到杞洛和青云的发髻。
四位英挺俊朗的男子就这么相视对立着，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杞洛眉眼若星辰般灿亮，略带疏离的神情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淡漠的语调充分展现了身为帝王所具备的从容淡定。
“冷肖玛，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敢只身前来皇宫犯险，是冷肖戎觉得你们会有胜算，还是……你冷肖玛觉得会有胜算？这高高的宫墙之内，有一万禁卫军愿意为我献身，就算你冷肖玛有三头六臂，却也插翅难飞……”
听着杞洛淡然地叙述，冷肖玛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那一抹嘲讽的笑一直挂在嘴边。
“富贵险中求，身为我人族的君王，我以为你懂，可原来你不懂……”冷肖玛一把握住腰间所挎的金色‘碎心之矢’，高举过头，徐徐道：“杞洛，你忘记了我有王牌在手？我人王之域很是特殊，名义上，最大的教派是侗教，可实际上，朝堂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侗教不过是个花架子！人王之域，真正有分量的一股势力是离宫！当年，前人王对离宫有恩，宫主感激，立誓要报答人王，前人王自知不久于人世，而你，杞洛，年纪尚小，无法持政，前人王怕有人加害于你，所以将你托付给离宫，让他们暗中保护你，谁要是动你，谁就是与离宫为敌，离宫就可以持遗旨，肃清威胁！”
杞洛眉尾一挑，双眸深处闪过一丝寒烈：“哦？你们父子知道的事……倒是不少……”
“哼，当年我父亲羽翼尚未丰满，不敢妄动，只得耐心等待时机。后来探知，前人王居然将‘碎心之矢’交给离宫保管，并且与离宫宫主约定，待有朝一日，你前去取这‘碎心之矢’，那么离宫必然全全听从号令，信物就是这‘碎心之矢’！”
“就算你知道了这些内情又能如何？”杞洛平静地凝视着冷肖玛。
冷肖玛轻轻抚摸着‘碎心之矢’那华贵的剑鞘，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信物在我手中，你要如何号令离宫？”
毫无畏惧地迎视着杞洛，冷肖玛眸光中是占尽先机的得意。
杞洛轻叹：“冷肖玛，你以为我这十多年的人王之名是虚设？难道收拾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我就非得依靠离宫？！”
说话间，杞洛的眸光投向了冷肖玛身边的夜乐风，淡淡一瞥，帝王的雍容之态展露无疑，尤其是杞洛那双流光熠熠的黑眸，刹那间仿佛就道尽了千言万语。
“杞洛，你太小看离宫了……这么些年来，我和父亲一直想摧垮离宫的势力，却是徒劳无功，可想而知，能得离宫相助，无论是何事，都会事半功倍，如虎添翼！”
夜乐风薄唇微微一抿，眼珠一转，斜睨了冷肖玛一眼。
“是么？要不然，咱们今天就赌赌看，没有离宫相助，我杞洛是不是能将你冷肖玛留在这皇宫！”
杞洛话音才落，那整齐的铁甲护卫军如潮水般，将冷肖玛等人围困在小范围内。
“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的铁血护卫就可以将你们斩成肉泥！饶是你冷肖玛再无敌，也无法以一敌千！”
“哈哈哈……我冷肖玛这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赌！杞洛，你可知道，我运气一向很好……”冷肖玛环视那些面无表情的铁甲护卫军，高声扬言。
“运气再好，也要给皇气让路，你逆天而行，难不成还会有天助？！”
杞洛冷厉的怒斥在空旷的青石场内回荡不息。
哗！铁甲护卫军手中的黑色方天画戟直指冷肖玛等人，凛冽的杀气直冲云霄。
跟随夜乐风而来的青袍弟子纷纷背环成圆，将冷肖玛和夜乐风护在圆内，一个个长剑出鞘，机警地注视着铁甲护卫军。
一时间，骐隆殿前，剑拔弩张。
杞洛半眯起眼，看着一动不动的众人，眼底是一个帝王应有的冷酷。
冷肖玛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双眼仍旧不肯示弱地直视杞洛。
夜乐风看不出喜乐，只是负手而立，好像一个看戏的人。
久久，这么对峙着。
“起风了……”夜乐风突然轻轻一叹，本来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场面，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冷肖玛那僵硬的笑一瞬间鲜活了起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哦？真的……起风了？”
杞洛偏头看了看，那骐隆殿侧，高悬的两根金色锦带，确实不住地摇摆出缭乱的弧度。
冷肖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笑意越来越深，最后极尽癫狂地欢呼：“杞洛，我马上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天助！！！”
见冷肖玛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妙柏暗暗心惊：他在盘算什么？！
噌！一声清脆，响彻青石场，金光骤亮。
冷肖玛手执出鞘的‘碎心之矢’，诡笑道：“夜少主，你该履行承诺了！”
夜乐风看了看那柄被高举的金剑，随即垂眸敛眉，双手微微一抬，在半空中一划，两卷淡白色眨眼间随风飘散开来。
因为风势不小，那淡白色顷刻间弥漫了整个青石场内，妙柏的心一沉。
突然，青云惊呼：“快闭气！”
杞洛连忙衣袖掩鼻，众铁甲护卫军有的人反应极快屏住呼吸，有的却是晚了一步，纷纷倒地。
哐当哐当之声此起彼伏，须臾间，铁甲护卫军已经倒下八成，只余两成的人还在苦苦支持。
妙柏呆愣了，手腕传来一阵浓浓的异香。
心中一思量，妙柏立刻明白：自己毫无不适，一定是这幻化弥坠发挥了神奇功效，抵挡住了那淡白色毒风对自己的侵袭！
“闭气也没用哦，这种毒只要肌肤沾上分毫，就能使人动弹不得……”冷肖玛一步步走向玉阶。
杞洛和青云怒瞪冷肖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青云怒喝一声：“冷肖玛！你好卑鄙！夜乐风你与冷肖玛早就算计好了要下毒？！哼，没想到堂堂的离宫也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夜乐风眸光轻转，冷冷道：“兵不厌诈，若不是早有对策，我又怎会仅仅带几十人就前来？”
杞洛轻轻一叹：“是我低估了你，冷肖玛……”
“怎么？刚刚不是还扬言要将我斩成肉泥么？看看这些你引以为傲的蝼蚁，就算他们想为你献身，恐怕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哈哈哈……杞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杞洛身子瘫倒，缓缓斜靠着身后的玉阶，青云虽然也是一副无力的模样，可还是尽忠地身子前倾，护在杞洛身前。
“如今，你为鱼肉，放在砧板上，任我宰割……杞洛，你输了！”冷肖玛双目狠戾地盯着杞洛。
杞洛无奈苦笑：“没想到……冷肖戎呢？我要见他，这天下并非他想得那么简单，朝堂上的那些个重臣，谁没有自己的党羽？冷肖戎想要制服那么多的势力不是易事……只要他放弃篡位，我可以应允他所有的要求……”
“哈哈哈哈……杞洛，我该夸你天真呢？还是该骂你蠢？！现在你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凭什么跟我讲条件？！那些个老不死的虽然说还有点儿能耐，可惜他们不敢独当一面，最多也只是想依附某人，混吃混喝罢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们在乎的不是谁做王，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赢！”
杞洛镇定道：“我承认，那些重臣只会支持赢的那一方……可是，冷肖玛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今日之举，名不正，言不顺，要人王之域的子民如何心服？！你代表不了你父亲，我要见冷肖戎，当年我父王与他毕竟曾生死相助过，我不信他真的想谋权篡位！”
冷肖玛讥讽地狂笑不止：“我……哈哈哈……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杞洛，看来你是不见棺材心不死了！爹爹，要不然，你亲自灭了他这份奢想？”说着冷肖玛转身看向夜乐风身后的一名青袍人。
青袍人大步上前，走到冷肖玛身边站定，缓缓撕去脸上的人皮。
“杞洛，拟旨吧，我可以饶你不死！”青袍人一张口，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出。
妙柏一看，这青袍人撕去人皮后的那张脸与冷肖玛如出一辙，只不过苍老了许多。
“冷肖戎？！”杞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想不到吧？杞洛，你以为今日只有我前来？那么精彩的场面，我爹爹又怎会舍得错过？”冷肖玛嘲弄道。
杞洛喃喃自语：“是啊，处心积虑布局十多年，冷肖戎又怎会放过亲自前来完成心愿的机会？”
冷肖戎从袖袍中拿出一卷皇旨，轻轻一扔，正好丢到了杞洛的怀中：“杞洛，大势已去，盖印让贤吧！”
杞洛颤抖着双手将那卷皇旨慢慢打开，眼睛略略一扫，冷笑道：“冷肖戎，你果然不敢硬反！你真是迫不及待得很，连皇旨都拟好了？想让我直接盖印让位？”
冷肖戎激动道：“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十几年！再也不想多等一刻！”
长长一叹，杞洛幽幽道：“若我盖印此诏，你们父子会放我一条生路么？”
“哈哈哈哈……”这一问，又换来冷肖玛一阵舒心的狂笑。
“杞洛，任你是一代帝王，终究还是怕死的！”
“帝王也是人，死，自然是怕的……”
死？！妙柏听到这一个字，怒火中烧，双眼染上了淡淡的狠戾之色。
“爹爹……”冷肖玛眼波流转，恭敬道：“待杞洛让位后，我们也不能食言，就饶他一命可好？”
冷肖戎点头：“既然应下了，君无戏言，是该饶他不死……”
青云冷讽：“还没有得逞就已经自诩为王了？！”
冷肖戎全然不因青云的话而动怒，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过……”冷肖玛双眼绽放晶亮的光芒：“杞洛，你知道我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放你一条活路总会让我寝食难安，所以……我打算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再翻身！”
猫的乐趣不在于捉到了老鼠，而是看老鼠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无处可逃，悲凉末路！
冷肖玛残酷地宣告着杞洛即将承受的悲凉。
杞洛静默地凝视着冷肖玛，脸上平静得有些诡异。
“冷将军，你的手段的确够狠……”夜乐风冷冷讥讽了一句。
冷肖玛眸光微转，投向夜乐风：“呵呵，狠么？我可是觉得自己网开一面了呢……”
“冷肖玛，放你娘的狗屁，你这张臭嘴，把这好好的皇宫熏得臭气冲天！”妙柏再也忍不下去了，手中的黑木短剑紧紧一握，狂吼一句，飞身蹿跃而出，站在了杞洛身前。
妙柏伸长了脖子偷瞄，想应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却只能看到杞洛和青云的发髻。
四位英挺俊朗的男子就这么相视对立着，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杞洛眉眼若星辰般灿亮，略带疏离的神情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淡漠的语调充分展现了身为帝王所具备的从容淡定。
“冷肖玛，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敢只身前来皇宫犯险，是冷肖戎觉得你们会有胜算，还是……你冷肖玛觉得会有胜算？这高高的宫墙之内，有一万禁卫军愿意为我献身，就算你冷肖玛有三头六臂，却也插翅难飞……”
听着杞洛淡然地叙述，冷肖玛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那一抹嘲讽的笑一直挂在嘴边。
“富贵险中求，身为我人族的君王，我以为你懂，可原来你不懂……”冷肖玛一把握住腰间所挎的金色‘碎心之矢’，高举过头，徐徐道：“杞洛，你忘记了我有王牌在手？我人王之域很是特殊，名义上，最大的教派是侗教，可实际上，朝堂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侗教不过是个花架子！人王之域，真正有分量的一股势力是离宫！当年，前人王对离宫有恩，宫主感激，立誓要报答人王，前人王自知不久于人世，而你，杞洛，年纪尚小，无法持政，前人王怕有人加害于你，所以将你托付给离宫，让他们暗中保护你，谁要是动你，谁就是与离宫为敌，离宫就可以持遗旨，肃清威胁！”
杞洛眉尾一挑，双眸深处闪过一丝寒烈：“哦？你们父子知道的事……倒是不少……”
“哼，当年我父亲羽翼尚未丰满，不敢妄动，只得耐心等待时机。后来探知，前人王居然将‘碎心之矢’交给离宫保管，并且与离宫宫主约定，待有朝一日，你前去取这‘碎心之矢’，那么离宫必然全全听从号令，信物就是这‘碎心之矢’！”
“就算你知道了这些内情又能如何？”杞洛平静地凝视着冷肖玛。
冷肖玛轻轻抚摸着‘碎心之矢’那华贵的剑鞘，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信物在我手中，你要如何号令离宫？”
毫无畏惧地迎视着杞洛，冷肖玛眸光中是占尽先机的得意。
杞洛轻叹：“冷肖玛，你以为我这十多年的人王之名是虚设？难道收拾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我就非得依靠离宫？！”
说话间，杞洛的眸光投向了冷肖玛身边的夜乐风，淡淡一瞥，帝王的雍容之态展露无疑，尤其是杞洛那双流光熠熠的黑眸，刹那间仿佛就道尽了千言万语。
“杞洛，你太小看离宫了……这么些年来，我和父亲一直想摧垮离宫的势力，却是徒劳无功，可想而知，能得离宫相助，无论是何事，都会事半功倍，如虎添翼！”
夜乐风薄唇微微一抿，眼珠一转，斜睨了冷肖玛一眼。
“是么？要不然，咱们今天就赌赌看，没有离宫相助，我杞洛是不是能将你冷肖玛留在这皇宫！”
杞洛话音才落，那整齐的铁甲护卫军如潮水般，将冷肖玛等人围困在小范围内。
“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的铁血护卫就可以将你们斩成肉泥！饶是你冷肖玛再无敌，也无法以一敌千！”
“哈哈哈……我冷肖玛这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赌！杞洛，你可知道，我运气一向很好……”冷肖玛环视那些面无表情的铁甲护卫军，高声扬言。
“运气再好，也要给皇气让路，你逆天而行，难不成还会有天助？！”
杞洛冷厉的怒斥在空旷的青石场内回荡不息。
哗！铁甲护卫军手中的黑色方天画戟直指冷肖玛等人，凛冽的杀气直冲云霄。
跟随夜乐风而来的青袍弟子纷纷背环成圆，将冷肖玛和夜乐风护在圆内，一个个长剑出鞘，机警地注视着铁甲护卫军。
一时间，骐隆殿前，剑拔弩张。
杞洛半眯起眼，看着一动不动的众人，眼底是一个帝王应有的冷酷。
冷肖玛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双眼仍旧不肯示弱地直视杞洛。
夜乐风看不出喜乐，只是负手而立，好像一个看戏的人。
久久，这么对峙着。
“起风了……”夜乐风突然轻轻一叹，本来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场面，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冷肖玛那僵硬的笑一瞬间鲜活了起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哦？真的……起风了？”
杞洛偏头看了看，那骐隆殿侧，高悬的两根金色锦带，确实不住地摇摆出缭乱的弧度。
冷肖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笑意越来越深，最后极尽癫狂地欢呼：“杞洛，我马上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天助！！！”
见冷肖玛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妙柏暗暗心惊：他在盘算什么？！
噌！一声清脆，响彻青石场，金光骤亮。
冷肖玛手执出鞘的‘碎心之矢’，诡笑道：“夜少主，你该履行承诺了！”
夜乐风看了看那柄被高举的金剑，随即垂眸敛眉，双手微微一抬，在半空中一划，两卷淡白色眨眼间随风飘散开来。
因为风势不小，那淡白色顷刻间弥漫了整个青石场内，妙柏的心一沉。
突然，青云惊呼：“快闭气！”
杞洛连忙衣袖掩鼻，众铁甲护卫军有的人反应极快屏住呼吸，有的却是晚了一步，纷纷倒地。
哐当哐当之声此起彼伏，须臾间，铁甲护卫军已经倒下八成，只余两成的人还在苦苦支持。
妙柏呆愣了，手腕传来一阵浓浓的异香。
心中一思量，妙柏立刻明白：自己毫无不适，一定是这幻化弥坠发挥了神奇功效，抵挡住了那淡白色毒风对自己的侵袭！
“闭气也没用哦，这种毒只要肌肤沾上分毫，就能使人动弹不得……”冷肖玛一步步走向玉阶。
杞洛和青云怒瞪冷肖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青云怒喝一声：“冷肖玛！你好卑鄙！夜乐风你与冷肖玛早就算计好了要下毒？！哼，没想到堂堂的离宫也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夜乐风眸光轻转，冷冷道：“兵不厌诈，若不是早有对策，我又怎会仅仅带几十人就前来？”
杞洛轻轻一叹：“是我低估了你，冷肖玛……”
“怎么？刚刚不是还扬言要将我斩成肉泥么？看看这些你引以为傲的蝼蚁，就算他们想为你献身，恐怕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哈哈哈……杞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杞洛身子瘫倒，缓缓斜靠着身后的玉阶，青云虽然也是一副无力的模样，可还是尽忠地身子前倾，护在杞洛身前。
“如今，你为鱼肉，放在砧板上，任我宰割……杞洛，你输了！”冷肖玛双目狠戾地盯着杞洛。
杞洛无奈苦笑：“没想到……冷肖戎呢？我要见他，这天下并非他想得那么简单，朝堂上的那些个重臣，谁没有自己的党羽？冷肖戎想要制服那么多的势力不是易事……只要他放弃篡位，我可以应允他所有的要求……”
“哈哈哈哈……杞洛，我该夸你天真呢？还是该骂你蠢？！现在你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凭什么跟我讲条件？！那些个老不死的虽然说还有点儿能耐，可惜他们不敢独当一面，最多也只是想依附某人，混吃混喝罢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们在乎的不是谁做王，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赢！”
杞洛镇定道：“我承认，那些重臣只会支持赢的那一方……可是，冷肖玛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今日之举，名不正，言不顺，要人王之域的子民如何心服？！你代表不了你父亲，我要见冷肖戎，当年我父王与他毕竟曾生死相助过，我不信他真的想谋权篡位！”
冷肖玛讥讽地狂笑不止：“我……哈哈哈……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杞洛，看来你是不见棺材心不死了！爹爹，要不然，你亲自灭了他这份奢想？”说着冷肖玛转身看向夜乐风身后的一名青袍人。
青袍人大步上前，走到冷肖玛身边站定，缓缓撕去脸上的人皮。
“杞洛，拟旨吧，我可以饶你不死！”青袍人一张口，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出。
妙柏一看，这青袍人撕去人皮后的那张脸与冷肖玛如出一辙，只不过苍老了许多。
“冷肖戎？！”杞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想不到吧？杞洛，你以为今日只有我前来？那么精彩的场面，我爹爹又怎会舍得错过？”冷肖玛嘲弄道。
杞洛喃喃自语：“是啊，处心积虑布局十多年，冷肖戎又怎会放过亲自前来完成心愿的机会？”
冷肖戎从袖袍中拿出一卷皇旨，轻轻一扔，正好丢到了杞洛的怀中：“杞洛，大势已去，盖印让贤吧！”
杞洛颤抖着双手将那卷皇旨慢慢打开，眼睛略略一扫，冷笑道：“冷肖戎，你果然不敢硬反！你真是迫不及待得很，连皇旨都拟好了？想让我直接盖印让位？”
冷肖戎激动道：“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十几年！再也不想多等一刻！”
长长一叹，杞洛幽幽道：“若我盖印此诏，你们父子会放我一条生路么？”
“哈哈哈哈……”这一问，又换来冷肖玛一阵舒心的狂笑。
“杞洛，任你是一代帝王，终究还是怕死的！”
“帝王也是人，死，自然是怕的……”
死？！妙柏听到这一个字，怒火中烧，双眼染上了淡淡的狠戾之色。
“爹爹……”冷肖玛眼波流转，恭敬道：“待杞洛让位后，我们也不能食言，就饶他一命可好？”
冷肖戎点头：“既然应下了，君无戏言，是该饶他不死……”
青云冷讽：“还没有得逞就已经自诩为王了？！”
冷肖戎全然不因青云的话而动怒，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过……”冷肖玛双眼绽放晶亮的光芒：“杞洛，你知道我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放你一条活路总会让我寝食难安，所以……我打算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再翻身！”
猫的乐趣不在于捉到了老鼠，而是看老鼠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无处可逃，悲凉末路！
冷肖玛残酷地宣告着杞洛即将承受的悲凉。
杞洛静默地凝视着冷肖玛，脸上平静得有些诡异。
“冷将军，你的手段的确够狠……”夜乐风冷冷讥讽了一句。
冷肖玛眸光微转，投向夜乐风：“呵呵，狠么？我可是觉得自己网开一面了呢……”
“冷肖玛，放你娘的狗屁，你这张臭嘴，把这好好的皇宫熏得臭气冲天！”妙柏再也忍不下去了，手中的黑木短剑紧紧一握，狂吼一句，飞身蹿跃而出，站在了杞洛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