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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习字.圣意

    带着亦轩来到书案前坐下,苏纯看着他眨眨眼,缓缓说道,“教我习字吧,嗯?”

    她眼中闪烁异样的光芒,让他看得心悸,也顾不得什么礼教,更说不出拒绝的话,“我……”

    “亦轩的字,不一般呢。”她笑盈盈的看着他说道,边说边从怀中取出样东西。

    亦轩呆呆的看着她,取出那张仿佛很熟悉的字条,待他打开字条,上面正是他的字迹,就是当时他留给她的字条,惊讶道,“这,你……”

    “亦轩留下的东西,我可是一直带在身边呢。”苏纯本是轻柔温暖的话语,透着一丝苍凉。

    惊讶转而变成羞悔,亦轩心中涌起不知是怎样一种感觉,有些感动却又是觉得涩涩的,“你,一直留着?”

    苏纯还是那一张笑颜,声音却是幽幽的说道:“亦轩就只留下这么一样东西给我呢,我怎能不好好留起来”最后那笑也变成了苦笑,“若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留下来也好做个念想……”

    “我不会走了……不走了……”亦轩心中大为酸楚,念及苏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水眸中更是失了清明。

    “别哭,别哭,以后多写给我就是了……”苏纯见他因为自己落泪心中疼惜,有些后悔不该拿了这件事来说,看来他心地还是在怨自己的。

    “我那时……”他被她圈在怀里,两个人挤在一张本来不小的椅子上,一时也显得有些拥挤。

    “别说了,我都明白,也从没怪过你,只道是自己无能留不住你……不过,现在我抓住你了,你可跑不了了……”苏纯把头靠在他肩上,双手环着他的腰,整个身子也都贴在他身上,趴在他耳边喃喃地说道。

    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好一会儿,亦轩才轻声问道,“可是要习字?”

    “嗯。”,苏纯很不情愿离开他身上的温暖,可是毕竟这习字一说是她自己提起来的,万般不愿的她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墨研起来。

    亦轩有些无措,也跟着站了起来,“妻主要写什么呢?我要做什么呢?”

    苏纯笑着让他坐下,“夫子莫急,先坐,让学生准备就行了。”

    亦轩也不知道苏纯到底要做什么,只好乖乖的安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的看着青瓷笔架上长短不一的毛笔,手心微微出汗。

    苏纯状似认真的在研墨,余光却瞟向坐在身边的人,见他不安的样子,她眉头蹙起,心下担忧起来,“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亦轩自觉的起身站在苏纯身旁,等她接下来的话。

    苏纯在桌上铺好了纸,顺手拿起支毛笔沾了沾墨汁,转脸冲他灿然一笑,“我失意之后就不会写字了,你是有责任的,而且我想学亦轩你的字体,你要来手把手教我。”

    亦轩迟疑了片刻,依言立在她身侧,他低下头,气息慢慢靠了过来,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握住她持笔的手。自己的手被他的手握住,苏纯心弦一动,顺着他的力道跃然纸上,他的指尖是冰凉的,手心却是潮湿的,握着她的手也有些颤抖。

    苏纯原也是练过字的,所以知道写字需要的的是腕肘的灵活,而指上的力就相对小些。只是她学的一笔行书不是什么场合都能写的,要她规规矩矩的写起小楷来,还真不容易的,就连那次写休书都是方琳帮着弄的,因此她向他习字也是真的。当然,苏纯那一笔潇洒的行书亦轩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她想之前他就可以留下字条给他,说明他的手是已经可以写字的,为何现在他的手会颤?她念着他的性子又怕他是再勉强自己,忙嘱咐,“慢慢来,别勉强自己,我们有的是时间。”

    “没事的,可以写字,我只是有些紧张……”他侧头冲他笑,表示自己没有事。

    苏纯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刚才不是还说疼?”

    亦轩不语,只是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着。(熊猫:小苏啊,刚才是谁非要人家喊疼的?)

    纸上是娟秀而又不是英气的正楷,每一笔都写的很有力,一个个整齐的站在纸上。苏纯虽不是专业却依然看得出这字的不错的,于是自豪的赞道,“不愧是我家亦轩啊。”

    亦轩松开苏纯的手退到一旁,示意她自己写来看看。

    苏纯看着亦轩不禁痴了,没有了连日的落寞,他笑了,他在笑,他终于笑了……他的唇角只是轻轻勾起,水眸含笑,一瞬间,她便觉得如三月春晖,这世上什么都没有他笑起来好看,不自觉的叫了出来,“亦轩……”

    “什么?”,身边的人浑然不知,淡淡的应着。

    “哦,没,没事,我自己练练,你帮我看。”

    “嗯。”

    苏纯本就有底子,加之这老师学生又都认真,她自己写起来也像模像样有几分意思,只是运笔收笔的地方还留着些练行书的痕迹,字有些浮。

    两人一起,一教一学不觉时间也过得很快。

    看着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小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主子,宫里来人了,要薛公子去前厅接旨。”

    苏纯闻言面露喜色,心道那女人终于想起她家亦轩了,转而向小柳吩咐道,“知道了,你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到。”她看了看愣在一边,明显是吓着了的亦轩,开心地安抚道,“有我呢,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圣旨……怎么会与我有关?”亦轩还是不明所以,眼中浮现出丝丝畏惧。

    “亦轩忘了自己已是薛侍郎家的大公子咯?”苏纯在一旁促狭道。

    “那圣上会要我做什么呢?”亦轩心中还是有疑问。

    “好了,好了,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咱们快些走吧,不然晚了可是要治罪的。”苏纯笑着催促道。

    当二人赶到前厅的时候,里面已经跪了一屋子的人,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身边还跟着一个好似含笑却又没在笑的男子,同样也是四旬上下。

    老嬷嬷见了苏纯笑着道声苏姑娘,她身边那个男子则是身子微微一幅,站到一旁。

    苏纯拉着亦轩跪在当中,老嬷嬷遂当众宣旨。

    撇开那些废话,苏纯大致听得明白,这圣旨的意思是封薛家长子为四品诰命夫郎,然后赐婚给了苏家的次女,当然也就她本人了。

    苏纯心中一松,这皇帝还是个诚信之人,给了亦轩一个堂而皇之的身份,也不枉自己答应她的条件。

    可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什么叫“三日后随旨入宫”?她心中一紧,这皇帝还要干什么?让她干的她都干了,并且她自问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姓荣的女人这是在拿他要挟她?要他进宫,这不是变相的软禁他来牵制她么?但愿只是她想多了……

    她看着同她一样跪在那的他,依旧恭顺,丝毫没有觉得异样的举动,她暗自摇了摇头,决不能让他有事。

    前面传旨的嬷嬷已经走了,只余下过几天带亦轩入宫的教习公公,就是方才站在嬷嬷身旁的男子。她点头示意他之后,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公公留步,我送公公吧”。

    那中年男子会意,知道苏纯必是有事与他说,便慢了几步,等她过来。

    她跟在教习公公身边,看着这个四旬的男人,客气的叫了声公公。

    中年男子含笑一缉,“苏小姐客气。”

    苏纯赶紧握了他的手,递了几张银票过去,试探着问道,“公公可知圣上这是何意?”

    那公公本习以为常,却发现递来一沓的银票,他微微一顿,料想着富商家果然不一样,最后还是安然收入怀中,“老奴只是奉旨前来,这圣上的意思咱们怎么猜得透,苏小姐不要多虑。”

    苏纯见他手下银票,心知如此看来,事情还有转机,这皇帝应该没有为难亦轩的意思,她仍旧客气道,“内子身子虚,这以后看来要劳烦公公了……”

    他笑着点头,“老奴明白,过些日子即是苏小姐大喜,夫郎大人身子自然重要……老奴这里先恭喜苏小姐了……”他虽是奴才,却有着主子的架势,她看不到他表面那层冠冕堂皇的浅笑下背后竟是喜是怒……

    “公公缺什么尽管差人上府上来就是……”说完,她觉得有些唐突,宫里的人什么没见过,能缺的了什么?即使缺什么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苏府能满足的,她这么说倒显得托大了,一路就此安静无话。

    到了府门口,那公公才说了句苏小姐请回吧。

    ……

    才几日,街头巷尾就传遍了薛侍郎家认了个儿子,还被圣上赐了婚给苏家二小姐,一时苏薛两家都是极大的荣耀。

    对于薛家这个绝色的儿子,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薛侍郎正夫家出了事之后为了继续同苏家联姻特意认的才貌双全的义子;有说是薛侍郎当年风流年少,不知何时流落在外的风流种;当然还有人记得当年薛家赶出门的夫郎,他们猜测这个孩子就是那个被指□门楣,与他人有染的侧夫的儿子,只是这孩子若是野种,如今薛家也不会公开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还是这当中另有什么隐情……

    这真相自然是没人知道,倒是被那些闲得没事,就喜欢演义些什么离奇的人捡了便宜。说什么薛家认回来的儿子一心想为父亲洗涮冤情,经历了重重磨难,最终孝感动天,此事传到圣上耳中,圣上乃是仁义的明主,念其至纯至孝为人子表率,还了他们父子清白,使其父多年来的冤屈得以昭雪,还赐了婚给他,以昭圣意。

    世人也只道是薛侍郎又嫁子去了苏家,苏薛两家极是要好。却又有小道消息称这薛家认回来的大公子正是当日红极一时,惊艳四方的琼林楼当家花魁公子亦风,只是可惜他没多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事隔多年,现在无人敢去查证,毕竟是侍郎家的公子,女皇赐的婚,谁干称个不是?

    这皇城里苏二小姐的名字被不少人知晓,无论是方琳带她结实的文人雅士,还是接了青楼男子入府,亦或是她曾带着亦轩逛遍大街小巷,见过她认识她的自是不在少数。如今圣上指了个人间绝色给她成婚,不难让人想到那个她带在身边那个白玉一般高雅的气质,谪仙一样的男子,他不发一言的样子,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就是这样一个如玉一般的人,又有谁想到他是当年辗转在女子身下苦苦哀求的小倌呢?

    苏纯听闻人们这样评价她家夫郎,她歪着头,看着依在自己怀里的男人,淡淡的笑了,人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个人前仙人般的男子,在她面前撒起娇来缠人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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