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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第五十六章

    一个月稍纵即逝,唐清不太愿意回忆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她不想用暗无天日,哀莫大于心死之类的词去形容,到了这样的年纪不会大哭大喊,不会悲痛欲绝,这世上谁离了谁照样活得很好,她只给自己很短的时间去伤心和调整,她告诉自己,爱情,真的不是自己能玩得起的,只有把心打造得像金刚石一样僵硬,才能保护自己。

    身体虚弱的时候内心往往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好还有是真心关心她的,这段时间华修鸣一有时间就来给她做饭吃,齐翼下班后和周末都来看她,顾蕊也抽时间打电话跟她聊天,唐清过得并不寂寞,有陪着总能分散注意力,虽然看到的,听到的总能拐几个弯联想到纪燃,心也被扯得生疼生疼,但表面忍会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纪桦倒一直没有出现过,偶尔打打电话关心□体情况,对于纪燃的情况只字未提,唐清想着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找他好好聊聊,就算以后和纪燃会是陌路,离开纪桦势必行,因为看到他总会想到那个住进自己心底的,她是一束耀眼的光穿透层层乌云,照亮了唐清的心,那是一段炽热而美好的记忆,也是一段让遗憾和心疼的回忆,纪桦,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带给她奢华富足的生活的同时让愧疚和耻辱又时时缠绕着她,是时候该结束了,结束这一段长达十年的荒唐关系。

    这天是唐清右腿拆石膏的日子,齐翼特意请了天假陪唐清去医院,他强健有力的胳膊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轻松把唐清从轮椅上抱上车,到了医院又细心的抱到轮椅上,推着轮椅从停车场走向门诊部。十月的北京已是秋高气爽,清晨的微风中还带着些许凉意,齐翼怕唐清着凉,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的罩她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道融和着秋日特有的气息萦绕着唐清的鼻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爬上心头,是遗憾,是难过,齐翼是个不错的男,但她终是不能做任何回应,她的生活本就已经烦乱不堪,怎能再导入一个麻烦的种子,不能回应只好抬头对齐翼柔柔的一笑,温和的阳光给唐清的脸庞洒下淡淡的金色,由于许久不见阳光使得她的脸庞更加白皙,笑容很柔美,但这笑容带着些许疏离和抱歉。

    “拆完石膏是回家还是去公司看看?”齐翼柔声问,时间过得很快,他自私的希望唐清的腿再久一些才好,这样他才有借口去照顾她,亲近她。

    “直接去公司了,太久没去,落下很多事情。这段时间多亏照顾,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今天拆了石膏终于可以解放了。”唐清轻声说,由衷的对齐翼表达感谢,嘴角浮现出淡漠的微笑,眼睛还是如以前那般明亮,却好似少了一种光彩,多了几分凉薄。

    “都说是应该的,要是真想感谢,晚上请吃饭吧。”齐翼期待的说,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来越喜欢唐清淡漠优雅的气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牵动她的情绪,明明就眼前却又像远隔天涯,不像以前交往的女子让惊心动魄,但那种轻轻浅浅的感觉却从远方山谷里吹来的风,送来隐隐淡淡的花香,心扉悄然而开。

    “今晚不行,公司好多事情要处理,下周行吗?”唐清不假思索的拒绝,之前是因为怕他有愧疚感,所以一直让他来陪自己,现伤都好了,她真的不想跟齐翼走得太近,这个时候她只想自己一个呆着。

    “行,别忘了就好。”齐翼淡笑着说,齐翼本来就长得英俊,笑起来眼里带着柔和的光芒,更加迷,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护士都对他频频侧面,不过他眼里好似只有唐清,听到唐清的回答心中有着隐隐的失落,他看得出唐清是个有故事的女,好奇和喜欢让他努力的想走进唐清的心,但总是被一扇无形的墙挡外面,他使劲往里闯,却被唐清巧妙的把力道化得无影无踪,他站墙外无力可施。

    一双炽热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两的身影,从停车场直到两的身影消失流中,纪燃靠着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指甲深深的陷进手掌,眼前的景象狠狠的撞击着心灵,她答应过母亲跟她永不相见,可她怎能不思念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一遍又一遍,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记忆犹新,思如狂潮,无法自抑,每日都纠结中度过,心底总有两个声音叫嚣,争吵。

    父亲说:“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国读MBA,一是去上海分公司。”

    母亲说:“燃燃,这世上任何都可能背叛,只有父母是真心对好。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还年轻,生活可以重新开始,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纪燃。”

    她愤恨的看着父亲,眼神凌厉如尖刀:“成功了,的花心和滥情彻底毁了的爱情,毁了的生,会恨一辈子。如果不是为了妈妈,不会就这么妥协,要出国离远远的,从今后绝不花一分钱,一辈子也不要回来。”

    是的,纪燃决定离开北京,离开中国。或许只有离得唐清远远的,才能不这么想她,心才能有些片刻的安宁。

    她知道今天是唐清到医院拆石膏的日子,所以一大早就躲到停车场的大树后面想偷偷的看看她。

    秋日的清晨很美,阳光和煦,天蓝得通透,空气中隐隐盈动着花香,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地上晃动着斑驳的亮点。纪燃等了两个小时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唐清,还是那么淡雅温柔,可能等会会直接去公司,穿着职业的米色套裙,好像瘦了些,上身的外套显得有些宽松,右腿上的石膏显得很突兀。她奢望从唐清脸上看出些许哀伤和落寞,希望她也如自己一般有着刻骨相思,可是一点也没有,她还是如以往一样那么淡然,还和齐翼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心痛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一浪接着一浪,疼痛清晰悠长。

    不过一个月而已,就跟齐翼打得这么火热,是天生凉薄还是本质放荡?好,很好!果然也只有自己才这么傻,明知道是父亲的情妇还痴痴的想着,念着,内心深处还期许着有丝希望,可竟这么快找到了一个替代品,难道就如此离不了?

    唐清,难道一点都不值得留念?怒火心中点燃,越烧越旺,把全身烧了个通透,心却冷得像万年寒冰。也好,也好,反正注定是无法一起的,就当是斩断了自己的痴念。

    心中五味陈杂,更多是心痛,拿出手机给唐清发了一条短信,看着那曾经熟悉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很久,终于拉入黑名单并果断的删除,半年的感情,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终是有了一个结束,删除唐清电话的那一刹那,一股力量好似从身体里抽出,她突然有些无法站立,无力的靠树干上,仰着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任由泪水了无声息的滑落,再见了,的爱。

    唐清的手机放包里,包留了齐翼的车上,当她看到短信的时候是已经拆完石膏齐翼送她回公司的路上,唐清的脸色瞬间刷白,心像一只中箭的飞鸟,直直的跌入没有尽头的深渊,全身散发着的黑暗的气息,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怎么了?”齐翼发现唐清痛楚的表情,以为她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关心的问。

    “没什么,突然不是很想去公司了,能麻烦送回家吗?”唐清故作镇定的说,内心却无法保持平静,心底某处轰然塌陷,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瞬间支离破碎。

    “不舒服吗?”齐翼担心的问,他分明看到唐清的眼角有泪光闪烁,眼里隐隐流淌着他从未见过的哀伤和绝望,是什么让她如此难过?

    “没有,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落家里了,取完后自己开车去公司吧,不用麻烦了。”唐清隐忍着内心巨大的哀痛淡笑着对齐翼说,她不太习惯别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

    齐翼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发动车子往唐清家的方向开去,唐清是笑着对他说话,语气温柔客气,明显的疏离让他有些无奈,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要怎样才能走进的心?

    车刚停下,唐清说完谢谢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留给齐翼一个匆忙萧索的的背影,连说不客气的时间的都没有,或许都是这么犯贱吧,总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自认为英俊潇洒,幽默风趣,事业有成,家世显赫,从十六岁初恋到现,女圈里一向所向披靡,只要他想要的女最多两周无不拜倒他的西装裤下,可这个唐清,他花了很多心思,连她衣裙都无法沾到,她若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就是手段太高了,把欲擒故纵这招用得出神入化,好,很好,非常好,爱情就像一场战役,对手越高明,越能激发好胜心,这场仗才能更加精彩。

    由于石膏刚拆,右腿也没有完全恢复,唐清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甩掉鞋子,把包扔地上,直直的跌倒沙发上,拿出手机一遍一遍读着那条短信,窗外的阳光还是那么明媚耀眼,对面的玻璃建筑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可却再也无法驱散她心底的阴霾,因为她的阳光已经走了,抛下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或许此生此世都无法再见。

    那条短信不短,多年后唐清仍然记忆犹新,因为每一个字都是一柄利剑,直插入她的胸口,就算表面的伤口好了,底下依然满目疮痍,血肉模糊,时时的提醒着唐清,这场爱情的追逐游戏里,没有赢家,她们都输了,输得彻底。

    纪燃说:“唐清,非常抱歉的出现打乱了平静的生活,所以,走了,去一个完全没有的气息的国度,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还给原本的平静。可以选择继续做他的情妇,也可以跟富家公子交往,更可以和无数的男女保持情关系,因为,与无关。但仍然希望能幸福,因为一直是深爱着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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