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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真相

    明澜的话字字清晰地传到了下面每一个人的耳中,袁氏上前指着明澜厉声道:“二丫头,你还要不依不饶地纠缠这件事不成?上一回在府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都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就算你真的心里不服,也不用叫大家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诋毁我们吧?”

    什么是厚颜无耻,什么是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明澜在商场上也见过不少奸猾的商人,但是恶毒如斯又能够睁眼说瞎话脸都不泛红一下的,也只有二房这几口子人了吧。

    “诋毁?”明澜仰着脸反问,“二叔二婶自己心里有数澜儿是不是在诋毁你们。”正说话间,外面邵以辰带着薛寒和王世达一同来了宗祠。

    明若水原本给了王世达那一笔银子让他从此以后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苏州城来,但没想到,邵以辰却将他带了过来,他们夫妻二人的脸顿时一阵煞白。

    “邵大人来了。”明仲德上前行礼。

    邵以辰走到明若水面前,说道:“明二老爷,今日我不是以知府身份前来插手你们的家事,不过是受了明二小姐之托,特此前来做个见证的。”

    他将薛寒请了过来朝众人说道:“这位是已故明老爷的至交好友,也是无锡城的大商户薛寒薛老爷,他此次前来,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

    薛寒朝明澜点了点头,先向老太太行了个礼道:“老太太,我与若山兄乃是至交,此番突然听闻他病逝,实在悲痛难抑。曾在一个多月前,若山兄曾来过无锡与我饮酒畅谈,当日,他还交了一封书信给我,说是他的遗嘱。”

    “遗嘱……真的有遗嘱……”下面窃窃私语,老太太也支起了身子问道,“你是说若山真的写过遗嘱,在你的手上?”

    “不错。”薛寒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将信掏了出来,递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先请她辩一辨这笔迹的真伪。

    王氏展开了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头道:“不错,是若山的亲笔。”她的目光落在了明若水和袁氏的身上,那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有责怪,有怀疑,也有气愤。

    既然这封是明若山的亲笔遗言,那前几日明若水在丧礼上拿出来的那封毫无疑问就是伪造的,看起来刚才明澜对他所指责的那些并非是无中生有。

    王氏将信交给了明仲德,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道:“仲德,你既是族长,这遗嘱就由你念给大家听。”

    这封遗嘱乃是明若山深思熟虑之后所立,内中所说,若是他遭遇不测,家中所有生意全部都交给明澜打理,其余仍和从前一样。若是二房不服想要分家,便只能带走明家家产的三成,至于房屋、田产却是一样也不能带走。

    明仲德将这封遗嘱读完,明若水的一张脸都发青了,他上前欲要夺过那封遗嘱,却早已被邵以辰带来的人眼疾手快给拦住了。他的嘴里不迭声地喊着:“假的,这封才是假的,娘,您说句话啊!”

    明澜将遗嘱收了回来,朝明若水道:“二叔,你要奶奶说什么,刚才她不是已经亲口告诉大家了,这封信里的的确确是爹爹的亲笔手书,可是你那一封,除了印鉴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王氏的确已经无话可说了,虽然她并不愿意看到家里的这些生意都交给明澜一个女子。但一来这确实是明若山的意思,二来,明若水伪造遗嘱,骗取她的支持,这些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实在是觉得精神困倦,这件事情她不想再开口了,该怎样便是怎样吧。

    明奉好不容易做了几天的得意少爷,正无限憧憬着未来这悠闲自在为所欲为的生活,没想到横生变故,明澜又杀了个回马枪,他知道要是大家真的认同了这份遗嘱,那别说是他了,就是自己爹娘在府里的日子也好过不了,不由心焦了起来,跑到王氏身边,就抱住了她得大腿哭道:“奶奶,奶奶……您别不吭声啊,二姐她是个女人啊,怎么就能管这么多大的生意呢,爹爹是您的亲儿子,这是要置他于何地啊!”

    他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差一点儿就要将王氏说动,毕竟这心里的坎儿也不是一下子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此时,下面却有人站起了身说道:“老太太,既然是大老爷的意思,我同意,二小姐的本事这几年咱们从钱庄就能瞧见,这些生意交给她咱们心里也踏实。”

    “是啊,我也同意。”又有人起身说道,“二小姐宅心仁厚,也从没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每年里不光是给银子接济咱们家的生活,逢年过节的也常会送些鸡鸭鱼肉,时鲜水果过来,就是咱们家的小子今年上书院去,也是二小姐出的学费。生意的事儿咱们不懂,但我知道如果让二小姐当家,咱们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的日子都不会过的差。”

    明家虽是苏州巨富,但家族上下一百多户的人,也有一些是家里穷困的亲戚,这些年也是仰着明家的接济才算能过着不错的日子。

    “我们也支持二小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声,明澜向外望去,只见赵书进和刘徇带着大盛钱庄的所有伙计都来了,就连三掌柜福泉也在人群中,大家各个都是前来支持明澜的。

    他们连声震呼,袁氏和明若水看了这个阵势心知大势已去,没想到自己盘算筹谋了那么久的事竟然就这么败在了一封遗嘱上。

    而他心里的愤恨却是更甚,他和明若山虽为至亲兄弟,可是看起来这个大哥却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他从头到尾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遗嘱的事情,而且明家所有的生意居然他一点份儿都没有,统统都给了明澜。

    说什么手足之情,都是屁话!又也许大哥早就在提防他,你不仁我不义,明若水之前心中还略带着些愧疚,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了,反倒更增生了许多恨意。

    明阳顺着这个情势,也走到了老太太跟前道:“奶奶,您一向最疼孙儿,可容我说一句话?”

    王氏点了点头,不去理睬还伏在她大腿边哭得涕泪之下的明奉。

    明阳请外面钱庄的众伙计安静了下来,朗声说道:“奶奶,从前我也不明白,二姐姐明明就是个女子,为什么爹爹却要将那么大地生意都交给她,难道是他糊涂吗?后来我去了钱庄,跟在二姐的身边,我亲见她是怎么井井有条地打理着一切,怎样和那些商户打交道,她虽是个女子,但是本事却比男人都强!奶奶大可以问问外面的那些伙计,有哪一个是不服她的?奶奶,自古以来女子胜过男子的例子不在少数,为何您就不能抛弃成见,支持二姐呢?”

    到了此刻,这么多人都站在了明澜那边,她就算不支持又能改变什么呢?

    “奶奶,您的顾虑我明白。”明澜诚恳地说道,“今日我在这里也请诸位做个见证,我不过是暂时打理这些生意,等到将来,大哥和四弟都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定会将生意交还到他们手中。”

    这句话算是彻底打消了王氏所有的顾虑,她招了招手将明澜喊到了自己身边,将她一双冰冷的手捂在自己掌心中,唏嘘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现下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袁氏见连最后的靠山都已经倒向了那边,知道再也争不到什么,这个时候赶紧换了一副嘴脸出来讨巧卖乖:“是啊,老太太,这件事情是咱们夫妻不对,不过当日大哥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去了,我们也是生怕家里会起什么纠纷争执,才出此下策的,媳妇儿在这里跟您认错了。”袁氏一边跪下,一边暗地里捅了捅身边的明若水,示意他赶紧先低头服软,只要在这家里,将来的事还可以再筹谋打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明澜见他们这副小人嘴脸心火更胜,又想起父亲的死更是气愤,她走上前去怒道:“错?你们错的只怕不止这一桩,今日当着祖母的面,爹娘、当着族长二叔公的面,二叔二婶你们能不能理直气壮地说一句,爹爹的死和你们无关?”

    王氏听她这么说,心里一惊,忙问:“什么?澜儿,你在说什么?”

    明澜噙泪道:“爹爹虽然一直胸口犯闷,但是身子还是很健硕的。隔日,我还和爹爹说过话,他说会去钱庄支持我搞身股改制的事,但是还没过一天,我一回府,爹爹就突然奄奄一息了,难道你们大家就没人疑心过吗?”

    她将王世达带到众人面前:“这位王大夫,想必在座很多人都认识,是苏州城里鼎鼎大名的名医,当日爹爹去世的时候,王大夫就在身边。”

    王世达知道早晚要轮到自己开口,刚才他站在一边也看到了这个明二小姐甚得人心,心想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弃暗投明的好时机,

    他走到正中,从袖中掏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交给了邵以辰,道:“大人,这一笔银子是当日二奶奶给我的,我放着没敢用,这埋没良心的事儿我是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指着明若水和袁氏道:“当日明府让我去为大老爷诊视,其实根本就不是诊视,我去了之后,二奶奶就塞给了我这封银票,让我只管在旁坐着,等大老爷咽气的时候,就说他是一时病发,没喘过气来。”

    他这会子说的义愤填膺,全然没有之前那时的抖抖索索,仿佛他就是个揭露阴谋的正义之人一般。

    “还有,我趁着二奶奶离开的一小会儿功夫,悄悄诊视过大老爷的病症,他当日并非是气闷窒息而死,而是中了慢性毒药,他是被毒死的!”

    “啊!毒死的……”

    “太狠心了,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

    王氏也被震惊到了,心口一阵绞痛,她由明阳扶着一步一步走过来,提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朝明若水的身上打去,他不吃痛,一下子就喊了出来:“娘,娘……不是我下的毒!”

    “不是你?那就是你!”王氏又转向袁氏,也是朝她身上狠狠甩去一棍子。

    袁氏被她抽得直叫唤,哭着喊道:“婆婆,不是……不是我下的毒……”

    “那究竟是谁,你们要是今日不说,我就打死你们两个!”王氏喘着气说道,又举起了手里的棍子,欲要打去。

    袁氏赶忙抬手拉住了她:“当日……我们也是听闻大哥突然病倒了,才赶过去的,这其中的内情恐怕只有服侍大哥的人才知道,婆婆不妨将她们喊过来问一问。”

    在府里服侍明若山的,除了罗姨娘之外,还有就是罗姨娘身旁的丫鬟金落,派了人去通传之后,她很快就被带到了祠堂。

    她一路过来心里惴惴,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事儿,到了祠堂,又见那么多人都在这里,更是心里慌了起来,双手绞着不知该往哪儿放,眼睛更是抬也不敢抬一下。

    明澜说道:“金落,你不必慌张,喊你过来不过是想问你一件事儿。爹爹过世那天,究竟是怎么才突然发的病?”

    金落想了想小声回道:“大老爷,大老爷那天原本是在书房的,但是突然之间就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那这之前,他有没有吃过什么?”

    “吃过早餐,是跟罗姨娘一同吃的。”

    “还有呢?”

    金落又仔细回想了一番:“还有就喝过一杯茶。”

    “茶?你还记得这茶是谁沏的,又是谁亲手端给爹爹喝的?”

    “是罗姨娘亲手沏的,也是她,是她亲手端给大老爷喝的。”金落并不知道内中因由,想到什么便毫无隐瞒的都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了然了,原来下毒的人竟是罗姨娘!只是她伺候了明若山这么多年,大家实在想不通是为了什么因由要下这样的毒手。就连明澜,听金落这么说,心里也是大吃一惊。

    难怪姨娘要上吊寻死,难道并不仅仅是为了帮二房扯谎这件事?

    其实明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茶虽是罗姨娘亲手沏的,但茶叶却是袁氏拿了给她的。罗姨娘是个见识短浅的夫人,那晚明澜走后,袁氏拿了一罐茶叶交到了她手上,说是她特意托人去买的,对大老爷的气闷病很是有效。

    其实茶叶哪里有这样的功效?只不过袁氏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得不由得她信了,这才成了间接杀害明若山的凶手。

    而她既被拉下了水,又胆小怕事,只得做了袁氏的帮凶,那天才会撒谎,当然这些事已经都被罗姨娘带到了地下,除了袁氏和明若山知道这里还有关节之外,其他人却是都不知道了。

    这么一来,他们也不过是一个不及时诊治的过错,下毒这件事却是被推得干干净净。

    明溪听金落这么一说,当即便晕了过去。

    王氏心中气愤难平,如果不是罗姨娘已经死了,只怕今日也免不了一顿狠打,最后还会被送到官府,但这样一来,这事儿却也就这么结了。

    袁氏哭着抱着老太太道:“婆婆,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怪只怪若水太想做大事,婆婆,您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是啊娘……”明若水也跪求着老太太,“儿子向您担保,我一定在家修身养性,反省自己做下的错事。”

    王氏接二连三受到这么多的打击,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甩开袁氏,朝二人道:“如今是澜儿当家,让她说吧。”

    二人顿时没了声响,一齐望向明澜。

    作者有话要说:妖妖正在奋力码字中,如果大家热情一点,妖妖的动力就会更大一些,晚上可能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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