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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回城

    刺客的事情搅得太后心神不定,倒不是因为这些刺客有多大的能耐,而是因为刺客所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令她心中十分担忧。

    首先,齐正和马援,一个是十三王爷、薛义那边的人,一个是皇上身边的人,恰恰就在刺客之事那一日,齐正被灌的个酩酊大醉,渎职失察,才被人抓到了把柄,也就因此让马援有了个上台的机会。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似乎都不像是偶然,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皇上和邵严敬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一样,太后心里不得不提着些神。

    她在慈宁宫中越想便越觉着心里不妥,便将小安子召了过来道:“替哀家准备笔墨,哀家要写一道手谕。”

    这封手谕是写到前线给十三王爷的,内容是一张调兵回京的手令,上面没有填写日期,手谕上的意思,一旦京中有何风吹草动,就先撤军回京。

    写完之后,太后仍是有些不放心,朝小安子道:“这封信千万记住要交到前锋营林都统手上,让他亲自去交给恭王爷,不容有失!”

    算起来,十三王爷他们应该是快到山东了,难道邵严敬他们真有本事,能趁着这个空儿重新将皇上拉上马?

    恭王府中,明澜去西婉苑瞧了瞧刘氏,见她身子已经渐渐好了些,便也放心了不少。虽说这件事并不是她想要害刘氏,但最终给刘氏却也是因为她才弄成了这样,明澜的心里还是颇为过意不去的。

    外面日头正好,明澜便和刘氏一同到西婉苑的院子里头去晒晒日光,刘氏知道明澜没有再深究自己小产的事,心中颇是感激,她找了个借口,将身边丫鬟遣下去之后,向明澜谢道:“好姐姐,多谢你常挂念着我这个没用的人儿,还记着来瞧我。”

    “妹妹快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刘氏眼眶一红,以为明澜是可怜她,便道:“原本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这段日子瞧着姐姐是个知心的,妹妹才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这府里头,张姐姐、吴姐姐她们都掉过孩子,起先,王爷和她们自己都只当是不小心,但是吴姐姐原本是很得王爷宠爱的,可怀上了两次,两次竟都小产,这才令人不得不起了疑心。”

    明澜暗想,看起来这个薛王妃是一点儿都没有容人的雅量,只是以她的身份,想要逼十三王爷不再纳妾也并非难事。

    刘氏轻叹了一声又道:“后来王爷大抵是心里也有数,在我这儿的时候也曾说过几句。姐姐如今新到了府里,又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只怕入不得旁人的眼。”

    明澜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好妹妹,多谢你的提醒,我心里也都有数。你好生将养着身子,可别太多伤心思了。”

    明澜回了兰沁居,仔细琢磨着刘氏的话,照她这么说,那个吴氏已经小产了两次,如果都是薛王妃所为,那么她心里必定是对这个当家主母怨恨万分的,也难怪好几次明澜瞧见吴氏望向薛王妃的眼神仿佛是充满着无尽的怨恨一般。

    能进恭王府的女人,即使是个侍妾,身份也定不一般。明澜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扇芝,让她去西大胡同那儿去给她买些东西。找机会将这密信交给其中一个专门卖珠钗首饰的商贩。这是明澜和邵严敬约定的联络方式,如有急事,便通过这么一个中间人来转达。

    没过两天,明澜便收到了邵严敬的回信,她的去信是要邵严敬替她查一查这个吴氏的身家背景。原来这个吴氏的父亲是吏部侍郎邢志远手下的一个笔帖式,虽说职位不高,但却是经手着吏部大大小小的各类文书、文件。

    吏部是十三王爷那边的势力,一个小小的笔帖式虽说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若是能好好利用,说不定千里之堤,真的能够溃于蚁穴。

    人心如豺狼,这些在大齐、在太后、十三王爷下俯首帖耳的这群官员,本就是趋炎附势之辈,又能有多少气节,这样的人总是有办法收买的。

    “二小姐,薛王妃那边来了人通传,说是请您一同过去饮茶。”扇芝过来禀道。

    她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了要找自己过去饮茶?自打刘氏那件事情之后,明澜对薛王妃总是敬而远之,除了每日过去问安,她都是能避则避,而今日她难道是有什么事儿要找自己?

    到了薛氏那儿,她正在屋里的榻上歇着,见明澜来了,赶忙过来拉着她坐下道:“妹妹,我这儿正得了上好的茶叶,所以请你过来一同尝尝。”她越是热情,越让明澜觉得一阵的不自在,只觉得在她热情的笑脸之下,隐藏的却是一把把的利刃。

    两人坐下之后,薛王妃问道:“对了妹妹,我听说近日你去过几次白云寺借阅佛经,我今日也去了一遭。”

    明澜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不妥,只说:“原来王妃也对佛经有兴趣,若是早说,那日便和姐姐一同去了。”

    “我也是这么说呢,我去里面瞧了瞧,倒是有不少好东西,想着日后也该多去走动走动,这样的地方,倒是真令人六根清净,心思也透亮起来。”

    明澜有点吃不准她的话,这么说,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她对自己去白云寺的事情,起了疑心那是定然,看起来,她必须要和邵严敬赶快筹谋部署,想办法笼络那些朝臣,要不然等到十三王爷回来的话,可就又难办了。

    舟行数日,一艘小渔船终于到了苏州府上。

    “这里是……”那青年男子走了下来,抬头瞧着眼前的这些房屋、街道,顿时产生了一种熟悉之感。

    秦老汉也从船舱里走了下来,说道:“这是苏州府,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回这儿来吗?”

    邵以辰看着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感陌生,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为什么自己想要回这里来。

    秦大夫说道:“如今已经扎了十几日的针了,虽说你还没完全想起来,但到这儿走上一走,说不定你就能想起来些什么。”

    他们并没什么目的地,秦老汉和秦大夫兄弟二人只是跟在邵以辰的身后,由着他走。因为打仗,虽说还未到苏州城中,但也是受到了影响,原本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可如今看来,却并不是那么繁荣,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萧条之感。

    邵以辰信步走着,仿佛是无意识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盛钱庄跟前。驻足而立,看着头顶上的金漆招牌,邵以辰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竟呆呆站着,再也挪不动脚步。

    “怎么了?痴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秦老汉问道。

    可邵以辰却像没听见一般,仍是呆呆站立着,不言不语,脑海中却一遍遍反复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来。

    这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钱庄门口,马车里面走下来两个人,为首的那个年轻人一瞧见邵以辰,不由愣住了,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怔怔问道:“邵……邵大人?”

    邵以辰也觉得眼前这人分外眼熟,仿佛是哪里见过一般,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喃喃道:“你……你是……?”

    “我是明阳啊!你是邵大人,真的是邵大人?”

    跟在身后的秦老汉和秦大夫走上前去,朝明阳问道:“你认识他?”

    “你们是?”明阳乍一见邵以辰,又是喜悦又是不敢相信,他和明澜一样,以为邵以辰早就淹死在杭州的湖底了。如今再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站在这大街上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颇有不妥,忙将几人引到钱庄里坐下。

    从踏下穿进入苏州,再到如今来了大盛钱庄,邵以辰脑中的记忆有几丝渐渐被激活了起来,模模糊糊的仿佛是想起了些什么。

    “邵大人,原来你没死!要是姐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我立刻就修书给她,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姐姐?”邵以辰顿了一顿,随即问道,“澜儿?”

    明阳初见邵以辰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只是刚才光顾着高兴了,这时才向秦老汉他们问道:“邵大人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想不起什么事儿一般?”

    秦老汉便将自己怎么救了邵以辰,又如何将他带回沂州海边为他治病的事情一一说了,他原本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现在能记起这么多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邵大人会好起来吗?”明阳有些担忧的问道,“苏州城里也不乏名医,我去将他们都找过来,为邵大人医治。”

    秦大夫颔首笑道:“这位公子,治病这回事儿倒不是人越多越好。更何况邵公子本身这番遭遇就十分蹊跷,若是惊动了城里的人,只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明阳原本没想那么多,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才不由觉得自己的确有些鲁莽,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下去,又找人先给他们几个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自己则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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