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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为君而战

    吕布引五百人带高顺于黄昏蛰伏出营,待出了李、郭二人战圈,吕布当先择大路而奔。赤兔飞快,与后方高顺等人拉开百余米,他不管不顾,只策马在前。

    此路正通长安,中间又别无其他城池,高顺疑惑不已,莫非他家主公见一时半会拿不下李、郭,所以打算乘夜突袭,取道长安端敌军贼窝?

    若真是这般,却未曾与众将商议,冒然行此举,实为不妥!

    且只带五百人,会有胜算?

    凭吕布的脾气,他自己认定的事,八匹马拉着都听不进去谏言,况且看他此时这劲头,八成谁要说一个不字,一戟砍了也有可能!

    高顺郁闷,却也只得认命,谁让他认了吕布做主公。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戌时一刻,终于看见了长安城墙。

    高顺本以为到了这,既然要偷袭,就该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谁成想,他家主公压根就没打算这么干,直接真身上阵暴漏目标。

    只见吕布勒了赤兔马,于城下八十米处站定,还没等高顺等人反应过来,就听吕布大声喝城:“吕——奉——先——来——此!”

    劈空一声厉啸,威势凌人!

    城楼上守卫小兵皆被吓得抖三抖,有人手一颤,兵器都差点没拿住,待在火光照耀下细细瞧了半天,瞧清楚了果真是那传说中天威战甲的杀神,登时慌了,一人蹬蹬蹬跑下楼,报信去了。

    高顺带五百人立在吕布身后,虽对吕布此种打法极不认同,但像他这种忠心下属,自是在知晓劝解无用后,主公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若对战之后力竭不敌,便战死当场,他自己追随至此,当是无怨言。

    小兵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进了宫,到了大殿就是扑通一跪,慌道:“不好了,敌军挑城,已行于城楼下!”

    张济、樊稠正对坐在殿上饮酒,听了此报自是不快。张济道:“又是谁,慌的什么,城中几万人,谁来皆可挡。”他没将此报当回事,还悠哉往嘴里送酒。

    小兵一脸痛哭表情:“是温侯吕布吕奉先!”

    这吕布名号一道出,听在二人耳中不下晴天霹雳,张济一口酒呛在喉里,差点没就此丢了命去。樊稠酒樽当啷掉在地上,愣住了。

    小兵急道:“请二位将军示下!”

    张济半天才缓过气来,樊稠找回三魂七魄,起身问道:“吕布带多少人马?”他刚才一时没准备被吓住了,待这会寻思过味来才觉出不对。前方天天送来捷报,光李傕、郭汜二人领军在前与其对峙就够吕布喝一壶的,怎的没听说己方败兵,这吕布就杀这来了?

    “回将军,只带了几百人。”

    张济道:“只才几百人?”

    “属下见其身后兵将并不多,就不知暗处是否还有伏兵。”小兵说完自己都震惊了,才几百人就吓成这样。

    张、樊二人听后思索了半天,樊稠在殿上踱了会,忽道:“吕布一介武夫,其身边无一有用谋士,料他想不出什么高深计策,依我看不如先冷他一阵,磨磨这厮盛气再出城擒之,当可!”

    张济一拍桌案,“有理,就按此法!”

    就这般,吕布被晾了一个时辰。

    旗上鎏金吕字,即使在夜间,依旧厉人。

    吕布已极度不耐,骑赤兔马左右转悠,最终忍无可忍,啸道:“城——中——鼠——辈,出——来——领——死!”

    张济在城楼上道:“可擒了。”

    樊稠道:“我引四千人出城拿他!”

    正欲动,却听吕布在城下大喝道:“若交人出来,侯爷可暂且饶你等一死,否则,休怪我吕布将长安城挫骨扬灰!”

    灭了长安……不是来此夺城的吗?

    高顺看着吕布背影,直觉自己似乎想错了今夜的出发点。

    张、樊二人不知吕布说何,只道是让他们交出献帝,刘协这般好傀儡自是不能拱手让人,当下樊稠回道:“吕布贼子,竟妄想劫持天子!”

    吕布道:“谁要那劳什子天子,侯爷让你等交陆伯寒出来!”

    高顺一听陆伯寒三字,顿时有些领悟了。

    张济耳闻不是来要天子的,登时气焰上升,“什么陆伯寒,没听过,八成早让本将一刀砍了!”他说完痛快,犹自大笑不休。

    此话一出,当真是触了吕布逆鳞。

    他两眼涨红,挽弓在手,双箭引弦,于夜里瞄准张济面门,嗖的一声,双箭齐发,竟同时整齐划一飙过夜空而去。

    此刻吕布有十成力道,绝对不会用九成。

    张济大惊不已,盯紧飞来长箭失了反应,若非樊稠在斜刺里挥出一刀,他这条命就真玩完了。

    离得近的俩小兵倒霉,做了挡箭牌。

    一时间城楼上鸦雀无声,张济浑身冷汗。只在刚才一息间,吕布就差点要了己方主将性命,城楼上见到的众兵士皆都肝颤了。

    四周静时,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就更加清晰。

    白衣带红,白马染血,突然窜出一骑直奔到城下!

    赵云于白日里杀出长安城,将周遭四野皆寻遍,却未见到陆轩半□影。此间刀兵霍乱,未见到人实是不能安心,他折返回来,欲擒一敌将问询下落。

    从昨夜到此时,他算是一日两夜未曾合眼了。

    人疲马乏,自是不用多说。

    赵云来时正听见张济说那句陆轩让他砍了的话,他直觉脑中天旋地转,他不相信陆轩会死。

    吕布见他,冷道:“赵子龙!”

    赵云目视前方,未听吕布说何。

    此刻城楼上有小兵认出赵云,指着他道:“二位将军,那便是白日里冲城之人!此人折了我们不少兄弟!”

    二人一听大怒,张济恨道:“不论死活,拿住他二人,鞭打二百,悬于都门七日,方能解恨!”

    城门大开,樊稠引四千人出城直接来战。

    吕布赵云各据左右一方,樊稠将四千人一分为二,各遣两千人战他二人。一时间,城下刀兵四起,硝烟漫天。

    吕布横扫方天画戟,挫土扬尘,戟过之处寸息不留,敌军皆不能近身。赤兔威猛,一蹄子下去也能踢死一个,两千人被杀的人荒马乱,惨叫飘忽。

    赵云虽疲惫不堪,然心中系着陆轩,却也未曾被吕布落下多少势头,长枪一出,飞龙吟天,势不可挡。

    樊稠去迎吕布,两回合便败,要不是他逃得快,此刻已毙于马下了。张济在城楼上见势不好,又引一万人出城来帮。

    ……赵云前胸衣服上被划了道口子出来,从坏处掉出一个物件,赵云伸手去接,却被敌军一冲错开了方向。东西落到地上,顿时被敌军踩了无数脚,被踢了几番,离赵云越来越远。

    赵云纵马杀敌,直奔地上那道金红,等到了近前,他半坠在马上俯身去捡。

    吕布伸戟过来,先一步挑了去。

    吕布用戟杆顶飞一人,从戟尖上摘下那物件,抖了下土,见是一对拴在一起的金丝红绳,他瞧赵云一眼,攥在掌心回身再战。

    东西被吕布拾去,此刻不及他顾,赵云反身御敌。

    又过了一阵,他二人虽勇,高顺也算虎将,可带来的其他将士就力战不敌了。五百人战死四百,只余一百活命。

    高顺大喊道:“主公,敌军数众,此时应退,日后再图之!”

    吕布杀红了眼,还未泄劲,自是不听。

    高顺又喊道:“主公,陆公子身手不俗,想是未曾遇害,敌将所说不可全信,退后再寻机会来探就是!”

    吕布又杀了一阵,终是听了高顺的。

    ……

    子时过半,一处林中,有月。

    吕布赵云二人断后,摆脱了敌军追击,剩下的百来人在林中歇息,人人身上都有几个口子,没有不见血的。

    高顺在两米外坐下,只等什么时候吩咐好听的及时。

    赵云双眸中充了血丝,显是太过疲劳所致,身上伤处全部未包,周身血气扑鼻。他那白马坐骑此刻正趴在地上,也是极累了。

    吕布坐在他对面,松开掌心,里面的一对金丝红绳已被汗水浸湿。吕布看了一阵后,抬眼盯着赵云,重声道:“此乃何物?”

    赵云道:“给我。”

    吕布:“何物?”

    赵云沉声:“与你有关?”

    吕布默了会,突然想通了,“伯寒的物件?他给你的?”他瞧了会赵云神色,半响缓缓道:“他给你的定情信物?”

    赵云漠声不语。

    高顺在后听到定情信物四字,很自觉的起身,顺带着将周围离的近的几个将士一并招呼走了,坐到了听不见他二人说话的地方。

    吕布扬手将红绳抛飞了出去。

    赵云脸色顿时铁青,横枪抵住吕布脖颈。

    吕布神色不善,口气亦不善,他斥道:“我去堳坞前他还好端端的,那时他与你在一起,你没看好他,不配拿他给的东西!”然后他又低哼了声,“我也不配!”

    吕布越说越来火,不曾想那许多,正好赤兔在身后,他不管脖颈上长枪,回手抽出马鞭反身就是一下,“赵子龙,若伯寒有何三长两短,我吕奉先定取你性命!”

    赵云左衣袖被抽开一条大口子,鞭痕颇深,血瞬间就浸了出来。

    然他无暇顾及这些,吕布说的上一句话正好击中他心事。

    吕布走远,靠树坐下,低头垂眼,挥过鞭子那只手一直在发抖。

    赵云漠看吕布一眼,走出几米拾回那对金丝红绳,同样靠树而坐,闭眼成眠,只是那皱紧的眉心,却未曾松开过。

    那红绳,本不是陆轩所给,或许陆轩根本就不记得它们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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