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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情难偿

    常山赵子龙?吕公没听过,他看这赵子龙气势强悍,想必本事也应是不差,吕公心中有些畏惧,可那吕布已骑赤兔马跑远,再不追就要错失良机。

    他在心中计较一番,就算这叫赵子龙的再厉害,能厉害过吕布不成,他用千人敢拿吕布,自然也敢拿此人!

    想罢,吕公决定硬冲,还命手下人要速战速决。

    其实,这吕公想的真是太过简单,一个有这种气势的人岂是泛泛之辈,用本事不差四字来说绝对是小儿科了。赵云曾和吕布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打成平手,天下间和吕布打成平手的能有几人!就单说吕布,又岂是只用千人就能擒下的。

    吕公心里惦记着抓吕布,急的不行,命手下两百骑兵、八百步兵,一起上阵,捕杀赵云。

    赵云被千人围住,敌方出的皆是狠厉杀招,千把兵器对着他一人,当真是奔着取他性命来的。

    长枪在暮色之下熠熠生辉,枪锋过处,血色流光。

    竟是无人能到他近前。

    不一会功夫,吕公已折了一些人马,直到此时,他才知晓自己判断错误。

    他大喝一声:“快撤!”

    再不撤,他这一千人马都得交代在这。

    吕公心中后悔,暗自悔恨自己小看了这个赵子龙,他命手下人撤回,正想从原路赶回去,却听到从岘山方向传出一声悲戚喊声。

    “我父何在!”

    这一声大喝,足以让听的人震上几震。

    那岘山两侧埋伏已经撤回,孙坚尸首在吕公来此之前已命人收回城去,并且伏击一成,他已发了连珠号炮向城中报信。

    此时孙刘两方已是全军出动,打成一团。

    这时又听另一人道:“少主快回,小心敌军圈套!”其音色焦急,语调中亦带有悲凉酸涩之意。

    只见从岘山方向一人一马当先飞驰而来,足与其身后众兵士拉开了几十米距离,疾行带起厉风萧瑟,刮得那人衣袂乱飞。

    吕公在这边见对方来者不善,刚有了赵子龙做例子,这会实在是不敢再大意了,即命手下人整备迎敌。

    赵云见吕公此刻□不暇,已无意再追吕布,便不再恋战,策马回程。

    也不知伯寒此刻如何了。

    ……

    吕布带着陆轩一路疾奔,一口气跑出去十多里,他见后面没有追兵,便抖了抖缰绳,放缓步伐。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荒山野岭只闻得虫鸣之声。

    陆轩受了重伤,按理说不易大动,可不动不行,不动就要被敌人抓住,动了呢,就会像他现在这般给原本的重伤雪上加霜。

    伤口流的,嘴里吐的,血跟不要钱一样奉献了出来。

    这时的陆轩跟个血葫芦差不了多少了。

    他已非常虚弱,使力挤出来一丝声音,“……奉先……”然而不待一句话说完,陆轩不由自主身体往下一载。

    吕布见他如此,快速出手,捞住陆轩带他下马。

    陆轩抬头看他一眼,断断续续道:“……奉先,待会我死了,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吧,否则的话……污染土地,不太好。”

    暴尸荒野他还真不能接受。

    吕布沉声道:“你说什么?”

    陆轩实在支撑不住,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伤口,费力的重复道:“我说……让你把我埋了。”

    说完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很难得的注意到自己措辞有误,改正道:“是等我死了之后再埋……不是活埋……”

    他痛的牙齿打颤,双眼血红。

    吕布在旁边静站了一会,突然单膝跪地把陆轩仰面捞到了怀里,他道:“有我吕布在,就不会让你死!”

    话虽如此说,可此等夜里,除他二人再不见半个人影,刚才行了一路更是连一户人家也没遇到,更别说大夫了。

    陆轩满身血红,即使在如此黑暗的夜里也依旧刺目。

    血沾在吕布手上,黏黏的,他盯着手指上的红色看,半天没动。

    陆轩气息微弱,已是不易再多说话,可他忍不住,因为他认为自己还没说完遗言,他还有个重要的事没交代。

    他往前直了直身体,抓着吕布借力,道:“你把我埋了之后,等子龙回来你就告诉他,我欠他的……三……四……五……”陆轩想了半天,有点记不清自己到底欠了赵云几个人情,他长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总之就是我欠他的很多个人情,这辈子一个也还不上了,等我下辈子再还!”

    陆轩这会有些顿悟,他自从来到三国之后就一直和还人情纠结个没完,难道他就是穿过来还人情的?

    吕布听完他的胡言乱语,莫名其妙问了句:“那你刚才欠我这个人情也要等到下辈子再还吗?”

    陆轩对此表示无奈,“这辈子不仅还不了,待会还得麻烦你挖坑……”

    说完他本来捂着伤口的手,变成握住那半截厉箭。

    他想拔箭。

    他知道此刻强行拔箭肯定是血如泉涌,这种事他干过一次,刚穿过来那会这处也插着一支箭,那时候他拔了,很侥幸的没死成。

    但今日不同那日,这次的伤明显比那次更重。

    可如今他拔也是死不拔也是死,拔也是血流如注不拔也是血流如注,两方一比较,还不如拔下来,这样的话等待会埋进坑里看着也舒服些。

    就算他之前是个出生入死的杀手,伤口疼起来也会神志不清。

    陆轩此时应该归类在严重的思维混乱一类。

    他想完此等脑抽想法,握箭的手紧了紧。

    吕布看他动作,道:“你干什么?”

    陆轩没说话,正要使力。

    吕布察觉出他意图,抓住他的手,急道:“伯寒,你疯了!”他一声低吼,怒气与担心夹杂在一起宣泄了出来。

    陆轩被吕布抓着手动不了,道:“奉先……”

    他本来想说你抓的我太疼,可话还没出口他就顿住了,他现在疼的要命,也不在乎再多疼点了。

    这会儿,平地起风了。

    吕布心情复杂,纵使他有独闯千军万马之勇此刻也不能妙手生花。如果可能,他真想把陆轩带回长安找十个太医诊治。可这是不可能的,长安路远,陆轩此时状况根本去不了,就算真去了,也死两个来回了。

    吕布沉着脸,心里头抓心挠肝。

    而正在这时,从不远处的树林一角隐约传出一道火光。

    吕布眼尖,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瞧见有人正往这边走。

    他扶着陆轩没动,静静等着那人走近。

    那人手持火把,走路的步伐极轻,在如此夜里孤身一人赶路却显得很是从容。他身穿一套浅蓝色布衣,面容年轻,算得上俊朗,只是束起的头发却是白色的。

    隐约间有那么点方外之人的味道。

    他身后背着背篓,里面装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

    他走到此处,看到道旁的吕布与陆轩到没表现的有多惊讶。

    他自上前,不理吕布满身敌意,俯身看了看陆轩伤口,然后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颗草,将火把置在一旁,用石块将草碾碎。

    此人动作极其娴熟,似是做惯了此事,早已习以为常。

    草被碾碎之后成了沫状,他捧在手里蹲□,似是要敷在陆轩的伤口上。

    吕布伸胳膊一拦。

    “做何?”

    这人不惧他,看他一眼,淡道:“止血。”

    他拿开吕布的手,极快速的把手中沫状物敷在陆轩伤处,之后起身重新背上背篓,拿起火把,对吕布道:“带上他,跟我走。”

    这时陆轩已经晕了半天了。

    吕布不识此人,即便陆轩此刻情况不好,他也还是十分警惕。

    “你是何人?”

    “一个大夫。”

    吕布沉默了一下,问:“你能救他?”

    这人道:“可以试试。”

    吕布没动,这人追加了一句:“再不走,他就真要没命了。”

    现在别无其他办法,吕布抱起陆轩放到赤兔马上,自己则坐在他身后,那人在前面带路,吕布骑马跟在后面。

    不大会功夫,转出一条林间小道,再走几步之后,便见一所竹屋。

    这人走上前去开大门。

    吕布下马抱着陆轩紧随其后。

    火光照耀下,可以看见门上贴了一张纸。

    纸上写了七个字。

    “华佗,明日我还来!”

    ……华佗是指此人?怪不得大晚上背着一筐草,原来是去采药的。只是这么晚才下山,山高险峻,他还真是不怕危险。

    华佗看了下那张纸,然后面无表情的揭了下来。

    他打算熬药时用来引火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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