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话 小时候的事
第二十八话 小时候的事
盛夏的午后，太阳正肆无忌惮地将光和热洒遍整个小镇。
街边公园，只有几个小学生坐在树荫下边说笑边吃着冰淇淋。
这时候，一个同样穿着小学校服的男孩沿着翻腾热浪的街道走过来。他看起来不过**岁的年纪，头上扣着鸭舌帽，阴影遮住半个面孔，被帽檐压得有些趴趴的棕色发丝却不屈不挠地从边缘挤出，张扬跋扈地四下乱翘。从短袖衬衫里伸出的胳膊白皙却略显瘦弱，好像一只手稍用力就会被折断。此时他双脚踩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小小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随着扭曲的空气消失在明晃晃的日光当中。
耳边回荡着刺耳又急促的蝉鸣。
眼看着树荫尽在眼前，原本艰难跋涉的小孩不由得加快脚步。直到他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透着凉意的阴凉中，他才像松了一口气般抬起头，用手擦掉额头和脸颊的汗水。
小孩摘下鸭舌帽，被压趴下的棕色短发立即支楞起来，刘海下一双神采奕奕的棕色眸子四下张望，最后视线落在街边的便利店。
几分钟之后，头上戴着鸭舌帽的棕发小孩从便利店走出来，嘴里叼着跟冰棒。
他继续沿着马路朝前走，虽然头顶的日头仍然热的灼人，他的步伐却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穿过两条街道，他来到一个坐落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小广场。
那里有喷泉有树荫有长椅，他决定去那里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一下。
刚走了几步，他身边突然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孩好奇的循声望去，却发现那绿色掩映的灌木丛中，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黑发小孩的身影。
头顶投射下斑驳的树影，明暗交错中，黑发小孩蹲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洁白的衬衫衬着如瓷器般精致的侧脸，一双漂亮的吊梢眼注视着面前的一个小纸盒。
几只花斑小猫趴在纸盒中喵呜喵呜叫个不停，黑发小孩就那么安静地蹲着，神情专注地用手指轻轻抚摸盒子里小动物的毛发。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似乎染着一层如春天融化冰水般的柔软。
——秀吉忘了那时候是否有蝉声在耳边回荡。他只记得，在一片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绿色中，一个美得像精灵般的小小身影……
“泽田，泽田秀吉同学！！！”
秀吉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双眼迷茫地望着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这天上课他总是瞌睡不断。
他所在的座位是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那里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班级的窗户都敞开着，初夏的窗外已有了不急不缓的蝉声。秀吉伴着这声音，趴在桌子上从第一节课开始就睡得昏天黑地。
此时他不紧不慢地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缓缓看向站在讲台上，有些气急败坏的数学老师。
老师生气地指着他：“你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哦……”秀吉挠挠头发，拉开椅子走出去。
一路上坐在两边的同学都用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神情望着他，他不以为意，脑中却回想着刚才睡觉时做的梦。
——盛夏、喷泉广场、树下的黑发小孩……
自己好像做了个小学时候的梦啊……
下课。
秀吉跟同学一起去卫生间。
虽然数学老师派给他的题让他成功解开，然而数学老师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在自己课上打瞌睡的学生。在那节课之后的时间里，数学老师让秀吉去班级门外“清醒一下”，于是他就站在走廊里发呆，一直到下课铃声打响。
“喂，泽田，你刚才挺厉害啊！把老师还没讲的数学题给做出来了！”同班同学A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秀吉转头，茫然地看着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同学A，然后朝对方露出友好的浅笑。
——上过大学的人怎么会怕中学生的数学题？笑话！
正想着，秀吉的视线越过同学A的肩膀，看见一个棕发少年从后面走过来。
那个瞬间明明两人的视线已经相对，然而棕发少年却依旧像没看见秀吉似的，迅速转头朝卫生间里面走去。
秀吉身边的同班同学B疑惑地说：“哎，那个不是你哥吗？”
秀吉：“嗯。”
同学B：“他怎么不跟你打招呼？”
秀吉一脸无所谓地耸肩：“不知道，管他呢。”
三个人说着，进了卫生间的门。
秀吉解决完，却突然发现原本乱哄哄的卫生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安静下来。
他边系裤子边环顾四周，跟他一起进来的同学A和同学B都不见了。整个卫生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心里奇怪，却也只是解决好就转身离开，去水池前洗手。
水池上方挂着的镜子里映着小个子棕发少年的身影，秀吉边洗手边照镜子。
——好像眼圈有些发黑，果然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他正琢磨着今天下午放学要马上回家吃了饭就睡觉啥都不干，就在这时，明明只映出一个人的镜子里，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黑发少年就站在秀吉身后，个子比秀吉高出很多，白衬衫，短袖上套着的红色袖标鲜艳夺目。
那个瞬间秀吉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镜子里的黑发少年目光一凛，然后举在手中的武器浮萍拐就朝自己后脑狠狠砸过来。
秀吉吓得连忙抱头一躲，云雀恭弥的拐子只从他手臂挂过，带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
他蹲在地上，惊魂未定地仰头看着虎视眈眈俯视自己的黑发少年，生气地大骂道：“我又没惹你，你打我干什么？？！！！”
——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厕所里没人了……风纪委员长出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学生群聚！！
但是看样子，这家伙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啊！
想到这里，秀吉更觉得奇怪。
“啧，还说没惹我？”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阴沉着脸，朝秀吉所在的方向迈了一步。
秀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哪惹你了？！拜托……”
——我最近也没心情招惹你这尊大神啊！！！
棕发少年神情严肃，黑发少年默默地看了几分钟，浑身散发的戾气收敛起来。
云雀恭弥收起武器，仍然冷眼看着秀吉：“你今天总跟踪我干什么？”
“我？跟踪你？”秀吉拧着眉毛，一脸疑惑。
“早上，校门外。还有……”云雀恭弥走到卫生间窗前，望着并盛中学大门的方向，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秀吉：“接待室和天台。”
秀吉摇头：“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不信的话可以问我班同学。”
云雀恭弥沉默了。
卫生间里恢复安静。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秀吉转身：“喂我去上课了，你继续找吧！”
还没走两步，手臂却被一只手抓住。
秀吉再次生气地回头看向云雀恭弥，对方却一语不发地拽着他出了卫生间。
——咦咦咦？！这是要干嘛？？？
秀吉完全懵了。
……
一只虎斑小猫沿着黑发小孩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爬到其怀中。黑发小孩并没有露出恼火的神色，而是神情平静地将小猫抱在怀里，任由那只小猫伸出舌头舔自己的下巴。
棕发小孩呆呆地看着，举在手里的冰棒忘了吃，融化的冰水顺着手指滴落。
所以当黑发小孩觉察到有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警觉地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棕发小孩并没反应过来，还是一脸傻兮兮地望着。
——不过那也只是几秒钟的功夫。
棕发小孩回过神，撇撇嘴，继续舔冰棒。
黑发小孩面容沉静，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但很快消失不见，然后抱着小猫站起身，缓缓朝棕发小孩走过来。
棕发小孩摆手：“哎，你别紧张，我只是路过。”
黑发小孩眯着眼：“路过也不行。你都看到了？”
棕发小孩朝后退了一步：“你可以当我没看到，真的！”
“但是你已经看到了。”
“云雀恭弥，你别不讲理！我今天不想跟你打！！”他最近被妈妈下了禁令，不许跟同学打架。
就在这时，云雀恭弥怀里的小猫喵喵叫着，挣脱怀抱，灵巧地跳进棕发小孩怀里，然后美滋滋地舔着棕发小孩沾了棒冰水的手。
云雀恭弥：“……”
秀吉：“……”
……
几分钟之后，秀吉一脸茫然地看着云雀恭弥：“喂，你干什么？”
云雀恭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明显的笑意，漂亮的吊梢眼看向秀吉怀里抱着的纸盒子上。
秀吉刚被对方塞了个盒子，还没反应过来，此时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有些生气地说：“你该不会是让我帮你养猫吧？”
“没错，我家不能养。”
“=皿=那我家就能养了？！”
“有什么关系，我家住高层公寓，你家住小区，既然你看到了，并且它们好像跟你很亲近，那就你养吧。”
“喂，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云雀恭弥理了理看不出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扬着漂亮的小脸：“你有手机吗？”
“啥？”
“这个。”云雀恭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没……”
秀吉抱着盒子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云雀恭弥取出纸和笔，飞快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塞到秀吉手里。
秀吉：“……”
云雀恭弥：“这是我的手机号，它们以后有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找我。”
秀吉扭头：“切，有手机有什么好拽的……”
……
云雀恭弥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秀吉唉声叹气地坐在喷泉广场的长椅上。他胡乱将装着几只小奶猫的盒子放在旁边，开始思索着如何能让妈妈接受这几只小动物。
就在这时，几个跟他同校的小女孩推推挪挪地走到他面前。
“？”秀吉抬头，疑惑地望着她们。
为首的小女孩羞涩的抓着衣角，脸颊染着红晕。
“那个……泽田君，你刚才是在跟云雀说话吗？”
“没错啊……”
“泽田君……你跟云雀很熟吗……？”
秀吉眨眨眼：“还行吧……你们……噢我明白了……”
点着头继续说：“刚才云雀把他手机号给我了。你们想要吗？”
几个女孩子一下变得兴奋起来，为首的女孩点了点头。
秀吉故意抬高语调：“一次只能单独告诉一个人，并且我现在热死了，想吃冰淇淋。”
……
结果那天，秀吉因为一连吃了六个冰淇淋而上吐下泻，其后的几天里一直请病假在家躺着。
直到星期六，家里来了个陌生小孩打来的电话。
是哥哥纲吉接的，然后就放下电话哒哒哒跑上楼去叫躺在床上哼唧的秀吉。
秀吉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下楼，到走廊里接电话。
“谁叫你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别人的？！”刚拿起电话，对方就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
莫名其妙被吼的秀吉一愣，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电话另一头是云雀恭弥。
“你又没说不让我给别人！”
“……”对方沉默了。
秀吉发着低烧，此时有些头晕，于是说：“没事就挂了啊。”
“等一下。”
“？”
“猫呢？”
“啊……给我班女生了，她们说帮我拿到学校去照顾了，那里有专门养小动物的地方。”
“哦……”
“没事了？挂了啊……”
“最近……”
“又怎么了？”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
“……………………嘟嘟嘟……”秀吉默默地挂掉电话。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因为吃雪糕吃坏了肚子才没去上学。
盛夏的午后，太阳正肆无忌惮地将光和热洒遍整个小镇。
街边公园，只有几个小学生坐在树荫下边说笑边吃着冰淇淋。
这时候，一个同样穿着小学校服的男孩沿着翻腾热浪的街道走过来。他看起来不过**岁的年纪，头上扣着鸭舌帽，阴影遮住半个面孔，被帽檐压得有些趴趴的棕色发丝却不屈不挠地从边缘挤出，张扬跋扈地四下乱翘。从短袖衬衫里伸出的胳膊白皙却略显瘦弱，好像一只手稍用力就会被折断。此时他双脚踩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小小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随着扭曲的空气消失在明晃晃的日光当中。
耳边回荡着刺耳又急促的蝉鸣。
眼看着树荫尽在眼前，原本艰难跋涉的小孩不由得加快脚步。直到他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透着凉意的阴凉中，他才像松了一口气般抬起头，用手擦掉额头和脸颊的汗水。
小孩摘下鸭舌帽，被压趴下的棕色短发立即支楞起来，刘海下一双神采奕奕的棕色眸子四下张望，最后视线落在街边的便利店。
几分钟之后，头上戴着鸭舌帽的棕发小孩从便利店走出来，嘴里叼着跟冰棒。
他继续沿着马路朝前走，虽然头顶的日头仍然热的灼人，他的步伐却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穿过两条街道，他来到一个坐落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小广场。
那里有喷泉有树荫有长椅，他决定去那里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一下。
刚走了几步，他身边突然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孩好奇的循声望去，却发现那绿色掩映的灌木丛中，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黑发小孩的身影。
头顶投射下斑驳的树影，明暗交错中，黑发小孩蹲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洁白的衬衫衬着如瓷器般精致的侧脸，一双漂亮的吊梢眼注视着面前的一个小纸盒。
几只花斑小猫趴在纸盒中喵呜喵呜叫个不停，黑发小孩就那么安静地蹲着，神情专注地用手指轻轻抚摸盒子里小动物的毛发。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似乎染着一层如春天融化冰水般的柔软。
——秀吉忘了那时候是否有蝉声在耳边回荡。他只记得，在一片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绿色中，一个美得像精灵般的小小身影……
“泽田，泽田秀吉同学！！！”
秀吉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双眼迷茫地望着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这天上课他总是瞌睡不断。
他所在的座位是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那里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班级的窗户都敞开着，初夏的窗外已有了不急不缓的蝉声。秀吉伴着这声音，趴在桌子上从第一节课开始就睡得昏天黑地。
此时他不紧不慢地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缓缓看向站在讲台上，有些气急败坏的数学老师。
老师生气地指着他：“你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哦……”秀吉挠挠头发，拉开椅子走出去。
一路上坐在两边的同学都用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神情望着他，他不以为意，脑中却回想着刚才睡觉时做的梦。
——盛夏、喷泉广场、树下的黑发小孩……
自己好像做了个小学时候的梦啊……
下课。
秀吉跟同学一起去卫生间。
虽然数学老师派给他的题让他成功解开，然而数学老师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在自己课上打瞌睡的学生。在那节课之后的时间里，数学老师让秀吉去班级门外“清醒一下”，于是他就站在走廊里发呆，一直到下课铃声打响。
“喂，泽田，你刚才挺厉害啊！把老师还没讲的数学题给做出来了！”同班同学A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秀吉转头，茫然地看着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同学A，然后朝对方露出友好的浅笑。
——上过大学的人怎么会怕中学生的数学题？笑话！
正想着，秀吉的视线越过同学A的肩膀，看见一个棕发少年从后面走过来。
那个瞬间明明两人的视线已经相对，然而棕发少年却依旧像没看见秀吉似的，迅速转头朝卫生间里面走去。
秀吉身边的同班同学B疑惑地说：“哎，那个不是你哥吗？”
秀吉：“嗯。”
同学B：“他怎么不跟你打招呼？”
秀吉一脸无所谓地耸肩：“不知道，管他呢。”
三个人说着，进了卫生间的门。
秀吉解决完，却突然发现原本乱哄哄的卫生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安静下来。
他边系裤子边环顾四周，跟他一起进来的同学A和同学B都不见了。整个卫生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心里奇怪，却也只是解决好就转身离开，去水池前洗手。
水池上方挂着的镜子里映着小个子棕发少年的身影，秀吉边洗手边照镜子。
——好像眼圈有些发黑，果然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他正琢磨着今天下午放学要马上回家吃了饭就睡觉啥都不干，就在这时，明明只映出一个人的镜子里，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黑发少年就站在秀吉身后，个子比秀吉高出很多，白衬衫，短袖上套着的红色袖标鲜艳夺目。
那个瞬间秀吉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镜子里的黑发少年目光一凛，然后举在手中的武器浮萍拐就朝自己后脑狠狠砸过来。
秀吉吓得连忙抱头一躲，云雀恭弥的拐子只从他手臂挂过，带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
他蹲在地上，惊魂未定地仰头看着虎视眈眈俯视自己的黑发少年，生气地大骂道：“我又没惹你，你打我干什么？？！！！”
——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厕所里没人了……风纪委员长出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学生群聚！！
但是看样子，这家伙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啊！
想到这里，秀吉更觉得奇怪。
“啧，还说没惹我？”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阴沉着脸，朝秀吉所在的方向迈了一步。
秀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哪惹你了？！拜托……”
——我最近也没心情招惹你这尊大神啊！！！
棕发少年神情严肃，黑发少年默默地看了几分钟，浑身散发的戾气收敛起来。
云雀恭弥收起武器，仍然冷眼看着秀吉：“你今天总跟踪我干什么？”
“我？跟踪你？”秀吉拧着眉毛，一脸疑惑。
“早上，校门外。还有……”云雀恭弥走到卫生间窗前，望着并盛中学大门的方向，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秀吉：“接待室和天台。”
秀吉摇头：“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不信的话可以问我班同学。”
云雀恭弥沉默了。
卫生间里恢复安静。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秀吉转身：“喂我去上课了，你继续找吧！”
还没走两步，手臂却被一只手抓住。
秀吉再次生气地回头看向云雀恭弥，对方却一语不发地拽着他出了卫生间。
——咦咦咦？！这是要干嘛？？？
秀吉完全懵了。
……
一只虎斑小猫沿着黑发小孩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爬到其怀中。黑发小孩并没有露出恼火的神色，而是神情平静地将小猫抱在怀里，任由那只小猫伸出舌头舔自己的下巴。
棕发小孩呆呆地看着，举在手里的冰棒忘了吃，融化的冰水顺着手指滴落。
所以当黑发小孩觉察到有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警觉地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棕发小孩并没反应过来，还是一脸傻兮兮地望着。
——不过那也只是几秒钟的功夫。
棕发小孩回过神，撇撇嘴，继续舔冰棒。
黑发小孩面容沉静，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但很快消失不见，然后抱着小猫站起身，缓缓朝棕发小孩走过来。
棕发小孩摆手：“哎，你别紧张，我只是路过。”
黑发小孩眯着眼：“路过也不行。你都看到了？”
棕发小孩朝后退了一步：“你可以当我没看到，真的！”
“但是你已经看到了。”
“云雀恭弥，你别不讲理！我今天不想跟你打！！”他最近被妈妈下了禁令，不许跟同学打架。
就在这时，云雀恭弥怀里的小猫喵喵叫着，挣脱怀抱，灵巧地跳进棕发小孩怀里，然后美滋滋地舔着棕发小孩沾了棒冰水的手。
云雀恭弥：“……”
秀吉：“……”
……
几分钟之后，秀吉一脸茫然地看着云雀恭弥：“喂，你干什么？”
云雀恭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明显的笑意，漂亮的吊梢眼看向秀吉怀里抱着的纸盒子上。
秀吉刚被对方塞了个盒子，还没反应过来，此时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有些生气地说：“你该不会是让我帮你养猫吧？”
“没错，我家不能养。”
“=皿=那我家就能养了？！”
“有什么关系，我家住高层公寓，你家住小区，既然你看到了，并且它们好像跟你很亲近，那就你养吧。”
“喂，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云雀恭弥理了理看不出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扬着漂亮的小脸：“你有手机吗？”
“啥？”
“这个。”云雀恭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没……”
秀吉抱着盒子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云雀恭弥取出纸和笔，飞快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塞到秀吉手里。
秀吉：“……”
云雀恭弥：“这是我的手机号，它们以后有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找我。”
秀吉扭头：“切，有手机有什么好拽的……”
……
云雀恭弥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秀吉唉声叹气地坐在喷泉广场的长椅上。他胡乱将装着几只小奶猫的盒子放在旁边，开始思索着如何能让妈妈接受这几只小动物。
就在这时，几个跟他同校的小女孩推推挪挪地走到他面前。
“？”秀吉抬头，疑惑地望着她们。
为首的小女孩羞涩的抓着衣角，脸颊染着红晕。
“那个……泽田君，你刚才是在跟云雀说话吗？”
“没错啊……”
“泽田君……你跟云雀很熟吗……？”
秀吉眨眨眼：“还行吧……你们……噢我明白了……”
点着头继续说：“刚才云雀把他手机号给我了。你们想要吗？”
几个女孩子一下变得兴奋起来，为首的女孩点了点头。
秀吉故意抬高语调：“一次只能单独告诉一个人，并且我现在热死了，想吃冰淇淋。”
……
结果那天，秀吉因为一连吃了六个冰淇淋而上吐下泻，其后的几天里一直请病假在家躺着。
直到星期六，家里来了个陌生小孩打来的电话。
是哥哥纲吉接的，然后就放下电话哒哒哒跑上楼去叫躺在床上哼唧的秀吉。
秀吉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下楼，到走廊里接电话。
“谁叫你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别人的？！”刚拿起电话，对方就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
莫名其妙被吼的秀吉一愣，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电话另一头是云雀恭弥。
“你又没说不让我给别人！”
“……”对方沉默了。
秀吉发着低烧，此时有些头晕，于是说：“没事就挂了啊。”
“等一下。”
“？”
“猫呢？”
“啊……给我班女生了，她们说帮我拿到学校去照顾了，那里有专门养小动物的地方。”
“哦……”
“没事了？挂了啊……”
“最近……”
“又怎么了？”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
“……………………嘟嘟嘟……”秀吉默默地挂掉电话。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因为吃雪糕吃坏了肚子才没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