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话 抓不住的手
不知怎的，他有些贪恋那人怀抱的温度。
一语不发地任由那人抱着回到原来的房间。进了门，他被放在床上，那人转身去开灯。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很快不耀眼的橙色光芒充斥整个房间。Giotto缓缓转身，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似乎映着火光，俊美的五官明暗分明，深刻地似乎能印入人心底。
他一时间失神，呆呆地望着。
Giotto走到跟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他收回思绪，发现自己与对方的面孔离得很近，对方的呼吸喷在脸上，自己的心跳像受到对方引导般，越跳越快。
“小莱恩在看什么？嗯？”
“没……没什么……”
对于自己支支吾吾的遮掩，对方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反倒不顾他的抗阻而用力扳过脸颊，随后两个人的额头就这样抵在一起，温暖的触感。交缠着的不知是谁的发丝蹭在脸颊，有些痒。
“等等，你别说，让我想想……”
说着Giotto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鼻梁。
他突然慌了，几乎是无意识地用头一撞。本想推开对方，却没想到无意中鼻尖蹭到对方的嘴唇。
下个时刻，他没命地推开对方，将床上的被子胡乱往头上一套。
世界安静了，他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明明在抗拒，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冒出零星怀念的感觉。
就像此时，他躲在黑暗的被窝里，每一次吸气都像有把无形尖刀深深插进肺里，混合鲜血和疼痛，却无法就此停止呼吸。
——好难受……
——是不是病了……？
一双手隔着被子轻轻环住他的腰。
他僵在棉被里，感觉到那双手抱着他，后背靠在一个人的胸膛。
不知是紧张还是被子里空气浑浊，他呼吸变得急促，抓着被角的手也不知道放哪放才好。
“你今天差点闯了大祸，知不知道？”Giotto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入耳中，闷闷的。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到处乱跑吗？”
“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也要想想你自己。”
失神间，抓在手中的被子被扯开，世界恢复光明。
Giotto笑着握住他的手，又缓缓俯身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明明还病着，不好好休息怎么能好？”
他没再挣扎，只怔怔地望着对方柔和的眸子和上扬的唇角。然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金发男子的神情变得有些担忧迟疑，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触手一片潮湿。
他推开对方，脸埋在枕头里。Giotto扶着他的肩膀，稍微用力扳过他的身体。他极力想把面孔藏起来，对方却极力想让他与自己相对。他突然一阵恼火，猛地爬起来，狠狠咬住对方的肩膀。
对方一声不吭，腥甜在他的口中蔓延。
许久之后，Giotto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神情仍旧耐心又温和，似乎刚才被咬的另有其人。
Giotto说：“感觉好些了吗？”
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他讷讷地点头，任由对方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和嘴角的鲜血。
对方眉目舒展开，微笑着扶他仰面躺下，肩膀处，白色的衬衫染着鲜红色，像水彩画般晕开一大片。
“以后别到处乱跑了，你今天差点闯大祸，知不知道？”
“现在外面局势很乱，至少你留在这里，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阿诺德可能会杀你。”
他怔怔地望着对方的面孔，金发男子收回严肃的表情，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拾起他的手，轻轻在指尖落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宝贝，我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视野的边缘落下一滴墨色的水滴，笼罩在橙色光芒下的金发男子突然被逐渐蔓延开来的黑暗覆盖。笑着的面孔被像手似的墨汁爬满。
他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
残缺的面孔露出一抹疑惑：“莱恩？怎么了？”
他摇摇头，耳边充斥嗡嗡嗡的声音，Giotto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身下的床消失不见，下个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朝下坠落。
他拼命抓住对方，几乎是大喊着叫着对方的名字。他看见Giotto神情带着明显的担忧，似乎在摇着什么，但是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手了，下意识地紧握却扑了个空。失去依附的他在无尽的黑暗坠落。
世界完全被黑暗侵蚀。
不知道坠落了多久，他已经失去时间概念。
突然，眼前一亮。
耀眼的白光重新充斥视野。几秒钟之后，视线恢复清明。
年迈的老者坐在高处，另一边，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望着老人，一双眸子阴翳可怕。
老人朝青年伸出手：“我的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青年却一动不动，甚至神情未变。
老人并不恼，而是扬起自嘲的笑容：“”
——寂静。
他睁开眼，白色日光灯的光线充斥整个视野。
——好像回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手，并没有惊讶于眼前那双带着婴儿肥的小手，只是怔怔地望着手心，再微微蜷起手指。
手心空荡荡的，什么也抓不住。
——指尖还似乎残留那人嘴唇的温度。
正当他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的时候，一个婴儿的面孔突然从视野上方伸进来，遮挡住大半边光亮。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根本动不了。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面孔充斥整个视野，那双大大的黑豆眼睛像黑洞似的盯着自己，似乎要把魂魄吸食殆尽。
“你醒了啊。”
“里、里包恩！你走开！离得太近了！！！”
“还以为你挺不过去要挂了呢。”
“……你才要挂了。”
“哼，”里包恩站起身，将天花板还给秀吉，“你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不知道。”
“一天一夜。”
“……”
这里理所当然又是常光顾的迪诺的私人医院（基地），自己常住的单人房间。
他微微侧头，看见里包恩跳下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在他身后，却挡着一个白色的布帘，那是之前没有的。
秀吉疑惑地问：“里包恩，你后面是什么？”
里包恩并没有回答，而是走过去钻进布帘子里了。
过了几分钟，里包恩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你自己来看啊。”
秀吉：“……”真烦人，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他犹豫片刻，还是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过去。
爬上床边的柜子，掀开阻挡的布帘，另一边俨然是一个小型封闭治疗区，一张病床，两边摆着好几台仪器，仪器的线连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蓬蓬头小孩。而病床边，还趴着一个睡着的棕发少年。
秀吉的目光从受伤的蓝波身上扫到床边的棕发少年，之后故作满不在乎地看向里包恩。
“医院器材不够用，所以就把看护病房搬到这里了。”里包恩解释，“这样一来，两个病人都能用到仪器。”
“蓝波……怎么了？”
“雷之守护者的比赛，蓝波输了。阿纲为了救蓝波出手干预比赛，这一场我们输掉两枚指环。”里包恩平静地说。
“……卧槽你们还真让蓝波去比赛？！欺负一个小孩，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之前我就说过，蓝波是雷之守护者，我给他找了家庭教师，只是……”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看着秀吉：“某位家庭教师好像没完成任务啊……”
秀吉别过脸，小声嘟囔：“我、我……是他太笨了……才不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纲吉动了一下，缓缓爬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茫地望向站在床边的两个二头身小孩。
“唔……里包恩……阿秀……？阿秀你醒了吗？！”纲吉一脸欣喜地站起来：“太好了……”
秀吉被自家哥哥的视线瞅得有些发毛，连忙转过身去只留给纲吉一个后背。
“切，你不是来看蓝波的吗？干嘛这么假惺惺……”他用纲吉听不见的声音这样说。
里包恩默不作声地听着，决定不把“其实纲吉一整晚都陪在秀吉病床没睡觉到后来去查看蓝波的情况实在挺不住了才小睡了几分钟”的事告诉秀吉了。
秀吉爬回自己病床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小小的棕发男孩将自己完全埋在被子里，连头都不露。纲吉跟过去，将秀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刚才的状况很容易让人误会，于是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解释清楚。
“唔……笨蛋阿纲……？”
另一边，蓝波也醒了，胡乱摘下氧气罩，碧绿色的大眼睛四下张望着。
“阿纲！阿纲！！！这是哪里啊？？？蓝波大人饿了！！！饿了！！！”
纲吉心里无奈地叹气，转身跑回蓝波那边。
“蓝波大人你轻点闹啊！还受伤呢！！！给我老老实实躺回去！”
“不要！蓝波大人要回家！回家！！！蓝波大人要吃妈妈做的饭！！！”
“再等一会儿不行吗？现在才五点！等七点钟妈妈就送饭过来了！忍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蓝波大人不要住这里，蓝波大人要回家！”
纲吉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你，先垫着。”
蓝波开心地接过糖，也不闹了，欢快地吃起来。
外面安静下来，秀吉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纲吉在旁边的病床前站着，望着蓬蓬头奶牛装小孩一脸柔和，不由得皱起眉头。
一语不发地任由那人抱着回到原来的房间。进了门，他被放在床上，那人转身去开灯。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很快不耀眼的橙色光芒充斥整个房间。Giotto缓缓转身，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似乎映着火光，俊美的五官明暗分明，深刻地似乎能印入人心底。
他一时间失神，呆呆地望着。
Giotto走到跟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他收回思绪，发现自己与对方的面孔离得很近，对方的呼吸喷在脸上，自己的心跳像受到对方引导般，越跳越快。
“小莱恩在看什么？嗯？”
“没……没什么……”
对于自己支支吾吾的遮掩，对方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反倒不顾他的抗阻而用力扳过脸颊，随后两个人的额头就这样抵在一起，温暖的触感。交缠着的不知是谁的发丝蹭在脸颊，有些痒。
“等等，你别说，让我想想……”
说着Giotto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鼻梁。
他突然慌了，几乎是无意识地用头一撞。本想推开对方，却没想到无意中鼻尖蹭到对方的嘴唇。
下个时刻，他没命地推开对方，将床上的被子胡乱往头上一套。
世界安静了，他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明明在抗拒，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冒出零星怀念的感觉。
就像此时，他躲在黑暗的被窝里，每一次吸气都像有把无形尖刀深深插进肺里，混合鲜血和疼痛，却无法就此停止呼吸。
——好难受……
——是不是病了……？
一双手隔着被子轻轻环住他的腰。
他僵在棉被里，感觉到那双手抱着他，后背靠在一个人的胸膛。
不知是紧张还是被子里空气浑浊，他呼吸变得急促，抓着被角的手也不知道放哪放才好。
“你今天差点闯了大祸，知不知道？”Giotto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入耳中，闷闷的。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到处乱跑吗？”
“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也要想想你自己。”
失神间，抓在手中的被子被扯开，世界恢复光明。
Giotto笑着握住他的手，又缓缓俯身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明明还病着，不好好休息怎么能好？”
他没再挣扎，只怔怔地望着对方柔和的眸子和上扬的唇角。然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金发男子的神情变得有些担忧迟疑，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触手一片潮湿。
他推开对方，脸埋在枕头里。Giotto扶着他的肩膀，稍微用力扳过他的身体。他极力想把面孔藏起来，对方却极力想让他与自己相对。他突然一阵恼火，猛地爬起来，狠狠咬住对方的肩膀。
对方一声不吭，腥甜在他的口中蔓延。
许久之后，Giotto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神情仍旧耐心又温和，似乎刚才被咬的另有其人。
Giotto说：“感觉好些了吗？”
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他讷讷地点头，任由对方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和嘴角的鲜血。
对方眉目舒展开，微笑着扶他仰面躺下，肩膀处，白色的衬衫染着鲜红色，像水彩画般晕开一大片。
“以后别到处乱跑了，你今天差点闯大祸，知不知道？”
“现在外面局势很乱，至少你留在这里，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阿诺德可能会杀你。”
他怔怔地望着对方的面孔，金发男子收回严肃的表情，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拾起他的手，轻轻在指尖落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宝贝，我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视野的边缘落下一滴墨色的水滴，笼罩在橙色光芒下的金发男子突然被逐渐蔓延开来的黑暗覆盖。笑着的面孔被像手似的墨汁爬满。
他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
残缺的面孔露出一抹疑惑：“莱恩？怎么了？”
他摇摇头，耳边充斥嗡嗡嗡的声音，Giotto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身下的床消失不见，下个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朝下坠落。
他拼命抓住对方，几乎是大喊着叫着对方的名字。他看见Giotto神情带着明显的担忧，似乎在摇着什么，但是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手了，下意识地紧握却扑了个空。失去依附的他在无尽的黑暗坠落。
世界完全被黑暗侵蚀。
不知道坠落了多久，他已经失去时间概念。
突然，眼前一亮。
耀眼的白光重新充斥视野。几秒钟之后，视线恢复清明。
年迈的老者坐在高处，另一边，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望着老人，一双眸子阴翳可怕。
老人朝青年伸出手：“我的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青年却一动不动，甚至神情未变。
老人并不恼，而是扬起自嘲的笑容：“”
——寂静。
他睁开眼，白色日光灯的光线充斥整个视野。
——好像回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手，并没有惊讶于眼前那双带着婴儿肥的小手，只是怔怔地望着手心，再微微蜷起手指。
手心空荡荡的，什么也抓不住。
——指尖还似乎残留那人嘴唇的温度。
正当他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的时候，一个婴儿的面孔突然从视野上方伸进来，遮挡住大半边光亮。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根本动不了。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面孔充斥整个视野，那双大大的黑豆眼睛像黑洞似的盯着自己，似乎要把魂魄吸食殆尽。
“你醒了啊。”
“里、里包恩！你走开！离得太近了！！！”
“还以为你挺不过去要挂了呢。”
“……你才要挂了。”
“哼，”里包恩站起身，将天花板还给秀吉，“你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不知道。”
“一天一夜。”
“……”
这里理所当然又是常光顾的迪诺的私人医院（基地），自己常住的单人房间。
他微微侧头，看见里包恩跳下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在他身后，却挡着一个白色的布帘，那是之前没有的。
秀吉疑惑地问：“里包恩，你后面是什么？”
里包恩并没有回答，而是走过去钻进布帘子里了。
过了几分钟，里包恩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你自己来看啊。”
秀吉：“……”真烦人，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他犹豫片刻，还是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过去。
爬上床边的柜子，掀开阻挡的布帘，另一边俨然是一个小型封闭治疗区，一张病床，两边摆着好几台仪器，仪器的线连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蓬蓬头小孩。而病床边，还趴着一个睡着的棕发少年。
秀吉的目光从受伤的蓝波身上扫到床边的棕发少年，之后故作满不在乎地看向里包恩。
“医院器材不够用，所以就把看护病房搬到这里了。”里包恩解释，“这样一来，两个病人都能用到仪器。”
“蓝波……怎么了？”
“雷之守护者的比赛，蓝波输了。阿纲为了救蓝波出手干预比赛，这一场我们输掉两枚指环。”里包恩平静地说。
“……卧槽你们还真让蓝波去比赛？！欺负一个小孩，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之前我就说过，蓝波是雷之守护者，我给他找了家庭教师，只是……”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看着秀吉：“某位家庭教师好像没完成任务啊……”
秀吉别过脸，小声嘟囔：“我、我……是他太笨了……才不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纲吉动了一下，缓缓爬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茫地望向站在床边的两个二头身小孩。
“唔……里包恩……阿秀……？阿秀你醒了吗？！”纲吉一脸欣喜地站起来：“太好了……”
秀吉被自家哥哥的视线瞅得有些发毛，连忙转过身去只留给纲吉一个后背。
“切，你不是来看蓝波的吗？干嘛这么假惺惺……”他用纲吉听不见的声音这样说。
里包恩默不作声地听着，决定不把“其实纲吉一整晚都陪在秀吉病床没睡觉到后来去查看蓝波的情况实在挺不住了才小睡了几分钟”的事告诉秀吉了。
秀吉爬回自己病床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小小的棕发男孩将自己完全埋在被子里，连头都不露。纲吉跟过去，将秀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刚才的状况很容易让人误会，于是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解释清楚。
“唔……笨蛋阿纲……？”
另一边，蓝波也醒了，胡乱摘下氧气罩，碧绿色的大眼睛四下张望着。
“阿纲！阿纲！！！这是哪里啊？？？蓝波大人饿了！！！饿了！！！”
纲吉心里无奈地叹气，转身跑回蓝波那边。
“蓝波大人你轻点闹啊！还受伤呢！！！给我老老实实躺回去！”
“不要！蓝波大人要回家！回家！！！蓝波大人要吃妈妈做的饭！！！”
“再等一会儿不行吗？现在才五点！等七点钟妈妈就送饭过来了！忍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蓝波大人不要住这里，蓝波大人要回家！”
纲吉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你，先垫着。”
蓝波开心地接过糖，也不闹了，欢快地吃起来。
外面安静下来，秀吉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纲吉在旁边的病床前站着，望着蓬蓬头奶牛装小孩一脸柔和，不由得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