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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娃娃 黑色沼泽

    眼前是一片连绵不绝,放眼看去,没有尽头的黑色沼泽,巨树枯藤,无底深坑遍布,毒虫猛兽隐伏其中,伺机而动,更有剧毒的瘴气弥漫,可以说,步步是陷阱,处处是险地。

    恶灵谷就是这么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到了这地方,林睡带着万灵宗弟子,头也不回的,飞遁而去。

    万灵宗虽然想借助木忆的力量,但也不想他牵涉过多,只想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一助。

    大大小小的黑色沼泽坑,浓稠的泥面积满了**的残枝断叶,汩汩的冒着泡,木忆带着我在这地方流浪。

    下面似有若无的白雾缠绕着每一处的枯败植物。

    那些植物完全没有外面的美好,而处处透着死气和狰狞。

    地面全都是一种匍匐在泥地上的一种深黑中带着点浓绿的植物,连让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恶灵谷开放时间整整有三个月,我和木忆对争抢宝物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安全僻静的地方躲着,免得殃及池鱼,那些杀红了眼的修士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只是围观的。

    也不知道飞了多远。

    趴在木忆肩头,偶尔看向散发着**恶臭的沼泽,时不时就可以感觉到一股凶悍的气息隐隐传来。

    就是木忆,也会停下来,绕道而行。

    次数之多,足以让我暗暗心惊。

    远远的,我听到了几声嘶哑的叫喊,似乎在求救,我拉拉木忆的袖子,他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了过去。

    那声音听起来像个孩子,又或是少年,而且越来越微弱,看来已经命不久矣。

    就看到一个黑了吧唧,就腰部捆了块布,瘦骨嶙峋的少年,和一头像鳄鱼一样的怪物在地上打滚。

    那怪物全身长满锋利的鳞甲,刮得那少年浑身血淋淋的。

    眼看着那少年力气不敌,就要败下阵来,成了怪物的大餐,我手指一弹,一道绿光已经射到了那个怪物身上,打得那怪物全身爆裂而亡。

    那少年糊了一脸的血肉,他倒是不在意,喘着气躺在地上,过了良久,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嘴里嘶哑的喊了一声,听起来似乎颇为兴奋。

    他跑过去就把那些碎肉、皮甲收集起来,捆成一扎,然后拖着走到我和木忆跟前,拜了一拜。

    他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我和木忆面面相觑,他这说得是哪国语言,压根就听不懂。

    我偷偷看了看,他身上没有丝毫灵气,应该是个普通的凡人。

    没想到,这么恶劣严酷的环境下,还有普通的人类存活着,不知道是该感叹生物强悍的适应生存能力,还是觉得另有蹊跷。

    这地方据说是上古大神通修士开辟出来的,大约是被这修士当成了自己家后院,所以也迁移了一些凡人进来?

    想来,也不无可能。

    这少年身量不高,在毒雾瘴气中行走自如,丝毫没有受影响。

    他不可能是独自活在这地方的,应该还有其他人在。

    一想到这,我就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他指着自己,又指着我们,然后摇头晃脑了一番,我看他的意思是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木忆与我心意相通,我们对视一眼,就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那少年用极其灵巧敏捷的动作在那些大大小小、或明显或隐蔽的沼泽坑中穿行,身上背负着重物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他笑嘻嘻的从腰上挂着的一个破旧的袋子里拿出几根药草,嚼碎了,吐出来,抹在了身上那些伤口上,伤口很快就止了血,结了痂。

    他穿行于整个荒野,和密林,在那些**的沼泽间游刃有余。

    过了三四个小时,一般来说,这么长时间的持续激烈运动早已经会让凡人体力衰竭,但这少年却丝毫没有疲态,他终于停了下来,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和木忆远远的跟在他后面,看他猫着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密林中。

    树林黑沉沉的,高大的、沉默的树木密密匝匝的站在那儿。

    这里的树木很奇怪,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但树枝分杈却多得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

    木忆和我停在半空中,我远望着灰色的天空,有些惆怅,好不容易从那个空间里出来,还没过多久,又到了这么个诡异的地方,运气真是太差了。

    木忆和我说起来这地方的由来。

    那些人明知道这地方危险重重,却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前仆后继着涌过来,为得是那位大神通修士留下的一本功法。

    至于那些法宝、灵药只不过是末等奖而已。

    这位大神通修士是最后一位踏碎虚空,飞升而去的人,自他之后,再无人达此境界,没人知道原因。

    根据小道消息和江湖传闻,他留下的那套功法,可能是最后一线希望。

    当然,木忆和我说的时候,自然是温柔和缓,娓娓道来,微风拂过,不起波澜。

    就在我们接耳交谈的时候,那少年从树林里窜了出来,飞快的跑到我们跟前,手作势要拉着木忆的衣摆,到半路上,又怯怯的缩了回去。

    我们跟着他进了那树林。

    到了里面,走了不远,就看到一处小小的村落,三三两两的人躲躲闪闪的看着我们。

    这儿的人都很矮,平均身高顶多就一五零公分,男的只为了一块布遮住那羞处,女的多了上面那一块,皮肤黝黑,不知是本来的肤色,还是脏的,眼神都有些呆滞。

    住的地方就是在地上用树枝藤蔓搭成的窝棚。

    几个孩子正脏兮兮的蹲在地上,流着口水看着那少年带回来的肉,看到我们,一哄而散。

    那少年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拍着他们的头,现在看起来,这少年也顶多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只不过在这么严酷的生存环境下,早早的承担了生计,过于早熟了。

    这时候,一个拄着根拐杖的老人被少年扶着走到了我们面前,我挣着从木忆身上跳下来,他手轻轻拂过,地上就现出了一个矮几,我就站在那上面。

    这些说得上是原住民的人,大约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语言,而在无尽的岁月里发展处了自己的一套交流手段,咿咿呀呀,各种长短不一的发音,加上比手划脚的动作。

    我大致明白了他是想感谢我,看他冲我弓下腰,赶紧手一挥,阻止了他,这举手之劳,我可承受不起这老人的大礼,他一边指着我们,一边指着几个已经在炮制那些肉类的女人,看来是要邀请我们去参加这个晚餐聚会。

    我有些为难,那黑不溜丢的怪物身上的肉我实在没兴趣,只好摇摇头。

    他们倒也不勉强,那老人见我们摇头,就轻轻点点头,推了推那少年,再躬身离开了,除了那少年还跟在我们身边,其他人各忙各的去了。

    注意力一直被这群原住民吸引着,倒是忘了他们住的这地方和周围的环境有很大的不同。

    地面干净结实,那些匍匐在地的植物消失不见,就连那些弥漫在整个空间的白雾都消散了不少,好像这地方被什么东西给圈起来了一样。

    也许这块地是这片黑色沼泽唯一适合居住生存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找到了。

    我和木忆决定暂时留在这附近。

    既然这些普通人也能聚居在这里,那至少说明这地方在某种程度上,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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