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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湖呼叫转移 登徒子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银子。幸好最近四海帮财政状况有所好转,加之赵隽也是个有钱的主儿,所以经费方面并不存在问题。

    花琼只跟刘管家他们,简单地交待了一下四海帮内的事务,然后说自己要出门历练一些时日。刘管家爽快地点头应了,因为五湖帮那帮人已经答应不再找麻烦,目前四海帮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加之闲杂之事都有陈小美负责处理,花琼这个帮主倒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托人雇了个识途的车夫,花琼便带着简单的行李以及小胖出起了远门。

    赵隽是头一次见到小胖,所以很激动,一个劲儿地问花琼:“你说一只鸟怎么可以长得这么肥,这么大,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都说傻瓜是会传染的,所以花琼决定不理她。

    不过赵隽一路倒也不觉无聊,经常半路跳下马车和小胖一起追着马车跑,跑累了就爬到小胖身上,让它背着自己跑。

    于是,这一个月下来,赵隽的轻功进步了不少,小胖身上的肥肉也减掉了很多,皆大欢喜。

    进了鄂州地界,才发现她们原本以为偏远落后的地方,其实也很热闹繁华,集市上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人都能看见。

    “不是说这里有魔教余孽作乱,百姓人人自危么?”花琼一行人送走车夫,徒步走在街上。

    为了不显得太醒目,花琼将小胖打扮成蒙面花飞飞的模样,本以为它这身怪异装扮,也会引起一些侧目,却不料来往的人群似乎习以为常了一般,根本没人多看一眼。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赵隽想了想,道,“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再好好找人问问。落脚的地方最好离武盟行馆近一些,这样如果慕容哥哥他们来了,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也好。”花琼点点头,找人问清楚武盟行馆的地址,然后带着赵隽和小胖在它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各自安置好了以后,便一起来到楼下大堂里吃饭。

    “哟,正巧这里有个美人儿。”二人一鸟刚落桌不久,便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花琼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见一个身穿绿衣,一脸□,看一眼就知道绝对是个登徒子的男人走进来,目标似乎正是自己这桌。

    花琼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赵隽,心说你男扮女装也太失败了,居然一眼就被人识破了。不过她倒也不担心,以赵隽那火爆脾气,必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么想着,她便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打算看好戏。

    却见那绿衣男人走过来,也不顾忌旁人嫌弃的眼神,直接一屁股坐在花琼那方的长凳上:“美人,吃饭呢?”

    “……”花琼看着那张□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默默转头望了望赵隽,见她事不关己翘着二郎腿喝茶,又看看小胖,发现它正以极快的速度专心消灭桌上的点心,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异常。

    这是花琼生平第一次被人喊作“美人”,她一时有些不太习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身上的衣裳,这才想起今天自己穿的是女装,头发也没有再梳成男子髻,而是赵隽教她的几个简单易学,却又不乏美观的女子头型。

    “这位大哥,你是在叫我吗?”花琼求证地问。

    绿衣男人先是一愣,本以为她就算不恼羞成怒,至少也该一脸羞涩才对,却没料到她还能如此平静地跟自己说话。

    随后却有些欣喜,看来这个美人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啊。那真是太好了,他正愁出门在外,没有美妾作陪。他当即点头,脸上的□更深了几分,道:“当然,除了你,还能有谁美得让在下如此心动……”

    “噗……”一旁,赵隽把刚喝进去的茶全喷了出来。

    花琼默默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笑容如花地看着那绿衣男人:“既然我这么让你心动,那你跟我过来一下好不好?”说着盈盈站起身来,美目盼顾生辉地嗔了他一眼,引得他心痒难耐,二话不说跟了过去。

    花琼带着他走出客栈,绕过大街,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

    “原来美人喜欢在这里做……”绿衣男人见她停下,便搓手□着靠过去,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花琼转身,忽地咧嘴诡笑,趁他发愣的时候,将他一脚踹倒在地,然后扑过去一顿狂揍:“敢垂涎你花爷爷,你个色胚不要命了!明知道你花爷爷要吃饭,还故意来恶心老子,老子就如你所愿,帮你松松皮……”

    “……”

    大约半刻钟后,花琼解气地拍拍手,丢下从身体到心灵都严重受到创伤了的某绿衣男子,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门口,花琼整理一下衣裳,正要走进去,却听不远处的茶摊上有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小樵村那边又死了两个人……”

    “听说死的人和往常一样,都是正值年轻力壮的汉子,死状也都惨不忍睹啊!上半身还好,只是脸有些扭曲,但是那下半身,啧啧……我一个老乡说他只看了一眼,足足有三天没吃下饭……”

    “大家都说作恶的肯定是个又恶又丑的老妖婆,不然也不能这么憎恨男人……”

    “嘘,小心被她听了去!”

    “放心,那老妖婆目前为止都只在比较偏僻的山村里作怪,不然这里才不会这么安定,人早该吓跑了。”

    ……

    花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快步走进客栈。

    “花姐姐,你终于来了,我们点的吃的都被小胖一个人吃完了!”一见花琼回来,赵隽便开始气鼓鼓地告状。

    “那再点嘛。”花琼说,“你又不是没钱。”

    小胖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很认真地跟着花琼一起点头。

    “可是别人都在看议论我们诶,说我们比猪还能吃!”赵隽咬牙,“可是我明明只吃了几口……”

    花琼闻言横了小胖一眼,又故意将视线落在它的肥肚子上,吓得它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保证自己再也不吃了。

    花琼这才满意地重新坐下。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花琼找客栈小二打听了一下魔教作乱的事,他的说法和之前在客栈外听到的大致差不多,只不过对于凶手的猜测却大不相同。

    “我们这家店靠近武盟行馆,最近很多江湖人为了住得安全一点,都会来我们店里,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人多嘴杂,小的也算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见赵隽的赏银给得丰厚,那小二也就和盘托出了,“据他们所说,那些命案并不是老妖婆作祟那么简单,而是仙音教,他们好像在南边的山上找什么人,那些出现死人的村子,都是因为靠近山边,所以受到了波及。”

    “仙音教?那不就是魔教么!”赵隽撇撇嘴,这与她家的探子一个月前得来的消息也算吻合,“那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人吗?”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二摇头。

    “哦,你也只知道一点毛皮嘛。”赵隽很是失望。

    见那小二一脸尴尬,花琼忙向他道了声谢,又客气地将他请了出去,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赵隽道:“娟娟啊,出门在外,你能不能对人客气一点?”

    “我已经很客气了啊!”赵隽一脸无辜。

    花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

    她们事先要了两间客房,赵隽一间,花琼一间,小胖随花琼一起睡在她房间里的地板上。

    入夜时分,花琼才一迷迷糊糊地睡着,便隐约做起了梦。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离开青州,身边只有柳下白一个人。他们驾着马车,在途中遇见了暴雨,两人缩在车厢里大眼瞪小眼。

    她突然问,小白,你家在哪里?

    柳下白笑道,在鄂州那一带。

    她吃了一惊,鄂州?是不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鄂州?

    柳下白笑而不语,面容却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最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花琼顿时惊醒过来,睁开双眼发现小胖趴在地上的一块毯子上呼呼大睡,房间里的蜡烛还没有灭,便起身打算吹蜡烛,手指不经意碰到床边的硬木,被咯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过去,见一枚墨玉扳指正安安静静地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这枚扳指叫‘同心’,我这里还有一枚叫‘同意’,刚好是一对……”

    “……师父以后遇到危险,或者想我的时候,就按下这里的机关……”

    耳边响起柳下白温和的声音,花琼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扳指,鬼使神差般,轻轻按下上面凸起的机关。

    **

    空空谷中,沈玉娇正捂着肚子不停狂笑。

    “哈哈,笑,笑死老子了,哈,哈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沈玉娇边笑边不停地用拳头捶桌子,“他想当天下第一想疯了吧,这么扯的东西他都信了,信了不打紧,居然还照做了……”说完又是一阵狂笑,笑得眼泪出来了,肠子打结了,还是止不住。

    “瞧你这副德性!”萧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真有这么好笑?”

    “这还不好笑?”沈玉娇见他一脸淡定,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少见多怪了,“你叔父那只老狐狸,平时看着挺精明的啊,怎么就偏偏喜欢沉迷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你看,走捷径果然是行不通的吧,哈哈哈哈哈……”

    “闭嘴!不许笑了!吵死了!”萧离忍无可忍,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以作警告。

    “唔……难怪你要研制那种下流的药。”沈玉娇很痛苦地憋住了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吃了你的药,那里还能长出来么?”

    “你觉得呢?”萧离挑眉。

    沈玉娇咳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剥开,咬了一口,道:“老子觉得……不太好说,一般是不可能再长出一条来的,不过由你出手的话,我又有些不太确定……”

    “笨蛋。”柳下白撇撇嘴,理所当然地道,“怎么可能再长出来?你以为你那里的东西是香蕉么?!”

    “……”沈玉娇看了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香蕉,顿时泪流满面。

    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要恶心老子的对不对?!说不定向日宝典上的那句话,也是你故意加上去谋害你叔父的对不对?!

    沈玉娇在心中不停呐喊,无奈萧离一句也听不到,自顾自地在一旁翻起了医术。

    晚风吹入大殿,帘幕轻摇间,透进几丝清冷皎洁的月光。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多年,曾经以为这就是他毕生所追求的生活,如今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当时花琼执意要他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也会一如既往地拿得起放得下,他以为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轻易忘掉她。

    就如她所说的,他之所以对她留恋,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全身心地信任过他。他留恋的,仅仅是那种被信任的感觉。

    “师父,我们两个都是这么无情的人么……”他轻声呢喃着,苦笑着收了医书,正要起身,却发现左手上戴着的扳指忽地亮了一下。

    身形蓦地一滞,书本散落一地。

    即便那湛蓝的光只是闪了一闪便黯淡下去,萧离却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师父,是你来找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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