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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我们在寻觅,寻觅着半夏的青春 【1】2005.逆灼光·长满星星草的毒指甲(7)

    川夏机场建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所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远处的玻璃海正在涌动的潮汐和上空潇洒飞舞着的海鸥群。夏岛的秋天在十月底才降临而春天则在三月初,一年除去春秋剩下的十个月,有七个月在夏季,三个月在冬季。因为这样独特的四季划分,直到九月的今天温度还是在二十五度左右下不来。

    飞机晚点了半个多小时,远处的太阳仿佛沉入了海底只留有轮廓的一层夕光,迷人得像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少女,神秘而美好。晚上的夏岛的气温就会骤降,看着电子屏上显示的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的最低温度是16摄氏度,初音的心都要寒了。

    如果飞机再晚点半小时,大家一会儿出去都不知道会被海风吹成什么奇葩的造型来。她坐在公共大厅蓝色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爱睡觉,每次看见她在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睡觉的时候就会让人想起一句诗“以天为被地为庐”。

    “那不是一戈么?嗨,一戈我们在这里!”周宇光对着远处走进公共大厅提着行李的人群挥手,因为大家已经七年没有见过苏一戈了,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苏一戈,所以只能盯着人群看看有没有冲自己这里挥手致意的人。

    初音在许悠冉的催促下醒来,揉揉睡眼踉踉跄跄站起来,她看见十米之外走来一个少年。少年穿着很低调朴素,仅仅是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穿着灰色的纯棉布裤脚上踏着一双NIKE的新款白色板鞋。他左肩挎着一个巨大的黑包右手拉着皮革箱包朝这里走过来,随着距离的缩短,少年的五官渐渐显现出来,怎么说呢?很令人难以形容的样貌。

    少年的个头比周宇光矮一些,大概175的样子。纤长的脖颈和手臂,有些苍白的肤色,纯黑色的头发和瞳孔,挺拔的鼻梁和有些干裂的薄唇。他不是像周宇光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超级帅的男生,也补像是秦雅彦那样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有气质的男生。但是少年的样貌却很耐看而且越看越觉得养眼。目光宛如神诋一样,带着不为世事所动容的清冷,睫毛浓密得像密集生长的星星草。也许是气质太过独特了吧,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沉默的缺口,第一眼可能会忽略但是之后就会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的那一种男生。

    这就是苏一戈么?那个活在每个人记忆里将近七年的,苏一戈么?

    “你回来了”

    秦雅彦微笑着拍拍环顾四周的苏一戈的肩膀说。他像找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抱着他,初音和许悠冉站在一旁目光里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怀念,唯有周宇光他站在苏一戈身旁帮他提着行李箱,目光悲伤而欣慰。谁都不能体会到他的感觉,仿佛自己正躺在一千根排列紧密的针上,虽然明明知道密度越大就越不会痛,但是总是感觉皮肤上会漂浮着来来回回的细微的疼。除了许悠冉谁都没有听见周宇光过于短促的叹息。

    “我们准备去那里玩啊?给你接风”

    “哦,不用了。”

    “为什么,一戈!别扫兴嘛”

    “你们自己玩吧,我回去倒时差”

    五个人站在飞机场外准备去好好玩一玩,结果苏一戈却云淡风轻地说自己要倒时差先回去。大家大眼瞪小眼搞不明白他,又不是去了英国只是去了日本干嘛倒时差?苏一戈背对着大家在手机上打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因为周围环境的寂静所以大家听得很清楚。电话拨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音说:“喂,你到了?那我去接你”

    月光断断续续洒在海面上,浪花一朵接一朵妖娆盛开,她们奋力向岸边涌去卷积着微量的沙粒回到大海的怀抱里无声地死去。海风灌满白裙子,走在月亮的边缘没有目的地,只想这样走下去,这样才会感觉自己活着。

    很好听的女音,很陌生的女音,很刺耳的女音。

    很独特的一戈,很陌生的一戈,很…让人觉得难以相处的一戈。

    ——他到底在躲避我们什么?我希望,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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