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卷 第二十五章 旧事
“是你！近前说话！”
皮罗阁见何夕亮剑，再听得他如此说，心中先信了三分。
“你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事要问孤王？”
他虽然这么问，但心中却想：既然这少年人自称何昊天之子，想必所问之事也必定与之相关。果然，何夕言道：
“何夕只是想知道一些爹爹当年在蜀中的事情，还请国主不吝告知！”
“蜀中&#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皮罗阁轻念一声，陷入了沉默，仿佛是沉浸在多年之前的回忆之中。
“你们俩先退下吧！黄石，扶孤王起来！”皮罗阁对着那雍容华贵而此时满脸迷惑的少年和弯腰侍候的惶恐宦官挥了挥手呵退，又在黄石老人的搀扶下坐正身体，言语间自有一股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
“孩子，当年蜀中救你父亲只是举手之劳，却没想到十年前他帮了我天大的忙，只是还没等我登门致谢，他却为人所害，我这心中也是一直过意不去啊。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这王宫虽然比不得长安紫禁城，但那些人也不敢随便来杀你！”
那南诏王子和宦官退出他点之后，他自己由孤王变成了我，可见心中对何昊天确实很看重，把何夕视若子侄。
这是很正常的，何昊天为南诏立国立下了不世之功，再加上当年蜀中的些交情，他自然是很看重。对于坐在王座上的人来说，还能有比何昊天这种有功而不邀功的人更值得看重吗？
而睿智的他，当然不难猜测何昊天究竟为谁所杀，虹影剑出现在终南山楼观台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么！
他想留何夕在南诏，确实想护他一二。他自然不是看不出何夕眼中复仇的执着，以及来此询问蜀中旧事的意味，但说出来至少可以算是尽人事嘛。
“多谢国主，我不会轻言报仇，但他们想要杀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夕毫不犹豫的决绝了皮罗阁的好意，他怎么可能一辈子躲在这王宫之中做一只缩头乌龟，更何况他有《太初经》，有坠银三式，只要自己能忍耐，报仇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嗯，只是你父亲这人当年在中原惹下了不少仇家，不然以他的武功也不会被追杀的那般狼狈，你日后若是进入中原，恐怕路途艰辛啊。
也罢，你想知道蜀中旧事，我就跟你讲讲。
当时黄石也在我身边，若非是他，我也救不了你父母二人。”
他说道此处，何夕当即对这黄石老人抱拳深施一礼。虽然知道真正下命令救人的只能是皮罗阁，但何夕对着老人也着实心存感激和敬意。
“嗯，”皮罗阁欣慰的点点头，继续道：“当时你还没出生，我也还只是孟舍诏王世子，去大唐学习游历归来途径蜀中，与黄石也是初识。
那一日将到成都之时，就遇到了你父母和很多追杀于他的江湖人士。我本不想多管闲事，所以就匆匆进城了，而且当时你父亲貌似并未受伤，不过看你母亲已然临盆在即。
我在蜀中住了数日，又启程南归。不想在在路途中又遇到他们，你父当时已然身受重伤，护着你虚弱的母亲和襁褓之中的你，被困于路旁悬崖之前。
当时的那些江湖人士显然比之前的那些厉害，黄石说都是高手，我纵然有心相救，但奈何力有不逮。
黄石，接下来你跟他说说吧。”
皮罗阁满脸疲惫，似乎是有些支撑不下去了。黄石老人恭敬的扶着皮罗阁再次躺在软榻之上后，对着何夕道：“当时围杀你父母的不下百人，来自江湖的很多门派，最多的就数青城山，魔宗和玉剑门的人了。
你母亲好像是那玉剑门的弟子，我听她口口声声称那玉剑门的掌门叫师父，向她求饶，并且愿意一死以保全你们父子的性命。
那玉剑门的掌门倒也是狠辣之辈，当即就答应了自己徒儿的请死，可你母亲不顾你父反对自刎之后，却又立刻要对你父亲出手。
你父何昊天当年名震江湖，的确是果决之辈。他见你母亲自刎，敌人来攻，当即一把抓住你母亲，纵身一跃向身后的悬崖落去。
崖下云雾缭绕，为高千仞，众人料他必死，也就各自散去。
倒是他们走后，国主却让我系着绳索下去救人，原来国主看出你父亲眼中虽有死志，但心有不甘，之所以跳崖可能只是为了抱拳你。
果然，在云雾之下，你父亲抓着手中刺入岩壁的长剑，系千钧于一发，抱着你摇摇入坠，危在顷刻，而你母亲却是掉落崖下了。”
黄石老人说这脸上显现佩服之色，为何昊天的果决，也为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
“当时你父重伤在身，只和我们将养了几日就要告辞离去，我本想让他一同南归，他却淡然拒绝，只是说日后必有所报。然后不知隐于何地，我是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讯息了。
十年前，南诏立国事泄，大唐李宽领精兵数万前来攻我，行至交州却突然退兵，南诏藉此立国。后来我才得知是因为李宽被人刺于重营之中，而那人就是你的父亲何昊天。”
皮罗阁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黄石的话继续道。
“只是你父亲不知究竟隐在何处，突然出现之后又再次杳无音讯。不想五年之前，虹影剑被唐帝赐予终南山楼观台，黄石断定说你父亲必然是被大唐派人杀害了，因为虹影剑对他那般的剑客来说就是剑在人在，剑忘人亡的。
这么多年来，我本来有些不信，心中存着希冀。但在死前见到你，那想必是真的了，也算是了了心中的一件憾事吧。”
皮罗阁说着不禁凄凄，看来这直接帮助南诏立国的何昊天，这一国之主确实有着一份感激。
“国主可知六年前究竟是谁动手杀了爹爹抢了虹影剑？”
既然确定爹爹真的是因为刺杀唐将，惹怒了大唐帝王才找来杀身之祸，那就得知道究竟谁才是唐帝手中杀人之剑。
“孩子，不管是谁，那些人都不是你现在能对付得了的。
不过你若是在是想知道，我想有一个人可以问问，那就是安南大都督杨承勖，他镇守交州多年，大唐要杀你父亲，肯定少不了他的参与。”
皮罗阁看得出何夕眼中的执拗坚韧，虽然不想他莽撞送死，但还是指明了这一点，他想报仇至少也算是一种帮助吧。
听完之后，何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幽邃坚毅的眼眸中不是何时已然噙着泪水。内心无限痛楚。
何昊天没有对何夕讲过自己的事情，但随着李景铭和皮罗阁两人的讲述，他渐渐明细的父母的过往。
原来母亲是被自己的师父逼杀的，为了保全自己，父亲竟让母亲的坠落山崖，难怪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
原来十年前父亲刺杀唐将真的是为了报答皮罗阁救命之恩，却不想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原来杀死父亲的真的是大唐帝王，或者说大唐帝王派人来杀，不然虹影剑怎么会出现在终南山楼观台，那可是大唐专门供奉来保护大唐皇室的门派。
安南大都督，六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呢，我会来找你的，你是黑名单上第一人。
何夕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辞别皮罗阁与黄石老人出宫的，带着唐冰玉往客栈回转，一路上懵懵懂懂。
唐冰玉看着何夕心中凄楚，也是很乖巧的一反往日的跳脱，一路上安静的低头跟在何夕身后，看着何夕略显悲凉的身影，眼中尽是不忍，只是她也不知究竟如何劝慰于他，只能默默相随，一路相随，不离不弃。
将近客栈之时，前方的何夕猛然间顿住身形，低头而行唐冰玉的唐冰玉一不留神，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当心！”
何夕低声喝道，一拉唐冰玉，将其护在身后。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心生警兆，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咯咯，两个小鬼挺警惕的嘛，姐姐等候多时了！”
那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从四周响起，是修罗观音冷萱君。在这一瞬间，何夕猛然明白了她临走时的话中之意。他费尽周章的深入南诏王宫要一国之主观看的鲜花血剑图，要寻一个什么地方，何夕断定那其中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并且她还提醒皮罗阁不要张扬，显然是不想别人知道。可是他们两个也在殿中看了那画，她却好像忘记了一般。修罗观音之名可以在江湖上如此响亮，黄石老人也是忌惮，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姐姐等着你们！”何夕想起她临走时的话，原来是等着要杀他们，自从何夕两人看到鲜花血剑图之时，看来这修罗观音就已经把他们俩当成死人了。
“醉清风！”何夕对唐冰玉悄声道。
修罗观音冷萱君，是不是有观音之颜，由于遮着面纱他不知道，但这修罗之心到果真如此。对方的武功连黄石老人都很忌惮，他虽然不知道冷萱君那轻飘飘的一掌到底能有多厉害，但能在黄石老人一拳之下飘然后退而不损丝毫，想必应该是伯仲之间。
而且她能一路跟随而自己毫无所觉，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肯定是对付不了的。面对这种高手，何夕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醉清风。他不想做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对付敌人，当然是选择最有效的手段。
“咯咯，姐姐不会让你们感到疼痛的！”
她依然是咯咯而笑，但所说之言却让唐冰玉有些毛骨悚然。何夕这般反应，她当然知道那女子是来杀他们两个的，不会有疼痛，那不就是说要一下解决。当下心惊肉跳的按何夕所言醉清风拿在了手中，当然她还准备了其他的手段。
隋刃出鞘，何夕默默感受隋刃带来的冰冷，心中稍安。他冷冷的感受着四周的气机，全神戒备，醉清风虽然厉害，但也要他能在醉清风醉倒地方之前先保住两人的性命。不过让他感到悲哀的是，他还始终不能发现那冷萱君究竟身在何处，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突然，何夕双眸一凝，剑指前方。他看到前方的一处屋顶之上，一道白影倏然出现，稍一借力，就向着两人疾掠而来，手中长剑让何夕眉心生寒。
来者正是白衣蒙面的修罗观音冷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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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本来有些不信，心中存着希冀。但在死前见到你，那想必是真的了，也算是了了心中的一件憾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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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管是谁，那些人都不是你现在能对付得了的。
不过你若是在是想知道，我想有一个人可以问问，那就是安南大都督杨承勖，他镇守交州多年，大唐要杀你父亲，肯定少不了他的参与。”
皮罗阁看得出何夕眼中的执拗坚韧，虽然不想他莽撞送死，但还是指明了这一点，他想报仇至少也算是一种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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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等着你们！”何夕想起她临走时的话，原来是等着要杀他们，自从何夕两人看到鲜花血剑图之时，看来这修罗观音就已经把他们俩当成死人了。
“醉清风！”何夕对唐冰玉悄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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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能一路跟随而自己毫无所觉，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肯定是对付不了的。面对这种高手，何夕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醉清风。他不想做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对付敌人，当然是选择最有效的手段。
“咯咯，姐姐不会让你们感到疼痛的！”
她依然是咯咯而笑，但所说之言却让唐冰玉有些毛骨悚然。何夕这般反应，她当然知道那女子是来杀他们两个的，不会有疼痛，那不就是说要一下解决。当下心惊肉跳的按何夕所言醉清风拿在了手中，当然她还准备了其他的手段。
隋刃出鞘，何夕默默感受隋刃带来的冰冷，心中稍安。他冷冷的感受着四周的气机，全神戒备，醉清风虽然厉害，但也要他能在醉清风醉倒地方之前先保住两人的性命。不过让他感到悲哀的是，他还始终不能发现那冷萱君究竟身在何处，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突然，何夕双眸一凝，剑指前方。他看到前方的一处屋顶之上，一道白影倏然出现，稍一借力，就向着两人疾掠而来，手中长剑让何夕眉心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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