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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路遇瘟神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感是很难用时间和空间去衡量的。有时两个人的距离明明不远,但彼此的心却仿佛被岁月封上了,用尽全力呼喊,声音还是会在风中折断;有时隔着千山万水,可是那熟悉的音频却近在耳边,穿过海的湿气,片刻都会催人泪下。

    长长的时间,应该算是岁月宣泄的一种方式吧!而遥远的回忆,却成了感受幸福的唯一的途径。

    四年,已经四年了,每一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仿佛也只过了一天而已。

    姚夜,你还好吗?四年的时间,那些使你悲伤的过往有没有稍微的平抚一下呢?还是,你的世界依旧那么凄凉?

    看着这片熟悉的青蓝色海水,小绵不止一次地问着。

    梧桐树的叶子还是那般青翠,在海风中颤动着。

    小绵穿着的白色连衣裙的群摆在风中翻动,像一朵绽放在秋日里的百合花,稚气跟随夏日悄然卸去,几分成熟写在脸上,分外醒目。

    海边的感觉真好!

    自从姚夜离开以后,一有时间,她一定会来这里走走,每一次看到海面上振着翅膀翩然飞舞的海鸥,她都会感受到姚夜那时候的孤单……无助和忧伤……

    她是多么怀念这里的每一寸时光,每一句话啊……如同海水般一波又一波,绵绵不断地敲击着她的心房……

    “我……会回来……不是说要上同一所大学吗?那就在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见面吧……”

    坐在长椅上的小绵,眼睛因为承受了太长时间的思念而添满了忧郁和默然,仿佛天上偶尔掠过的一片白云,也会在她眼中下一场大雨。她还记得姚夜说过会回来,还要自己答应他一定要考上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然后说好要在那里见面的话。现在,她已经遵守约定考上了那所大学,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只需等待,等待那个让她牵念了四年的人回来。

    姚夜,明天是我要到大学报到的日子,那个大学是我们约好要去的大学!你还记得吗?我如约在那里等候……秋天来了,你会回来吗?

    跟随着海的脚步。

    用微笑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吧!

    这是9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崭新的我啦!因为今天就是我宋诗瑶大学报到的日子!

    诗瑶在心里大声呼喊,这是多少年来她一直都想说的话。

    虽然外面阳光暖人,可是她却没有拉开窗帘的意思,阳光透过窗帘散发出的朦胧的温暖,在她看来是别有一番味道的,那种与心情相融的感觉,即使不用目光直接接触,也是可以渗入内心的!

    看到威尼熊吹出的悬浮在空气中的泡泡时,诗瑶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稀奇的想法,说不定哪一天自己真的会变成气泡,轻轻一碰,像变魔术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其实小时候,在听过爸爸讲过的《美人鱼》的故事之后,她就曾担心自己会和故事中的小公主一样,在太阳升起以后便会化成五彩气泡,所以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镜子面前,检查一下自己的五官是不是还在,久而久之也成为一种习惯了。

    现在镜子里面: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这是属于妈妈的那部分;大大的眼睛,是从爸爸那里继承来得,很亮,很亮,再配上白皙的脸和齐肩的长发,哇!真是美女一个!诗瑶沾沾自喜地笑了起来。

    其实,诗瑶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总是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高考之前她就一直劝说小绵跟自己一起报考外地大学,可是小绵因为有一个必须遵守的约定而不得不留在这个城市,她要在这里等一个人。诗瑶知道,那个人是姚夜,一个在小绵内心深处早已扎了根的人。

    “如果你不能离开,那我只好留下来喽!”诗瑶实在不能割舍和小绵这段从小学二年级就结下的友谊,所以在确定小绵报考了联合大学以后,她也填报了同样的志愿。或许老天真的很眷顾她们俩,不但保佑她们双双考入联合大学的中文系,而且还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

    “所以,我就说嘛!我们两个是不会分开的,你看现在连老天都在帮我们了,是不是?”诗瑶搂着小绵的肩膀快乐地说着,“我看我们将来嫁人也嫁一个算了。”

    “什么?嫁一个人?”

    “嗯!如果中国法律不判重婚罪的话,我们就嫁一个。”

    “亏你想的出来!”

    “呵呵……是啊,也只有我才想的出来。”

    “诗瑶啊,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我去哪儿啊?”

    “那就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我先走了。”诗瑶回头向站在二楼阳台上和自己讲话的妈妈招了招手,蹬着自行车走了。

    每一次看到妈妈的笑,诗瑶都很想走上前用尽全力抱一抱她。妈妈太辛苦了,虽然她自己总是讲养儿育女是天下所有父母的责任,可是在诗瑶心中,这是一种来自上天的恩赐,妈妈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有时她也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幸福的原因:有爸爸,妈妈,还有小绵,他们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宛如长在心口上的痣,会跟随自己一辈子。

    想到这里,诗瑶的嘴边荡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喂,闪开,快闪开……哎呀……左边……啊——”

    哐啷——

    在一连串慌乱的指挥下,诗瑶终于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在了道牙上,右边屁股的疼痛感瞬间贯穿了全身,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却在迅速地搜索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原因。

    “你没事吧?”一只手伸过来,把还没有回过神的诗瑶从马路上拽了起来,“我已经按过几遍车铃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躲开呢?所以,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我没听错吧?撞倒别人不但不马上道歉,反而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听得诗瑶胸口直冒火,“听你说话的意思,是怪我后脑勺没长眼睛,躲闪不及害你撞上喽?”

    诗瑶努力的压制着怒火,仰视着面前这个身高马大的肇事者,可他偏偏顶着一张无所谓的嘻嘻笑脸,挑战着她的忍耐力。终于,这笑容成功地激怒了诗瑶,使她仅有的一点儿淡定燃烧殆尽,猛地甩开那只还停留在胳膊上的“天使之手”,“喂!你到底是怎么骑车的!”

    “耳膜都要震破啦!”那家伙夸张的用两根食指堵住耳洞,“当然是用脚骑的,难不成你是用手或者用脑袋骑车吗?”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高尚的微笑,让人恨不得揍他一拳,“我说这位小姐,我在后面已经按过几遍车铃了,而且也大声喊你了,周围的人也都看见了,”他的手向周围一摊,有几个戴着眼镜的高中女学生还真的点头了,“你看?她们都点头了,不过,这样也好,小惩大戒嘛,相信你以后会记住这个教训的,马路可不是做白日梦的地方。”

    岂有此理!

    他刚才一直在向她们“抛眉眼儿”,那几个女学生八成已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一脸的花痴状,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种心思诗瑶再了解不过了,毕竟自己也是打高中过来的,可是……

    “看你也没什么事,那么再见吧,我赶时间。”那家伙说完,潇洒地跳上车准备离开。

    “想走?门儿都没有!” 诗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上去,一把把他从车上揪了下来,“你给我回来!”

    “哎……哎……你是不是女人,怎么力气这么大!差点摔倒了,我这可是新买的衣服,扯坏了你赔吗?”

    诗瑶松开手,“少废话,这事儿还没完呢。”

    “喂,你又没怎么样……咦?难道你想讹钱?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诗瑶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自行车被撞掉的车链说:“我是没事儿,但是它有事。”

    “哎……”那家伙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堆积的笑容顿时松了下来。

    四周围观的人逐渐散开,估计是上班上学时间快到了,否则他们才不会放过看热闹的机会呢,尤其是那几个高中女学生边走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怎么办?没时间了……怎么办?”那家伙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引得诗瑶也张望着,“我说,这附近没有修自行车的店,我得到前面我同学家借一下工具。”

    “这位仁兄,你当我幼儿园大班毕业的啊?放你走,你还会回来吗?”诗瑶无法相信地看着他。

    “这位小姐,你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会骗你一个小丫头?再说你仔细看看我,我像骗子吗?”说完,那家伙还不知死活的把脸凑到诗瑶面前,露出他自以为迷死人的笑容。诗瑶厌恶的把脸转到一旁,在她看来,这猥琐的笑容意味深长,就像一头诱骗美羊羊成功进烤箱的灰太狼。

    “反正不像什么好人就对了!” 诗瑶干脆想都没想照实说。

    “那我们干脆谁也别走了,在这儿耗着吧!”那家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啊!”

    “那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修车啊——”

    “怎么修?”

    “当然是用手修,难不成你用脑袋或者脚趾头修啊?”诗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当我的手是铁扳手啊?”

    诗瑶还记得今天可是自己大学报到的日子,小绵还在学校等着自己呢,无奈之下只好做出妥协,“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你要是敢骗我,我……我会……”

    “会怎么样啊?”那家伙好笑地看着诗瑶,“找公安局报案?然后全市范围内通缉我?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我……我会诅咒你的。”

    “诅咒?咒我死?”那家伙不以为意地笑笑。

    “死?那多没品?我会诅咒你喜欢的女人离你而去!”说完诗瑶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一定是大脑被气到短路,不然就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之极的话。

    “够狠!不过还挺罗曼蒂克的,我看你不是女战神,而是琼瑶阿姨附体。”

    “谢谢夸奖,你可以去办事了吗?”

    “行,那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宋诗瑶啊宋诗瑶,如果说在大学的第一堂课学会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以后决不能相信陌生人说的话了,特别是当你遇到倒霉事的时候,就更加不可以相信了!

    “喂!”那家伙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回头朝诗瑶大声喊道:“我不能帮你修了,我真的有急事,抱歉啊,要不你就诅咒我吧……BYEBYE啦!”

    “你……你回来,混蛋!” 诗瑶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朝着他的背影喊大喊,“你去死吧,下回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你就等着死吧!”

    诗瑶看着瘫在地上的自行车,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今天,可是我上大学报到的日子啊!怎么这么衰啊!”

    看着气喘吁吁推着自行车向校门跑过来的诗瑶,小绵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诗瑶一向很守时,就算有什么急事脱不开身也会给自己打个电话,说好八点在校门口见面的,可是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她也没来,小绵还担心她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小绵……总之我流年不利,今天早上撞上一个瘟神!”

    “瘟神?”

    “对啊!”

    “那你怎么不开手机呢?”

    “吵架吵忘了,以后再和你说吧……我先去领寝室钥匙,我都和我姐夫说好了,把我们分在一个寝室!”诗瑶锁好自行车,拉着小绵的手边走边说,“我姐夫是这个学校后勤部的,我稍微走了一下后门儿,你不会介意吧?”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啊?”

    “那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怎么样?高不高兴?”

    “我高不高兴不也是这样了吗?”小绵笑着说。

    联合大学,一个梦开始的地方。

    从迈进校园的刹那开始,小绵的心便被这种感觉充斥着。

    一切建筑都是以褐色为基调,典雅而恢弘,气球、彩旗、横幅挂满了中央广场,喷泉高高地,层层不断地喷散着,就像是不断腾起的希望,使人悦目而感动。小绵原地缓缓转了一圈……红的,绿的,白的,五彩的……她感知来自每个角落的气息。

    可是,姚夜……你又在哪里呢?

    小绵抬头看向天空,一朵一朵的云彩正以优美的姿势慢慢飘向天边。

    “小绵,我们在B2学生公寓的412寝室,走吧,接待处的学姐可真漂亮!小绵?”察觉到小绵的异样,诗瑶兴奋的声音也放低了,“小绵……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真的没事吗?”

    “嗯,诗瑶……我……”

    “没关系……我们去寝室吧,10:30举行开学典礼,全体一年级的新生都要在礼堂门口集合,听接待处的学姐说,我们的被褥已经被我们的室友帮忙抬过去了,快走吧!”

    诗瑶知道,小绵还是放不下那个约定,忘不了那个人。每一次小绵的脸上露出那种忧伤表情时,她的心就会咯噔一下,她不能不担心这样的小绵。自从姚夜离开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汲满泪水,就连笑容也是被难过填地满满地没有空缺。四年了,只是在高考发榜的那天才看到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而她之所以会那么开心地笑的原因却简单的可怜:她遵守了那个约定,那个与姚夜在大学重逢的约定。

    学生公寓离教学区不过十分钟的路,楼房的颜色大抵上也是褐色,唯一一个不同而又显眼的白色建筑便是钟楼,在学校最东面突兀的立着。

    “小绵,是不是有种‘巴黎圣母院’的感觉?”

    “啊?”对外国文学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的诗瑶居然能讲出“巴黎圣母院”,小绵当然会觉得惊讶,“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外国文学了?”

    “哎呀,好歹人家以后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了,不要这么小看我嘛。”诗瑶很开心地说。

    小绵寻思了下,笑着问,“那敢问中文系的高材生,巴黎圣母院的作者是谁呢?”

    诗瑶歪着脑袋努力想着,可还是说出了让小绵哭笑不得的答案,“高尔基?海明威?啊!反正不是巴金,哈哈哈……”

    B2学生公寓。

    “四楼,412室,嗯……小绵应该在那边,你先过去吧。”

    “你不去吗?”

    “我到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那你快点来,没有多少时间了。”小绵伸手看了一眼手表说。

    “知道了。”

    诗瑶大概转了一圈,真不愧是中文系的学生公寓,到处都洋溢着文学气息:莎士比亚的画相,托尔斯泰的名言,老舍的简介……可惜她对这些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倒是站在走廊尽头向下看去,楼下的几棵丁香树多少还能给这里增添一点儿浪漫情调,不过树上的花已经谢了,剩下叶子还是郁郁葱葱地……吞吐着夏末的热气。

    “你好!”见诗瑶进来,正和小绵聊天的女生立刻起身跟她打了声招呼。

    眼前这个有点儿孩子气的女生,稍微比自己短一点的碎发垂在脖颈,眼睛不大却很有精神,正在微笑的胖嘟嘟的脸上深深地陷出两个酒窝,很可爱。那个稚气的似乎在自己身上寻宝的眼神忽然就让诗瑶想起中学时候的小绵,不就是这样吗?

    “你好啊!”诗瑶微笑着回应。

    “我叫蒋媛,叫我媛媛就行啦。”

    “宋诗瑶,叫我诗瑶好了。”

    “好啊。”

    “诗瑶,被褥是媛媛帮忙拿上来的,而且也帮我们铺好了。”小绵说。

    “真的吗?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谢谢。”

    “没什么,反正我也是抓苦力嘛。” 蒋媛挠了挠头笑着说。

    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诗瑶又看到了蒋媛脸上的酒窝,看她的样子好像比自己和小绵小才是。

    “嗯……我比你们俩小两岁,因为我上学比较早,5岁就上学了。”

    “那你今年只有十八岁?”

    “是啊。”蒋媛并不羞涩,热情地帮着诗瑶和小绵整理东西。

    “媛媛,你为什么考中文系啊?”小绵问。

    “嗯,因为我的脑子笨,学不了高数啊。”蒋媛如实说。

    不过这种不加掩饰的回答立刻就把把诗瑶和小绵逗笑了。

    就这样,在开学典礼前的时间里她们开心地聊着,蒋媛很快就跟诗瑶和小绵熟识了起来。

    两个小时在校长铿锵有力地讲话中一晃而过,有的人听的斗志昂扬,好像民族使命感一下子降临到自己肩上;还有一部分几乎就是充耳不闻,四肢被礼堂椅子折磨地酸麻,诗瑶和蒋媛便属于此类。从礼堂里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动作一致地拍打着肩膀,嘴里还发着牢骚:又不是总统大选,用得着这么慷慨激昂吗?

    “小绵,你们俩等一下准备去哪儿?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出去玩儿吧,好不好?” 蒋媛精力十足地建议着。

    “我们下午还要回家拿东西,不像你啊,连李敏镐的海报都贴好了。”小绵笑着回答。

    “这样啊……也对,过两天就要军训了,是该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星期就不能回家了,是吧?”

    “嗯。”

    “军训要在两个星期以后开始,我取两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听到校长宣布说军训安排在两个星期以后,诗瑶可高兴了,她的皮肤有点紫外线过敏,两个星期以后,太阳光应该不会那么烈了。

    “那么,我们明天见喽?”

    “明天见!”

    白天,Redtree休闲吧里的客人少的可怜,但灯光却不失温柔,音乐也轻盈流动着,仍然让人觉得很舒服。坐在最里桌的三个年轻男女正在快活地谈论着,俨然已然成为这里的主要音源。

    “蒋齐,你是不是跟媛媛说清楚是在这里啊?”女生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口气里透露出一丝焦急。

    “清楚的很,不信你看我手机里的短信。”被叫做蒋齐的男生是三个人当中唯一戴着眼镜的人,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戴眼镜的人应有的斯文,脸上时不时总会露出顽皮的笑容。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和他长着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男生深邃的目光里满含着沉稳与儒雅,白色衬衫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灼灼生辉。要不是他们有着相象的面容,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认为他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

    “蒋齐,你什么时候能像蒋俊那样稍微安静一点就好了。”女生轻轻地微笑着。

    “要是那样的话……我说文雨,你会重新选择吗?小俊哥还是我?”蒋齐狡黠地眨着眼睛,把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反问。

    “你说什么?”

    “喂,文雨,做个选择嘛,到底是小俊哥还是我?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是他好一点儿,还是我好一点儿,很难啊……小俊哥,要不然我们来场决斗吧,就我们俩。”蒋齐边点头边说,一副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

    文雨和蒋俊相视一笑,目光里满是不必言说的默契。

    “哎呀,知道啦,你们俩是蓝颜知己,每次一讲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你们俩总是一个鼻孔出气。”蒋齐佯装不满地说着,目光在蒋俊和文雨之间来回穿梭。

    “那么你是在嫉妒吗?”文雨笑嘻嘻地问。

    “嫉妒?嫉妒什么?嫉妒你们俩认识五年还在搞什么伟大友谊?超越世俗恋人的感情?酸不酸呐,再说,我蒋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喽。”蒋齐笑着向文雨举起酒杯不屑地说。

    “蒋齐,你现在这副表情真让人气愤。”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这么有魅力啊!”

    “我真期待,如果有一天你一不小心死心塌地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打住打住,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要是讲死心塌地只喜欢一个人的话,当今社会,唯有小俊哥这种标准的三好男人能做到,所以我才和你说,要抓住机会嘛。”

    “臭小子,你还讲!”一直默不做声的蒋俊抬起眉头瞪着和自己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弟弟,话语中带着兄长的威严。

    “好了,不要生气嘛小俊哥,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真是,这都几点了,那丫头还不……”蒋齐借故又向门口看了一眼,手指不停地敲着沙发的扶手。

    正在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

    “来了,来了……媛媛,这边……”蒋齐朝门口的方向使劲儿挥动手臂。

    “大哥,对不起,我坐错车了。”蒋媛气喘吁吁地向蒋俊解释迟到的原因。

    “来晚的话也要打个电话啊,你的手机打不通……让人担心啊。”这些话没有一丝的责备,更多的是疼爱,蒋俊向来就是这样爱护自己唯一的小妹。

    “所以我说猪都是笨死的!”

    “关你什么事?”蒋媛一屁股坐到蒋齐身边的座位上大嚷了一声,对待二哥蒋齐,她可不像对大哥那么温顺。

    “小丫头,不得了了,上了大学连二哥都不叫了?不过,要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提二哥的名号知道吗?”性格上的差异使蒋齐对妹妹的疼爱方式和哥哥完全不一样,蒋齐喜欢和妹妹小打小闹,更喜欢看到她跟自己吵架时横着眉毛的有趣表情。

    “不提你还能保个全尸,一提你的名字我都得化骨扬灰啦!告诉你,以后在学校的时候,不许你跟别人说我是你的妹妹,还有大哥也一样,我要平静地过完我的大学生活……”关于这个问题,蒋媛已经想了很久了。因为两个哥哥长的太帅、太过优秀的缘故,自己在中学的时候就吃过不少苦头。知道自己是他们妹妹的把她当成情书快递员,还是24小时全天服务的那种;不知道关系的更是把她视为情敌,今天饭盒被偷,明天坐垫被藏,诸如此类的事情频频上演。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也会让她觉得不安,所以即便是遵从父母的意思和哥哥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她也决不允许两个哥哥再“迫害”自己的生活了。

    蒋媛喝了口果汁继续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五米之内你们不许靠近我,就算是见面也要当作不认识!”

    “五米之内不许靠近你?见面也当作不认识?”听了妹妹的话,蒋齐哭笑不得,“我们是病毒吗?再说老哥受欢迎也是你这个做妹妹的骄傲啊!”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自己骄傲吧,我不管!就这么决定了!”蒋媛很坚决。

    “好吧,就按媛媛说得办,五米之内我们不会靠近你,就算是见面也当成不认识……这样行了吗?”蒋俊了解妹妹是中毒太深才会这样,所以他并不反对,只要她开心就好。

    “小俊哥,这怎么可能……”

    “好啦,二哥,你听到了,不—许—犯—规!”蒋媛郑重提醒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二哥蒋齐。

    “好啊好啊,知道了,完全听明白了……”蒋齐微笑地答应着,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计算时间了。他相信用不了24小时他们可爱的老妹就会出现在他们兄弟俩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两个多风光的老哥,还有他们两个在联大几乎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别说是活生生的妹妹了,就连他们的睫毛有多长,手指甲多长时间剪一次,那些女生们也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平静的生活?我还想过平静的生活呢!

    其实,我是真的很用心在写这篇文,因为是新手,所以会有很多不足之处,还请看文的各位亲~~~~多多指点和包含,同时也期待着您给予我的哪怕只有只字片语的鼓励。

    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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