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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萧正傻傻的站在台上,面对着早已流尽血液的尸体,心中只有说不出来的痛,本想救人一命的萧正,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他的鲁莽让这个年轻人死无全尸,萧正不免的有些憎恨起了耶律力图这个嗜杀成性的人。此时的萧正脑袋一片空白,虽然以前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杀戮,但没有一次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别人丢失性命,萧正悔不该来到这个地方。正当萧正的脑子里飞进飞出各种想法的时候,几个部族士兵来到了台上,为首的是刚刚与萧正动过手的卫兵,这个人走到萧正的面前,拍拍萧正的肩膀,说:“萧兄,大丈夫死不足惜,更何况你我生逢乱世,自己的性命尚且不保,就不要想着这些来索我们性命的人了,对了,头人请你到他的家中一叙,你先休息片刻,待我处理了这里的事后就引你前去。”说罢,便指挥着几个人要将尸体搬走。萧正上前拦住,说:“等等,你要将这些尸体弄到哪去?”“萧兄,因为你的出现,让这个断头的年轻人获得了安葬的殊荣,至于那两个,我们只能放回到沙漠的边缘,继续着诅咒,这些,都是头人的安排,我们只能听命,希望你也不要阻拦。”于是,萧正看着那些部族士兵将尸体一个一个的仍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前行,尸体的影子也逐渐消失在萧正的视野里。萧正看着慢慢远去的马车,只能无奈的叹着气。“萧兄,走吧,头人在等着我们”卫兵引着萧正离开了台子,从萧正来的原路返回,所不同的是,回去的路上碰不到来时的那么人山人海的景象了,显得很冷清,现在,萧正才开始注意这里的建筑,这里全部都是土坯垒建而成的,基本成东西走向,看样子,规模比较大,只是南北的距离较短,在这些土坯建筑中,除了民居外,凸显出来的都是哨塔般的建筑,只是比较简陋。在走过的巷子里,宽度也参差不齐,有时可以并排通过四匹战马,有时只能允许一人穿行,这样的布局,说它合理实在太过牵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确应该感谢这些特别的小巷。

    在几经辗转后,萧正与那个卫兵一起来到了一栋宽大的院落前,虽然也是土坯建筑,但是比起其他的民居显得气派很多。卫兵说:“头人在里面等你,你可以进去了”。萧正道谢,当卫兵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萧正叫住了他,忙问,“兄台,尊姓大名?”“耶律单,告辞”说罢,便消失在萧正的视野里。萧正站在大门外面,看着紧闭的大门,又不知道如何进去才算不失礼数,突然,大门敞开,出来四个部族卫兵,站成两排后,同时拔出马刀后将刀背放在肩膀上,齐声说道“请!”,这种场面颇类似于中原的山寨土匪,也许他们认为这是对萧正的一种礼遇。萧正进入房屋后,正房的格局比较像中原的风格,坐北朝南,而耶律力图此时已经站在门前,笑着向萧正示意,萧正走到耶律力图身边,仍旧以拱手礼做宾客之道,而耶律力图也以契丹族的礼仪还礼。两人一起入房,耶律力图礼让萧正坐下,萧正做北朝南,力图坐西朝东,按照力图民风,本族人坐西朝东者为尊,客者,主人左边为贵,所以这样的坐次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再合适不过了。萧正本就不认为自己是这里的一份子,而力图却极力想要留下这个他认为对自己很有帮助的人。于是,力图抢先说道“萧兄弟,请你不要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有什么别的看法,我只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负责,你也知道,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会有着更大的杀戮。”

    萧正低头嘴角上扬的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道:“首领,这件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了,如果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要找我的话,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好!爽快,萧兄弟,你姓萧,不管你有没有我们契丹人的血液,但是你也是读过书识过礼的人,应该知道,在我们大辽国中,契丹人只有两个姓氏,一个为耶律,另一个则是萧氏,所以,你能来到这儿,并且又姓萧,你不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你我之间的缘分么?”

    “耶律头人,我姓什么并不重要,更何况,你所说的大辽国现在已经没有了,这里的一切也并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你确实救过我一命,这个恩情我肯定会还的,您有任何要我去做的,只要不违背良心,我都会答应。”

    “萧兄弟,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当初救你可不是图什么恩情报答,你既然这么说,好,我还真就让你做一件事情。”

    “请讲”

    “留下来,留下来帮我,帮我将这个部族发展壮大!这个可没有违背良心吧!“

    “实话说,现在的我确实没有容身之所,既然有这么个地方可以收留我,对我而言,的确不错,但我只是粗人一个,留下来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萧兄弟,你有这么一身的好武艺,而且令尊又是武将出身,想必你肯定懂得些兵法了,我这里的士兵,虽然勇武,但毕竟只是匹夫,有你在,他们就会大不一样。”

    “我可以留下来,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兵强马壮了,我想,我会离开。”

    “那就先这么定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先留下来,那么,我就不能亏待你,这样,我们刚刚从新来的部族中间挑取了一些年轻的后生,把他们编成了一队步军,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做他们的统领,你看怎样?”

    “可以”

    “好!痛快!这样,想必你也认识了耶律单,他为人忠实,跟随我多年,现在让他跟着你,一是方便你带兵,二是让他也学学东西。”

    “好的,我还有一个问题,部族的外围防卫我可以介入么?“

    “可以,只要你说的在理,都可以。”

    “那,在下先行告辞,您留步”说罢,萧正退出房门,大步的走出院落,来到街道中央,看着蓝色的天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留下来也不一定是坏事,叹什么气?”

    萧正听到后,回头一看,是耶律单,“哦,是你啊,你不执勤么?”

    “原来执,现在我归你调遣,得听你的吩咐了,有何吩咐,统领?”

    “有酒么?”

    “有啊!自己酿的,想尝尝么?”

    “如果你不那么小气的话,我很乐意试试”

    说罢,二人同时大笑,一起转弯,进了巷子的深处。

    酒过三巡,萧正有些醉意,说道“耶律老弟,我,本是大宋将领后人,可以说与你们契丹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今天却和你一起饮酒,你说,我是不是不忠不孝!”

    “萧统领,还提什么大宋,我大辽不也亡国了么!你我之间的仇恨早就被别人所代替,现在,最起码来说,你我是兄弟,没有仇”耶律单也醉意十足的说道。

    就这样,两人在醉意中畅谈又在醉意中睡去,次日,艳阳高照,二人伴着吵闹声被来人叫醒,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的两人,强行的被卫兵抬起来,硬拉硬扯的拖到了巷子里,巷子里面不知什么时候便涌出这么的人来,纷纷的往外面走,萧正下意识的说“难道又要杀人!”

    “哎呀,不会的,我都在这儿,杀人我能不知道么!”耶律单接话。两人走出巷子,发现部族民众都站在街道两旁好像在看什么,萧正等人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正在行过的乃是一只几百人的契丹军队,显然他们早已精疲力竭,全然没有当年雄狮般的军容,一个个的拖枪带刀,衣服也是残破不堪。“这是什么情况?”耶律单和萧正不禁同时发声。这时,身后的卫兵拍着萧正说:“统领,那边有人过来了。”顺着卫兵指去的方向,萧正看着一人正在跑来,一会儿,来人就到了萧正面前,气喘着说“萧统领,头人命你速到大堂议事。”“大堂?什么地方?”萧正疑惑的问,“大堂就是个统领议事的军事重地!我带你去!”站在一边的耶律单急了,拉着萧正消失在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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