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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弘昼最近很迷惑,他不知道自己那位皇帝哥哥是怎么了,变大很大。以前的皇帝哥哥,好大喜功,偏听偏信,现在的皇帝哥哥,越变越发像一个人——他的皇帝老爹,但是他皇帝老爹去世那么多年,着实不该有不敬的想法产生。

    但弘昼还是忍不住想,难道自己的皇阿玛附身了?弘昼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想,要不然他会想到现在的中宫皇后可是自己的嫂子,自己的皇阿玛和自己的嫂子——这事别说让皇帝哥哥知道,更不能让自己已经成仙得道的皇阿玛知道,要不然只怕当晚他就能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皇阿玛了。

    变就变,只要不变得更糟就行。弘昼开始琢磨皇帝跟两个小阿哥说的话,难不成皇帝想改改自己奢华铺张的生活方式?有点做梦的感觉,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皇帝不是那种愿意节俭生活的人,吃惯了肉的虎狼,能改吃素吗?

    但皇帝还真开始喜欢吃素,开始念佛,就像皇阿玛曾经那样。弘昼觉得自己中邪了,整日胡思乱想,要到庙里拜一拜才好。他打定主意,皇帝只要不想亡国玩,不想把自己整死,其他爱改变什么改变什么,他是他兄长,做弟弟要对兄长尊重,他也是他的君主,做臣子的要对皇帝忠心。

    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叫来家人,耳提面命要他们日后一定要节俭,不要铺张,能省则省,别说省了日子不好过,惹怒了皇帝日子才艰难呢。他看着永壁、永瑸、永瑍、永琨、永璔,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府上怕是要有劫难了,爷做的荒唐事,皇上以前不追究,可现在就不一定了。生在皇家,却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揣摩圣意,却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变主意,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可不这么过,完的更快。永壁,你是长兄,要给你的弟弟做榜样,将来这府还要靠你,事事要想着皇上会怎么想,处处要记着这府上如何,有时候就在这舌头上。”

    吴扎库氏听他说的难过,便安慰道:“王爷,您别难过,兴许没那么严重,最近皇上不是给王爷派了不少差事,看来皇上爷还是倚重您的。”

    弘昼苦笑:“谁能保证不是祸,总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雨是雷,咱都谢恩。”

    弘昼的猜测是对的,皇帝对奢华铺张之风大为恼怒,在朝堂上龙颜大怒,斥责重大臣生活奢靡,责问他们,是不是想让康熙四十六年,户部欠款之事重演。皇帝心里却道:要是事情重演,又有谁能为朕排忧解难。年长的三阿哥、四阿哥、六阿哥,扮黑脸做实事的能力都不够,年幼,唉,还要等好几年才能长大。

    皇帝因此心情不虞更甚,朝堂上的王爷大臣们遭了殃,首当其冲倒楣的就是傅恒,其次是纳布尔父子,先后两任皇后的家人被训斥,但不是没有道理。孝贤皇后富察氏生前恭俭,平日只饰通草绒花,但她的弟弟傅恒却是个喜好奢华的主,此事乾隆也要担当些责任,傅恒的奢侈病能被养出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那拉父子有幸与傅恒一起接受皇帝的“训斥”,和这几年皇后受重视无不有关联。原先那拉皇后及其家人被皇帝冷落,想奢侈也不敢不能,这几年逢年过节,孝顺送礼的人多了,更不能在吃穿用度上档次不如别人,不然面子上过不去,结果这次悲剧了。

    但皇帝骂归骂,罚俸禄归罚俸禄,顶戴还在,皇帝说了,如今吏治败坏,贪贿成风,不可等闲视之,要是还要顶戴,给朕老老实实整顿吏治,要不然,数罪并罚。

    至于那些黄带子红带子,别以为皇帝能放过。弘昼再次被皇帝揪出来,挨骂还要办差,弘瞻也没被皇帝忘了,不要以为自己被过继了就想托词偷懒,虽然你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不是你皇兄,而是你皇阿玛,但他要用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推辞,他要骂你的时候,你更不能心生不满,只能老老实实听着,反正做儿子的,多多少少都被自己的父亲责骂过。还有可用的侄子,皇帝爱惜人才,举贤不论请疏远近,爵位够资格上朝的,都得到皇帝对他们生活作风等方面的“和蔼指导”。

    朝堂上的事,后宫不能过问,吏治方面的不能多嘴,对于自己娘家人为什么挨骂,还能听上一听。卿婷得知自己的娘家人接了皇帝降下来的“雷”,待听了原因,卿婷幽幽叹了口气。卿婷心道:早提醒过,勤俭持家,今个是撞到枪口上去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头还要向皇帝请罪,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皇帝对皇后为娘家人赔罪,不以为意,那拉氏原本就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吃穿用度皆在自己应得的分例中,如今信佛,更为素净,责骂谁都责骂不到皇后身上,皇后也不该为娘家人受委屈,因此反而安慰了几句。

    宫里的时尚又有了新变化,卿婷看来给自己请安的嫔妃,平时再花枝招展的人也打扮的万分素净,脸上的粉能少用一些就尽量少用一些,要不是想到给皇后请安是件正经事,估计珠宝什么都不用了,只见带上几朵绒花,看看这群人里面没发生太大变化,也就是平时就很低调的婉嫔。只是被这帮女人一对比,卿婷身上的那几件珠宝,反倒有些显眼。

    卿婷心里只有一个字:俗。这就是林语堂曾在《京华烟云》中讲过,有一种雅俗,其中的表现便有刻意素净,拒绝一切珍贵首饰,自以为自己清雅,其实仍是落了俗套,她们并非真的节俭,真的适合淡、素,只是为了迎合皇帝,结果附庸风雅,只有恶俗而已。“皇上要去木兰,真不知道这一次哪几位妹妹有这个福气,跟皇上到木兰去见识见识。”卿婷含笑说道。

    底下的女人们早在想去木兰的事,心里都蠢蠢欲动,思及这事皇后有说话的地方,立刻乖嘴蜜舌,讨好起皇后。

    舒妃笑道:“去木兰哪里能少得了皇后娘娘,皇上常说,娘娘颇具祖风,骑马射箭从来都没落下过,整个皇宫,能骑射的除了蒙古妃子,满妃里面只有皇后娘娘能了。”她说着看了一眼颖嫔。

    颖嫔连忙说道:“舒妃姐姐说笑了,奴才早把骑马的功夫落下了,再要奴才骑马,那只能闹笑话了,至于挽弓射箭,奴才哪里能呐。”

    庆嫔抿嘴一笑,说:“要说到蒙古嫔妃能挽弓射箭,飞身上马,多贵人不知道能不能算上一个。”

    卿婷道:“这事,只能问多贵人自己了,在木兰的时候,还真没人见过多贵人骑过马。颖嫔,多贵人好些了吗?”

    颖嫔说道:“回娘娘的话,多贵人气色好多了,多贵人说,过几日还要给娘娘磕头。”

    卿婷说:“让她好好养着,不要多心想的太多。”

    嫔妃们相视而笑,自从多贵人来了之后,着实被乾隆宠爱,虽说当时有令妃宠惯后宫,她也能应对的游刃有余,即便后来乾隆不如一开始稀罕她,但多贵人的圣宠也让人眼热。可前段时间,皇帝突然对她不闻不问,多贵人地位低微,日子就不是特别好过,可能是心中郁结,生了病。

    舒妃心道:别是跟某个人一样,装出来的病美人。

    庆嫔想:该是真病了,前个去看她,脸色蜡黄,一副憔悴样,要施苦肉计也不能坏了自己的姿色才是。

    颖嫔却在心里说:能不病么,入宫就没走正路,宫里面有几个肯给她好脸色看,还只是个贵人,没了圣宠,日子怎么过。

    卿婷知道,皇帝不喜欢多贵人不“正派”,自然不会去搭理她,多贵人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三十岁,青春容颜保持不了几年,现在又猜测不到皇帝的心思,无法显现出自己贴心知心的一面,要是现在不能靠着圣宠升分位,那就要苦苦熬资格,这一熬还不知道要熬到哪一天,看这宫里面,有人做了十年、二十年的贵人、常在也不见分位动一动,没有了爱情,再落个这样的地步,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这么日日想夜夜想,不得病才怪。卿婷同情归同情,却想着,多贵人可能是个好的反面教材教导紫薇。“颖嫔妹妹,多贵人你就多照顾些,要是需要什么药,就过来跟本宫说,年纪轻轻,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的,你们也都一样,养好身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今个不知道你们当中谁有福。”

    嫔妃们想到皇帝这段时日翻牌子并不积极,但男人终究是男人,现在,也应该那个啥了吧。

    皇后说:“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打扮,指不定皇上今天翻牌子。”

    卿婷把她们都打发走了,靠在引枕上,叹息道:“天天都是这样,日日都是如此,以前是跟那位不对付,现在又跟多贵人耗上了,不找个人说两句嘴就好像浑身不自在。容嬷嬷,多贵人那边到底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多贵人只是有点头疼脑热,吃了两天的药,已经好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娘娘您就不用操心了。”容嬷嬷不以为然。

    卿婷心道: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还不是要让这话传到那位耳朵里,显得我在皇后的岗位上尽心尽职了,应付他比应付乾隆辛苦多了。“后宫里面,最好每个人都没病没灾,平平安安,而且安分守己。容嬷嬷,让他们准备一下,把麟哥儿给本宫的枪拿来。”好久没碰枪,这种老式的枪自己更不熟悉,更要多加练习,比起挽弓,这个她更熟悉,但千万不要指望她能在木兰,骑马拔枪,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

    皇帝说,除了因要侍疾的三阿哥、六阿哥、四格格,年纪太小的七格格、八格格、九格格,其他阿哥、格格,都跟着一块去(当然没有五阿哥什么事,他还在屋子里圈着)。

    至于同行的嫔妃,除了皇后外,还有颖嫔,婉嫔,多贵人,宫里的事由舒妃代理,庆嫔协助。带颖嫔是出自与蒙古的结交关系,带上婉嫔和多贵人,则是为给紫薇的事情收尾,卿婷曾建议带上皇帝最近重新的茹常在,皇帝没同意,卿婷看他那样子,估计自己得给皇帝找新人。她心里恶趣地想:难不成死了一次活了一次,那方面的需求就淡了,还是觉得女人就那么回事,更换需求更频繁。

    兰馨和紫薇都跟着去了木兰,她俩极少出门,不由感到兴奋,兰馨年少,刚刚除服,换上色泽鲜艳活泼的旗装,更配她娇憨模样。紫薇兴奋的同时,还感觉到忐忑不安。

    卿婷坐在马车上,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气,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聊,真不知道塞娅跟她阿爸进圌京时,推哪个倒楣鬼出去顶缸,福家人有的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继而想到,等明年不知道来的是含香还是历史上的容妃,都无关紧要,含香想爬墙,还得有帮人,放眼看去,现在还有谁敢给皇帝戴绿帽子?别说皇帝不喜欢绿色,就是喜欢绿色,这一顶绿帽子也戴不下去。

    觉得太过无聊,卿婷时不时让兰馨、永瑆、永璂,还有紫薇,从他们车驾上下来,到自己这里来聊天,讲些没有营养,打发时间用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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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秋狝,无非为了满蒙联盟和展示八旗子弟的尚武精神以及不忘祖风,另外一般不会提及的缘由,就是为了满足皇帝打猎游玩的兴趣,私下里再说一点,万一皇帝有适龄的女儿,这个时候是挑选验证额驸人选的好时机,不过这次就算了,没有机会。

    卿婷换上朝服、朝靴,脖子被朝珠压的有些酸,却不能动,她假装认真的听皇帝讲那些有关满蒙友谊源远流长,双方的祖先留下了重要的、完美的习俗,满蒙的大好男儿……

    秋狝第一天的活动永远不会变,皇帝检阅八旗队伍,各旗出来走秀一下,第一天就这么过去,第二天因为狩猎,会有意思一些,生活会显得有些波动。

    不过生活来得非常快,晚上皇帝到卿婷的帐篷里,告诉卿婷:皇太后要提前回来,估计等秋狝结束,回到皇宫,就该迎接皇太后。卿婷看皇帝脸色不太好,大概是因为皇太后如今竟然成了他的皇额娘,母子的关系让他很不自在。

    “皇额娘原先说要在五台山祈福一年,现如今要提前回来,这……”卿婷犹豫,这原因还用说吗。

    皇帝不耐烦地说:“这什么这,还能有什么还不是有人多嘴多舌,让……让太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这事……这事谁敢乱说乱问,恐怕是太后问怎么多出一个格格,然后就有人说格格的来历,于是……”

    “哼。要是仅仅这样,朕谢天谢地,朕看,是为了混账东西不孝子。”皇帝脸色难看。

    卿婷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皇帝缓过脸色,说:“等秋狝结束,回宫再拆这个鱼头。你也别闷着自己,别跟宫里一样处处都比对着规矩,带孩子玩一玩,难得的机会。”

    卿婷答应着,送皇帝到帐篷口,目送皇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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