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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

    其实工作并不难做,只要记住自己负责区域服装的价位浮动范围、服装的品质、适合人群就可以了,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兼职生,像什么企业文化、品牌历史之类的就都暂免了。当然难与不难也是相对于不同的人而言的,提成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拿到的,关键还在脑子。从某种程度上讲,聪明的售货员就是会忽悠的强迫症患者,他总是能让你买后悔的东西,而且让你笑着接受没有后悔药的事实。还好这是运动品牌,温晴三个平时也穿,也有所了解,但说到推销、留住顾客可把温晴、萧远愁坏了。

    “其实,可以去其他店私访学习。”嘉诺提议道。

    “诶,这主意不错,我们去做顾客,让他们先给我们推销,不过我了要考考那些身经百炼之人,可要刁难刁难他们!”温晴很同意嘉诺的主意,问萧远觉得怎么样。

    “不错!不过这么天才的主意应该我想出来才对啊!不管了,先这么定了。诶呀!太聪明了我们!”萧远总是这样大言不惭的无赖样,明明只是参与者,夸别人总不忘自己!

    三个人的行动的确奏效,从开始的一天也不开一次张渐渐到一件、两件……

    晚上下班后,嘉诺、温晴找萧远一起走,萧远说还有事要办,他没具体说两个人也就没细问,只说让他路上小心就走了。其实嘉诺、萧远都是住城中心的,只有温晴住在一个城中村中,以往都是两人充当护花使者,把温晴送回家、看她进了家门才走。

    “好了,嘉诺你今天也别送我了,我坐公车回,只不过多走几步而已,你也回吧。”温晴转身就要走,她从不伪装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他们两个面前,向来是有什么就是什么、想怎样就怎样。

    “怎么了,难不成萧远不去就让我也不去了?”嘉诺由惑转惊,不知道怎么就提到萧远,又有些悔意。

    “你们送不送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回家,难不成连路都不认识,再说这又关远什么事了!”温晴本来是越说越有气的,可越说声音越低,自己仿佛都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但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看你看今天女顾客的眼神,我也没见你这样深情款款的看过谁啊,什么品味!青光眼、白内障还是老花眼,长得那么夸张的女孩都能盯那么半天,还真是佩服你的接受力!”

    温晴猛抬头惊得发现嘉诺把头伸到她的脸颊处偷偷笑呢:“自言自语说什么呢?你这是在?”

    “在干什么?你别瞎想啊!”温晴躲避的眼神最终还是停在了嘉诺的脸上,又马上转开了,脸上绯红。

    是啊,他必须承认今天有点失态了,那个顾客竟然带着和她一样的蝴蝶发卡,那是他送给她的,他说她带着的样子就像神话里的公主一样让他喜欢,她便整天的卡在头上,临他走时,她摘下来还给了他。本来就要忘了的心,因为它的突然降临又不知所措了。嘉诺冷笑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很没用,她活得正好,自己却在为一个小小的发卡回忆痛苦,为什么不能比她活的更好?!想着嘉诺推起车就要走

    “回来!”温晴霸道的喊道。

    “嗯?又怎么了?”他这才想到还有温晴。

    “送我回家!想什么呢,又把人忘了!”

    “明明刚才自己说不让送的,女生还真是莫名其妙!”想着就感觉到温晴已经坐在后车架上了,也就不由分说骑上走了。

    路上两人聊了会,温晴说怕嘉诺吸进太多冷风,要他注意路,就拿出耳机自己听音乐了。下了马路,嘉诺叫了一声温晴,见她没回答,只当她声音开得太大了。“听不到也好。知道吗?好久了,你帮我把她从心里赶走,可是今天那个蝴蝶发卡又让我想到了她,终于知道自己多没用了,我想是该真正放下的时候了……这么多天来你分担了我多少愁苦真的是算不清的,一个女孩能像你这样也真的值得珍视。可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呢,还是……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快乐地在一起,我想给你明天的快乐多于昨天的忧愁,你明白这种愿望吗?可是,我又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即使你有再宽的胸怀。也许……”嘉诺说着就不知不觉间进了温晴家的胡同,停在她家门口舒了口气说:“到站了,下车吧!”

    温晴缓缓下了车,手按着P4上的暂停键微抖,朦胧中看到嘉诺惊异的表情和注视她的清澈眼睛,她想他的感情是真诚的,这似乎也是她一直想听到的话,她告诉自己她是能包容他的一切的,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想实现他的愿望,这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呢?但一直无语。他知道她都听到了,他伫立者,静静地,他在等,等温晴的回应,时间每过一秒他心里的担心就增加一层,他感觉到了这担心、害怕吞噬着他的心,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什么也不想说了、也不解释了,推起车子他转身离开,他想留下潇洒的背影,想着温晴刚才的反应,揣测着这些反应背后隐藏的真实感情。

    温晴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始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门口坐了许久才进去。这注定是个难眠之夜,月正明,星正亮,花正开,霓虹闪烁,歌舞疯狂,谁又会知道在那寂静一角两个缠绵人的伤心,谁又会知道那晚两颗心里住进的一种无奈……

    一切还要照常,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脸迎客,尴尬相对,而萧远昨晚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今天来了也心有百愁似的无心做事,三个人都做着内心的挣扎,吃饭都吃了几口都统统放筷了,连续两天都是这样。

    “今天中午大家都留一下,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经理很少这么不高兴,大家见势也都不敢吱声,只是私下说店里丢了一条裤子,大概是在温情负责的区域,温晴本来就心神不宁的,觉得自己这几天疏忽,发生这样的事也就认为是全有可能的了,心里的不安也倍增了,其他店员的闲言闲语也懒得理。中午大家按经理的要求仔细搜找了自己的“地盘”,可毫无收获,“这次的事我们大家要吸取教训,店刚刚开业没多少天就丢衣服,如果大家还这状态下去,出于对公司负责,负责人就要走人了。温晴你工作一直很好,我不管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希望你尽快调整。虽然是兼职我是按正式员工对待你们的,所以也希望你们严格要求自己。裤子损失按标价从温晴工资里扣,奖金扣除20﹪,就这样吧,你们都吃饭去吧,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反思啊!”经理一顿批评教育后大家都散了,温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嘉诺、萧远两个大男孩也不知该怎么劝,只拉着她去吃饭了。

    温晴倒是转变的很快,到了饭桌就有胡吃海吃起来,只是旁边同事还唧唧喳喳、说三道四,什么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知道刚才装给谁看、浪费大家时间现在高兴了之类的嘲讽、抱怨之语不绝于耳,萧远忍不了,刚站起来想去教训他们一顿,又被嘉诺一手拦住了:“只不过是爱嚼舌根的八卦们,吃饭吧!”

    萧远瞪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坐下了,他们见状也就闭嘴了,可温晴却呆不下去,自己是受不了冤枉的,又不屑于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再说了公共场合她还是很注意形象的,所以只“啪”地甩下筷子就走了,嘉诺跟了上去。萧远就更急了,转身朝饭桌上吃着正香甜的那些人走去:“闲的没事就干脆回家哄娃去!以后再惹温晴就小心着点!”说完甩身而去。

    “诶,你谁啊?这么猖狂!”

    “我是谁?会让你们知道的!”萧远也只扔下句话走了。

    “我看咱最好还是别说了,听说他是这商场老板的儿子,只不过一直低调,没准搞什么微访或底层实践呢,虽说不是咱的直属上司,可这样的人还是不得罪的好,免得惹祸上身啊!”

    “真的啊!?”两个人面面相觑闷头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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