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奇怪的朝代 第三节 第一位老师——柳元先生
国家设有大宰相，大宰相下面设有两个左右宰相，一个主管具体事务的右宰相和一个主管祭祀的左宰相。莫府的核心人物当然是莫大人，就是当今的左宰相。我不明白，怎么一个主管祭祀和天文的官会位列大宰相下面这么高呢？
柳元其实是个不错的老师，有问必答。虽然他那总是一丝不苟、恪尽职守的严肃样子和多一分不做、少一分不停的冷淡态度，让我挺难受的，不过一段日子下来，我对他还是蛮有好感，他是那种很正直的学者类型，他不会因为面对夫人或小姐而奉承，也不会因为别人是侍女而鄙视。让他掌管礼仪和家中仪式，他就认真做好自己的事。
了解一个人的本性之后，你就不会敌视他了，不过，以我亲切待人的性格，我会偶尔跟他打趣。
下午柳元照常过来教授我常识。我便问了他祭祀的事情，柳元认真的、全面的给我讲。不知不觉过了晚饭时辰。
不知怎的，我相当感兴趣关于祭祀和神灵的事情。哈雨帝国现在尊崇的是大满神，象征昌盛、权力和力量。每个国家、每个民族之所以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灵，并且把自然界的规律奉作神的行为或神的指引，不仅因为神灵是人们在艰难生活中的一种精神慰藉、一种热爱自己民族的热忱和凝聚力，代表了统治者的地位，更是代表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祈求。哈雨帝国的祭祀们担负着观看星象、记录气候变化、记录自然物生长规律和对神灵进行祈祷、主持祭祀活动的重任，而这些恰恰是古代统治者极其看重和惯用的一种统治方式，被统治阶级推崇，被人们膜拜。人们不惜财力人力，打造很多神殿和神像，人们围绕在神的周围生产和生活。
柳元很尊敬莫大人，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定都信奉神、尊敬神、感谢神赐予我们的一切，并且教导世人都应该这样做。现代的我虽然不信佛也不是教徒，但是我很尊敬这种信仰，从这一点上来讲，我跟他们一样。
“不好意思四小姐，今天讲到这吧，天色晚了，打搅你休息了”
“不啊，我一点都不累呢。我让小蕉把饭菜热了，先生一起吃吧，边吃边聊！继续继续。”
当我第一次叫他先生的时候，他很惊讶，他说神的追随者对传授神学的人尊称为先生，不是神殿的侍奉人员是不知道的。而我怎么会知道？我说可能是在睡梦里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呵呵。我告诉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教授我知识的人，是启蒙者，是值得我尊敬的人，理当称作先生。
柳元听完，眼睛闪动，也许像他这样地位的人，从来不曾被人尊称，现在受到我这样的尊敬和肯定，忍不住内心激动。从那以后，我叫他先生，而他似乎对我也更亲近了些，不再是那么面无表情。
“四小姐身体刚好，不宜劳累的。”真是有进步，柳元开始说关心人的话了。
打趣的机会来了，我撅着嘴说道，“先生是嫌弃我这里粗茶淡饭吧？也是，我这里不比夫人那里饭食好，那就算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不不不”柳元着急的说了好几个不字，“怎么会！柳元不是这种人！”
“那好，”我仰起头，笑嘻嘻的说，“那先生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柳元楞了一下，看着我的笑意和闪亮的眼睛，才明白过来，轻轻笑着摇头。其实，经过接触，他也明白了我的本性，我不在乎富贵荣华，不计较身份地位，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拿我没辙。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先生不要当我是四小姐吧，当个知己岂不更好！”
“这怎么敢，与四小姐一同吃饭，已是大大的不敬了。”
算了，不强人所难，这个时代，这个帝国，当农民和奴仆，有一定的人身自由，能平稳的生活，一般人就会知足。听说还有奴隶和放逐人，那真是最最底层的人。
“先生的原名是什么啊？”我吃了一片烤肉，唉，这里的食物品种还是太少，除了烤肉就是炖肉、腌肉。贵族都吃成这样而已？也许我是贵族里的贫民吧……
柳元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忽然意识到，作为奴仆被贵族买来，从此改了名字，忘了自己是谁，一辈子当牛做马，没有了自由，这种问题怎么能提呢。只是柳元这么博学多才，让人忘了他的身份。
“对不起，先生！”
“四小姐不必跟我道歉的，主人不能跟奴仆道歉，我教过小姐的。”
“可是，我并没有把你当奴仆啊，我叫你先生的，你忘了？”
“小姐……”
“先生，其实人高低贵贱之分除了用出身以外，还有一种分法，就是人心！心存善念、懂得感恩和乐于帮助他人的人是高等人；心存恶念，损害别人、伤害别人的人就是低等人。高等人上天堂，低等人下地狱，就是从人心上划分的，而不是看拥有的财富和地位。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和先生都是高等人。也许别人不理解，但是我想先生能够理解和同意我的说法。”
柳元站起身，对我鞠了一躬。“四小姐是大智之人，柳元不及。如果四小姐将来能够继承莫大人的学识和传承，必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祭祀，将神的智慧传于世人，解救世人的苦难……可惜我身单力薄，无法帮助四小姐更多……”
停！听着好像我会遁入空门、出家传教了似的，我一不会当尼姑，二不会做修女，想都别想……
“先生既然同意我的观点，那以后叫我水儿就好，别一口一个四小姐的。”我实在别扭，我又不是赵一迪赵四小姐。
“这……”柳元面露难色。
“小姐，这要是被人听到了，咱们会受罚的。”小蕉一边插嘴。小蕉其实一直担心，虽然小姐平易近人很好，可是说出的话总是怪吓人的，一词一句，不知道都是打哪儿学来的。要是被夫人和二小姐他们知道，搞不好会挨罚呢。
“那叫水儿小姐，可好？”柳元找了个折中。
“好吧！”
“我的本名叫恩勒”，柳元一字一句的说。
“哦？？”
柳元，不，应该是恩勒能够告诉我他的身世，大概也是对我极其信任了吧。我躺在床上，一直想着他的事。原来他是哈雨帝国东边一个附属小国的贵族，曾经生活很好，他自幼喜欢学习，所以他才知识渊博。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受到敌国入侵，虽然哈雨帝国派兵打退了敌国，但是他的家族已经没有了，国家灭亡了，哈雨帝国派了驻地将军接管。战乱中他被贩卖到北边寒冷的地方做奴隶，后来被莫大人遇到，莫大人赏识他的学识，买回家作为司仪官，赐名柳元，与莫府的几个主管齐名，算是很大的恩惠了。
战乱，使他失去了一切，父母、兄弟姐妹、族人……也在他的身上烙上了深深的刻印，那是战败者的痕迹。他沉默寡言，但不代表他不懂得疼痛，他只是一个善良的人，懂得感恩，愿意为哈雨，为莫府尽一点自己的力量。他活着，也许有一天他能回到自己的土地上重建自己的家族，又或许永远回不去直到生命终止……
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还没有了解这个世界，还没有走出这个府门，已经切身感受到现实的残酷，哪里都一样，战争永远带给人们的是死亡和伤痛……希望自己能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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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一个人的本性之后，你就不会敌视他了，不过，以我亲切待人的性格，我会偶尔跟他打趣。
下午柳元照常过来教授我常识。我便问了他祭祀的事情，柳元认真的、全面的给我讲。不知不觉过了晚饭时辰。
不知怎的，我相当感兴趣关于祭祀和神灵的事情。哈雨帝国现在尊崇的是大满神，象征昌盛、权力和力量。每个国家、每个民族之所以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灵，并且把自然界的规律奉作神的行为或神的指引，不仅因为神灵是人们在艰难生活中的一种精神慰藉、一种热爱自己民族的热忱和凝聚力，代表了统治者的地位，更是代表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祈求。哈雨帝国的祭祀们担负着观看星象、记录气候变化、记录自然物生长规律和对神灵进行祈祷、主持祭祀活动的重任，而这些恰恰是古代统治者极其看重和惯用的一种统治方式，被统治阶级推崇，被人们膜拜。人们不惜财力人力，打造很多神殿和神像，人们围绕在神的周围生产和生活。
柳元很尊敬莫大人，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定都信奉神、尊敬神、感谢神赐予我们的一切，并且教导世人都应该这样做。现代的我虽然不信佛也不是教徒，但是我很尊敬这种信仰，从这一点上来讲，我跟他们一样。
“不好意思四小姐，今天讲到这吧，天色晚了，打搅你休息了”
“不啊，我一点都不累呢。我让小蕉把饭菜热了，先生一起吃吧，边吃边聊！继续继续。”
当我第一次叫他先生的时候，他很惊讶，他说神的追随者对传授神学的人尊称为先生，不是神殿的侍奉人员是不知道的。而我怎么会知道？我说可能是在睡梦里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呵呵。我告诉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教授我知识的人，是启蒙者，是值得我尊敬的人，理当称作先生。
柳元听完，眼睛闪动，也许像他这样地位的人，从来不曾被人尊称，现在受到我这样的尊敬和肯定，忍不住内心激动。从那以后，我叫他先生，而他似乎对我也更亲近了些，不再是那么面无表情。
“四小姐身体刚好，不宜劳累的。”真是有进步，柳元开始说关心人的话了。
打趣的机会来了，我撅着嘴说道，“先生是嫌弃我这里粗茶淡饭吧？也是，我这里不比夫人那里饭食好，那就算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不不不”柳元着急的说了好几个不字，“怎么会！柳元不是这种人！”
“那好，”我仰起头，笑嘻嘻的说，“那先生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柳元楞了一下，看着我的笑意和闪亮的眼睛，才明白过来，轻轻笑着摇头。其实，经过接触，他也明白了我的本性，我不在乎富贵荣华，不计较身份地位，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拿我没辙。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先生不要当我是四小姐吧，当个知己岂不更好！”
“这怎么敢，与四小姐一同吃饭，已是大大的不敬了。”
算了，不强人所难，这个时代，这个帝国，当农民和奴仆，有一定的人身自由，能平稳的生活，一般人就会知足。听说还有奴隶和放逐人，那真是最最底层的人。
“先生的原名是什么啊？”我吃了一片烤肉，唉，这里的食物品种还是太少，除了烤肉就是炖肉、腌肉。贵族都吃成这样而已？也许我是贵族里的贫民吧……
柳元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忽然意识到，作为奴仆被贵族买来，从此改了名字，忘了自己是谁，一辈子当牛做马，没有了自由，这种问题怎么能提呢。只是柳元这么博学多才，让人忘了他的身份。
“对不起，先生！”
“四小姐不必跟我道歉的，主人不能跟奴仆道歉，我教过小姐的。”
“可是，我并没有把你当奴仆啊，我叫你先生的，你忘了？”
“小姐……”
“先生，其实人高低贵贱之分除了用出身以外，还有一种分法，就是人心！心存善念、懂得感恩和乐于帮助他人的人是高等人；心存恶念，损害别人、伤害别人的人就是低等人。高等人上天堂，低等人下地狱，就是从人心上划分的，而不是看拥有的财富和地位。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和先生都是高等人。也许别人不理解，但是我想先生能够理解和同意我的说法。”
柳元站起身，对我鞠了一躬。“四小姐是大智之人，柳元不及。如果四小姐将来能够继承莫大人的学识和传承，必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祭祀，将神的智慧传于世人，解救世人的苦难……可惜我身单力薄，无法帮助四小姐更多……”
停！听着好像我会遁入空门、出家传教了似的，我一不会当尼姑，二不会做修女，想都别想……
“先生既然同意我的观点，那以后叫我水儿就好，别一口一个四小姐的。”我实在别扭，我又不是赵一迪赵四小姐。
“这……”柳元面露难色。
“小姐，这要是被人听到了，咱们会受罚的。”小蕉一边插嘴。小蕉其实一直担心，虽然小姐平易近人很好，可是说出的话总是怪吓人的，一词一句，不知道都是打哪儿学来的。要是被夫人和二小姐他们知道，搞不好会挨罚呢。
“那叫水儿小姐，可好？”柳元找了个折中。
“好吧！”
“我的本名叫恩勒”，柳元一字一句的说。
“哦？？”
柳元，不，应该是恩勒能够告诉我他的身世，大概也是对我极其信任了吧。我躺在床上，一直想着他的事。原来他是哈雨帝国东边一个附属小国的贵族，曾经生活很好，他自幼喜欢学习，所以他才知识渊博。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受到敌国入侵，虽然哈雨帝国派兵打退了敌国，但是他的家族已经没有了，国家灭亡了，哈雨帝国派了驻地将军接管。战乱中他被贩卖到北边寒冷的地方做奴隶，后来被莫大人遇到，莫大人赏识他的学识，买回家作为司仪官，赐名柳元，与莫府的几个主管齐名，算是很大的恩惠了。
战乱，使他失去了一切，父母、兄弟姐妹、族人……也在他的身上烙上了深深的刻印，那是战败者的痕迹。他沉默寡言，但不代表他不懂得疼痛，他只是一个善良的人，懂得感恩，愿意为哈雨，为莫府尽一点自己的力量。他活着，也许有一天他能回到自己的土地上重建自己的家族，又或许永远回不去直到生命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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