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 159
红漆钟塔矗立在泰坦的余晖下，静静地守候着这座繁华的城市。然而一切的喧嚣在钟塔眼中都如同无声的电影上映着老套的剧情，霓虹交错车水马龙在看惯世间百态的钟楼面前是每天都在重复的旧影片，光下的影，安宁平和下的黑暗角落在俯视众生的钟塔面前都无所遁形。
钟塔之上，依稀可见一袭水粉色的轻纱在风中招展，再将镜头拉近了看，竟是一十来岁的小姑娘，虽尚年幼，眉目间却是难掩媚态，再大些必然是个美人胚子。此时小美人静静地站在钟塔尖儿上，一手扶着避雷针，眼中蕴着复杂的神色，俨然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神情。
“冥！——”一声清亮的呼唤将小女孩唤回了神。
眼中的冰冷和复杂一瞬间消失，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在这儿干什么？风这么大。”依旧是红，不过相较女孩柔媚缱绻的水粉轻纱，这一袭红袍却红得张扬，红得贵气逼人。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踩着塔壁“噔噔”就跳了上来，一只脚尖点在石沿上，一手和女孩同扶着一根避雷针。少年关切地看着女孩，替她拢了拢衣裳，指尖触及柔滑细腻的肌肤，少年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
“嘘......在看风景。”女孩冲少年淡淡一笑，继而又转过头去继续注视着茫茫众生。
柔和的轮廓在泰坦的灰黑色微光下勾出静谧安详的侧颜，少年看痴了。
“盖亚......”许久，就在少年以为会永远永远这样沉寂下去的时候，女孩开口了。
少年愣了愣，随即正色道：“叫哥哥。”
女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泰坦之光庇佑大地。世人在繁世中辗转，即将迎来黎明的马尔蒂，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染上血色......盖亚，你告诉我，战争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避免的？”
少年大概没有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沉思了片刻。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战争自然无法避免，能做到的只有守住和平。尽量免去苍生之苦。”
“那如果有一天，你最重要的人与世界背道而驰，你会如何？是选择她。还是选择世界？”
如果有一天我被世人所弃，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与世界为敌？若是不能，也请原谅我......我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纵然对不起你......我会在做完这些后，永远陪着你，只要你愿意......
*****
“离目标地点还有两千公里，是否接受目标雷达站信号？”
盖亚的手指轻轻点上了悬空屏幕上的红色按键，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圈圈wifi信号一样的东西，从遥远的皇城停车场扫来。
成功接收了信号，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坐标点。盖亚出了会儿神——要到家了......
“我说盖亚老大，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来啊。就我一个人天天在滑翔机外边儿苦逼的练习，都要无聊死了。”李问埋怨地咕哝着，就是放史蒂芬出来和她拌拌嘴也好啊。
盖亚挑眉，对她不满的抱怨置若罔闻，手上却是没停下，不知在触屏键盘上打出了一连串什么程序，总之那些外星文李问是一个字儿都不认识。大概这些字符不是语言，是符号的原因，翻译器并没有对她起什么作用，战袍更是不明白——试想一个好几亿年前的智能怎么知道现在的程序符号演变成什么样了，光看是不行的，必须有程序录入才能进行分析。
就这么又无聊了两个小时，李问实在忍不住了，十多天来竟第一次主动跑到外面去练习飞行，回来后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好在玛雅星球上一天三十多个小时，她倒也不怕在某件事上花太多时间。进了车舱累得跟一滩烂泥似的趴在软垫上，李问刚想看看盖亚又在搞什么飞机，就见一只修长的手指抚上了主驾驶位旁的扳手，“咔”地一声拉了下去......
什么动静都没有......李问左右顾盼完毕，嘴角抽了抽，不明所以地望着盖亚的背影。
然而很快，李问就听到了“嗒嗒”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凭李问的耳力还是不难辨认出......
猛地回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密室门口，来到异界一直没来得及理的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却是丝毫不显杂乱，洁白的法袍纤尘不染，一丝不苟地拢在身上，雪白的皮筒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来者十分有风度地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货......
嘛，不管是不是她不太看得惯的人，分别了十多天终究有些挂念。李问长吁了口气，也不知是什么让她这十多天来烦躁的心绪平静了下来，难得好脾气地回了某人一个笑容：“怎么样？”
杰瑞克摊手，耸肩：“就这样呗。”
李问也不多问，反正他这些天的训练成果迟早是会展现出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的好奇。既然杰瑞克被放出来了，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任杰瑞克去和盖亚交谈，李问伸长了脖子看向密室后的黑暗——
又是嗒嗒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霍德了。果然，整整高出她两个头的霍德刚走出密室便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李问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他正在向她问好，也尴尬地笑了下——仰着头看人的赶脚好诡异......
出来就骂骂咧咧的史蒂芬，一直挂着人妻温和笑容的米格尔......同伴们一个接一个从密室中走了出来，然而每走出一个人李问在心尖涌过一丝暖流的同时又闪过一道连自己都摸不透的失望情绪。一直有一个身影在脑中盘旋，却都无法在出来的人中对上号......
李问的小情绪被坐在驾驶座上听这众人叽叽喳喳却一直留意着这边的盖亚看在眼里，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瞳孔失了焦距，眼神不知飘向了何方。
过于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李问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放出一点精神力查看情况。 没有声音......静悄悄的一片。
李问却笑了，因为她知道她很快就能看到某人了——墨家轻功，正是无声比有声易辨，太过安静反而让李问发现了他的到来。
“最后一个出来，装什么B。”口中毫不留情地吐槽，面上却是带着笑意。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只是十多天，只是分别了十多天，却有一种久违的又逢故人之感。李问下意识地将这种感觉归结于在这些同伴中她和墨楼可谓相识最久，也最有默契，而且同是大天朝子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是她在面对和她混了这么多年的小弟们时都不曾有过的。
墨楼一脸迷茫地从密室中走出，手上还无意识地晃着他心爱的水墨扇子，在看到李问时眼睛亮了亮，唇边绽开一抹笑容：“小问......”
黑暗的背景下华丽的一抹笑容晃花了李问的眼，不似米格尔暖阳般的圣洁微笑，墨楼更似一块上好的蓝田美玉，温润内敛，表面上看上去清冷脱尘，入手却是暖意丝丝入扣。
“......”
“咚”的一声，被二人相视的气氛感染的众人瞬间回过神来，在搞清楚状况后齐齐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小问......你干嘛打小生。”众人身后响起墨楼委委屈屈的低声抱怨，俨然染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由恶寒了一把，抖下一层鸡皮疙瘩。
李问半眯着眼，甩了甩手——“没什么，看不惯而已。”天晓得这家伙一身青袍一把水墨扇摇得有多二缺，再搭上这么一张古代书生的脸，李问已经无法形容那种文人骚客的气质带来的震撼效果了，震撼得她甩了一拳还是觉得不够。
“小问......”墨楼受气包状。
李问还欲再说什么，就听盖亚不耐地插进来一句：“好了都别闹了，要到了。”
众人这才发现滑翔车已经不再是在平原上任意滑行，而是进入了一道特定的轨道，周围像这样的轨道纵横交错，无数的车辆在上面行驶着，表面上看上去杂乱无章，就像平底锅上四处乱窜的蚂蚁，然而若是把每辆车都归入了特定的轨道来看，那俨然就是尽然有序的立交桥，不过结构要比立交桥复杂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里就是......玛雅皇城了么？”李问呆呆地看着豁然密集起来的高大灌木和密林，突然觉得再这样一个平原上居然冒出如此宽广的森林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亦或许，这根本就是人工种植的园林。
“不，这只是城郊......”
盖亚轻声道，然后这之后不管大家再问什么盖亚都不答话了，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不同的是，他是睁着眼睛的，直直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迎来马尔蒂第一道曙光的天际，隐隐露出尖尖的一角，高耸入云......
盖亚再次懒懒地卧在软榻上，双眼却是愈发迷懵......
钟塔之上，她会一如以前那般，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到来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钟塔之上，依稀可见一袭水粉色的轻纱在风中招展，再将镜头拉近了看，竟是一十来岁的小姑娘，虽尚年幼，眉目间却是难掩媚态，再大些必然是个美人胚子。此时小美人静静地站在钟塔尖儿上，一手扶着避雷针，眼中蕴着复杂的神色，俨然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神情。
“冥！——”一声清亮的呼唤将小女孩唤回了神。
眼中的冰冷和复杂一瞬间消失，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在这儿干什么？风这么大。”依旧是红，不过相较女孩柔媚缱绻的水粉轻纱，这一袭红袍却红得张扬，红得贵气逼人。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踩着塔壁“噔噔”就跳了上来，一只脚尖点在石沿上，一手和女孩同扶着一根避雷针。少年关切地看着女孩，替她拢了拢衣裳，指尖触及柔滑细腻的肌肤，少年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
“嘘......在看风景。”女孩冲少年淡淡一笑，继而又转过头去继续注视着茫茫众生。
柔和的轮廓在泰坦的灰黑色微光下勾出静谧安详的侧颜，少年看痴了。
“盖亚......”许久，就在少年以为会永远永远这样沉寂下去的时候，女孩开口了。
少年愣了愣，随即正色道：“叫哥哥。”
女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泰坦之光庇佑大地。世人在繁世中辗转，即将迎来黎明的马尔蒂，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染上血色......盖亚，你告诉我，战争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避免的？”
少年大概没有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沉思了片刻。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战争自然无法避免，能做到的只有守住和平。尽量免去苍生之苦。”
“那如果有一天，你最重要的人与世界背道而驰，你会如何？是选择她。还是选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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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目标地点还有两千公里，是否接受目标雷达站信号？”
盖亚的手指轻轻点上了悬空屏幕上的红色按键，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圈圈wifi信号一样的东西，从遥远的皇城停车场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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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李问就听到了“嗒嗒”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凭李问的耳力还是不难辨认出......
猛地回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密室门口，来到异界一直没来得及理的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却是丝毫不显杂乱，洁白的法袍纤尘不染，一丝不苟地拢在身上，雪白的皮筒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来者十分有风度地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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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问也不多问，反正他这些天的训练成果迟早是会展现出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的好奇。既然杰瑞克被放出来了，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任杰瑞克去和盖亚交谈，李问伸长了脖子看向密室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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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楼一脸迷茫地从密室中走出，手上还无意识地晃着他心爱的水墨扇子，在看到李问时眼睛亮了亮，唇边绽开一抹笑容：“小问......”
黑暗的背景下华丽的一抹笑容晃花了李问的眼，不似米格尔暖阳般的圣洁微笑，墨楼更似一块上好的蓝田美玉，温润内敛，表面上看上去清冷脱尘，入手却是暖意丝丝入扣。
“......”
“咚”的一声，被二人相视的气氛感染的众人瞬间回过神来，在搞清楚状况后齐齐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小问......你干嘛打小生。”众人身后响起墨楼委委屈屈的低声抱怨，俨然染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由恶寒了一把，抖下一层鸡皮疙瘩。
李问半眯着眼，甩了甩手——“没什么，看不惯而已。”天晓得这家伙一身青袍一把水墨扇摇得有多二缺，再搭上这么一张古代书生的脸，李问已经无法形容那种文人骚客的气质带来的震撼效果了，震撼得她甩了一拳还是觉得不够。
“小问......”墨楼受气包状。
李问还欲再说什么，就听盖亚不耐地插进来一句：“好了都别闹了，要到了。”
众人这才发现滑翔车已经不再是在平原上任意滑行，而是进入了一道特定的轨道，周围像这样的轨道纵横交错，无数的车辆在上面行驶着，表面上看上去杂乱无章，就像平底锅上四处乱窜的蚂蚁，然而若是把每辆车都归入了特定的轨道来看，那俨然就是尽然有序的立交桥，不过结构要比立交桥复杂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里就是......玛雅皇城了么？”李问呆呆地看着豁然密集起来的高大灌木和密林，突然觉得再这样一个平原上居然冒出如此宽广的森林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亦或许，这根本就是人工种植的园林。
“不，这只是城郊......”
盖亚轻声道，然后这之后不管大家再问什么盖亚都不答话了，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不同的是，他是睁着眼睛的，直直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迎来马尔蒂第一道曙光的天际，隐隐露出尖尖的一角，高耸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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