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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宫,婚 169

    仁景三十二年 正月初五 宜嫁娶

    又下雪了,洁白雪花散落在窗台上,缓缓融化。气温鄹降,沈婧珂只觉得手脚冰凉,忽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静默地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

    彩仍然没有给她丝毫的回应,她隐约记得彩曾说过,嫁给皇甫锦也是他会给她的任务。想到这里,沈婧珂自嘲地笑了笑,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冬日的凌晨是极冷的,寒风刺骨,屋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们应当是仍在休息,沈婧珂取了件貂皮大衣披在身上,碰了个暖手的火炉缓缓走到门口,推开门,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刺得脸生疼。

    盈国的皇宫要比臻国的皇宫气派很多。着实配得上《阿房宫赋》中的诗句,确实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沈婧珂前两天初进来时,便在这里头迷了路。若不是有皇甫锦牵着,她只怕是要在宫女太监面前闹笑话了,他们许会认为她是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王妃。

    沈婧珂淡淡地看了一眼安静地挂在衣架上的那由绯色琉璃丝线缝制的金缕嫁衣,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关上门,走进了长长的檐廊。

    这个时候的臻国有没有下雪呢?这个时候的轩辕信又在做什么呢?沈婧珂双手抱胸,低着头走在寒风呼啸的长廊内。鼻尖微酸,他一定很恨她吧!毕竟,她离开过他两次,第一次是新婚之时。她明明知道太后所赠的霞披上涂有白磷,她明明可以避开那一次的大火,和他好好的完婚,可她终是选择了离开。

    这一次,同样是她选择了离开他。决然地离开。只因为,她终是不能够背叛彩的啊。她终是不能够违反和彩之间的约定啊。

    空荡荡的长廊中忽然传来女子“嗯嗯啊啊”的哼叫声。

    沈婧珂微微一惊。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地搜寻声音的来源,却见一个亮着灯的窗子。沈婧珂蹑手蹑脚地寻到窗前,将耳朵贴在了墙面上,听见那女子娇滴滴的哼叫声里头竟还夹杂着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声和床板吱呀吱呀摇晃声。

    沈婧珂所居住的地方是盈国皇帝在皇甫锦某次立下战功后赏赐给他的宫中别院。照常理说,这别院里头除了皇甫锦应当是没有别的男人会在这样的晚上这样嚣张地与女子欢爱的。而且,在这别院中。除了老管家和皇甫锦,就只有太监了。

    若那正在屋子里偷与某女子欢爱的人真的是皇甫锦,那么,他之前在军营中对沈婧珂所表现出的温柔浪漫便都是虚伪的。

    想到这里,沈婧珂便毫不犹豫地捅破了窗户纸,眯着眼睛朝屋子里头看,屋子里头燃着暖黄色的灯笼。将一对缠绵着男女的影子投在了洁白的墙壁上,沈婧珂顺着灯笼的光线看过去只见床上正交织着一对衣衫半褪的男女。男子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背靠着墙面,他健壮的双腿上则坐着个黑发如瀑的娇媚女子,女子仅披着一件浅碧色的薄纱,脊背洁白丝滑。

    男子如痴如醉地将头埋在女子的香肩和下巴间,贪婪地吮吸着女子娇媚的芬芳。一只手握住了女子的蜂腰,另一只手则疯狂地揉着女子胸前跳动着的玉兔。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女子有节奏地摇动着美臀,配合着男子的冲刺,“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两人兴致勃勃地缠绵在一起,乐此不疲地做着原始运动,不过这会儿换了个姿势,男人将女人压在了身下,扯掉了她身上披着的薄纱。

    烛火昏暗,沈婧珂看不清楚那对男女的摸样,但却还是确定了在女子身上耕耘的并不是皇甫锦,不过,她白日里在这府中并未似乎并未见到这样的一对男女,若是丫鬟和小厮偷欢,也不会大胆到选择在主子眼皮底下办事。

    睡在男子身下的女子突然停止了娇.吟,将头扭朝窗子,沈婧珂大惊,脸颊通红,欲关上窗子,却见那女子嘴角轻扬,媚眼如丝,对着她盈盈一笑。沈婧珂微微一怔,只觉得头皮发凉。

    女子复又转过头去,温柔地注视着压在她身上辛勤耕耘的男子,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男子精壮的脊背,半晌,手指轻轻探向身子底下的被褥之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在手臂后边,绕到男子背后,对准了他的胸膛的位置。

    双眼微眯,嘴角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手起刀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声音“哧哧”声响起,女子手中雪亮的匕首就迅速没入了男子的皮内之中,猩红的鲜血若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浸透了白色的床单。

    男子停止了动作,双目圆睁地瘫在了女子赤条条的身子上。

    女子缓缓从男子身下脱出,厌恶地看了男子一眼,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手中的尖刀对准男子的胸膛,剥开血肉,切出一个直冒鲜血的窟窿,再扔掉手中鲜血淋漓的匕首,将自己玉莲藕般白皙的胳膊伸进男子偌大的血窟窿中,掏出仍在跳动着心脏,放在嘴边,翘起舌头,轻轻舔干心脏上殷红的鲜血,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宛若落进了冰潭之中,手脚无力,丝毫不能动弹。

    女子捡起地上鲜血淋漓的匕首,缓缓朝着沈婧珂走过来。

    沈婧珂大惊,仓皇地向后退了几步,撒腿就跑。女子紧紧地跟在沈婧珂身后,追赶着她。

    女子走路的声音很轻,速度却是极快的,沈婧珂奋力向着长廊外奔跑,却只觉得背后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身后的女子却宛如一只轻快敏捷的黑猫,脚落在地上一丁点儿声音有没有,沈婧珂越来越慌,自那次大火以后,她的身手已大不如从前那边敏捷,若是那女子会轻功,那她就死定了。

    “王妃娘娘-----”女子娇媚的声音在沈婧珂耳边响起。沾满了鲜血的胳膊拦住了沈婧珂的去路。

    “王妃娘娘,您何必跑得这么快?”女子逼停了沈婧珂,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轻轻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你,你是谁?!”沈婧珂仓皇地向后退着步子,脊背上凉飕飕的。

    “王妃娘娘,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女子说着轻轻舔干了唇角的血迹。

    “你为何要杀那个男人?!”沈婧珂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跳更是达到了峰值。

    “我想看看,男人的心,到底是黑色还是红色。”女子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恨意的眼神。

    沈婧珂不说话,檐廊两旁的屋子逐渐开始亮灯了,也就意味着宫女们起身了。

    “王妃娘娘,你爱锦王爷吗?”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朝着沈婧珂逼过来,眼睛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沈婧珂迅速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雪闪电般地洒向女子的脸庞,女子没有料到沈婧珂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被散开的雪球迷了眼。沈婧珂趁机夺下女子手中的刀,双手握刀,颤抖着注视着擦干了脸上雪花的女子,寒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

    “我的身份你不配知道!”女子盯着沈婧珂手上血淋淋的匕首,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冲着 沈婧珂怒吼,“你根本不爱皇甫锦,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利用他?!你这样的女人,和那个趴在我身上的男人一样该死!”

    沈婧珂懵了,莫非这个女子和皇甫锦有一腿?所以对她是因爱生恨?

    女子叫吼的声音很大,却丝毫没有惊动任何宫人。

    “你不适合拿刀。”女子盈盈一笑,沈婧珂微微分了神,手中的刀回到了女子的手中。

    “沈婧珂,若果我杀了你,皇甫锦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女子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微笑着看着沈婧珂。

    “我不知道。”天快亮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呼救应当是有机会的。

    “不要企图呼救,没有人会来救你。”诡谲的女子仿佛是看透了沈婧珂的心,将鲜血淋漓的匕首架在沈婧珂脖子上,幽幽地开口,“今天是你和皇甫锦成亲的日子,王妃娘娘。”

    “你要我做什么?”沈婧珂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冷冰冰地问女子。刀刃上的血液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缓缓摩挲着沈婧珂白皙光滑的皮肤,痒痒的。

    “皇甫锦是否是真心对你呢?王妃娘娘,真心对你的人到底是皇甫锦还是轩辕信?你爱的人到底是皇甫锦还是轩辕信?”女子绕口令似地说出了这句话,冰冷的匕首割破了沈婧珂的脖子,温热的鲜血缓缓流出。

    “你认为呢?”沈婧珂反问了女子一句,在雪地里轻轻移动着脚尖。

    “嗯?”女子似乎是没料到沈婧珂会如此反问,微微怔了怔,沈婧珂趁她分神之际,抬起脚,猛地踹向她的膝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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