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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宫,婚 127 落雪

    “成虫的摸样-----”若月顿了顿,微微皱眉道,“成虫的摸样便是一只七彩蠕虫,成虫和这瓶子中的蠕虫是一般大小的。老实说我也从未见过成虫,但据古籍上记载这七彩毒蛊吸干人的精魂之后便会开始吐丝结茧,此时它的宿体已变成没有灵魂和意识的人肉傀儡,可任人摆布。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毒蛊破茧而出化作美丽诡异的七彩蝴蝶,然后将虫卵产在它的宿体的血肉之内,虫卵孵化之后,幼虫会吃干净宿主的身体,活生生的一个人到最后就只剩下一具骨架了。”若月说完小心翼翼地打开盛装着蠕虫的瓶子,表情厌恶地看了眼不停蠕动着的毒蛊,慢慢点燃一支细小的蜡烛轻轻地扔进瓶子中,盖紧瓶盖,橙黄色的烛火迅速将毒蛊肥硕的身体点燃。

    “兹兹”的声音从蠕虫燃烧着的身体上传来,肥硕的蠕虫笨拙地扭曲着胖乎乎的身子惊慌地在瓶子中打转,燃烧着的火焰顺着它背部的花纹缓缓蔓延,一点一点侵蚀它的肮脏的心脏。尖锐的叫声从蠕虫的身体中响起夹杂着火焰炙烤肉体而散发出的诡异香气缓缓在整个房间中蔓延开来,见着眼前的情境沈婧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看来这些家伙是怕火的。”若月将烧得滚烫的瓶子扔进了身后巫女的手中,寒声道,“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其他的两个瓶子中的毒蛊,然后再将这瓶子埋进地底下去,越深越好,切记千万不要惊动他人。”

    “是。”小巫女面带恐慌地接过若月手中的瓶子,急匆匆地向着屋子外边跑去。

    “侧妃娘娘不要害怕。若月会尽快将这虫子处理掉。”若月见着沈婧珂微微发白的脸庞,微笑着柔声安慰。

    “我不是怕这虫子。”沈婧珂咬了咬唇,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灯火阑珊的宫殿,轻声道,“若月,你说这座宫殿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可怜人沦为了养蛊之人的牺牲品?我和你仅仅只发现了三个受害者,是否还有其他的受害者,培养这恶毒的蛊虫的人究竟怀抱着怎样的阴谋?”

    “养蛊人所选用的试验对象都是在宫中极不引人注目小厮杂役。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是他在暗,我们在明。在皇宫中做这种事的人要害的恐怕也是皇宫中的人。”

    “你的意思是养蛊人要害的是这宫殿中居住的皇宫贵族?”沈婧珂眼神一凛。心底泛起几丝凉意,影影绰绰的不安如浓雾般缓缓将她笼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揣测养蛊人是冲着轩辕信来的。彩曾说过轩辕信在接下来的数月之内会遇上危及性命名节的大劫,是否就跟这神秘的养蛊人有关呢?沈婧珂越想越不安,秀美的双眉紧紧地锁在了额前。

    只有深深地爱上一个人后以各种理由存在的不安感才会如潮水蔓延进心里。

    若月看出了沈婧珂脸上的异样的表情,猜到她是担忧着轩辕信的安危,轻轻抿了抿唇,温柔地拍了拍沈婧珂到额肩膀。浅笑道,“信王爷洪福齐天,平素待人温和真诚,鲜少与人结怨,娘娘你就别担心了,这养蛊人定然不是冲着信王爷来的。”

    “嗯。希望如你所说。”沈婧珂轻轻笑笑,柔和地看着若月,“若月,我现在在若月。你也别叫我娘娘了。叫我严筎就好。”

    “是。”若月弯腰行礼,柔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折腾了半宿,您肯定也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若是再有任何风吹草动若月定会及时通知娘娘您。”

    “嗯。”沈婧珂轻轻点头,看了眼窗外随风摇动的翠竹,压低声音道,“若月,能在啊皇宫中不动声色养毒蛊的人必定不是善类身份背景,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这件事情就先不要惊动这皇宫中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若月谨遵姑娘嘱咐。”若月微笑着躬身行礼。

    沈婧珂急忙扶她起身,颇有些奇怪地问,“若月你为何一直对我如此礼貌?我说过了,我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拘于礼仪,再者我如今已不再是王妃的身份而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酿酒师,地位身份都在你之下,你是完全不必对我行礼的。”

    若月闻言莞尔一笑,淡淡道,“姑娘您是大吉之人,堪比空中的明月。若月没有理由不对姑娘您行礼。”

    “明月?”沈婧珂不解。

    “姑娘您日后就明白了。”若月故作神秘地对沈婧珂眨眨眼,笑着道,“时候不早了,天气寒冷,怕是要下雪了,姑娘您还是快些寝殿去吧。”

    “嗯。”沈婧珂稀里糊涂地点点头,望了眼窗外,带起人皮面具,提了盏灯笼,匆匆离开。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刺骨,半晌,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小片下片的雪花,沈婧珂裹紧棉衣急急忙忙的朝着酒坊走去,既是下雪了就必须把酒坊中的风干在外头的少数酒罐给收进地下酒窖中去,否则冰雪如酒定然会影响酒的风味。

    酒坊仍旧安静地出奇,沈婧珂快速走向露天酒窖中,晶莹洁白的雪花温柔地抚摸着沈婧珂白皙的脸颊,大大小小的酒罐安安静静地立在寒风中,沈婧珂搓搓手,借着灯笼中的红烛暖暖手,快步走到一个半人高的酒罐子前边,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抱住酒罐,深吸一口气将,猛地将酒罐抱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酒窖。

    皇帝的寿诞不远了,沈婧珂特意为皇帝的寿宴酿制了些甘醇浓烈的好酒,冬日严寒当饮温酒,烈酒,故在这酒酿成之前是万万染不得风雪的,会影响酒的风味。沈婧珂小心翼翼地沿着黑黢黢的阶梯一步一步地将那半人高的酒罐抱入地下酒窖中,摆放好,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发热,于是脱了棉衣,也顾不上歇息,三步做两步地跑上阶梯走到露天酒窖中,继续搬运沉重的酒罐。

    搬完三罐子酒,沈婧珂的额头已经落满了汗珠,六瓣雪花轻盈地落在沈婧珂的前额慢慢融化成水珠,慌忙之中,沈婧珂一步踩空竟然打翻了一小坛桃花酒,淡绯色的液体哗啦啦地从四分五裂的酒罐之中流了出来,霎时间,酒香四溢,浓郁迷人的酒香啥时将寒冷的空气掩盖。沈婧珂蹲下身子,皱了皱眉,颇有些可惜地摆摆头,用手指轻轻沾了些桃花酒放入唇间品尝。

    “大人打碎了一坛好酒。”充满磁性的声音蓦地在夜空中响起,沈婧珂身子微微一颤,不由自主的转过头,透过飘舞的雪花,直直地注视着说话的那个人。

    “大人莫非是不认识本王?”说话的人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提着一盏橙色的灯笼,醉眼微醺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微微一笑,站直身子,礼貌地低头行礼,“下官严筎见过信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起身便是。”轩辕信说着缓缓走到沈婧珂身前,惋惜的看着地上破碎了的酒坛,挑了挑眉道,“这可是桃花酒?据本王所知太后娘娘是最爱这桃花酒的。”

    “正是。”沈婧珂毕恭毕敬的回答,“下官一时疏忽不慎打碎了这桃花酒,按理当罚,只是现在夜已深不便去叨扰敬事司的人,待明日天亮下官便去负荆请罪。”

    “不过是一坛酒,大可不必如此麻烦。”轩辕信嘴角轻扬,仰起头喝了口酒壶中的酒,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今日你打翻酒坛的事只有你和本王二人知道,你为何不要求本王帮助你隐瞒,这点事,本王还是做得到的。”

    “下官犯了错,理应受罚。”

    “是么?”轩辕信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沈婧珂,缓声道,“并不是每个人犯了错都会受到应有的责罚,有些人根本不会被责罚。”

    “王爷指的是谁?”

    “谁?”轩辕信提起灯笼环视了周围的宫殿一圈,眯起眼睛道,“本王所指的便是这住在这皇宫深处的人,便是主宰者皇宫的人。”

    “王爷您喝醉了。”沈婧珂急忙将轩辕信的灯笼夺了过来,警惕的环视四周。怕有小人将轩辕信这话听了去。

    “本王的珂儿,本王深爱的侧王妃便是被这深宫中的人给活活烧死了。”轩辕信说罢便一口气将白瓷壶中的酒全部灌入了喉咙中,眨了眨眼睛,醉意连绵地看着沈婧珂,嘴角轻扬,狡黠地笑,“严,严筎,你再再给本王取些酒来,本王便将你打碎桃花酒坛的事情瞒住。”

    “王爷您醉了。”见着他这样子沈婧珂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快速夺过轩辕信手中的酒壶,深吸一口气道,“王爷,酒虽香醇但也不可贪杯。您已经喝醉了,让下官寻人送您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我要喝个痛快!”轩辕信说着一把推开沈婧珂,喃喃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婧珂想了想摆了摆头,皱着眉道,“下官不知,还望王爷明示。”

    “九个月前的今天本王第一次见到珂儿。”轩辕信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灯笼,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轻声道,“珂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她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笑盈盈的看着我将我拉上她的马,带着我回家。”轩辕信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初见时落在她发丝间的花瓣,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微笑着说要带我回家的可爱摸样。”

    “王爷-----”沈婧珂蹲下身子半跪在轩辕信身旁,静静地注视着他,心疼不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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