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四十九章
“哼，哈哈哈……”皇甫洌笑得狂浪，而汪锦芷却只剩下茫然。在她的眼中，这个男人是多情的，是温柔的，甚至是危险的，却绝不是如此轻蔑，尤其是对她。长久以来他就像是个游走花丛的绅士，撩拨着芳心萌动，抚慰着春心荡漾，却从未这样疾言厉色的对待过一位佳人。
“你，你爱过我吗？”女人，所有的傻女人在被男人刀刀凌迟着芳心，那鲜血流了一地，却还要匍匐在他的脚边，问出这个世上最傻的问题。
“爱？”闻言，皇甫洌眯着眼睛，玩味的打量着这个丧失了全部骄傲的女人，冷言冷语道，“那个字眼放在你我之间，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可……可笑？”泪眼盈盈，唇边却晕着笑意。收回执着的眼神，黯淡的眼珠四处探望着，却终究一无所依。十几年的倾心付出，竟只换回“可笑”两字！
“皇、甫、洌！”一字一泣血的喊出那个名字，殷红的眼珠瞪视着那个一脸淡漠的男人。被那淡漠彻底刺痛，蓦地那个带刺蔷薇像是吸满了鲜血般，汪锦芷咬牙切齿的发下重誓，“如若不能将皇甫家变成上海滩最大的笑话，我汪锦芷枉生为人！”
啪！铛铛铛……
那耀眼的火彩像是为这段虐恋迸发出最后的光华，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弹跳几下便滚入不知哪个黑暗角落里躲了起来。
“大少，这……”这样撕破脸的场景是顾珈晟始料未及的，不无担忧的朝着皇甫洌望去。这汪家的势力在整个上海滩实在是太大，以他皇甫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是硬碰硬。那下场……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喃喃的皇甫洌竟有些悲戚的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地方。“哥哥，凭什么要我叫你哥哥？我偏要叫你御霖！”那奶声奶气的稚嫩，犹在昨天。谁知初见的执意妄为竟一步步化成今日的不可挽回？人生若只如初见，若你我还是当时当日之你我，该有多好！
踏着虚浮的步子，就这样走在繁华的灯红酒绿里。汪锦芷从未像此刻般清醒。那拂面而过的夜风带着独特的清冷填满了空荡荡的心房。
悲伤吗？苦笑着扪心自问，汪锦芷只是抚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笑得凄然。是啊，空的。这里早就空了，哪里还能痛呢？
“开门！开门！”好似耗尽了全部力量，手掌勉强抬起。敲打着黑黑的大铁门。那几声零落的声音，在宁静的大院里回荡着，却只有泪水相陪。双脚好像有了意志。汪锦芷游荡着，游荡着竟真的就回了家。
“开门……开门……”声音低微得只有自己的心听到，那如荒原般死寂的地方除了这几声叫喊，一切都寂寞得可怜。
哐啷！
大门缓缓开了，却不像是为了汪锦芷。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子从院子里缓缓驶出，偶然一道亮光照进黑暗的后座，却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妇人。岁月早就收走了所有的馈赠。那道道皱纹、斑斑白发，还有臃肿的身形有彻底毁了女人唯有的美丽。一身玄色旗袍宽大的套在身上。只有那精致的滚边在默默述说着它低调的华贵。那肃穆的脸上瞧不出一丝情绪，阖目安静的她像是一尊无喜无怒的佛，早就超脱了尘世种种。
“大妈……大妈……”这个女人在汪锦芷的生命中是母亲般的存在，此刻她的出现就像是照进她灰暗生命中的最后一丝亮光。浑身铺满了黄澄澄亮光的汪锦芷像是个倦鸟回巢的孩子般，渴求着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女人眉毛轻抬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汪锦芷的呼喊。只是在察觉到司机将要停车的当口，那声果决的“开车”就此斩断了她和这个家最后的一点联系。
“大妈，大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就夺走了汪锦芷所有的智慧，此刻的她竟大哭着狂追着那辆绝尘而去的汽车。只是脚下的石子路却还是不肯放过这个悲惨的孩子，硬是将她狠狠的摔到地下。
“哎呀，我的大小姐！”在汪家干了几乎一辈子的老陈，眼看着如此反常的汪锦芷，连忙招呼几个仆妇便要扶起她。“您这是怎么了？”本指望这位大小姐回来能主持大局的，谁知她竟也是这副样子！
“陈伯，陈伯，”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扶起，泪眼婆娑间，汪锦芷抬眼间却正巧瞧见这个总是慈祥的老人，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挣脱所有搀扶，扑进这个老人怀里，“陈伯，陈伯……”
“哎！”轻抚着汪锦芷的头，老陈能做的也只有一声叹息了。
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转了又回，皇甫洌也不知道在这里做了多久，天亮了几次，又黑了几次？时光好像凝结了，在这张椅子上，在这间屋子里，或者是在他心里。
猛的灌下一杯伏特加，再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杯，被这煎熬快要逼疯的皇甫洌只想求醉。只是这样猛烈的酒灌了下去，只会烧心，却不能醉人。
“大少！”老远就瞧着皇甫洌又灌了一杯伏特加，不用数，光是那满地的酒瓶子就够让人揪心的。“您……哎！”心知多说无益，顾珈晟也不再赘言，“查过了，沈君狂一行人是由西口码头上的岸。这几日都在租界内不曾外出，也不知是不是曾和汪小姐的人接触过。也不知怎地昨晚竟混进了仙乐斯，这才……”对于此次失误，顾珈晟还是难辞其咎。
“人呢？我只想知道现下人在哪里？”皇甫洌才懒得理那个男人到了哪里，见过什么人，他独独牵挂一人。
“这个……”经此一问，顾珈晟却罕见的词穷，“事发突然，还未有眉目，只是……”
哗啦！
那无辜的酒杯承载着满满的怒气被重重的摔到地下，皇甫洌蓦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目不转睛的盯住顾珈晟的眼睛，不容置疑道，“我要的是她，一直都是她，我要她回来！我要她回来！”
低吼声回荡在整个走廊，更是吓住了前来回话的小厮。一时那小厮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是！”轻声答是，明知他为了那个女人早已癫狂，顾珈晟也只得无奈的回转身来。却一眼瞧见那斜倚在门框上的可怜小厮，顾珈晟走到身边时，给他狠命的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也当即会意，收拾起所有畏惧，大着胆子走了进来，颤着嗓子回道，“汪小姐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你，你爱过我吗？”女人，所有的傻女人在被男人刀刀凌迟着芳心，那鲜血流了一地，却还要匍匐在他的脚边，问出这个世上最傻的问题。
“爱？”闻言，皇甫洌眯着眼睛，玩味的打量着这个丧失了全部骄傲的女人，冷言冷语道，“那个字眼放在你我之间，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可……可笑？”泪眼盈盈，唇边却晕着笑意。收回执着的眼神，黯淡的眼珠四处探望着，却终究一无所依。十几年的倾心付出，竟只换回“可笑”两字！
“皇、甫、洌！”一字一泣血的喊出那个名字，殷红的眼珠瞪视着那个一脸淡漠的男人。被那淡漠彻底刺痛，蓦地那个带刺蔷薇像是吸满了鲜血般，汪锦芷咬牙切齿的发下重誓，“如若不能将皇甫家变成上海滩最大的笑话，我汪锦芷枉生为人！”
啪！铛铛铛……
那耀眼的火彩像是为这段虐恋迸发出最后的光华，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弹跳几下便滚入不知哪个黑暗角落里躲了起来。
“大少，这……”这样撕破脸的场景是顾珈晟始料未及的，不无担忧的朝着皇甫洌望去。这汪家的势力在整个上海滩实在是太大，以他皇甫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是硬碰硬。那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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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开门！”好似耗尽了全部力量，手掌勉强抬起。敲打着黑黑的大铁门。那几声零落的声音，在宁静的大院里回荡着，却只有泪水相陪。双脚好像有了意志。汪锦芷游荡着，游荡着竟真的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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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吼声回荡在整个走廊，更是吓住了前来回话的小厮。一时那小厮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是！”轻声答是，明知他为了那个女人早已癫狂，顾珈晟也只得无奈的回转身来。却一眼瞧见那斜倚在门框上的可怜小厮，顾珈晟走到身边时，给他狠命的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也当即会意，收拾起所有畏惧，大着胆子走了进来，颤着嗓子回道，“汪小姐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