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第二十二章
“我们走吧！”结婚进行曲的曲调未央，皇甫洌不忍再看相思落寞的样子，拉起她就想逃开。逃开如影随形的心疼，逃开心里的凌迟剧痛。然而，相思像是钉在那里，透过屋顶的五彩玻璃，在变幻曲折的光线里执着的追寻着那个身影。明媚如春日的阳光洒到身上，却只照亮了相思的背影。死灰一般的脸上，阴沉得吓人，相思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凝视着脚下的笑靥如花。是的，即便是隔着面纱，相思还是被那笑意嫣然的眼睛刺痛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敢站到那里。在神坛下接受祝福的不该是她，不该是她。
“走吧！”皇甫洌再次催促起来，那个赌约再也不敢提及。在这场赌博中，根本没有胜家。输了，心痛。赢了，还是心痛。我爱上你，就是恋上了那最美、最伤的悲剧吗？
闻言，相思却不期然的瞪了皇甫洌一眼，一言不发的甩开他的桎梏，走了下去。心痛至死，那就让我亲手割下对你的最后一丝牵挂。
嗒！嗒！嗒！
步步莲花，那宽袍大袖的美怎及得上绰约妖娆的扶风摆柳。一下，一下，似乎淹没在了低昂庄重的乐曲中，但相思却听得真切。一下下，何止敲在了无知无觉的地板上，尖锐的鞋跟是深深的刺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小礼堂里只是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相思不熟识的面孔，只是风流婉转、红唇秋波，便无声的表明了她们的身份。极目而望，目光却恰恰落到那受苦受难的耶稣身上。被挂在那里，血淋淋的。万世万代接受着人类的朝奉，是幸，还是不幸？我是否便如你心中的神龛，活着侍奉，死了供奉？
“戒指是金的，”圣坛下传来牧师平静无波的声音。对神灵的敬畏早早剥夺了他活生生的情绪。“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
那黑黢黢的戒指再次出现却是重新握在他的指间，抛却了一切悲伤、感情。相思如同一个人偶般麻木的观赏着这一切。是的，观赏，这一切都是戏。都是戏。人生如戏，枉我活了大半生，竟至如今才得顿悟。在你心中我早已下台。可你的戏还在继续，可不是得重新寻个女主角，才能鸾凤和鸣！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牧师不知絮絮叨叨了多久，相思耳畔鸣叫着。是这些年的情话绵绵，是这一生的亲厚无双。原来。大悲无伤！
眼看着那双曾在黑夜里无数次握紧自己的手拉过那双手，在满目疮痍下唯独细滑的手，缓缓的套进那圆圆的圆满里。突然，停住了，沈君狂竟回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门口，似乎是轻轻叹息着。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可是，在心里相思就是听见了。
难道，我们的爱就只能化在这一声叹息里？
不忍猝睹的相思，早早离场。如果没看到，没看到那枚戒指被戴在别人指间，或许就不会那么痛吧！
“你赢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相思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混沌的意识里，连方向也没了。“若是我赢了，你得乖乖的在我身边呆上三年！”言犹在耳，相思却只剩下苦笑。原以为那虚无缥缈的三年，换来一世的自由，她赚了。谁知，是虚无缥缈的爱置换了三年的禁锢。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只是记忆里那样笃定的笑容清晰得刺眼，像是在放声嘲笑着她的愚蠢、天真。
“相思？”恍然竟是叫着自己的名字，其间的不敢置信像是更胜自己。一片迷雾里，相思打量着四周，只见一个男人佝偻着，紧紧依偎着身边那个瘦弱的倩影，吃惊的望着自己。
转身便走，当下的相思再也不想和这里的人和事有半分牵扯。“相思，是你，真的是你？”激动的声音微微喘息着，那记忆中动听的男声竟也这样嘶哑了。真是“山中一日，地上千年”，再回来，什么都变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激动的袁潜喘得越发厉害了，要不是妻子吃力的搀扶着，这副残躯不知要如何了。“沈君狂……”那个名字甫一出口，便换来相思冷冷的怨毒的瞪视。“相……”被那样可怕的相思吓住了，袁潜才要问清事情缘由，便听相思罕见清泠的诘问，“看上去你们倒是鹣鲽情深啊！”此般忽如其来的嘲讽，更是弄得这夫妻俩一头雾水。打量了两人片刻，眼珠最后却落到那双扶持交缠的手上，“你爱上她了？”明显是针对袁潜的问话。
“我……”虽说先时的相思有些漠视礼法，但从没在自己面前做过如此露骨的问话，袁潜一时语塞。但是身边的莫愁忙回道，“我，我只是他的妻子。”简短的一句话，摆明了她在丈夫心中的位置。
“是吗？”相思未置可否，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袁潜，执意要个答案。“休了她，我就是你的。怎样？”大胆的挑衅着礼法道德，相思只想验证那口口声声的爱情到底值几何？
“你……”对上这样蹊跷的相思，袁潜越发糊涂了。
“休，还是不休？”厌烦这样的犹豫，相思重又逼问着。若是那个痴情于己的袁潜，一时三刻也变了，那她就信了，也不怨了。
“我愿……”还没等莫愁主动求去的话说完，袁潜却兀自打断了妻子，“不休！”那坚定明朗的目光这次却独独为了身边这个黯淡平凡的女子释放。四目相对，噙满泪珠的大眼睛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只为在这一刻，无需悲伤！
“呵……呵……呵……”眼前的这张脸慢慢幻化成他，黝黑的脸孔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紧抿的嘴唇似乎在强压着愤怒。本以为大笑着便可淡化此刻的悲伤，谁知声声苦笑，只是更伤了自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走吧！”皇甫洌再次催促起来，那个赌约再也不敢提及。在这场赌博中，根本没有胜家。输了，心痛。赢了，还是心痛。我爱上你，就是恋上了那最美、最伤的悲剧吗？
闻言，相思却不期然的瞪了皇甫洌一眼，一言不发的甩开他的桎梏，走了下去。心痛至死，那就让我亲手割下对你的最后一丝牵挂。
嗒！嗒！嗒！
步步莲花，那宽袍大袖的美怎及得上绰约妖娆的扶风摆柳。一下，一下，似乎淹没在了低昂庄重的乐曲中，但相思却听得真切。一下下，何止敲在了无知无觉的地板上，尖锐的鞋跟是深深的刺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小礼堂里只是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相思不熟识的面孔，只是风流婉转、红唇秋波，便无声的表明了她们的身份。极目而望，目光却恰恰落到那受苦受难的耶稣身上。被挂在那里，血淋淋的。万世万代接受着人类的朝奉，是幸，还是不幸？我是否便如你心中的神龛，活着侍奉，死了供奉？
“戒指是金的，”圣坛下传来牧师平静无波的声音。对神灵的敬畏早早剥夺了他活生生的情绪。“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
那黑黢黢的戒指再次出现却是重新握在他的指间，抛却了一切悲伤、感情。相思如同一个人偶般麻木的观赏着这一切。是的，观赏，这一切都是戏。都是戏。人生如戏，枉我活了大半生，竟至如今才得顿悟。在你心中我早已下台。可你的戏还在继续，可不是得重新寻个女主角，才能鸾凤和鸣！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牧师不知絮絮叨叨了多久，相思耳畔鸣叫着。是这些年的情话绵绵，是这一生的亲厚无双。原来。大悲无伤！
眼看着那双曾在黑夜里无数次握紧自己的手拉过那双手，在满目疮痍下唯独细滑的手，缓缓的套进那圆圆的圆满里。突然，停住了，沈君狂竟回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门口，似乎是轻轻叹息着。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可是，在心里相思就是听见了。
难道，我们的爱就只能化在这一声叹息里？
不忍猝睹的相思，早早离场。如果没看到，没看到那枚戒指被戴在别人指间，或许就不会那么痛吧！
“你赢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相思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混沌的意识里，连方向也没了。“若是我赢了，你得乖乖的在我身边呆上三年！”言犹在耳，相思却只剩下苦笑。原以为那虚无缥缈的三年，换来一世的自由，她赚了。谁知，是虚无缥缈的爱置换了三年的禁锢。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只是记忆里那样笃定的笑容清晰得刺眼，像是在放声嘲笑着她的愚蠢、天真。
“相思？”恍然竟是叫着自己的名字，其间的不敢置信像是更胜自己。一片迷雾里，相思打量着四周，只见一个男人佝偻着，紧紧依偎着身边那个瘦弱的倩影，吃惊的望着自己。
转身便走，当下的相思再也不想和这里的人和事有半分牵扯。“相思，是你，真的是你？”激动的声音微微喘息着，那记忆中动听的男声竟也这样嘶哑了。真是“山中一日，地上千年”，再回来，什么都变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激动的袁潜喘得越发厉害了，要不是妻子吃力的搀扶着，这副残躯不知要如何了。“沈君狂……”那个名字甫一出口，便换来相思冷冷的怨毒的瞪视。“相……”被那样可怕的相思吓住了，袁潜才要问清事情缘由，便听相思罕见清泠的诘问，“看上去你们倒是鹣鲽情深啊！”此般忽如其来的嘲讽，更是弄得这夫妻俩一头雾水。打量了两人片刻，眼珠最后却落到那双扶持交缠的手上，“你爱上她了？”明显是针对袁潜的问话。
“我……”虽说先时的相思有些漠视礼法，但从没在自己面前做过如此露骨的问话，袁潜一时语塞。但是身边的莫愁忙回道，“我，我只是他的妻子。”简短的一句话，摆明了她在丈夫心中的位置。
“是吗？”相思未置可否，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袁潜，执意要个答案。“休了她，我就是你的。怎样？”大胆的挑衅着礼法道德，相思只想验证那口口声声的爱情到底值几何？
“你……”对上这样蹊跷的相思，袁潜越发糊涂了。
“休，还是不休？”厌烦这样的犹豫，相思重又逼问着。若是那个痴情于己的袁潜，一时三刻也变了，那她就信了，也不怨了。
“我愿……”还没等莫愁主动求去的话说完，袁潜却兀自打断了妻子，“不休！”那坚定明朗的目光这次却独独为了身边这个黯淡平凡的女子释放。四目相对，噙满泪珠的大眼睛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只为在这一刻，无需悲伤！
“呵……呵……呵……”眼前的这张脸慢慢幻化成他，黝黑的脸孔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紧抿的嘴唇似乎在强压着愤怒。本以为大笑着便可淡化此刻的悲伤，谁知声声苦笑，只是更伤了自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