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part[189]久别重逢
奥列带了3个大箱子出现在理阁家的时候，黎正在院子里浇花。
一个小黑影蹿黎腿边，亲昵的蹭着黎的裤子，黎低头一看就愣住了，是夜夜。
夜夜怎么会在这儿？！黎放下花洒冲进屋，和正要出来的奥列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黎惊讶的看着风尘仆仆的奥列，金黄的头发碧蓝的眼，真的是奥列！奥列让他觉得久违的亲切，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奥列了，再也不能和人用斯特语交谈了，不能说不惊喜，但也高兴不起来。
“你看看你！”奥列抱臂打量着黎，明显是在生气，“都成什么样儿了！我怎么能不来？我都觉得我来晚了！”奥列一个白眼翻上去，这表情黎很熟悉。
黎瞪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苍谷，用斯特语对奥列说：“你知不知道你来这儿有多危险！就算苍谷能罩你，但他毕竟只是个医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奥列瞪眼指着黎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例行公事，身体检查！”不由分说就要开箱上冷兵器。
苍谷听不懂斯特语，但看奥列的架势也知道他想干吗，拉着奥列说：“去楼上吧。”他跟奥列交流用的是中文，毕竟他们都是在中国长大的。
小纯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迎面给了奥列一个大大的熊抱，差点儿把奥列扑地上。她的嗓子是奥列治好的，身子也是奥列调理回来的，跟奥列呆一起的时间最长，奥列就像她的另一个父亲。当然，这说法奥列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还想多‘年轻’几年呢。
奥列嫌弃的把小纯从身上拉下来，“你这孩子……跟你说多少次了，女孩子别老见人就扑……”苍谷这才松了口气。
理阁被晾在一边，还被黎狠狠的瞪了一眼，心里直喊冤。虽然黎和那个叫奥列看起来像法国人的男人的对话，他一句没不懂，但能听见黎噼里啪啦的说，他还是挺开心的。
他叫烈天把奥列的箱子搬到楼上苍谷的房间，然后拉过黎指着奥列说：“我没想对他怎样，也不会对他怎样。”
黎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就被奥列拉上楼了。楼梯上到半截他又折了回来，站在理阁面前说：“要猫粮、猫食盆，猫玩具和猫砂你可以买也可以不买，如果你买猫砂就再买个盛猫砂的盒子。”黎快速的说完转身欣欣然上了楼。
理阁愣在原地干巴巴的眨了两下眼，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黎的背影——他这分明是在发号施令啊！这小人儿……理阁撇撇嘴，进门儿坐都没坐，拿着钥匙又出去了。
烈天把3个大箱子搬到苍谷的屋里就不管了。苍谷的屋子不小，但凭空添了3个大箱子着实显得有些拥挤。奥列拿了些检查用的器械和黎去了理阁的房间。
黎把小纯支开，美其名曰去放哨，不让其他人听墙角。
“梵页毕业了吧？现在怎么样？”黎拉着奥列在床上坐下。
“恩，他在夕江把律师事务所开起来了，现在可是法律界的黑马。大部分时间见不着人，不是在律师事务所，就是跟着一帮人忙活修订宪法的事儿。栾那边儿他也联系上了，可能等宪法订完了，就给栾当法律顾问。你能想象吗，栾那除了杀人就是杀人的家伙竟然会跑去开什么人力资源公司！”
黎轻笑，没说话，心里很踏实，踏实过后，就是一阵被抓揉的感觉。
“哦，对了，信封我交给梵页了。”
“苏茗已没回去？”
“没啊。不过梵页跟他联系过了，具体说什么就不知道了。”奥列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低低的说：“黎……他们都在找你，他们已经通过气了，又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问了好几次……我一直说不知道，说得我都不忍心了……他们说我要是有你的消息，一定要通知他们，他们有了你的消息，也会告诉我……”
黎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辈子能混到有几个在乎自己把自己放心里的人真的够了……他特别知足，也特别幸福，这帮家伙，让他幸福到连骨头都痛……越是幸福，就越是舍不得，舍不得，会让无能为力变成压抑，想自暴自弃都不行，只能不断挣扎……
“奥列，难为你了。”黎淡淡的，淡淡的笑着……
“我有什么为难的，你得知道他们等着你呢，你自己要争气！我说了我会有办法，你只管爱惜自己，可现在你又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奥列瞪着黎锋利的锁骨，能看到筋的脖颈，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有重话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憋得难受。他看不了黎笑，笑得轻浅隐忍，什么都自己背着。
“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那个男的不让你吃？”
黎摇摇头，“我每天都好好吃。”
“好好吃能瘦成这样？”奥列才不信呢！他用中文问苍谷，“那人是不是不给黎吃饭？！”
“那倒没……他胃毁了，我用中药调也不见起色。他大多睡到中午才起，能赶上哪顿倒是都吃，但不多，吃多了吐。”苍谷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菜加上饭，能有这么多就不错。”
“你们肯定折腾他来着！他走的时候，胃明明已经有起色了！”奥列怒不可遏冲着苍谷吼。
苍谷别提多无辜了，“我——”
“奥列，没苍谷的事儿。小纯给理阁做了特制三明治，加了不少料，让我吃了，大吐了一次，还是苍谷救回来的。还有一次喝了点儿酒……”
“一点儿？黎！你可说过禁酒的！”
“我没管住自己……”
“行了行了，”奥列摆摆手，“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胸口老是疼……”黎想了想补充道：“胸口疼得最厉害，别的地方也疼，经常咳嗽，有时候会咯血。其它就没什么了。”他对奥列是不会隐瞒的，除了没说自己会莫名其妙就睡着的事。
这还叫没什么？！奥列拿着各种医疗器械往黎身上招呼，虽然黎说得轻巧，但这些个症状在奥列听来根本就是病入膏肓！
黎看到奥列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凝重，心就凉了，被恐惧吹凉了，表面还维持着淡漠，不露声色。虽然他很想问：是不是很糟？是不是不行了？但他知道他不能问，奥列在为了他努力呢，他怎么能残忍的打击他。
奥列拿着血样笑着说：“你就是吃太少瘦了，其它还那样，先吃点儿补充微量元素的药，我去化验。”
看，奥列真的很努力了，他笑得明明那么难看……所以黎点点头，就着水把药吃了，说：“都交给你了，我睡会儿，肯定按时起来吃晚饭。”就躺下了。
奥列像逃跑一样的出了理阁的房间后，黎又坐了起来，空洞的眸子望向奥列急匆匆关上的门……他慢慢蜷缩起身体，咬着手臂，狠狠得咬着……
没多久，理阁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屋子里异常安静。他放下东西，交代月凌席去核实西贡一个小帮派清干净了没有。回来有烈天保护他，月凌席自然可以去执行任务。
月凌席一走，理阁就上了二楼，二楼也很安静，安静得诡异。经过自己卧室的时候，他贴着门听到小纯在和黎说话，问他想吃什么，尽是些闲谈的话题。他明明告诉过烈天，别随便让小纯和黎接触的，不由皱了皱眉。
看来奥列对黎的检查结束了。他没进门，直奔苍谷的房间，想去问问结果如何。
“……他不知道。”
奥列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奥列说这四个字，谁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好奇让他没有马上推开门。
“我觉得他已经知道……”
理阁把耳朵贴在门上，心里琢磨这‘他’是不是指自己，难不成这俩人有了什么计划想帮黎逃走？
“我第一次给他看病的时候，他说让我不用给他看了，说你也没办法。”
“他说我也没办法？！他真这么说？……那他还说都交给我了……他一直说交给我……我以为，他相信我有办法救他，他是相信我能救他的！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好，我想给他安慰，让他不要绝望、不安……结果又变成他安慰我了……他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理阁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奥列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让他心烦，还是进去直接问黎的情况吧。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门上正要推——
“好了，奥列，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会有办法的……”
“你不知道黎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我知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啊……生活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什么都想自己背自己扛，他怎么抗得动啊！他这样我难受……连对我他都小心翼翼的……明明没有必要，我只是西森的医生，只是一直给他看病的医生，他凭什么要顾虑我的感受啊？！呜呜……苍谷……”
“……苍谷……我以为只有我知道他会死……所以他说了交给我却不让我告诉他们……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没有办法……苍谷……怎么办……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医……”
理阁僵在外面，他不该偷听，他后悔了，他不该让自己听到这些！！！
“别这样，奥列，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他会这样都是我害的！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能完全掌控西森的血液……西森的血液太神奇了……我……”
理阁木然的转身，下楼，像丢了魂一样。等反应过来，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黎的抱枕。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有1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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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嫌弃的把小纯从身上拉下来，“你这孩子……跟你说多少次了，女孩子别老见人就扑……”苍谷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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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为难的，你得知道他们等着你呢，你自己要争气！我说了我会有办法，你只管爱惜自己，可现在你又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奥列瞪着黎锋利的锁骨，能看到筋的脖颈，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有重话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憋得难受。他看不了黎笑，笑得轻浅隐忍，什么都自己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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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拿着血样笑着说：“你就是吃太少瘦了，其它还那样，先吃点儿补充微量元素的药，我去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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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奥列，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会有办法的……”
“你不知道黎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我知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啊……生活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什么都想自己背自己扛，他怎么抗得动啊！他这样我难受……连对我他都小心翼翼的……明明没有必要，我只是西森的医生，只是一直给他看病的医生，他凭什么要顾虑我的感受啊？！呜呜……苍谷……”
“……苍谷……我以为只有我知道他会死……所以他说了交给我却不让我告诉他们……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没有办法……苍谷……怎么办……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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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奥列，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他会这样都是我害的！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能完全掌控西森的血液……西森的血液太神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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