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part[160]从失去开始
“他怎么样了？（法）”
见那个自称医生的男人没一会儿就推着面色苍白静静躺着的黎从手术室里出来，闵焕赶忙起身迎上去询问。
黎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看起来安稳许多，至少可以确定，他现在是没有意识的，不会感到疼痛了。
“你是……？（法）”奥列没有停下来，边往黎的专有病房推动着手术车，边打量眼前一脸澄澈担忧的东方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教养。
“我是闵焕，黎的朋友。（法）”
其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睡眠不足，刚才还在梦游状态的奥列根本就忘了还有个人这么一说……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这个人把黎送回来的。
黎这小子，又从哪儿拐带的小帅哥……
“哦，他……他没什么事儿了。（法）”
“怎么可能！我看到他都咯血了！（法）”
奥列皱了皱眉，不悦道：“那是有点儿胃出血，不过现在没事了！”他最讨厌别人怀疑他的医术了！那眼神分明就是不信任，不信任就代表他是个庸医，别搞笑了！
“他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谢谢你送他来。（法）”奥列已经面有不善的下了逐客令，要把病床往房间里推的时候，闵焕殷勤的上前推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闵焕不明白那个怪医生干吗还跑去把窗帘拉那么紧，还是黑色看起来很有质量感的材料，他就顺手把灯给开开了。
于是，奥列断定，这个他不曾见过的男人，和黎也并没有多亲密的关系。
看着这个冷冷清清相比医院更像是鬼屋的地方，闵焕就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个对外营业的医院（作者：废话，我也看得出来……），那就是黎和这位……医生？有私交。或者，这根本就是黎的专属医生。虽然这个医生明显对自己不太友善，但自己还是有必要以礼相待的，好歹也是未来的娘家人……
这一瞬间，闵焕就是可耻的这么想的。
“我想留下来照顾他。（法）”闵焕满眼的诚恳，奥列倒是没看出造作。
但他还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估计马上就会醒了，你自己说吧。”心想：连怎么照顾他都不了解的人，能做什么呢。
果不其然，黎很快就应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抬起左手遮住眼前的光。但左手一抬，就扯动了手背上插着滴针，那种恐怖的异物侵入身体的感觉让黎触电般坐了起来，甩手就拔掉了针头。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尚还虚弱的黎一不小心就翻下了床，早就准备好对付黎的‘条件反射’的奥列适时的出现在床边接住了黎——这家伙的身体还在发抖。
又开灯，又说话，那么亮还明显让他感觉到周围有人，他不马上醒才怪呢！
奥列撇撇嘴把黎抱到床上，又拿起悬空的滴针，回身看着黎，无声的等待黎做好准备，缓缓的伸出仍旧微微颤抖的左手。
闵焕错愕的站在一边，看着黎过激狼狈的行为，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医生，却似乎能预料并妥善处理。这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无处立足，似乎自己，从来就只能是局外人一样。
“你怎么还在？”注意到愣愣立在门边的闵焕时，黎皱起了眉，自己的狼狈，他自然不乐意被别人看到。
“我很担心你。”闵焕凑到床边。
“我没事了。”
又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种态度真的很打击人。
“黎……”
“真的没事了。你也不是那么闲的吧？回中国忙你的去吧，我要休息了。”黎已经很明显的在撵闵焕走了。
“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用了，我很好，奥列会照顾我的。”
“……好吧。”闵焕叹了口气，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不过如此了，他只得起身灰溜溜的带着保镖走了。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奥列是听不懂中文的。
“没什么。帮我把灯关上。”
“哦。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啊。”奥列关了灯，回来坐在黎床边。
“你想多了。”
“很明显诶。”
“……可能有吧。”
“是肯定有！长得也不错啊？你不考虑考虑？”
“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别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别太相信冥司韵。”虽然昨天研究的结果是仍旧毫无进展……而且酒会使血液流速加快，让毒素加快对五脏的侵蚀，这么一折腾，黎的身体想必更糟了……但他不想让黎知道。
“黎，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冥司韵一个男人。就相貌讲，刚才那个男人不比冥司韵差到哪儿去，对你又殷勤，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奥列真的不希望看到，黎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似乎马上就会死的人的立场上，毕竟现在还活着啊。也不想看他为了冥司韵折磨自己，明明有人愿意对他好。
“可世界上，让我爱的，就只有韵一个！”
“黎，你何必把自己栓得死死的呢……”
“够了！”黎略带怒意的口气吓了奥列一跳。
“……抱歉，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哎……那，你好好休息吧。”奥列真的不明白，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黎为什么就是走不出来……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经营过一段感情，因为每天埋在医疗器械里，已经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了，又乐在其中。
他走到门口正要出去的时候，又被黎叫住了。
“看到我的包了么？”
“哦，是这个么？刚才那个男人留下的。”奥列走回去拿起放在床头边柜子上的黑色帆布包递给黎。
“嗯。”黎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罐子，“这个给你，你看看。”
奥列拿着罐子走到床边，把厚重的帘子拉开一条缝，让阳光透进来。手掌大小的玻璃罐里盛满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颗精致人造眼球，足可以以假乱真。而且这颗眼球有个特别之处——虹膜的部分是红色的！简直，就像是……黎的眼睛一样……
奥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故作无知的笑道：“很漂亮啊！是给我的礼物吗？”
“不是。”
“那……是给苏茗已的？也是……装上这个，就不用老带个黑眼罩了。”
其实，在提苏茗已的时候，就证明他已经猜到黎的用意了，太明显不过了……
“……不是，是给我自己的……”
是的，很显然，这根本就是照着你自己的眼睛造的！黎，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当个死人！搞得像器官捐赠一样……你能不能不要一脸的无所谓啊……不要逞强了好不好啊……你还活着啊！！！你明明还活着啊！！！
奥列紧紧的攥着那个玻璃瓶，慢慢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传出一串压抑的呜咽……
“奥列？”黎没想到奥列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在他印象里，奥列是个近乎没心没肺的存在，他接触的尸体和器官比接触的正常人还多，黎以为他对死亡是麻木无感的。看来，是自己疏忽了他的心情，在他面前毫不遮掩的展示着自己的变化和临近的死亡，没心没肺的是自己才对。
“你别哭啊，别哭了……”
“我也不想啊！就是觉得难受嘛……它非流我有什么办法啊！不好停啦……”奥列红着鼻子，边胡乱的擦着眼泪边哭。
黎被他跟眼泪斗争的样子逗笑了，拍拍床边示意他坐过来。
奥列吸着鼻子坐到黎的床边，自己也觉得临近四十马上就可以算作老男人了，还哭成这样太丢脸了，黎都笑了。他别过头不对着黎，心想这该死的眼泪怎么没完没了呢……
黎扳过奥列的头，捧着他的脸，用拇指轻轻的擦掉那些晶莹带着暖意的液体。“好了，是我不对，我反省过了，我不该这么一蹶不振，让你操心了。”
“活着的真实感受是无法忽略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就该好好的过。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么个强大的后勤为我保驾护航呢么，我还有什么可胡思乱想的呢。那，我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必须没问题……你别用哄小孩儿的口气跟我说话……”
“那你怎么还哭呢，别哭了。”
“人家都说了停不下来嘛……好啦……我不哭了……”奥列眨了几下红红的眼睛，用手掌大力的把脸上的泪水全部抹掉，用感冒了一样的声音说着：“那你干吗要把自己的眼睛移植给苏茗已。”
“反正我一只眼睛也够用，一只眼睛也便于瞄准啊。”
“胡扯……从两只眼睛变到一只很难适应的，从觉得视线不完整有一半是黑的。”
“我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希望我的眼睛，能有更好的用处，毕竟他们的路还长。”
“我就知道！”
“还有另一部分原因呢，苏茗已的眼睛是因为韵没的，我不希望他一直恨韵。”
“他找不到匹配的，你把眼睛给他，冲你，冲眼睛回来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去找韵报仇了是吧？”
“恩。”
“可是他——”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想要，这是我强加给他的负担。就当是我的任性，我希望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进行手术。”
“又是因为冥司韵……”奥列嘟囔着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他一回来就手术吧。”
“没必要着急，你的身体状况现在需要多休息。”
“奥列，我能不能问，我现在的状况是很糟么。”
奥列的研究还没有任何突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只能说他太低估黎的观察能力了，“有我在，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好了啦，你就严格遵守我们之前说的那些就好了。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没两天就给我搞状况出去喝酒！”
“以后会好好遵守的。”黎看起来才是平静，没有任何异常。“我给苏茗已打个电话就休息了。”
黎打定主意的事还是那么不容易改变，这奥列是知道的。他叹了口气说：“恩，那你一会儿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恩。”
奥列关上门后，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回答的那么含糊，又急着转移话题，表情也很不自然，也就是说，我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吧？恐怕，他现在也束手无策……黎叹了口气，目光投在黑暗里，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淡漠的表情开始一点一点的浮现出失落和悲伤。
手机的荧光屏在黑暗里特别刺眼，黎一个一个的缓慢输入苏茗已的号码，按下拨通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连手指都没有力气。
眼睛，说的轻松，但真的要把自己的一部分，在活着的时候就给别人，心里不是没有犹豫的，而犹豫，就是痛苦的来源。
“喂，苏茗已，我是黎。奇米那边要是没什么事了你就回一趟斯特吧。”
因为作者比较无良。所以就不求金牌、红包、礼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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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法）”奥列没有停下来，边往黎的专有病房推动着手术车，边打量眼前一脸澄澈担忧的东方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教养。
“我是闵焕，黎的朋友。（法）”
其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睡眠不足，刚才还在梦游状态的奥列根本就忘了还有个人这么一说……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这个人把黎送回来的。
黎这小子，又从哪儿拐带的小帅哥……
“哦，他……他没什么事儿了。（法）”
“怎么可能！我看到他都咯血了！（法）”
奥列皱了皱眉，不悦道：“那是有点儿胃出血，不过现在没事了！”他最讨厌别人怀疑他的医术了！那眼神分明就是不信任，不信任就代表他是个庸医，别搞笑了！
“他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谢谢你送他来。（法）”奥列已经面有不善的下了逐客令，要把病床往房间里推的时候，闵焕殷勤的上前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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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奥列断定，这个他不曾见过的男人，和黎也并没有多亲密的关系。
看着这个冷冷清清相比医院更像是鬼屋的地方，闵焕就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个对外营业的医院（作者：废话，我也看得出来……），那就是黎和这位……医生？有私交。或者，这根本就是黎的专属医生。虽然这个医生明显对自己不太友善，但自己还是有必要以礼相待的，好歹也是未来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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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焕错愕的站在一边，看着黎过激狼狈的行为，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医生，却似乎能预料并妥善处理。这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无处立足，似乎自己，从来就只能是局外人一样。
“你怎么还在？”注意到愣愣立在门边的闵焕时，黎皱起了眉，自己的狼狈，他自然不乐意被别人看到。
“我很担心你。”闵焕凑到床边。
“我没事了。”
又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种态度真的很打击人。
“黎……”
“真的没事了。你也不是那么闲的吧？回中国忙你的去吧，我要休息了。”黎已经很明显的在撵闵焕走了。
“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用了，我很好，奥列会照顾我的。”
“……好吧。”闵焕叹了口气，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不过如此了，他只得起身灰溜溜的带着保镖走了。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奥列是听不懂中文的。
“没什么。帮我把灯关上。”
“哦。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啊。”奥列关了灯，回来坐在黎床边。
“你想多了。”
“很明显诶。”
“……可能有吧。”
“是肯定有！长得也不错啊？你不考虑考虑？”
“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别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别太相信冥司韵。”虽然昨天研究的结果是仍旧毫无进展……而且酒会使血液流速加快，让毒素加快对五脏的侵蚀，这么一折腾，黎的身体想必更糟了……但他不想让黎知道。
“黎，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冥司韵一个男人。就相貌讲，刚才那个男人不比冥司韵差到哪儿去，对你又殷勤，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奥列真的不希望看到，黎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似乎马上就会死的人的立场上，毕竟现在还活着啊。也不想看他为了冥司韵折磨自己，明明有人愿意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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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门口正要出去的时候，又被黎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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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黎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罐子，“这个给你，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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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故作无知的笑道：“很漂亮啊！是给我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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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紧紧的攥着那个玻璃瓶，慢慢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传出一串压抑的呜咽……
“奥列？”黎没想到奥列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在他印象里，奥列是个近乎没心没肺的存在，他接触的尸体和器官比接触的正常人还多，黎以为他对死亡是麻木无感的。看来，是自己疏忽了他的心情，在他面前毫不遮掩的展示着自己的变化和临近的死亡，没心没肺的是自己才对。
“你别哭啊，别哭了……”
“我也不想啊！就是觉得难受嘛……它非流我有什么办法啊！不好停啦……”奥列红着鼻子，边胡乱的擦着眼泪边哭。
黎被他跟眼泪斗争的样子逗笑了，拍拍床边示意他坐过来。
奥列吸着鼻子坐到黎的床边，自己也觉得临近四十马上就可以算作老男人了，还哭成这样太丢脸了，黎都笑了。他别过头不对着黎，心想这该死的眼泪怎么没完没了呢……
黎扳过奥列的头，捧着他的脸，用拇指轻轻的擦掉那些晶莹带着暖意的液体。“好了，是我不对，我反省过了，我不该这么一蹶不振，让你操心了。”
“活着的真实感受是无法忽略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就该好好的过。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么个强大的后勤为我保驾护航呢么，我还有什么可胡思乱想的呢。那，我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必须没问题……你别用哄小孩儿的口气跟我说话……”
“那你怎么还哭呢，别哭了。”
“人家都说了停不下来嘛……好啦……我不哭了……”奥列眨了几下红红的眼睛，用手掌大力的把脸上的泪水全部抹掉，用感冒了一样的声音说着：“那你干吗要把自己的眼睛移植给苏茗已。”
“反正我一只眼睛也够用，一只眼睛也便于瞄准啊。”
“胡扯……从两只眼睛变到一只很难适应的，从觉得视线不完整有一半是黑的。”
“我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希望我的眼睛，能有更好的用处，毕竟他们的路还长。”
“我就知道！”
“还有另一部分原因呢，苏茗已的眼睛是因为韵没的，我不希望他一直恨韵。”
“他找不到匹配的，你把眼睛给他，冲你，冲眼睛回来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去找韵报仇了是吧？”
“恩。”
“可是他——”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想要，这是我强加给他的负担。就当是我的任性，我希望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进行手术。”
“又是因为冥司韵……”奥列嘟囔着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他一回来就手术吧。”
“没必要着急，你的身体状况现在需要多休息。”
“奥列，我能不能问，我现在的状况是很糟么。”
奥列的研究还没有任何突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只能说他太低估黎的观察能力了，“有我在，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好了啦，你就严格遵守我们之前说的那些就好了。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没两天就给我搞状况出去喝酒！”
“以后会好好遵守的。”黎看起来才是平静，没有任何异常。“我给苏茗已打个电话就休息了。”
黎打定主意的事还是那么不容易改变，这奥列是知道的。他叹了口气说：“恩，那你一会儿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恩。”
奥列关上门后，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回答的那么含糊，又急着转移话题，表情也很不自然，也就是说，我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吧？恐怕，他现在也束手无策……黎叹了口气，目光投在黑暗里，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淡漠的表情开始一点一点的浮现出失落和悲伤。
手机的荧光屏在黑暗里特别刺眼，黎一个一个的缓慢输入苏茗已的号码，按下拨通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连手指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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