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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part[148]语言艺术

    飞机上,杰汉一句话也不敢说,仿佛一个音节,就能把那个脆弱的人儿震碎一样,支离破碎……

    黎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但杰汉就是觉得,他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杰汉从没见黎落过泪,也不能想象他哭的时候,是何种模样,但一定是至极的悲伤与压抑……

    还不如哭出来呢……杰汉想。他认识黎的时候,黎还是个少年,那是就已是缄默淡然的存在了,能给人留下异常深刻的印象。与年龄何其不符的沉稳冷漠,心里不知道埋了多少事,直至腐烂。

    几年后的现在,依然如此。表面淡然,但眼里总有抹不去的浓阴。不同的是,当初的冷漠,泛滥成忧伤,整个人愈发憔悴而疲惫。

    黎把瘦削的身体堆倚在机舱的门上,头抵住冰冷的窗,无力的像断线的木偶。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压抑的连呐喊都发不出声,无助的绝望着。

    韵……我的韵……我竟然……亲手……亲手把你……交给了别人……

    我是这么没用软弱的男人,连和死神叫嚣的权利都没有……连挣扎都不能……只能跪卧着,听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在迎接他之前,把你,交给别人的男人……

    韵……我的韵……我还有勇气说,你是我的吗?……

    我把你……交给了别人……

    杰汉听到黎吐的声音立刻回头,对上了一双凄迷的眸子,鲜红的唇上有血珠滚落,那么妖艳,带了几分羸弱,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还要美……美的让人绝望……

    “我马上带你去奥列那儿!”

    “不……没时间了……”黎倔强的闭起眼睛,恢复成倚着机舱门的姿势。

    “你这样什么约也赴不了!”杰汉知道他打算硬撑,他总是逞强,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子了!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怎么可能!”

    “还是你想我再多走段路?”黎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他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只好用激将法。

    杰汉是拗不过他的,除了韵,没人拗得过他。

    到了斯特,杰汉坚持开车载黎。一是他这状态,实在不像有能挂档的力气,二是杰汉觉得,他身边必须得有个人。

    黎先去买了一口黑皮箱,再到银行把花旗的钱转到自己在斯特的户头,然后分别汇了4亿和3亿到奥列和栾的帐上。又提现10亿,把那黑皮箱装了个满档。

    都处理妥当后,才让杰汉开到北域的国务院。

    地方已经到了,但黎仍在车里坐着,连杰汉都看出了黎心中忐忑,他嶙峋的手指紧紧的攥成了结实的拳头。车里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杰汉大气都不敢出,别说讲个笑话给黎解压了。

    下了车,看着并不奢华却异常庄严、棱角分明的白色建筑,黎用深呼吸缓解自己紧张的神经,提起箱子,一脸淡然的迈上了宽阔、修葺平整、多阶微陡给人以压迫感的台阶。

    这么年轻就能被国王接见,黎想自己还是很牛逼的吧?抱着参观的心态四处打量了一番,跟着引路的职员进了电梯,一路坐到顶层。

    黎被带进屋的时候,堇璆正在批公文,头也没抬沉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是。”那职员应声低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黎的黑箱子就放在门口,并没有直接拿进去,国务院里想必是不会发生失窃这种情况的。

    屋子里只剩下堇璆和黎两个人,一个白道之王,一个黑道青年,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一国之政,一个唤腥风降血雨历经黑道之晦,两股本应敌对的势力代表,正和谐的共处一室。

    “牧黎向国王问安。”

    堇璆这才抬头看着面前一袭黑衣的俊朗青年,红发赤眸,生的精致绝美。只见这青年神色淡然,一个扼首之后竟能直视自己,丝毫不见紧张之态。口气恭敬却不谦卑,气度拿捏的十分到位,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声音沉着不失底气,拥有不凡的魄力,难怪自己那个儿子降不住他了。

    堇璆打量黎的同时,也在被黎打量。黎想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勉强稳住气势,怕是早已被眼前这个和堇俞一样拥有柠黄色头发和瞳仁的男人,那轩昂凛然的气度镇住了。不亏是一国之君,眉宇之间浑然成势,不怒自威。

    “小儿不成器,劳你点拨了。”堇璆声音如虹,浑厚沉稳,是岁月沉淀后的沧桑与王者之气。

    “王言重了。黎对国事一窍不通,不过是读过些书,以朋友的立场与太子闲谈而已。”黎最不擅长这种寒暄了,不过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赶紧把自己撇清了为妙,一句不慎自己就危险了。

    虽然他现在本就身陷险境。

    “这一谈,可是谈醒了我那个儿子。”堇璆微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意味深长。

    “是太子心怀家国,闲谈也能提炼出治国之策。”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黎突然觉得不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妥的是‘治国之策’这四个字,把自己绕进去了。

    “年轻人谦虚了。”堇璆这回是笑了,笑得正气,和黑道之人的阴狠算计不同,却又暗藏玄机。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既然你和堇俞是朋友,那就把我当伯父看吧。”堇璆的表情缓和下来,下马威给的也够了,这红发青年显然不吃这套,于是换上了慈父面孔。

    “别站着啊,来,咱们沙发上坐着说。”边说边起身把黎往办公桌左边的沙发带。

    黎努力着也尽量把表情放柔,淡笑着答好,跟了过去,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可能!

    “你的事我听堇俞说了些……”

    听堇俞说了些?别开玩笑了……你恐怕把能用的资源都用上了,巴不得把我从头到尾调查个彻彻底底,有可能的话,估计连我长过几颗青春痘你都想知道吧?!

    想归想,黎表面还是挂着淡笑,静待下文。

    “能有你这么个气度不凡聪慧过人的朋友,是堇俞的福气,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是亲密的朋友。伯父老了,斯特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堇俞这孩子想事情不够周全深刻,还得你们这些朋友多帮帮他。”

    堇璆这话说的当真委婉,但意思黎已经明确的接收到了,就是招安,让他以后跟着堇俞呗!

    黎笑容深了几分,垂了下眼皮,遮住对白道迂回的说话方式的鄙恶神色,再抬眼还是那般淡漠,谦虚道:“黎不懂国事,恐怕帮不上堇俞的忙。”

    黎眼神里的坚定堇璆又怎会不懂,当即脸色就暗了下去,虽然笑容分毫未减,但足以让人明白他现在心情并不好。

    “呵呵,年轻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堇璆说着,整个身体都靠在的沙发里,表示没什么可谈了。

    黎心里一惊,知道堇璆只是表面带笑,心里恐怕已起了杀念,自己儿子继位之际,怎容得黎这么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如果任由谈话就此结束,黎敢打包票,他的路绝对长不过从出楼门开始计算的400米!

    “伯父放心,黎的路不长了,脚也绝不会踏在政界的土地上!”

    “这是什么话……”堇璆发现黎竟然了解他的意图,恐怕连他下一步的打算都知道,不由心生赞许。毕竟现在能把脸色看透,说话又不失分寸的聪明人不多了。只是可惜了这么个人才……因为越是赞许,就越是该除!这么聪明的人,只要他不是站在自己的阵营,绝对是莫大的隐患。就算保证了不踏入政界也不能放过,毕竟口说无凭,不可姑息养奸。

    可见黎话锋欲转,尤其那句‘路不长了’,倒真勾起了堇璆的兴趣,想看看这青年有什么本事能让自己起死回生。

    “王,现在就你我二人,黎就有话直说了。”既然对堇璆来说,谈话已经结束,他也有了自己主意。那么黎就没必要再配合他的节奏和方式,反正现在是挣扎阶段,黎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令他改变心意,只能放手一搏。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那样了,自己不是没预见到,也已拟好了信,勉强也算是潦草善后了。

    但这个人是堇俞的父亲,黎总觉得能教育出那样既懂尔虞我诈又不失正气同情之心、为人仗义的堇俞的男人,也许会给他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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