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part[130]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你还真是让我好等啊！”听见脚步声，堇俞就立刻拉开厚重的铁门，懒散得靠着门框打量面无愧色的少年。
“反正你得一直在这儿呆着，谈不上等不等吧？倒是我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比较辛苦……”黎可不止面无愧色，他还会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呢！
无法沟通！堇俞翻了个白眼，看来第一次见他时给的评价是终身适用啊！
“考虑的怎么样？对我说的话有兴趣吗？”黎进屋，椅子还是摆成昨天他走时的样子，他坐在昨天坐的位置，堇俞也还是坐在他对面。
“废话！”
“那我的忙，你是愿意帮了？”相比昨天含糊的说辞，今天黎有了更为明确的需要堇俞出面帮忙的事，所以先下个套。
这小子！昨天还说什么为了国家不帮也行呢，今天就变卦！早知道昨天就应该让他全盘托出！
看黎一脸狡猾，堇俞只好举起投降，“我昨天也说了，你的要求不难……”
“我觉得也是。”黎故作天真的点点头，样子欠抽到了极点……“所以，想拜托你让我的一个兄弟进斯特政法大学的博士研究院。”
“什么？！”堇俞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校长跟他老爸交情不错，为人正直，多少年都没开过这先河！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你先别急，我不过是想要个插班名额。听说那位校长为人正直不受贿赂，但是学费多少我照给，至于能不能跟着毕业，看他自己了。又不是让你直接给他弄毕业了，不违反原则吧？而且，他能顺利毕业，对你有好处。”
“博士学位可没那么好拿……你的人毕业，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堇俞没好气儿的反问。
“我这兄弟很有头脑，沾过黑道的再看法律也会有独到的见解，还能更深的理解知道哪里有空子。这样的人如果能顺利毕业，有了博士学位，你让他帮你修订宪法、整顿刑法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黎还没说完，堇俞就恍然大悟插了一嘴，“你想在政界安插自己的人？”
黎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想让他进入政界，而是想让他成为一名律师。他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背景和资历，所以需要牢靠的学历证明。至于刚才的提议，坦白的说我希望通过修订宪法，让他有一个高起点，在法律界有一定威望。还有就是我相信他绝对能帮到你，能至于你究竟用不用，看不看好他，可以等他进了斯特政法大学之后看他的表现。”
“我必须强调一点，你可以随时找他帮忙，但绝不要强拉他进政界！”
“你对你兄弟还真有自信！”
“当然！”黎答的无比肯定，让堇俞不禁有些羡慕那位素未谋面的兄弟。
“这件事儿我答应了，他的资料你准备全了给我。”
“好。”
“现在该继续昨天的话题了吧？”
黎没有直接开始，而是问了堇俞一个问题，“你知道人为什么要聚集在一起吗？从最原始的部落到后来发展成为国家？”
堇俞哪里想过这种问题，国家从他们出生开始，就理所当然的存在了啊，他只是随口说了句，“安定、利益？”
黎摇了摇头，缓缓道：“是因为恐惧！”
“起先，对于野兽和自然的恐惧，让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部落，慢慢扩大，在法律的协助下，演变成为有秩序的国家。但不管经历多少岁月和进化，它形成的基础是不会变的。”
“霍布斯曾经说过：没有任何其他情绪比恐惧更能组织人们破坏法律！这就是为什么除了修订国之根本的宪法外，还要整顿刑法。不想让人们如何，就在刑法里配以相应力度的罪与罚，让人们知道违反的后果，就是要让人们恐惧。”
“其实恐惧并不是当下的及时性感受，而是对未来有可能遭受的苦难的预见。而为了能真正让人们重视，就必须建立强有力的武装去辅佐执行，也就是我昨天特意拿出来作为第五点的‘落实推行’。让人们知道犯法的后果就一定会受到惩罚，没有例外，这很重要。”
“但恐惧的运用，必须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让人们难以察觉。现在斯特的局势是黑道白道井水不犯河水，但完全没有交集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们触犯法律，国家武力有限，势必不能将其绳之以法，法律就会失去威信和效力。法律是维系国民的契约，国民自愿交出一部分权力和自由，以求得安宁、保护个人利益。正是由于这些权力的集结，国家才得以建立。法律如果失效，国家就会没有秩序变得一片混乱，国民就会因为陷入过大的恐惧而让契约失去效力，国家也就崩毁了。”
“我想这就是斯特白道人口总是不兴旺的原因——恐惧过度，所以干脆就去混黑道。这里又是黑道的沃土，因为国家管不了……不，是势均力敌，开战注定两败俱伤，所以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黑道表面门槛儿低束缚少又有暴利可图，我们这种人有了钱就是为了花的，谁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这种心理又反作用于经济，加快了资金流动，提高了GDP，让白道也有钱可赚。大概就是人的趋利性，让斯特在这种诡异的模式里还能屹立不倒。”
黎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堇俞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阶级谋利，可我听你说的怎么那么希望我打压黑道啊？”
黎静静的思考起来，似乎这真是个难解的问题，堇俞看得一阵无语。
过了一会儿，黎才回答说：“我说了想为国家尽一份力……”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打算把我的人调开黑道了……”然后又补了句，“为了不妨碍咱们国家的发展啊！”
“这真是扯淡呢……”堇俞恶狠狠的说，他觉得也就中间那句还可信点儿！
黎撇撇嘴，一脸淡漠的平静道：“我只是希望我的人能在更健全的国家里有个更踏实快乐的未来……”
看黎突然变得沉稳而认真，堇俞不免小小一惊，虽然还是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黎看堇俞的眼神游走片刻定在自己眼前后，书接上回——“而短时间内想建立强有力的武装最快速的办法——就是招安！”
“合着你还想包揽整个黑道兄弟的洗白工作啊？”
“这个跟我没关系，只是给你个建议！还有，别忘了，就算是黑道，他们也都是斯特的人！”黎铿锵的语气坚毅的神情，让堇俞由衷的生出点点敬意。
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席卷而来，压在堇俞的心头，这重量让他感到无比真实——他要做一个王，一个爱斯特所有国民、被他们信任敬重的王！
“恩……”
黎犹豫的声音把堇俞从崇高的畅想里一下拉回现实，但此时的堇俞心中还是无比激动亢奋的，“什么？”他的声音都一改慵懒，充满了活力。
黎正在想一个合理的名词，来形容——啊！有了！——“人力资源！”
他就这么唐突又草率的奠定了影刑以后在国际中不可撼动的地位。现阶段黎只是想到suffocation有帮别国训练特种兵和派遣雇佣兵的经历。
“哈？什么就‘人力资源’？”
“没什么……我是想说，有个组织，可以帮你训练出精锐的武装部队！但这需要时间……你可以在现在的准备其间，就先把一批可靠的人交给他，等你坐稳了，也就可以收回自己的部队了。而短期，可以招安，招安虽然存在风险，但也可以削弱黑道势力。黑道的人都趋利是真，但敢打敢拼忠诚讲义气也是真。容易招揽的不可信也不能久用深用，因为他们只占趋利缺乏忠诚，至于能不能招来猛将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不顺利，你也可以从我说的那个组织那儿租些雇佣兵应急。”
“我觉得你适合做推销。”堇俞好死不死的插了这么一句，被黎一句“如果你想当被推销哄骗的白痴……”完美的顶了回去。
他实在不得不服啊……
“由于斯特白道与黑道的相处模式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国民的信任显然处于所剩无几的状态。想要树立威信改变现状，一定要让他们看到实际的好处和希望——也就是完善社保！想要让人民对国家重拾信心，就要切实为人民谋利，社会保障必须下大功夫。幼有所育，老有所养，残有所倚，病有所愈，为社会升温，这样的国家，有谁不爱呢？”
“这样也有助于解决人口问题。斯特太不稳定，安居乐业都成问题，谁还有心思想下一代。现在出生过率低，人丁不兴旺，就算资金流动再快，消费还是会遭遇瓶颈，达到某个程度就很难突破了，慢慢还会出现衰退……最主要的是，斯特早晚会变空城。”
“至于赋税，是国家集资的最主要手段，我想你比我懂。完善社保，没有钱是带动不起来的。现在咱们国家可收又未收的税项太多，等斯特的黑白不那么分明的时候应该会更多，够你研究的了。”
黎说的累，堇俞听的也累，他的脑子跟着黎的语言一刻不停的在飞速转动。此时见黎提到的几点基本都说完了，他才敢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整个人仰在椅子上，有些倦怠的半睁着眼睛，幽幽道：“……的确啊……”
“哎……难怪我老爸那么想让位……以后有的忙了……”
“小心用脑过度壮年谢顶啊~”黎说笑着已经站起了身。
“滚……没点儿正形儿！”堇俞也笑起来。
“是要滚了。”黎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堇俞笑了笑，“你会是个好王的。”
堇俞一愣，过了一会儿表情渐渐软下来，而且是无比柔软又坚定！
“还真说完就走啊？”堇俞有点儿无奈的，久久看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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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的怎么样？对我说的话有兴趣吗？”黎进屋，椅子还是摆成昨天他走时的样子，他坐在昨天坐的位置，堇俞也还是坐在他对面。
“废话！”
“那我的忙，你是愿意帮了？”相比昨天含糊的说辞，今天黎有了更为明确的需要堇俞出面帮忙的事，所以先下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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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黎一脸狡猾，堇俞只好举起投降，“我昨天也说了，你的要求不难……”
“我觉得也是。”黎故作天真的点点头，样子欠抽到了极点……“所以，想拜托你让我的一个兄弟进斯特政法大学的博士研究院。”
“什么？！”堇俞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校长跟他老爸交情不错，为人正直，多少年都没开过这先河！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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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学位可没那么好拿……你的人毕业，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堇俞没好气儿的反问。
“我这兄弟很有头脑，沾过黑道的再看法律也会有独到的见解，还能更深的理解知道哪里有空子。这样的人如果能顺利毕业，有了博士学位，你让他帮你修订宪法、整顿刑法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黎还没说完，堇俞就恍然大悟插了一嘴，“你想在政界安插自己的人？”
黎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想让他进入政界，而是想让他成为一名律师。他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背景和资历，所以需要牢靠的学历证明。至于刚才的提议，坦白的说我希望通过修订宪法，让他有一个高起点，在法律界有一定威望。还有就是我相信他绝对能帮到你，能至于你究竟用不用，看不看好他，可以等他进了斯特政法大学之后看他的表现。”
“我必须强调一点，你可以随时找他帮忙，但绝不要强拉他进政界！”
“你对你兄弟还真有自信！”
“当然！”黎答的无比肯定，让堇俞不禁有些羡慕那位素未谋面的兄弟。
“这件事儿我答应了，他的资料你准备全了给我。”
“好。”
“现在该继续昨天的话题了吧？”
黎没有直接开始，而是问了堇俞一个问题，“你知道人为什么要聚集在一起吗？从最原始的部落到后来发展成为国家？”
堇俞哪里想过这种问题，国家从他们出生开始，就理所当然的存在了啊，他只是随口说了句，“安定、利益？”
黎摇了摇头，缓缓道：“是因为恐惧！”
“起先，对于野兽和自然的恐惧，让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部落，慢慢扩大，在法律的协助下，演变成为有秩序的国家。但不管经历多少岁月和进化，它形成的基础是不会变的。”
“霍布斯曾经说过：没有任何其他情绪比恐惧更能组织人们破坏法律！这就是为什么除了修订国之根本的宪法外，还要整顿刑法。不想让人们如何，就在刑法里配以相应力度的罪与罚，让人们知道违反的后果，就是要让人们恐惧。”
“其实恐惧并不是当下的及时性感受，而是对未来有可能遭受的苦难的预见。而为了能真正让人们重视，就必须建立强有力的武装去辅佐执行，也就是我昨天特意拿出来作为第五点的‘落实推行’。让人们知道犯法的后果就一定会受到惩罚，没有例外，这很重要。”
“但恐惧的运用，必须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让人们难以察觉。现在斯特的局势是黑道白道井水不犯河水，但完全没有交集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们触犯法律，国家武力有限，势必不能将其绳之以法，法律就会失去威信和效力。法律是维系国民的契约，国民自愿交出一部分权力和自由，以求得安宁、保护个人利益。正是由于这些权力的集结，国家才得以建立。法律如果失效，国家就会没有秩序变得一片混乱，国民就会因为陷入过大的恐惧而让契约失去效力，国家也就崩毁了。”
“我想这就是斯特白道人口总是不兴旺的原因——恐惧过度，所以干脆就去混黑道。这里又是黑道的沃土，因为国家管不了……不，是势均力敌，开战注定两败俱伤，所以才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黑道表面门槛儿低束缚少又有暴利可图，我们这种人有了钱就是为了花的，谁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这种心理又反作用于经济，加快了资金流动，提高了GDP，让白道也有钱可赚。大概就是人的趋利性，让斯特在这种诡异的模式里还能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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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赋税，是国家集资的最主要手段，我想你比我懂。完善社保，没有钱是带动不起来的。现在咱们国家可收又未收的税项太多，等斯特的黑白不那么分明的时候应该会更多，够你研究的了。”
黎说的累，堇俞听的也累，他的脑子跟着黎的语言一刻不停的在飞速转动。此时见黎提到的几点基本都说完了，他才敢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整个人仰在椅子上，有些倦怠的半睁着眼睛，幽幽道：“……的确啊……”
“哎……难怪我老爸那么想让位……以后有的忙了……”
“小心用脑过度壮年谢顶啊~”黎说笑着已经站起了身。
“滚……没点儿正形儿！”堇俞也笑起来。
“是要滚了。”黎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堇俞笑了笑，“你会是个好王的。”
堇俞一愣，过了一会儿表情渐渐软下来，而且是无比柔软又坚定！
“还真说完就走啊？”堇俞有点儿无奈的，久久看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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