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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神秘天台

    《狼狼》

    第七章:神秘天台

    时间线再次回到九月十日的午夜,地点是我的家,位於一座唐楼的第八层,人物是朋友和我,我是满头白发丶身体急速衰老的狼,朋友是看起来还很年轻,绝对不过四十岁的麦格理。

    忆起往事,回到现在,有熟悉的唐楼,有熟悉的朋友,我忽然提问:「还记得当晚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那一晚的我非常沮丧。」阿理换上一个认真的表情答道。

    我大胆假设:「你现在追捕的那个人是不是和那一晚的事情有关?」

    阿理哈哈大笑:「哈哈,狼,你果然是我的老朋友,几乎摸透我的心。」

    看起来,他满意我的猜测,高兴得笑不拢嘴,刹那间,直觉闪现,透露了一个事实,这个他比过往成熟稳重,却不失幽默。我示意阿理继续说,暂时为止,我所了解的还是不够,需要他道出更多细节。记忆所及,和事件有关的人物有醉酒鬼丶洛克丶阿理丶我,还有他一再强调的那个人。在接下来的对话里,阿理必定会在某些情况下提到他。

    阿理续说:「那你记得吗?当时我在计程车里说过那个人的名字,我想你一定可以想起来。」

    我立即吐出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名字:「左哥。」这彷佛是一种反射动作,嘴巴不受控制似的。

    「啪啪丶啪啪」

    阿理突然鼓掌,产生极大声响,吓了我一跳。

    不出所料,阿理重提左哥,但我仍然不明白,事件背後究竟隐藏着那样子的内情?我支支吾吾:「可是……救出我们的人不就是洛克吗……是那个造型古怪的调酒师,不是吗?」

    假如今时便是往日,现在才是过去,给阿理听到这番说话,必定触发他痛揍我的冲动。不过,四十岁的他显得成熟理智,他淡然说道:「你说得对,那个人的外表的确是洛克。」

    我追问:「你还会坚持那个人是左哥吗?」

    阿理先报以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然後点头说:「坚持,那个人肯定是左哥。」

    这根本是阿理的无稽之谈,事隔多年,我再次相信自己的双眼,选择否定他的说法。即使他是我仅有的一位好朋友,但要抹煞当年眼睛所见的事实,恕我无法说服自己。於是,我以肢体动作表达想法,使劲地摇头,表示我不可能认同他的答案。只是一阵子,只是回想过去小部分的往事,我的情绪竟然变得紧张,整个人急躁起来,身上骤然多添一股无形的压力,何以我会为那个人是洛克还是左哥而担心?

    真的想不明白。

    阿理见状,机灵的把表情从严肃转换为轻松,并没有把压力加诸我身上的意思,这就是朋友之间的默契,我也尝试放松心情说:「既然你一再坚持那个人是左哥,也是可以的,但你必须提出更有力的证据,进一步证实这个毫无说服力的说法。」

    万万料不到无心之言竟然惹怒了阿理,牵动他的思绪,眼神锐利得像头凶猛野兽,握起愤怒的拳头。我看得出他的竭力压抑,一个勉强的微笑被尽量的丶尽量的苦撑,显然不愿意让我发现潜藏的怒意。

    我配合阿理,作无奈的苦笑,是一种拖延,是一种安抚。

    「哼,多年以来,枉我一直视你为好朋友,你却不断否定我的想法。当时,我一口咬定他是左哥,你不相信;现在,你同样不相信。我干吗继续视你为朋友?干吗特意跑来这里探望你?」阿理抱怨一番,给男人这样说,就是有着不协调的感觉。

    我轻按阿理的手臂,示意他最好冷静下来。

    我换个方式说:「这根本是两回事,即使你是我的老朋友丶老婆丶孩子,亲生父母也好,遇上如此荒诞离奇的事,以我的个性,定必要求你拿出证据。没有真凭实据,我没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请你体谅这样的一个我,我的个性就是麻烦,就是拖拖拉拉,不要误会,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阿理未有立即作出反应,无法理解的事情却接着发生,他再次环望屋内一遍,这个地方面积很小很挤,大概只适合一个人居住,要勉强住下几个人真的会使人发疯。这样糟的一个地方,阿理又在好奇什麽丶观察什麽呢?他有别的想法吗?

    我默默静待。

    经过五分钟的观察,阿理开口提问,问题同样使人感到莫名其妙,他一脸认真的问道:「狼,这里的天台是不是开放,容许人们自由进出的?」

    我不假思索说:「是,不过很少人会跑上去,那里一直缺乏打理,给人乱放着很多垃圾丶很多杂物。」

    阿理眼神锐利,语气坚定地说:「你要证据的话,带我登上天台,虽然我不能立即拿出那个人是左哥的证据,但最少能让你见识到世事永远是无奇不有!」

    我以「呃」的一声作回应,他的决心好像一下子变得无坚不摧,谁也无力动摇。

    「带我到天台!一定要!」阿理续道。

    我明白,我完蛋了,那里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

    听到他的说话,感受语气和眼神,心里确实明白,再也阻止不到阿理,只好答应他的要求,一起跑到这座唐楼的共用天台。从第八层通往天台的楼梯更昏暗丶更狭窄丶更难行,住下三年的我早就适应过来,个子高大的阿理倒是显得笨拙。没法子,这种鬼地方彷佛是为了为难高个子而设,阿理只好委屈一下。

    两个中年男人跑到顶楼,眼前是一道被紧紧关上的铁门,外面的世界是感觉陌生的天台,我知道那个地方,有过一面之缘,长年堆积垃圾,唐楼旁边是一条沙尘滚滚的马路,不用联想,不用到访,也会知道天台是个糟透了的鬼地方。

    我回头低声说:「先告诉你,要作好心理准备,那里真的很可怕。」

    阿理点头回应,然後用食指指向自己,作一个意思大概是「没问题」的手势,看起来胸有成竹,具有十足信心应付门後的天台。

    外面传来一些零碎的声音,细心静听,原来是「滴答丶滴答」的雨声。雨,不晓得从那时候开始下,阿理的到访是意料之外,午夜的下雨也是差不多的料不到。下雨是个状况,而不是难题,我没有告诉阿理的打算,说什麽也是多馀的,他有着来路不明的决心,就算门後是天打雷劈,他依然不惜一切。

    「哇!」我立即惊叫出来。

    门後的世界几近疯狂,粗略计算,大概被放置了二丶三十袋垃圾,用上超级市场有售的黑色特大垃圾胶袋,一股难闻恶心的恶臭在空气中弥漫,移动速度慢得接近静止。我马上用手掩着嘴巴和鼻孔,动作稍慢的话,肯定会当场呕吐。

    这里存在一股难以想像和形容的臭。

    早就下定决心的阿理又如何?高大威猛的他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纯粹是我的以为。

    回身关注阿理,意外的画面再次呈现,实际情况竟然和想像的有着天壤之别,看到弯腰的阿理,我禁不住发笑:「哈哈,我真的不想作出取笑,但你要体谅和宽容啊……哈哈!」

    差点笑破肚皮,外表雄纠纠的阿理竟然如此不济,抵受不住天台上的恶臭,在开门後立即呕吐,弄脏了自己所穿的黑色皮鞋,动作狼狈可怜,这个场面实在太搞笑,也不得不发笑。

    我按着肚子,笑个不停,放肆地取笑老朋友。想起来,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感觉似是观看周星驰的经典搞笑电影。认真的态度丶严肃的表情丶紧张的气氛,一下子,随着滑稽的阿理,被一一扫除。我不可能放过取笑他的机会,千载难逢,谁叫他是我的老朋友,缘分早已注定,他实在不怎麽走运。

    接下来的一阵子,阿理可是非常忙碌,呕吐物倾泻而出,腥臭及得上天台上的垃圾,他到底吃过什麽怪食物作晚餐?一时间,教我想不透。他用手背拭去脸上沾到的秽物,发出感觉艰难的咳嗽声,清乾喉咙内馀下的秽物,吐到地上,再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摆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怒眼瞪向无辜的我说:「够了!可恶!臭家伙!」

    见状,我作出简单的道歉:「是我不对。」

    在租住唐楼时,我曾经到天台草草看过一下,那是不愉快的经历。这些年来,没有勇气,也没有原因登上印象难忘的天台。现在是午夜时分,天台黑漆一片,望向外面的街道和马路,在街灯映照的范围以外,是彻底的黑暗,用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一事一物。由於雨夜,月光悄悄的躲起来,只能透过乌云探视她那模糊的身影。马路的对岸是一座住宅大厦,记忆正确的话,名字是「福明大厦」,居住环境比破唐楼理想,那个叫蓝的傻孩子,一直向往那里的生活,事与愿违,这是我力所不及的事情,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抬头仰望福明大厦,有几户人家仍然亮灯未眠,替我们身处的天台带来微弱的灯光,藉着借来的光线,我看得见布满天台的垃圾胶袋,还有身旁怒气冲冲的阿理,露出怒不可遏的眼神。

    阿理一直盯着我,花上十分钟来沉默,如蜡像般站直,我无话可说,免得惹来责骂。以为这个状况将会一直维持,突然活动丶轻揉鼻子的他却说:「这一次,我就饶了你,下不为例。」

    「好吧,谢谢你饶我一命。」我索性慷慨一点,多作一个鞠躬动作,以示歉意,他故意打量四周,假装不屑一顾。

    我灵机一动,提议说:「不如……」

    打算说出要求之际,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了音乐。我听过此曲,是一首流行曲,我说不出名字,连歌手的名字也一并忘记,只知道是个有名的男歌手,常常把歌词唱得含糊不清,看来他要认真学习一下发音的学问。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有歌手会用这种方式唱歌,每个人都唱得字正腔圆,清清楚楚。听到这个歌手的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妥当,这个时代到底搞什麽鬼了,好多东西都变得不知所谓丶不合常理。

    阿理从裤子的口袋取出一件东西,原来音乐是从他身上传出,我终於明白是怎样一回事,那东西是一部手机,那是一首来电音乐。

    阿理接听,向通话的另一方说:「喂,原来是小芙……」

    小芙?

    不用猜,这是个属於女生的名字,但不一定是和阿理交往的女人,以阿理的年纪,有一个小女儿也不为过,而且他一开口的语气已经不一样,有一种慈父或长辈的感觉。我猜想,那个小芙可能是阿理的小女儿,名字会是「麦格芙」吗?

    嘿,好古怪的名字,我猛然摇头,驱走脑海中的怪名字。

    阿理向着手机说:「多等待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办,大约十五分钟便可以完成……」

    然後,他静下来,专注听小芙说话。

    阿理说:「到那个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你先在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休息,再见。」

    待他结束通话,我按捺不住,提出心里的八卦:「阿理,小芙是你的女儿吗?」

    阿理忽然腼腆起来,煞有介事地回应:「才没有,才不是,我那会结婚生孩子呢?小芙是朋友的女儿,受友人委托,我才代为照顾,事情便是这样简单,不要胡乱猜测。」

    生命中,有些问题会成为一辈子的伤痛,我不应该寻根究底,嘴巴却不听使唤:「你没有结婚,大概是海澄的缘故吧?」

    阿理再次回避我的目光,把焦点转移到福明大厦那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是。」语气淡然,但依稀听得见声音的抖动。

    我明白千不该丶万不该问下去,追问只会伤害阿理的一颗痴心,海澄是个不能痊愈的伤口,深刻的丶难忘的,可能花上一辈子,他也不能忘记。这个男人傻痴痴的爱着海澄,当年错失了先机,待左哥出现以後,他才明白时机的重要,为此後悔不已。

    事隔多年,我犯上一个严重错误,提出了不该过问的问题,引发阿理的澎湃思潮,我开始懂了,他从来没有变心,从来没有放下对海澄的思念。

    不过,不论怎样放不下,也需要暂时放下,我们登上天台的原因不是海澄,而是阿理为了向我证明一些东西。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阿理的一举一动已然引起我的兴趣,我们应该暂时搁下其他想法,着手解决眼前的问题。

    所以,我率先开口说:「阿理,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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