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红粟

第1卷 第七十章 解放军…… 游击队迅猛奇袭夺医院

    夜幕徐徐拉下,白马山已一片混沌,漆黑的树林里更加阴冷,没有执勤任务的战士,用树枝遮挡风寒,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相互保持着体温。雷正阳叫过夏永发、耿东,吩咐两人带七个战士,连夜赶往秦峰、王元庆战斗的地方,尽最大努力救援!要是遭遇不测,好好收殓烈士遗体……

    夏永发、耿东等在夜幕掩护下,抵达秦峰、王元庆战斗过的地方,已是午夜。他们在附近找了个向导,摸上小山坡。

    寒风,在周边松林、蒿草的助推下,发着怒吼!掠过人的脸,穿过裤管,像刀子一样,让人觉得骨头都有些作痛。他们顾不得这些,借助微弱的手电光,搜寻着山坡的每一个角落。四处都是弹坑,炮弹掀起的新鲜泥土夹杂着残枝败叶,一片狼藉,这里被敌人的炮火掀了个底朝天,可以想像敌人的疯狂和歇斯底里。但山坡上只发现战士徐军的尸体。秦峰、王元庆等下落不明。

    夏永发等人在阵地上轻声呼喊:“老秦!老王!”四五个来回。没有回声。他们焦急万分,又无可奈何!累了,大家坐在泥土里,悄悄的流泪……

    “咳,咳咳!”有人咳嗽!声音很微弱,有人还活着!他们不约而同地跳起来,偱着咳嗽声跑去。

    咳嗽声从两丈多深的悬崖下传来。耿东等攀援而下,手电光里,蒿草,泥土掩埋着两个人,只露出两张满是尘土的脸,不经意很难发现。他们赶紧双手刨土,救出了秦峰和他的卫士。几个人惊喜的呼喊着:“老秦!小孟!你们还活着,我们可急死了。”

    两人已冻得浑身冰凉,说不出话来,只“嗯,嗯”的和耿东交流。几个人脱下棉衣,包裹着把两人背到附近老乡家里。

    老秦一条腿骨折,和小孟一样,浑身多处受伤。夏永发等赶紧用热水简单的擦洗后,捂进被窝里,至天亮,两人体温才渐渐恢复,神智也清醒了很多。小孟回忆起阵地前的惨烈景象,带着沙哑的声音描述:“敌人第二次冲锋被打退了,他们四个人几乎人人身上都挂着彩,鲜血从头发林流到脸上,用手一揩,黑的、红的、一片花色,个个都显得有些狰狞。汗水、血水流过脖子,湿透了军衣。阵地前,横七竖八,到处是敌人丢弃的死尸。战斗前,爸爸叮咛我,哪怕牺牲自己,都要保护好参谋长的安全。爸爸手臂、头部也受了伤,敌人的炮弹打来,爸爸和徐军在腾起的泥沙中翻滚、躲闪。我不由自主的扑向参谋长,想用身体掩护他,没想到,炮弹掀起的气浪,把我们两人抛下悬崖,紧接着,泥沙,乱石的碎片铺天盖地倾泻而下,把我们埋了个严严实实,我失去了知觉。不晓得爸爸怎么样了,我没能保护好他。”小孟眼里噙满了泪水。几个人安慰他,阵地上只发现徐军的尸体,没有支队长,说不定他还活着。

    “要是没了爸爸,我回去啷个向妈妈交待?”小孟近乎于哭泣。

    大家安慰着小孟:“我们大家正在全力查找呢,放心吧。安心养伤。”

    老秦在床上趟着,伤痛让他额头浸出了汗水。他用手势叫过夏永发,他还说不出话来,夏永发递给他一截铅笔,在纸上笔谈:“老夏,我和小徐被掀下悬崖后不久,敌人停止了炮击。天也黑了,敌人草草打扫战场,我依稀听见有人喊:‘这还有个活起的,狗家伙命还大噎。’后听敌军官说:‘留个活口,看有没得价值’。支队长十有八九落到了敌人手上。”

    “哦,天亮以后我们去查访查访。老秦,放心吧。”夏永发握着秦峰的手说。

    “天,太冷,我和小孟冻僵了,你们的呼喊,我们听见了,但发不出声音,干着急,后来我强力咳嗽,才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夏永发说:“参谋长,你们受苦了。”

    秦峰问:“老雷和战士们都好吧?”

    “都好。和前指已经沟通,今早就有部队过来。”夏永发说。

    秦峰又写道:“我们还有个战士小马牺牲在离小坡七八百丈的草丛里,派人找找,战事激烈,我们实在顾不上。”秦峰眼里噙着泪花。

    夏永发说:“老秦,放心吧,天亮后,我派人查找。”

    凌晨,与雷正阳为邻的敌连队官兵,在睡梦中被徐树华等人闯入,兵不血刃地缴了械。

    两个团的解放军乘着浓雾涌入,部队庞副师长接见了雷正阳等人。雷正阳把敌人仓库的位置,敌人师、团指挥所的位置、敌炮兵阵地等又一一作了报告。新的口令也给庞副师长作了交代。末了,庞副师长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握住雷正阳的手说:“太感谢地下党的同志了,你们在白马山战斗中作出了难以置信的贡献。你们知道吗?敌人为了阻止我军进攻,进行所谓坚壁清野,火烧了武隆县城,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没有粮食,没有住处。有了你们的帮助,这次战役的进程将大大缩短,敌人熬不过今天!谢谢啦,同志们。”雷正阳说:“庞副师长,我们盼望你们入川,都望穿秋水了。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还客啥气!为了此次战役的胜利,我们还有十多个同志身陷敌人重围,生死不明!”“哦?”雷正阳给庞副师长汇报了昨天发生的情况。庞副师长听了,神色也有些严峻,几个同志在敌人大兵团围剿下,很难生还。他回身命令:“给前指回电,我们按时到达指定位置,建议此次战役提前到今天上午十点打响。”他又叫人拿来地图,要雷正阳标出秦峰等人的大致位置。

    雷正阳叫人把昨天从敌仓库里搬来的罐头分给大家。雷正阳说:“庞副师长,分给我们任务吧。”庞副师长看了看雷正阳说:“我们奔袭两百多里,秘密渡江来到这里,敌人一定惊慌失措。敌人的后勤辎重,敌人的主阵地,让我们的炮兵去收拾!等会炮声一响,敌人必然会潮水般的溃退,剩下的就是抓俘虏,你们也辛苦了,休息休息吧。等战斗打响,陷入重围的同志我们也想方设法救援。”

    雷正阳说:“既然如此,我们大部就往回撤,敌人一个团的援兵正向白马山开来,我们家里安排了一个女同志,组织人员在抗击呢。”庞副师长听说增援的敌人有一个团,当即转身喊:“王参谋。”叫王参谋的应声“到!”副师长命令:“安排一个连队,另拨五十名西南服务团的同志,随地下党的同志行动!”“是!”庞副师长转身握着雷正阳的手说:“老雷。还有啥要我帮助的吗?”“没有,我们只求早点在我们县的城墙上,飘扬起解放军的大旗!”雷正阳说。

    江连长和西南服务团的谭队长前来向雷正阳报到。谭道靖!好熟悉的名字。雷正阳转过身来,是他!谭队长,谭道靖!这时,谭道靖也发现了雷正阳等。“老雷!”“老谭!”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历尽波折,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走到了一起!

    谭道靖和江连长一行找俘虏兵换装后,随雷正阳往仁桂方向回援陈云秋。

    天刚放亮,夏永发与耿东合计,支队长即使活着,也可能身负重伤。敌人把他俘虏去,想从他身上得到点啥情报。昨天的战斗,敌人也有伤兵,而且他们肯定在附近的医院,不排除老王也在医院里,不妨去打听打听。

    小孟能走了,耿东给他换了一身国军军装,打扮成伤兵,几经打听,来到野战医院。两人搀扶着,先找医生,医生给小孟处理伤口,边处理边自言自语的说:“战役还没打响,就有了这么多伤兵!”小孟说:“哎,昨天我们追击敌人,死伤好多个!医生,那些受伤兄弟住在哪?”医生说;“东头的帐篷里。”“听说共军还有个活起的?”小孟又问。“嗯,那人也算命大。浑身受伤,炮弹炸断了一条小腿,流血过多,自今还昏迷着呢。”医生轻描淡写的回答。小孟和耿东内心高兴极了,支队长确实还活着!小孟佯装生气:“他打死打伤我们那么多兄弟,你们还要给他医治啊,他在哪?我去结果了他!”医生说:“上峰命令,要救活他!师部等他要情报呢。”

    两人不敢擅自行动,向医生要了点药物、敷料,大致侦查了医院的环境,赶回农家小院,向秦峰、夏永发报告,大家听了,非常高兴!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商量如何救出王元庆。

    夏永发亲自给老秦上药,和老秦笔谈着元庆的事。秦峰说:“元庆在敌人医院里,昏迷中,很危险,但他也许又是安全的。只要敌人不转移他,我们就不动手,派两个兄弟在医院外的要道边上观察就行。”夏永发点了头,作出了安排。

    归途中的老雷很激动,担心飞蛾扑火,没想到回家之时兵强马壮,这都是云秋司令的贡献,要不是她及时送来川军联络官的信物,过敌人外围哨卡都得靠打,层层打进去,恐怕早就所剩无几了,结局可想而知,牺牲事小,任务肯定难以完成。现在白马山之敌已是瓮中之鳖,战争的胜利已无悬念。但老雷心情也异常沉重,秦峰、王元庆等下落不明,派去救援的夏永发、耿东一行也没有消息,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雷正阳放慢了脚步,这样回去,如何向云秋司令交待!

    他给身边的徐树华说:“徐主任,你带上这些同志先行返回,我带几个同志回去看看,看老秦他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徐树华说:“雷书记,夏永发他们不是已经……”

    雷正阳打断了徐树华的话:“老徐,我们这样回去,面见陈司令,如何面对?我们生死与共的战友,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一个女人,受得了吗?”

    徐树华点点头说:“那我和你一起回去,要是他们受了伤,我还可以帮帮他们。”老雷点头同意,他们和江连长商量,留下一个排的解放军战士和十名游击队员,其余的由黄三江带队回援。

    一发发炮弹像长了眼睛,在敌人的辎重仓库,在敌人的营地,在敌师指挥部房顶,在敌炮兵阵地炸响!

    夏永发站在农家小院旁的山坡上,远眺着壮观的战场:炮火中,硝烟弥漫,敌人四处溃逃!四处有了解放军的号声!敌人的所有指挥系统似乎都乱了套。有的敌人在炮火中开始了溃退!可山陡路窄,一片混乱……

    突然,右侧山上的小路,出现了一小队国民党兵,引起了夏永发的警觉,小部队由远而近,一个个身影好像那么熟悉。是老雷!但见他们在林中穿行,看样子是去昨天血战过的山坡。夏永发命令身边的战士赶紧跑步前去联络。

    不一会,老雷一行来到了夏永发所在的农家院子。几个人像久别重逢,热情拥抱。夏永发简短地向雷书记汇报了情况。他随夏永发来到秦峰的病床前,两天不见,两个老战友啥也没说,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雷书记给秦峰、夏永发说:“解放军两个团开进了白马山,这次战役已于今天上午十点打响。解放军的一个连和西南服务团的五十名同志奉命开进,支援陈云秋司令,我们所在的县城不日会得到解放。”

    徐树华给老秦检查了伤势,左腿骨折,得要一个骨科专业的大夫进行救治。

    “骨科大夫?”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哪去找骨科大夫!雷正阳焦急地来回踱步。把老秦抬到敌人的医院里?到敌人医院里抢个大夫?他把耿东和小孟叫到一起,详细了解医院的地形、安保等情况……

    通往医院的小道,多了两个宪兵摸样的兵,指挥着抬伤兵的民工队伍:“对不起,野战医院已转移到张家祠堂,请往那边走。”伤兵们骂骂咧咧,嘴上发泄着不满:“妈的,老子们在前线卖命,这些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法,只得往张家祠堂方向走。

    敌野战医院,有些忙乱,医生、护理、民工、警卫,穿梭其间。前线炮声传来,他们就明白,接下来就是伤兵的接治。伤兵,最难对付的群体,气哼哼的,稍有不慎,就会惹得一阵辱骂,在这些人面前,受气,那是家常便饭,他们得在伤兵到来前准备好一切。战斗打响,最忙,最紧张的算是这群医生了,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既要忙于救治伤员,又要听令,随时准备转移,不得不干些与医生毫无关联的重活、累活。战火硝烟,寒来暑往,残肢败秽,弥留新生,他们都见证过,久了,似乎变得有几分麻木。

    夏永发指挥几个人,抬着两个伤号,径直闯进医院。其他的同志扮着伤兵,先先后后进入,神不知鬼不觉的。

    野战医院设在几户农家院子里,分散,人少了,难以合围。进来的“伤兵”分散四处,抽烟、闲坐,悄悄控制着要道。前线的伤兵队伍被支走,电话线被切断,这里已经被隔离。

    医院的警卫有一个班,但进进出出还有荷枪的伤兵,医生和病员手里有多少武器,不得而知。

    雷正阳和夏永发交换了个眼色,带上两个“伤兵”跨进院长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常有,院长头没抬,嘴上问:“啥事?”雷正阳走近了,用枪顶着院长的头说:“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你被俘虏了,要想活命,就配合我们接管!”敌院长大惊,抬眼看看把门的两个“伤兵”和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只得乖乖地交出武器,举起了双手。

    院长叫人请来警卫班长。一进门,警卫班长也被缴了械。雷正阳对他们进行了简短的战场形势教育和政治动员,两人表示愿意配合。敌班长从院长室出来,命令:“全班集合!”敌兵们跑步前来。班长下令:“把枪靠在院坝,全体收拾行装,准备转移。快点!”警卫们把枪支在地上,分散忙活去了。

    警卫们解除了武装。在医院活动的持枪人员还有十多个,他们不受警卫班长节制。夏永发的人分头招呼,把他们陆续请到院长办公室,分批解除了武装。医务人员的枪支在院长室挂着呢。几经察看,医院上上下下所有武装全部解除。

    夏永发命令院长,派人分头给王元庆和覃峰加紧处置,医院整体转移……

    雷正阳命令所有医务人员、警卫人员、杂务人员集合。

    雷正阳说:“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这座野战医院我们现在接管了,白马山战役很快就要结束,国民党大势已去,任何人也救不了它,愿意站到人民阵营的人,请配合我们工作。不愿意的,两个时辰后可回到你们所属部队。”听说是解放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四周黑洞洞的冲锋枪口,一个个低下了头……

    冷不防,一个身影绕到雷正阳侧后,大吼:“别动!”锋利的匕首勒在雷正阳的脖颈!“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共C党!想不费一枪一弹,劫走医院,门都没有!”他拿眼扫视全场,吆喝着要夏永发等放下武器,同时叫他的兄弟伙到门前的地上抄枪,可他的兄弟伙没人动,也不敢动!

    “老子知道,他是你们的头,不放下枪,老子宰了他!”他眼里放着凶光,朝夏永发等人吼叫。

    面对突发情况,夏永发等有些不知所措,焦急地惊呼:“老雷!”准备放下手中的武器。

    医院院长大惊:“蒋军,你?”敌班长说:“蒋副班长的父亲,是国军的营长,在淮海大战中阵亡,他参军,就是为了给他父亲报仇。”

    雷正阳异常冷静,他用眼神制止着夏永发:“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有枪在手,最多牺牲我一个,没了枪,牺牲的是我们这支部队!”“哗!”周边几个战士围过来,用枪顶着蒋军:“你胆敢乱来,老子把你打成蜂窝!”

    雷正阳摆了摆手,叫战士们退下,对蒋军说:“小伙子,莫冲动,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听我说几句,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面对死亡威胁,雷正阳出奇的冷静。敌院长说:“蒋军,听听,看他说啥。”

    雷正阳说:“小伙子,你爸战死了,你恨,你痛苦,谁都理解,但,是谁驱使他上的前线?他又是在为谁卖命?抗战结束,我们共C党人坦坦荡荡地和国民党谈判,想求得和平建国。没想到,国民党的高官们打着谈判幌子,私底下借美援,武装部队,向我们猖狂进攻。三年来,在前线战死的,岂止只有你的父亲,全国失去亲人的数以百万。我们该恨谁?我们该恨的应该是那些把全国拖入战争深渊的人!战争中我们共C党人死伤数十万,我们也想报仇,但我们不会找普通的国民党人算账,我们只惩办那些国民党战犯,把我们民族拖入战争深渊的罪犯!实话说,我身边倒下的,我亲如兄弟的战友很多很多,我恨过,我也哭过,但我能拿你们这些放下武器的人泄恨吗?我不能!国民党政府不得人心,内战三年,政权分崩离析,高官躲的躲,逃的逃,你们还在这里替它卖命,岂不可笑?中国不属于哪个党,哪个派,她属于人民!和人民站在一起,永远都立于不败之地。白马山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中国的内战很快也会划上句号,我们大家都期待着过上和平、恬静的生活。小伙子,现在我在你手上,你杀了我,我的战士打死你,我们一命抵一命,谁也不欠谁,我不恨你,我快五十岁了,你还年轻,对你来说,还有美好的前途,和我这把年龄的人拼了,不值。我建议,我们都活下来,等战争结束了,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用我们的双手,建设我们的国家。”雷正阳不紧不慢的一席话,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院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审视着这位被挟持、又异常沉稳的共C党人,对蒋军说:“蒋军,这位先生说得对,入情入理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结?你我、你爹的命运,捏在那些大人物手里,与这些普通人何干?听听老哥一声劝吧。”敌班长和周边的俘虏兵也异口同声地劝说。蒋军看没人帮他,大吼一声“啊!”,刀从手上滑落,自己瘫软下来,只见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肘顶地面,痛苦地呼喊“爸爸!”

    当蒋军仆地的瞬间,几个战士扑上前,要找蒋军算帐,雷正阳摆了摆手,自己弯腰把蒋军扶了起来……

    [读者朋友:本人疏于文采,长于逻辑,感谢大家百忙之中点击我的拙作。请大家参与评论,多提宝贵意见,点击收藏,并把此书推荐给你的朋友。不胜感激!——罗鼎罗童]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