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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一话 强盗

    一艘楼船从他们的身边驶过,窗子半开着,里面有很暗的灯光,王廊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却看见了一丝刀光,这情形不能不使他产生兴趣。他略一提气,飞身到那船上。

    白飞见到他这突然的举动,不明所以,正要开口问他,却见王廊在向他做手势,叫他不要出声。郭笙等三人还在拜着月亮,她们商量着要用一句什么誓言来表示她们姐妹间的情谊,窦灵惠说要用“同年同月同日死”,而陆翩翩却不同意,因为她觉得那很粗俗,她说要对着月亮跪一个时辰,以此来表示她们之间的友谊,最后窦灵惠败给了陆翩翩,因为郭笙站在陆翩翩这一边。

    王廊悄悄地靠近船舱,用手指戳破了窗纸,朝里面望去,只见一个人把一把刀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那被用刀架着脖子的人神气却是极为淡定,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船,渐渐地离别的船越来越远,那拿着刀的人向窗外看了一眼,说道:“很好,这样对你会有好处的,我会留给你一具全尸的!”

    “钱,你们尽管拿去,却为什么要杀我?”那很淡定的人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钱也要,人也要。”拿刀的说。

    “这是碰上了强盗了!”王廊心想,却并不打算现在就冲进去。

    “杨大人,你记好了,来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可不是我要杀你,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你可别怪我!”那强盗说。正要动手,只听那杨大人道:

    “你知道我是谁,却还敢来杀我,你是东厂的人?”那杨大人道。

    “这我不能说,兄弟吃的就是这碗饭,当然不能不懂规矩,再说,你知道了又能怎样?还是早些上路吧!”那“强盗”手一紧,就要动手,王廊趁这时候一脚踹开了门,那“强盗”吃了一惊,大声道:“谁!”

    “过路的!”王廊道。

    “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那强盗道。

    “有一些时候了,从你还没开始说话的时候起。”王廊道。

    “我可警告你,少管闲事!”那强盗说。

    “那要看你的理由够不够充分,否则的话,这闲事我还是要管的。”王廊道。

    “妈的!”那强盗将那杨大人推到一旁,举刀向王廊劈来。

    王廊飞起一脚,直接将他手中的钢刀踢落,那强盗大惊,命令道:“都给我上!”五六条大汉聚拢了来,面对着王廊。

    “人多不一定有用。”王廊笑道。

    “谁他妈跟你废话!兄弟们,上!谁杀了他,我出一百两!”那领头的道。

    “我才值一百两?这也太便宜了!”王廊道。

    “上!”只听得一声令下,五六把钢刀一齐向王廊劈来,船舱里空间有限,又有这么多人,一时之间还难以闪躲,王廊一个跟头向后翻去,跳到船头立住。

    那一伙强盗随后追出,将王廊团团围住。

    “嘿嘿!小子,我说了叫你少管闲事,这可怨不得我了!给我上!”领头的又喊道。

    那帮人倒也真听话,说叫砍就砍,一点也不含糊,个个都像要拼命,难道就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

    “且慢!”王廊高声道。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看在你死得也很冤枉的份上,我就让你把话说完!”领头的道。

    “你们可知道杀了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么?”王廊问道。

    “那要看杀谁了,还要看是谁要杀他。”那领头的道。

    “那么你们自然是知道要杀的是谁,也知道指使人是谁了?”王廊道。

    “你问来做甚?”那人道。

    “好奇而已,你不是说我多管闲事么?爱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有好奇这个毛病的,你不知道么?”王廊道。

    “你不觉得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吗?”那人道。

    “我听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可奇怪的是我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死。”王廊道。

    “也许今天是个例外。”那领头的道。

    “你可以试一试。”王廊笑道。

    六道刀光一起逼向船头,王廊好似已无退路,但是这不是在船舱里,王廊只轻轻一跃,一个翻身就落在他们身后,竟是如此的轻巧,如此的随便。

    “你……你是谁?”那领头的道。

    “我说了,你也未必听过,我又何必说呢?”王廊道。

    “阁下的这身轻功,倒是很不错!”那领头的道。

    “只是轻功么?我别的功夫也不错的,等一会你就会很清楚了。”王廊道。

    一个人武功的高低并不是要打过才知道,对于聪明人来说,他只要看一两眼就知道了,那领头的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是王廊的对手,所以他说:

    “这次就算我们兄弟栽在你手上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那领头的道,一招手,五六条大汉便一齐跳入江里,他自己随后也跳了下去。

    “这帮人,倒是很识趣!”王廊笑道,转身走入船舱。

    “不知公子高姓?”王廊听出来,这是那位杨大人的声音。

    “在下姓王,名廊。”王廊道。

    “哦,王公子,适才若不是蒙公子搭救,我这一家,可都要命丧黄泉了,如此大恩,请先受我一拜!”那杨大人说着便要行礼,王廊一把拉住道:“大人如何行此大礼?我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实当不起,请起。”王廊道。

    “公子请坐,上茶!点灯!”杨大人吩咐道。

    “是……”下人们似乎还惊魂未定,声音还有些颤抖。

    灯,点起来了。王廊看那杨大人时,五十上下年纪,两鬓有些花白,眼睛不大,胡子稀疏,面容苍白,但却自有一股气度,让人觉得平和、中正,而在这平和中正之外又似乎隐藏着一股雷霆万钧之势。

    “王公子何方人氏?因何到了我这船上?”杨大人道。

    “我乃武昌人,和几个好友坐船去九江,正站在船头赏景,不想却看见对面船上有些异样,于是便到了这船上来探个究竟,却原来是一群强盗!”王廊道。

    “那我们还是同乡了,我是水水人。”杨大人笑道。

    “这么晚了,大人这是要去哪里?”王廊问道。

    “我回京,因为上面催得急,所以不敢耽误,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幸好遇见王公子,不然,这条命怕是要没了。”杨大人道。

    “我刚才听大人说起东厂,难道那些强盗是东厂的人么?”王廊道。

    “我只是试探,敢杀朝廷命官,就绝不是一般的强盗。”杨大人道。

    “在下冒昧揣测,大人您一定是跟东厂有什么过节,不然您又怎么会怀疑到东厂的头上?”王廊道。

    “你对东厂有兴趣?”杨大人面色一沉,道。

    “在下只是听说,现在朝中,东厂的势力很大。”王廊道。

    “你很关心朝中之事么?”杨大人盯着王廊道。

    “大人多心了,我只是一个江湖中人,朝中之事本与我无关的。”王廊道。

    “那么现在是否有关了?”杨大人道,这是一个十分机警之人。

    “这……”王廊在想是否要告诉他此番去无锡之事。他虽是江湖中人,但他也知道,现在朝中有两股势力,一股是魏忠贤为首的阉党,还有一股是以东林书院为首的东林党,这杨大人既然怀疑自己被东厂暗杀,那么他就一定不是阉党,而极有可能是东林党的人。严度不管最后要叫他做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对东林党有利的,而自己又本不愿意去与东林党人为敌。若是现在告诉他,叫他知道有严度这么个人,或许会对他们不利,即使不一定能使他们免去灾祸,但有个准备总是好的。可是,一旦告诉了他,使严度的计划泡了汤,他还会信守诺言吗?若他不守信,那么他和他师妹就会死,他师父会死,白飞没有治病的方子,也会死,还有窦乃文,此刻也在严度的手中,他应不应该说?说了之后又如何保住这些人的命?他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

    “公子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杨大人道。

    “大人可认识一个叫顾宪成的人?”王廊问道。

    “他?当然认得!怎么,你为什么问起他?”杨大人道。

    “大人跟他很熟?”王廊接着问道。

    “东林书院我常去,自然跟他很熟。”杨大人道。

    “那么大人是东林党的人?”王廊道。

    “古人曾言,‘君子不党!’,我们的确有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有人称我们这群人为‘东林党’,虽然我并认为我们这是结党,但以外人眼光看,我的确是‘东林党’的人!”杨大人道。

    “那大人可听说过严度这个人么?”王廊问道。

    “不曾听说。”杨大人道。严度不是官,是跟王廊一样的江湖人,他没有听说一点也不奇怪。

    “这次,我们本是要去无锡,只因为有几个同伴失了踪,所以,才决定先去九江……”王廊道。

    “你们要去无锡,是跟顾宪成有关?”杨大人道。

    “是。”王廊点了点头,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这位杨大人,他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跟天下的百姓比起来,他们几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他并不喜欢沽名钓誉,动不动就把苍生百姓放在嘴边,但,他也绝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如此说来,你们几人岂不是很危险?”杨大人道。

    “听天由而已。”王廊道。

    杨大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王公子,请受我一拜!”说罢躬身长揖。

    言词有时候是很无力的,情意只在人的胸中。

    王廊微微一笑道:“大人不必介怀,生死之事,在下早已看得很淡了。”

    “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胸怀,怎不教人佩服?杨某这一生最愿意结交的正是像公子这样的朋友,公子可愿陪我痛饮几杯?”杨大人道。

    “自当遵从。”王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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