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话 密谋（二）
楼下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大约有四个人上楼来了。
来的人是严度｀严夫人｀窦掌柜，还有那位“新夫人”，叫做郭笙的。严度寒暄了几句，便道：“今日邀诸位到此，实是严某有一事相求，这件事需得几个聪明才智之士方能办到，武功也要算得一流。白贤侄是李先生的高徒，为人向来机警，令师曾对我说过，至于武功方面，日间那个莽大汉已尝过你的厉害，严某已然知晓；王公子的武功在数年前我属下就有人曾领教过，日间又安排了些人试了一试公子的江湖阅历，果然不凡｀｀｀｀｀｀”
“严东家是说，日间埋伏在街上的小贩｀乞丐｀老妪，还有队迎亲的队伍都是你安排的？”王廊道。
“呵呵，正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才是，实是这件事对严某太过重要。有不妥之处，还请公子海涵。——去叫他们进来！”严度对窦乃文道。
窦乃文下去了，不一会儿就领进来几个人，竟是日间王廊在街上遇见的乞丐、老妪、小女孩还有那位文质彬彬的新郎官，已经死去的小女孩居然又复活了，还是，她原本就没有死？这位严老板的手笔可着实不一般。
“可严东家为什么找人来跟我说家师已经故去？”王廊道。
“这是为了乱你的心神，看看你定力如何｀｀｀｀｀｀”
“那么烟去庄上的那人是你派去的？”
“正是。”严度微笑道。
“原来如此｀｀｀｀｀｀”王廊沉呤了一会儿，又道：“那么家师其实是｀｀｀｀｀｀”
“令师安然无恙，请王公子放心。”
“严东家计划得这样周详，可惜有一件事您忘了。”王廊正色道。
“哦？愿闻其详。”严度道。
“你还没问过我是否愿意为你做这件事。”王廊道，眼睛里忽然露出几分高傲的神色。
“这件大事对严某来说十分重要，严某怎么会不想得周全？我料定王公子一定不会拒绝的。”严度微笑道。
“你就这么自信？”王廊道。
“当然。”严度道。
“为什么。”王廊道。
“因为令师现在正在严某的庄上做客，还有令师妹｀令师弟，他们在不久前已被我统统请到了府上。”严度微笑着，目光之中似乎有几分得意。
“你｀｀｀｀｀｀你如何叫我相信你！”王廊的脸色陡然大变，声音已有些颤抖。
严度一伸手从那位严夫人手里接过一对耳环，是一对叶子形的白玉耳环，那是王廊买给他师妹的，她师妹非常喜欢，每天都戴着，绝不可能随便的就给别人。
“公子若还是不信，我这就派人去从令师妹身上再取几件东西来。”严度道。
“不｀｀｀｀｀｀不｀｀｀｀｀｀不必了｀｀｀｀｀｀”王廊缓缓的站起身，从他手里拿过那对耳环，仔细地看了看，便默然不语了。
“王公子看样子是答应了？”严度又道。
“是。”王廊缓缓地道
“这就好啦！得王公子大力相助，这件大事岂有不成之理？哈哈哈！”严度笑道。
“喂！我说老｀｀｀｀｀｀老严，你叫我来该不是要我和他们一起去办这件大事吧！”葛天洪道。
“葛兄果然是才智之士，小弟正是此意。”严度道。
“什么？不成，这怎么成，我可不愿意和他们混在一起，打扰打扰｀｀｀｀｀｀”说完就要起身。
“葛兄请留步！严某既叫各位为了在下的事奔波，当然不会亏待了诸位，事成之后，我送各位每人五万两黄金！如何？”
“多｀｀｀｀｀｀多｀｀｀｀｀｀多少？”葛天洪道，他刚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五万两黄金，在下绝不食言。”严度大声道。
“这个｀｀｀｀｀｀这个｀｀｀｀｀｀，严｀｀｀｀｀｀严东家，你｀｀｀｀｀｀你说的是五万两黄｀｀｀｀｀｀金？”葛天洪听见有黄金赚，居然连称呼也客气起来，不再称“老严”了。
“葛兄没有听错，正是五万两黄金。”严度道。
“呃｀｀｀｀｀｀，既是严东家瞧得起我，我就只有答应了，不然就太见外了，是么？”葛天洪道。
“正是正是，这样说来，葛兄也是同意的了？”严度道。
“同意同意。”葛天洪大声道。
“不知严老伯要我们去办什么事。”白飞道。
“各位可曾听过‘东林书院’这名字么？”严度道。
“东林书院？我可连书院是他妈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里听说过。”葛天洪道。
“家师好像说过，这东林书院是在江苏无锡城东的，有一批读书人在那里讲学｀｀｀｀｀｀”
“正是，这东林书院确是在江苏无锡。本朝有个叫顾宪成的，因为被英宗皇帝罢了官，对朝庭颇有些不满，回到家乡无锡建起了一座书院，纠集了一些对时局同样不满的人，有的也是些被罢了官的，有的是科举不中的，还有一些朝中心怀不轨的官员，这些人勾结在一起，成天妄议朝政，说什么奸臣当道！起初他们的人也不多，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可这几年他们声势渐大，有不少人已在朝中身居要位，最可恨的是他们还大骂东厂的大都督魏公公，因此他老人家命我去查一查他们的底细，所以才想让诸位帮我去暗访一下。”
“魏公公，你是｀｀｀｀｀｀”白飞道。
“令师可能没对你说，我有今日的地位，其实全凭魏公公提携，俗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等大恩呢？”严度道。
“原来你是给东厂做事的！”王廊道。
“嘿嘿，不错。”
“是那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魏公公么？难怪难怪，乖乖！｀｀｀｀｀｀”葛天洪怪叫道。
“你打算让我们查些什么？”白飞道。
“其实这件事对诸位来说也并不甚难，只需要你们想办法混到他们之中去，多了解他们一些事情就行了。”
“就是这样么？”白飞道。
“就这么简单，如果有事，我会叫人通知你们的。”严度道。
“那么我们怎么混进去？”白飞道。
“每年的十一月十一日，他们都会召开一次大会，邀请许多同道的人去参加，这几年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了，魏公公怕他们势力太大，不好控制，因此才想到这个办法。”
“他们那个大会不论是谁都可以去的么？”
“当然不是，他们为了召开这每年一次的大会，专门印了贴子，这帖子有暗记，只有拿着这种贴子你们才能进得去。”
“那么这帖子你一定有了？”白飞道。
“这个自然，还得要谢谢令师呢！”
“我师父？难道他有这帖子？”
“他自然没有，他跟那些人又不是一伙的，不过｀｀｀｀｀｀，嘿嘿，你还是回去问你师父吧！”他说完拿出一个盒子，便是白飞不完千里从关外送来的那个锦盒。
“这里装的是什么？”白飞紧遵师命，从来也没有打开看这。
“这里面装得有五张帖子，便是那东林大会专用的帖子。”严度道。
“原来师父叫我送来的就是这个！”白飞道。
“正是。”
“怎么有五张？不是只有三人么？”白飞又道。
“哈哈，我可没说过只有三人，本来这件事要迟一两天才能行动的，但是现在不用了，这五人我已经找齐了。”
“那么还有哪两位？”白飞问道。
“便是这两位。”他用手指了指他身旁那绝美的少女，他那位刚纳的小妾，又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那个颇为调皮的窦灵惠。
“什｀｀｀｀｀｀什么，东｀｀｀｀｀｀东家｀｀｀｀｀｀”窦乃文听说这五人之中竟有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全身发抖，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怎么？”严度盯着窦乃文道。
“小｀｀｀｀｀｀小女年轻识浅，又无江湖阅历，绝对算不上是聪明才智之士，再者，小女的武功太也低微｀｀｀｀｀｀”他本还想说下去，但见到严度那慑人的目光，便只好收住不说了。
“我既然让她去，那她自然就有资格去，你放心好了，事成之后我一样会给你五万两黄金。”严度阴沉着脸道。
“是｀｀｀｀｀｀是｀｀｀｀｀｀”这声音细若蚊蝇，恐怕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吧。
“是要我去江苏么？”窦灵惠瞪着她大大的眼睛道。
“是啊，你想不想去啊？”严度微笑道。
“好啊，反正我最近闷得慌，出去走走也挺不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严度满意道。
“我和他们一起么？”她又道。
“是啊，怎么啦？”严度道。
“没｀｀｀｀｀｀没什么｀｀｀｀｀｀”她抬眼望了望白飞，又望了望王廊，便低下了头。
“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五人到了无锡之后，须得暗查明白了，这里有一张银票，我在这里先行谢过诸位了，明日一早，就请诸位动身吧！这件事情看来越早办越好。”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又道：“明日清晨，我在这里为诸们饯行，今天已经很晚了，请诸位早早休息吧！”他站了起身，向葛天洪｀王廊｀白飞三人拱一拱手，便下楼去了。
窦乃文领着三人到了自己房间，白飞带来的两个姑娘死活不肯另住一间，窦乃文见白飞不说什么，就任由他们三人共寝一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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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严度｀严夫人｀窦掌柜，还有那位“新夫人”，叫做郭笙的。严度寒暄了几句，便道：“今日邀诸位到此，实是严某有一事相求，这件事需得几个聪明才智之士方能办到，武功也要算得一流。白贤侄是李先生的高徒，为人向来机警，令师曾对我说过，至于武功方面，日间那个莽大汉已尝过你的厉害，严某已然知晓；王公子的武功在数年前我属下就有人曾领教过，日间又安排了些人试了一试公子的江湖阅历，果然不凡｀｀｀｀｀｀”
“严东家是说，日间埋伏在街上的小贩｀乞丐｀老妪，还有队迎亲的队伍都是你安排的？”王廊道。
“呵呵，正是，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才是，实是这件事对严某太过重要。有不妥之处，还请公子海涵。——去叫他们进来！”严度对窦乃文道。
窦乃文下去了，不一会儿就领进来几个人，竟是日间王廊在街上遇见的乞丐、老妪、小女孩还有那位文质彬彬的新郎官，已经死去的小女孩居然又复活了，还是，她原本就没有死？这位严老板的手笔可着实不一般。
“可严东家为什么找人来跟我说家师已经故去？”王廊道。
“这是为了乱你的心神，看看你定力如何｀｀｀｀｀｀”
“那么烟去庄上的那人是你派去的？”
“正是。”严度微笑道。
“原来如此｀｀｀｀｀｀”王廊沉呤了一会儿，又道：“那么家师其实是｀｀｀｀｀｀”
“令师安然无恙，请王公子放心。”
“严东家计划得这样周详，可惜有一件事您忘了。”王廊正色道。
“哦？愿闻其详。”严度道。
“你还没问过我是否愿意为你做这件事。”王廊道，眼睛里忽然露出几分高傲的神色。
“这件大事对严某来说十分重要，严某怎么会不想得周全？我料定王公子一定不会拒绝的。”严度微笑道。
“你就这么自信？”王廊道。
“当然。”严度道。
“为什么。”王廊道。
“因为令师现在正在严某的庄上做客，还有令师妹｀令师弟，他们在不久前已被我统统请到了府上。”严度微笑着，目光之中似乎有几分得意。
“你｀｀｀｀｀｀你如何叫我相信你！”王廊的脸色陡然大变，声音已有些颤抖。
严度一伸手从那位严夫人手里接过一对耳环，是一对叶子形的白玉耳环，那是王廊买给他师妹的，她师妹非常喜欢，每天都戴着，绝不可能随便的就给别人。
“公子若还是不信，我这就派人去从令师妹身上再取几件东西来。”严度道。
“不｀｀｀｀｀｀不｀｀｀｀｀｀不必了｀｀｀｀｀｀”王廊缓缓的站起身，从他手里拿过那对耳环，仔细地看了看，便默然不语了。
“王公子看样子是答应了？”严度又道。
“是。”王廊缓缓地道
“这就好啦！得王公子大力相助，这件大事岂有不成之理？哈哈哈！”严度笑道。
“喂！我说老｀｀｀｀｀｀老严，你叫我来该不是要我和他们一起去办这件大事吧！”葛天洪道。
“葛兄果然是才智之士，小弟正是此意。”严度道。
“什么？不成，这怎么成，我可不愿意和他们混在一起，打扰打扰｀｀｀｀｀｀”说完就要起身。
“葛兄请留步！严某既叫各位为了在下的事奔波，当然不会亏待了诸位，事成之后，我送各位每人五万两黄金！如何？”
“多｀｀｀｀｀｀多｀｀｀｀｀｀多少？”葛天洪道，他刚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五万两黄金，在下绝不食言。”严度大声道。
“这个｀｀｀｀｀｀这个｀｀｀｀｀｀，严｀｀｀｀｀｀严东家，你｀｀｀｀｀｀你说的是五万两黄｀｀｀｀｀｀金？”葛天洪听见有黄金赚，居然连称呼也客气起来，不再称“老严”了。
“葛兄没有听错，正是五万两黄金。”严度道。
“呃｀｀｀｀｀｀，既是严东家瞧得起我，我就只有答应了，不然就太见外了，是么？”葛天洪道。
“正是正是，这样说来，葛兄也是同意的了？”严度道。
“同意同意。”葛天洪大声道。
“不知严老伯要我们去办什么事。”白飞道。
“各位可曾听过‘东林书院’这名字么？”严度道。
“东林书院？我可连书院是他妈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里听说过。”葛天洪道。
“家师好像说过，这东林书院是在江苏无锡城东的，有一批读书人在那里讲学｀｀｀｀｀｀”
“正是，这东林书院确是在江苏无锡。本朝有个叫顾宪成的，因为被英宗皇帝罢了官，对朝庭颇有些不满，回到家乡无锡建起了一座书院，纠集了一些对时局同样不满的人，有的也是些被罢了官的，有的是科举不中的，还有一些朝中心怀不轨的官员，这些人勾结在一起，成天妄议朝政，说什么奸臣当道！起初他们的人也不多，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可这几年他们声势渐大，有不少人已在朝中身居要位，最可恨的是他们还大骂东厂的大都督魏公公，因此他老人家命我去查一查他们的底细，所以才想让诸位帮我去暗访一下。”
“魏公公，你是｀｀｀｀｀｀”白飞道。
“令师可能没对你说，我有今日的地位，其实全凭魏公公提携，俗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等大恩呢？”严度道。
“原来你是给东厂做事的！”王廊道。
“嘿嘿，不错。”
“是那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魏公公么？难怪难怪，乖乖！｀｀｀｀｀｀”葛天洪怪叫道。
“你打算让我们查些什么？”白飞道。
“其实这件事对诸位来说也并不甚难，只需要你们想办法混到他们之中去，多了解他们一些事情就行了。”
“就是这样么？”白飞道。
“就这么简单，如果有事，我会叫人通知你们的。”严度道。
“那么我们怎么混进去？”白飞道。
“每年的十一月十一日，他们都会召开一次大会，邀请许多同道的人去参加，这几年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了，魏公公怕他们势力太大，不好控制，因此才想到这个办法。”
“他们那个大会不论是谁都可以去的么？”
“当然不是，他们为了召开这每年一次的大会，专门印了贴子，这帖子有暗记，只有拿着这种贴子你们才能进得去。”
“那么这帖子你一定有了？”白飞道。
“这个自然，还得要谢谢令师呢！”
“我师父？难道他有这帖子？”
“他自然没有，他跟那些人又不是一伙的，不过｀｀｀｀｀｀，嘿嘿，你还是回去问你师父吧！”他说完拿出一个盒子，便是白飞不完千里从关外送来的那个锦盒。
“这里装的是什么？”白飞紧遵师命，从来也没有打开看这。
“这里面装得有五张帖子，便是那东林大会专用的帖子。”严度道。
“原来师父叫我送来的就是这个！”白飞道。
“正是。”
“怎么有五张？不是只有三人么？”白飞又道。
“哈哈，我可没说过只有三人，本来这件事要迟一两天才能行动的，但是现在不用了，这五人我已经找齐了。”
“那么还有哪两位？”白飞问道。
“便是这两位。”他用手指了指他身旁那绝美的少女，他那位刚纳的小妾，又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那个颇为调皮的窦灵惠。
“什｀｀｀｀｀｀什么，东｀｀｀｀｀｀东家｀｀｀｀｀｀”窦乃文听说这五人之中竟有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全身发抖，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怎么？”严度盯着窦乃文道。
“小｀｀｀｀｀｀小女年轻识浅，又无江湖阅历，绝对算不上是聪明才智之士，再者，小女的武功太也低微｀｀｀｀｀｀”他本还想说下去，但见到严度那慑人的目光，便只好收住不说了。
“我既然让她去，那她自然就有资格去，你放心好了，事成之后我一样会给你五万两黄金。”严度阴沉着脸道。
“是｀｀｀｀｀｀是｀｀｀｀｀｀”这声音细若蚊蝇，恐怕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吧。
“是要我去江苏么？”窦灵惠瞪着她大大的眼睛道。
“是啊，你想不想去啊？”严度微笑道。
“好啊，反正我最近闷得慌，出去走走也挺不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严度满意道。
“我和他们一起么？”她又道。
“是啊，怎么啦？”严度道。
“没｀｀｀｀｀｀没什么｀｀｀｀｀｀”她抬眼望了望白飞，又望了望王廊，便低下了头。
“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五人到了无锡之后，须得暗查明白了，这里有一张银票，我在这里先行谢过诸位了，明日一早，就请诸位动身吧！这件事情看来越早办越好。”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又道：“明日清晨，我在这里为诸们饯行，今天已经很晚了，请诸位早早休息吧！”他站了起身，向葛天洪｀王廊｀白飞三人拱一拱手，便下楼去了。
窦乃文领着三人到了自己房间，白飞带来的两个姑娘死活不肯另住一间，窦乃文见白飞不说什么，就任由他们三人共寝一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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