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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婚 礼

    窗外的月光稀稀拉拉地从虚掩的窗帘中透了进来,折射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傅思远刀削的脸上,眼角缓缓流淌着泪珠子,没入他的发里。

    他被注定注射了镇定剂,睡地很死,可是某一个地方却还是醒着的。

    那泪水滑了很久,流了很多。

    欧阳倩云坐在儿子的床边,用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眼角,思远的眼角。心里埋怨着自己的丈夫太狠心,怎么会把思远给关起来。

    虽说傅兴国一直以来对她都是言听计从的,但是这一次事关傅氏,从未见他这么紧张过。

    其实思远像他爸爸,平常挺温和的,做起事来都是仅仅有条,胸有成竹。一旦发狠了,谁也劝不住。

    唉……思远这孩子,怎么就是过不了牧言夕那个关口呢?

    欧阳倩云看着沉睡中儿子又黑又瘦的样子,泪珠子就又一次收不住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身睡衣的傅兴国站在欧阳倩云的背后,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安慰道

    “不要哭了,都过去了,思远会想通的。”

    “都怪你,都会思远熬成什么样了。”欧阳倩云哽咽着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埋怨着。

    傅思远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他似乎把这些日子所缺的觉全部补了回来。

    欧阳倩云不敢跟他提傅兴国的决定,只是让厨房做了很多他爱吃的东西。

    而醒来后的傅思远却是出奇地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到了第三天他就去上班了,只不过,傅兴国一直让保镖陪着他。

    傅兴国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给儿子听,不过他看着冷冷淡淡的表情,那话全部咽了回去,梗在喉咙里,堵地他很难受。

    所有的一切慢慢地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傅思远除了白天在公司上班,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家里。

    一家人吃完饭,他就一个人回到房间,看文件,处理公事。

    傅思远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更加寡言了。

    再过去一个礼拜后的一天,傅家热闹了起来。

    傅兴国指着一身白色礼服的张薇薇,对着傅思远说到

    “思远,这是微微,你张伯伯的独养女儿。“

    傅思远坐在客厅上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问候

    “思远,你们的婚事就早点办吧。“

    “我们的婚事!!?“ 傅思远猛地一怔,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幽深的眼眸微微地一敛,嘴角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不一会儿他便垂了垂眼皮,便沉默了。

    吃过饭后,傅思远特意请了张微微去花园散步。

    傅兴国和欧阳倩云望着极登对的两个人,相视而笑。

    想要破除谣言,婚礼无疑是最好的良药。

    张家是上城的望族,能与他联姻,那些诋毁思远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傅思远和张微微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为了慎重起见,张家和傅家都没有向媒体公布两家联姻的消息。

    有了婚约,张微微出入傅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一天晚上甚至留宿傅家。

    第二天早上,傅兴国和欧阳倩云见到张微微粉面含春地从傅思远的房间里走出来。

    傅兴国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掉了下来,思远终究是自己骄傲的儿子,知道进退,懂地取舍。

    从那以后,傅兴国没有再让保镖来陪着思远上班了,自己也没有再去公司。

    而只是有意地把张微微和傅思远的婚讯慢慢地在公司里散播。

    郎才女貌的两个璧人的结合,迎来傅氏上下一致关注,至于那个“视频“便成了昨日黄花。

    所谓流言,就是流传一时,一定不会流芳万年的。

    而如以前一样,傅思远再度独掌傅氏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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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月后湖城

    季扬一家和牧言夕一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安顿了下来,两家在同一个小区租好了房子。

    季扬看着越发清减的牧言夕,他觉得他有责任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再伤心和失望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般自哀自怨。

    在租好房子的第二天,他就去找工作了。

    好在以前的阅历还算过得去,他很快在一家小型的公司找到了财务经理的工作,为了多赚点钱,他又找了几个兼职,每周六日去做兼职做账。

    季玉大学已经毕业了,英语不错,很快也在在一家服装外贸公司找到了公司。

    周娟负责一家人的吃喝和照顾君君,为了补贴家用,她也在小区门口摆了一个小摊子,专门卖一些小玩意,也算是打发时间。

    陈秀兰和牧年成很喜欢湖城,他们租住的小区是在运河边,早晚到河边去散步散步,锻炼锻炼,很惬意。

    这里没有上城的繁华,却比上城宜居。

    牧言夕看着父母没有太多的不适,心里稍稍放心了。可是想起思远,她总觉得不安,她发现他的手机号码全部停机了。

    在反复纠结了一个半月后,她自己买票回了一趟上城,直接去傅思远的公寓等他,却吃了闭门羹。

    而她一直坐在楼梯间的楼梯上等,忐忑不安地等了他一个晚上,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带着期许和惶恐不安。

    她强撑眼睛数着那楼梯一次又一次,就怕自己睡着了和傅思远错过了。

    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要出来看一看,是不是思远回来了?

    牧言夕用手摸着手腕上的表,嘴角便会慢慢地往上弧。

    可是她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牧言夕心头一喜,却也跳地厉害,就跑了过去,可是站在大门口的不是傅思远,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告诉言夕,这个房子他在一个月前买下的的。

    牧言夕有些失望,又去了傅氏大楼,而漂亮的前台小姐告诉她,

    今天是他们老板的大婚,领导都到香槟大酒店喝喜酒去了。

    牧言夕的小脸霎时就白,心沉了沉。

    转而她又安慰自己,思远不会的,他一定不会的。

    她又打的去了那个酒店。

    牧言夕站在马路对面,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对面的酒店门前有几个烫金大字

    “香槟大酒店”

    酒店门前长长的路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上面撒了很多的玫瑰花瓣。

    大门前还有一个巨大的迎宾牌,上面写了几个字。

    “恭喜傅思远先生和张微微小姐新婚快乐”

    酒店门前门庭若市,来往的都是名车。都是上城的名人和名媛。

    门口站着几个人,牧言夕只是一眼,就捕捉道他的身影,黑色的西装,挺拔的身材,完美的侧脸,一切依旧。

    傅思远的身边是一身白色婚纱的美丽女人,手里捧着娇艳的玫瑰花。

    他说过眼睛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那她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婚礼,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牧言夕木然地站在那里,冰冷的风一刀又一刀地刮在她的小脸上,生疼。

    身边是川流不息的车流,熙熙攘攘的人群,可她的耳边却是出奇地安静的。

    满眼都是大红色的喜字,幸福的红地毯和玫瑰花瓣,那让人炫目的大红色,彷如被利剑割断的喉管里喷射而出的鲜血,一层又一层地浸染,再慢慢地挤进她的身体里,血脉里,细胞里和每一个神经末梢。

    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终究还服从家里安排,娶了他该娶的女人。

    牧言夕缓缓地抬起手,胡乱地摸进墨镜下的双眼,那里面竟然是干干的,她猛地摘下墨镜,用力揉了揉眼睛,可还是干干的。

    许是她站的时间太久,惹来过往行人的侧目,就连不远处的协警也上前询问。

    牧言夕怔怔地回过神,缓缓地转过身去,朝着当初来的那个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直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在她的眼角消失了。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错了还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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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言夕当天就回到湖城,一回到家就病了。

    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医院里,医生告诉他们,营养不良,低血糖。

    牧言夕硬硬地挤了一个笑容,一脸地愧疚,长长的睫毛盖了盖,动了动发白的嘴唇,喃喃地低语到“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吃饭了。”

    站在病床边上的季扬看着言夕有形无神的笑,心沉了沉。

    他让陈秀兰回去照顾好牧年成,自己留下来陪夜。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牧言夕却还是睁着眼盯对面白色的墙壁,漂亮的眼眸子一动也不动,似乎在认真地看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季扬起身,站在她的床边,眉头一皱,一脸的关切,问道

    “言言,怎么还不睡,你要多休息才行。”

    牧言夕慢慢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还是发了一会儿杵,摇了摇头,嘴角往上扯了扯,说到

    “我睡不着。”

    “要么我让医生给你吃点安眠药。”

    牧言夕点了点头。

    在药力的作用下,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牧言夕恍惚之间,依稀看到一张模糊的脸,轻轻地唤了一句“老婆。”

    她站在那里,笑地极开心。

    季扬站在她的病床边,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女人,透白的小脸,不过巴掌大,美丽的嘴角微微地往上弧着,而眼角缓缓落下一粒泪珠子,滴在雪白的枕巾上。

    这一夜,那枕巾湿了干,干了湿,似乎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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