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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8排位战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啊~~终于要进入正题啦~~~<hr size=1 /></div>

    阴冷的地下室,再奢华繁复的装饰都不能掩盖其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黏腻的血肉的味道,只要随意走进来一个人都可以使之呕吐昏厥。但对于吸血族,在这间密不透风的隐秘石室里呆上一整天却不会有任何不适。

    石室并不大,也就百来个平米左右,正中被摆上一张巨大的四脚柱的大床后所剩空间更是有限。石室的四面墙脚都置放着至少有一人半高的血色晶石柱,其中的血色还在流动,映照在石室中显出血色水波般的光影,与目前在法尔利亚的亚空间里呆着的那枚血色的祈祷骷髅戒指的材料显然是完全一致的。

    这四块血色晶柱可不仅仅是作为装饰或者照明,它们是布满石室中的魔法阵的阵脚。

    被晶柱映照得满目血色的石室中,无论是天花板、四面墙还是石室坚实的地板上,都用阴刻的手法刻满着极其复杂的魔法阵图纹。

    以四柱床为阵心,四块血色晶柱为阵脚,一指宽一厘米深的阴刻沟槽为阵纹,整个石室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魔法阵。而魔法阵阵心的床上坐着的正是从赫尔维学院别墅消失了好几天的塞杰。

    此时的他面色泛着红润,在吸血族常年没有丝毫血色的肌肤上透着异样的艳丽色泽。只是这于常人来说属于健康的证明的血色让塞杰微微蹙着眉尖,显然是对于体内□充盈的力量感到强烈的不适。

    只见他从自己的亚空间抽出一把同样是用血色晶石雕铸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将其插入自己的心口。匕首刀刃的两面都刻有深深的血槽,刺入心口后汩汩的黑红色血液便像打开闸门的水库,争先恐后毫无滞碍的沿着刀刃泻了出来。这把匕首显然是特制的,不然以吸血族媲美圣血人鱼的治愈力,匕首才插入伤口便会收紧恢复。

    失血的脱力让塞杰无力的靠在床上,任由吸血族视为生命与力量的宝贵血液从伤口流淌出来。

    奇异的是这些血液在流淌到衣衫床铺上时却没有半点被布料的纤维吸收晕染开来的迹象,仿佛是另有生命和意志般分为了四股,笔直的从床上的四个方向流走滴落在地上镌刻的魔法阵纹里。与其说是流淌,更像是这些血液在自行爬动,滴入阵纹凹槽里的血液一点点沿着纹路填满这些凹槽,流到墙角时更是违反重力定理的自行向墙壁上爬去,甚至爬到了天花板上也没有半滴血液滴落下来。

    虽说阵纹雕的并不深,但能够填满房间六个面的繁杂阵纹所需的血液量还是非常不得了的,几乎是一个成年人几乎所有的血量。而血液对于吸血族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那是他们近乎永恒的生命的源泉和力量的载体,这种程度的失血与自杀几乎没有区别。更何况无力动弹躺在床上等待血液流尽,看着自己血管干涸身体萎缩的那种可怕的感觉,要不是塞杰心神强大,换做别人大概早就疯掉了。

    待四道血流在天花板上的阵心汇合的一瞬,整个魔法阵被激活,阵脚上的四根血色晶柱爆出刺目的光芒,照耀得不大的石室里满目猩红,让人睁不开眼。晶柱里本缓缓流动的血色此时像是暴风雨的海面,疯狂的翻滚涌立,仿若要挣扎破坏开禁锢它们的晶石一样。

    耀眼的光芒持续的时间并不久,就像晶石柱放出光芒一样,这一过程很快便被逆转,光芒渐渐被晶石柱给吸收,其中翻涌的血色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在光芒完全消失后,阵纹凹槽里的血液竟也不翼而飞,一点痕迹也没有剩下,甚至在血液流经的床铺上也没有半点血迹。唯一留下的只有满屋更深沉浓郁的血腥味和塞杰苍白青黑的面色以及心口的那把匕首。

    要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无论谁来看都会以为在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估计是脱力,塞杰平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将匕首从自己已经流不出血来的心口拔了出来。

    “完事了吧,给你带吃的来了。”有着一头不羁红发的男人拎着被锁在一条铁链上的一串各族血奴从虚空中显影。

    不论是塞杰的心性还是立场地位,都不可能随便让人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出现在这间深埋在祈祷骷髅堡地下深处的全封闭石室里。而阿道夫·安吉奥其显然就是仅有的那么一两个有这间密室出入权的人。

    大量失血只凭着意志力保持着还算清醒的意识,不过在看到阿道夫扔在地上的一串血奴后,这份意志力瞬间消失殆尽。塞杰猩红色的瞳孔陡然收缩,血色消退金色上涌,变成了一双如同野兽般的金色竖瞳。

    琥珀般的金色眼睛,那是只属于吸血族最高贵强大的亲王的证明。

    塞杰用他金色的竖瞳对上一个血奴的眼睛,本就不再保有自我意识的血奴便自己站了起来,梦游般朝着塞杰走去,献祭一样送上了自己脆弱的颈项。

    无论吸血族将自己的举手投足演绎得如何优雅高贵,都无法美化其在进食时袒露的兽性。獠牙嵌入大动脉,温热的血液瞬间滋润了塞杰大量失血后干枯灰白的皮肤,如同吸水海绵一样,使得肌肉皮肤中干涸的细胞重新变得饱满起来,使其恢复弹性和活力。

    而被毫无节制的吸食的血奴则在没顶的虚假快感中渐渐失去他们甜美的汁液,直到成为被榨汁剩下的甘蔗废渣后被遗弃在地。

    本来每天一个高脚杯的食量显然无法满足塞杰现在的需求,阿道夫安静的等待他连续不断的吸食光了全部五个血奴,眼中的金色彻底褪去,这才开始说话。“真是的,每次都这么折腾果然不是办法,虽然这些力量都成为了城堡血界的力量储备,但还是觉得好可惜啊。”

    “就快了,应该能赶上下一次的疏导。”塞杰丢掉手上已经干瘪的血奴,从床上站起身,感受了一下身体里再次充盈起来的能量。

    “不过这次居然成功了,而且运气好的话还能一举两得,彻底解决你身上的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这次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那些刻意培养的都失败了,这次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用最不可能的素材居然给你成功了。”阿道夫玩笑一样的竖起食指,一簇细小的黑红的火焰凌空出现在指尖上,轻轻一吹,火焰飘飞到横七竖八堆在地上的“残渣”上,瞬间便将其化作了灰烬。

    “还不能算是成功,至少在完成最后的转化前都还派不上用场。”塞杰弹掉粘在衣角上的灰烬道。

    阿道夫耸耸肩,“那倒是,不过我有预感,这次会成功的,毕竟就连最危险,失败率最高的第一次转化都成功了,这样的特例不会再出现了。希望谢里尔那小子能把人给看牢了。”

    “预感?你是愚蠢的人类雌性吗?”塞杰对阿道夫没根据的猜测表示鄙夷。

    被贬低的阿道夫自然要顶上去,“是是是,你最严谨了,强大的塞杰·法尔杜赫拉,侯爵,大人。”

    相比较于塞杰在密室中死去活来的折腾,法尔利亚的学院生活则像温吞水一样。

    除了某个在开学第一天就在自己手上吃到苦头的三年级学生时不时的找茬给他添点乐趣以外,其余时间都是往返于各个校舍和别墅。法尔利亚自认不是什么好学的人,更不是乖学生。一两周的祥和学院生活还可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时间一长这条坐不住的人鱼开始浑身难受。

    学校到底不是训练营,虽说也有跟着隆他们一起去租了训练场对练过,但更多时间是“浪费”在教师的唾沫星子里。当然,这只是法尔利亚个人的看法。谁叫他是行动派的,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入学为止,他所学会的东西都是在实战中掌握的,从饥饿里、伤痛后、恐惧中学会了战斗。让他乖乖坐在教室里听理论什么的对法尔利亚来说有些强人所难。

    让他在这一个月里迅速累积了一肚子邪火的是在任何一节课上都不会少的关于自己的八卦讨论和目的不明的搭讪。对着这群并没有恶意的“小孩子”既不能打也不能骂的,让法尔利亚开始抱怨自己太过于优良的听力。

    “再这样憋下去都要得狂躁症了。”法尔利亚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餐刀对着盘子里的假想敌烤肉作出种种“血淋淋”的动作,其中抑郁的杀气让一直坐在法尔利亚身旁并企图再靠的近些的波德里寒毛直竖,赶紧拉开距离。

    “法尔利亚学弟也忍不住了吗?”同桌吃饭的法恩显然没搞明白自己的人鱼队友郁闷的根源,兴奋的道,“明天就是今年第一届排位战了,我可早就憋不住了。”完全是好战分子的发言。

    隆揉揉法恩蓬松的粟色脑袋,对法尔利亚道,“你可是我们队的秘密武器呢,前几次竞技场的比赛都没有让你上为的就是明天的排位战,到时候足够你发泄了。”

    隆也没能正确理解法尔利亚的忧郁,倒是一直没正形的波德里抓住了重点,“不要把我们的小法尔利亚说得同你们这些暴力份子一样,他只是为自己拥有的太多追求者而苦恼而已,对吧小法尔利亚?”

    “哈?追求者?”法尔利亚不明所以,“还有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我名字前加个‘小’字!”

    波德里却越说越激动,背后似乎燃烧着熊熊大火,“那些没头脑的追求者们只知道一头热的凑上来,而对小法尔利亚所造成的困扰毫无自觉,这些不懂得控制自己荷尔蒙的无礼雄性生物们怎么配让我们的小法尔利亚困扰呢!”

    “啪!”波德里的“灼热豪情”被露比女王拍在脑袋上的一巴掌给彻底拍散了,“不会控制自己无端散发的过剩荷尔蒙的人说的就是你自己啊你自己!”

    “咳咳。”在队伍里像是奶妈多过像副队长的霍拉姆赶紧将这次聚餐的正题拉回来,对法尔利亚解释道,“不论怎么说,从明天开始的排位战的确是今年的最初的重头戏,不仅仅是我们队雪藏了你,别的队伍也是不会闲着的。”

    隆接过话头,“每次参加排位战的队伍基本是固定队伍比较多,所以相互之间都比较熟悉,毕竟没交手过也看过,学校的战斗类学员就这么多。只是每年的第一场排位战都是不同的,各个固定队伍都或多或少吸收了当年新入学的学员淘汰了些不合适的队员,新学员中不参加前辈们的队伍而自行组织小队参加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每年的第一场排位战总是状况频频,你也知道队伍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一个固定小队来说其中会产生很多战法上的变化,不慎重不行啊。”

    “嗯?上一次排位战你们是第三名?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个队伍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吗?”法尔利亚的问题一出,就感觉餐桌上的气氛陡然一变,四散飞溅的杀气、冷气、怒气、怨气混杂在一起,使法尔利亚都忍不住向后靠了靠。

    “那个,说是要注意,不如说是……嗯,劲敌?”霍拉姆措辞委婉得道。

    不过看其他人那热血沸腾咬牙切齿的表情,很难想象只是劲敌这种友好的关系。

    “咳咳,事实上上一次我们能拿到第三名也是纯属侥幸。”队长隆收敛了脸上的褶子,比较中肯得道,“有好几个队伍是非常强劲的,想来今年也有吸收新人吧,胜负就更难说了。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虽说法尔利亚在理论上已经知道这所学院每个月三天的休息日里最盛大的活动就是在第一竞技场举行的排位战,但是就连法尔利亚都不得不承认之前自己的想象还是太弱了。这哪里是休息日里的学生集体活动,根本就是城市级的嘉年华会!

    第一竞技场在中央广场的西南方,距离西工房街并不远。从中央广场开始,各种小吃玩物摊位就已经早早的摆了出来,还有那么一两个开赌盘的摊位混在其中,而西工房街上的店铺则全部关门歇业。街道上来往的不是盛装的观战学员就是携带各种武器的着校服的排位战参加者。别说教师,就是平时都并非这个城市的主角的旅客商队公会会员反而成为排位战的主要观战者。

    法尔利亚和隆他们依旧是在中央广场的钟楼下集合,然后结队去往第一竞技场。

    一开始法尔利亚不太明白观战的人都是盛装出场而参战者都穿校服的不成文的规定,但在半路上无数次看到并自己也遇到这种状况时就领悟了过来,不由感慨青春期少年少女们荷尔蒙的过剩分泌。

    “露比小姐,今天也请华丽的胜出吧!我们会为你加油的。”这位仁兄显然是将自己衣柜里最好的衣服穿了出来,头发上的发胶抹了好几层,将束从园艺科花房里刚买来的鲜花递了上去,而且一路上像这样的仁兄出现了还不是一个两个。

    “那个,霍拉姆同学,我今天做了些精灵喜欢的点心,请,请在休息时享用。”害羞的女孩结结巴巴得说着,将一个藤编小餐盒塞到鲁斯泰的怀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

    “这个……你们每次都是这样?”法尔利亚瞅着隆被一个美艳的女人送了个飞吻后的空隙问道。

    “这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啊,”隆苦笑,将被一群女孩子的波涛汹涌给埋掉,脸红得快冒烟的塔西给揪了出来。“不过这种状况可不仅仅是我们,比较受欢迎的队伍或者学员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哝,看那里就知道了。”说着对街道另一边的一个小队颌了颌下巴。

    远处的那个小队被更多人围着,但显然比自己队伍里混乱的场景有余裕多了。签名握手收礼物,外加耀眼度满点的笑容杀必死,甚至还有亲卫队自发的组织秩序。法尔利亚怀疑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学生的竞赛队伍,而是地球的明星足球俱乐部。

    “这不是陇盖文子爵么,看我,又忘记了,现在只是陇盖文队长。听说今年你们吸收了一个花瓶进队伍?还是你以为我们会像那些精虫上脑的蠢蛋一样被其迷惑,而让你们有机可乘?”刚才还在像明星一样受到一群花痴追捧的人,看到了法尔利亚的小队便越过人群朝隆走了过来。

    “是不是花瓶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雷夫林。”隆对与自己有五分相似五官的男人的嘲讽视若无物。

    而被叫做雷夫林的男人一身魔武士的校服,腰上挂着镶着宝石的符文单手剑,用比隆只矮了一点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法尔利亚。

    法尔利亚当然不会因为其眼中毫无掩饰的藐视而退却,用深渊一样的眼睛对上男人的棕色瞳孔,仿佛凝炼成实体的杀气像是从无尽深渊中爬出的恶鬼罗刹。

    与面前公认的只有脸和身体才派的上用场的人鱼的眼睛对上的一瞬,雷夫林就感觉到似乎有无数双手从地面伸出抓住了自己的双脚,整个人像钉子一样被僵直的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分毫,连心脏也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握住,没有多余的空间让它跳动。

    法尔利亚见好就收,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带着不明所以的隆回到了自己队伍里。他的杀气早已收发自如,除了当事人的雷夫林,一旁的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而雷夫林在原地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直到法尔利亚他们走得没了踪影,才被自己的队员给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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