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陵篇 第十九章 三年之后
“啊！”黑暗的夜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叫。
一个身穿软甲的士兵在睡梦中惊醒，他的额头爬满了汗水，呼吸短促，神情也逐渐由惊恐缓复平常。
明亮的眼睛、刀削般的脸，当他平静下来后，很容易看清他神情中的坚毅，而且虽然他脸上有胡须遮挡，但却不能否认那张熟悉的脸。
秦歌。
三年了，这个梦一做就是三年……
饱含沧桑的眼中流露着一丝落寞，那不仅是一种离别的落寞，更是一种痛苦的落寞，因为在梦中，秦歌不仅看到了梦幻般的黄金圆盘，更见到了一双浑浊的眼。
被抓壮丁后，没过三日，秦歌就被拉上战场。
在那硝烟四起、死亡遍地的沙场上，秦歌经历了他人生中的一次又一次的第一次。
血花绽放，生命之花在凋零，三年时间，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过来的，所见到的无非就是死亡……而正因为这些死亡，他才能够幸运的活到至今。
坚毅的心、铁血的军魂！这些，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时间里所学到的。
身旁的刀即便在没有月光的雨夜也照样折射着慑人的寒光。
百人斩？千人斩？亦或是万人斩？！
小小士兵的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可有一次战役却使他记忆深刻。
那是一场并不协调的战争，大齐五万人对阵敌方十万人，实力相差极大，本应是大齐退兵死守坚城的，可当时身为小兵的秦歌却主动提出：我愿领一万精兵退敌！
一万军兵打败方俄国的十万大军，相差十倍的巨大差距让当时处于军中的秦歌一时被沦为笑谈，甚至那时的秦歌对这里的语言还不熟悉，讲话都不利索，更是让人怀疑他的目的，是否为奸细。
可当时军中的大将军在听了秦歌的请求后，却在半日后真的给了他一万精兵！并且让他立下军令状！
震惊，所有士兵都震惊了，即便这个才来军中不到两年的壮丁确实在战场上表现的很好，且立下过不少战功，但对于那些打仗十几年的老兵来说，这小子还是一个新兵蛋子啊！
大将军的意志不可忤逆，许多人也惟有在城中等听一万士兵陨落的消息，然后敌人的十万大军开来，最后因为失去一万精兵而导致城失人亡。
等待厄难或许让人觉得时间煎熬，但在两日后，城外却是忽然传来一个让所有人震惊到无法相信的消息：秦歌率领一万精兵在北方峡谷地区将方俄国十万士兵整数坑杀！
刚一听到这个巨大的消息，城池里顿时失音了，犹如一座死城，可是瞬间却又爆发出了鼎沸的欢呼。
不是退敌！这是杀敌！以一万士兵将敌人的整整十万士兵杀死！
这个消息来的是那样的梦幻，就连大将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出神许久，直到那个名叫秦歌的年轻人，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才敢相信。
兴奋、祝贺…然后大将军要封这个被他赏识许久的年轻人官职时，对方却一脸冷淡的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士兵的最高荣耀呢？
……
黑暗的夜中，秦歌却是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因为他忽然想起那双带着世间最后一丝希望的浑浊眼睛。
坚持，希望的坚持，信仰的坚持，秦歌很清楚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他的世界，因为他也有着和那双浑浊的眼睛一样的坚持。
抬了抬头，大地还是很暗，不过却没有下雨了，在那遥远的天边，隐隐红光正在那黑色的墨云间燃烧起来。
“天亮了，这场战争，会不会是最后的一场……”望了望周围那些还在熟睡的士兵，他们的脸上依旧写满了疲倦。
咚！咚！咚！……
天一刚亮，隆隆的战鼓声就已敲响。
士兵们很快拔营而起，炊烟袅袅的火灶上也传出美味的世间之香。
雨夜过后，冥灵平原上却是升起了火红的太阳，灿烂的阳光照射得大地一片金黄，可平原上的两道黑潮，却让这明媚的早晨黯然失色。
大齐国与方俄国的交界地带，冥灵平原。
此时，在这个死亡的平原上已是人声鼎沸，数百万的军队驻扎在此，也是开战十五年后，两国有史以来军队数量最多的一次对垒。
一百多万的士兵从大齐国内集结而来，同样，方俄国也下足了本钱；或许，长达十几年的战争，不仅让群众民不聊生，更让两国的领导者也疲乏了吧？
上位者，永远不知平民疾苦，就如平民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一般。
两国于冥灵平原上集结了数百万军队，如果真如普通人所想，这是要展开大决战了！那这里定会生灵涂炭，两国也有可能衰弱至极，从此几十年甚至连风雨也遮挡不了。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却也无可奈何。
数以百万的军队对垒，这将是一场恢弘至极的战争，同样也是一场不能预知的战争。
双方阵营中战鼓已轰鸣了几个时辰，士兵们也早已在炎炎烈日下排好方阵站立许久，可双方的军队统领却没发出一道通令。
这是怎么？无数人已发出这样的疑惑。
森然严谨的战争场面一时也变得喧杂起来。
战备鼓已敲了快三个时辰了，可上面却连一个战争指令都没发出，这让所有的士兵都感到不解，不仅是大齐国如此，方俄国那边也一样只鸣鼓却不发兵。
“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打不打啊！”有些士兵甚至已经大声讨论开了，不过相对于这些新兵，老兵们的战争素养显然比他们更沉着，并没有去质疑上级的思想。
秦歌站在士兵方阵中也是等了许久，虽然心有疑惑但却没有出声，只是心中多少也有想法。
难道这数百万军队对垒只是鸣鼓势气就行了？这未免有点过家家了吧。
“所有士兵听令！”
就在大家疑惑时，秦歌所在的方阵里却有军队的通令官来发号命令了。
“统帅有令：所有士兵原地待命！待王朝守护神使者决战方俄国守护神使者后，再行听令！”
哗！！！
安静还没十秒的大齐军队在这道命令刚一下发时却是引发了鼎沸的喧哗。
而似乎是为了配合，就在大齐军队发出鼎沸的喧哗时，方俄国那边的军阵里也同样发出了震天的呼声，辽阔的冥灵平原上顿时被这两道如洪流般的呼喊沸腾、淹没。
“太好了！守护神大人竟然帮助我们来了！”
“哈哈！感谢守护神，这次我们一定能够将方俄国战败！”
“守护神万岁！守护神万岁！！”
……
本是满脸疲倦的士兵们在听到这个命令时，却是一扫萎靡，神采奕奕，兴奋异常，甚至不少人更是大呼万岁！
所有士兵都沉浸在激动的欢乐之中，甚至秦歌在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时，好象……好象守护神一来，胜利就已是属于他们了！
这……虽然被抓壮丁也打了三年仗，但秦歌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依旧不够了解，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守护神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只是一个消息就让这些满是疲劳的士兵瞬间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难道是大齐国皇帝来了？秦歌猜测，可是很快他又摇头了。
电视剧中他倒是看过一些古代战争片，一个国家的皇帝能够御驾亲征，对士兵的士气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可那也得分情况啊。
一、大齐国岌岌可危，二、对方很弱小，三、皇帝军事才能通天，四，……这些情况似乎都没有，只有第三点还有可能说通。
但是大齐与方俄国打了十五年仗，这时候才能通天的皇帝才来前线指挥，可真是打死秦歌，他也不能相信这个皇帝会是一个明君。
何况，就算皇帝的军事才能再厉害再通天，秦歌也不能将那些满嘴必胜的士兵嘴脸与一个有军事才能的人联系在一起。
没错，皇帝是人，不是神，即便这个人在人们的心中地位有多高，那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而且十五年战乱，民不聊生，又会有多少人认为这个皇帝会是他们心中的‘神’呢？
否认了来人是皇帝后，秦歌不由对这个士兵们口中的‘守护神’产生了兴趣。
大齐守护神？听着四周士兵们的‘守护神万岁’，秦歌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守护神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所有的士兵公然大逆不道。
他可是清楚，万岁唯有九五至尊的皇帝才能被称呼。
“小齐，这守护神是怎么回事？”三年里，秦歌不仅学会了这里的话语，更在战场上交了几个能够倚背的战友，小齐就是他的至交之一。
不过秦歌在问了这话后，小齐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似乎见到了不敢相信的事物。
见对方如此表情，秦歌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于是马上解释：“我从小生活在荒山野岭间，没有见过世面，直至被抓壮丁才来军队的，所以……”
撒谎对于秦歌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心里多少有些抵触，所以在见对方点头理解时，他也没再继续撒下去。
小齐在由惊讶表现出理解后，神情再度与其他士兵般亢奋起来，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可惜啊，你竟然不知道守护神大人！？”虽然理解，但小齐依旧很难相信，对方竟然会不知道守护神大人，这，这简直就是不能理解嘛。
“呵呵。”秦歌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配合着小齐，毕竟三年战友，还是清楚他的性格的。
“哎，算了算了，跟你说说，免得你到别处出丑。”
“嗯嗯。”
见秦歌如此配合，小齐也不好再装下去了，头一抬，眼望虚空，颇有几番气势的开口了。
“守护神大人是谁？！那可是我们大齐国的守护之神啊，他们是真神，是仙人！”
他们？不等秦歌疑惑，小齐却是突然转过了头，目光神采地盯着他。
“知道仙人是什么意思吗？”
“这……”
“不知道吧。”小齐再次将头转向了天空，俨然一副说书先生模样。
“我告诉你，所谓的仙人就是传说中能够飞天盾地、移山填海的神仙！”小齐的话铮铮有声。
“……”
“我们大齐国的守护神大人就是这样的仙人，传说他们拥有我们这些凡人所不能拥有的长生不老之术！更能使出我们这些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法术……”
“总之，凡人是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仙人的手段，他们是至高无上的！是无敌世间的！是永生不灭的！没有人，没有人能够靠近他们，甚至就连人中之龙的皇上也很难见上他们一面。”
小齐仰头望天，神情肃穆地说着这一切，可谓声情并茂，但一旁的听众秦歌却是一脸质疑。
神仙？哼，秦歌从不相信这些，即便是最好的战友小齐如传教士般讲述着，他也不会相信，因为他从没见过，他只相信眼见为实。
“你有见过守护神吗？”见对方说的如此真实，秦歌不由想反驳一下，在他心中，他始终认为这只是有心人的神话论。
“没有，那……”小齐回答的很爽快，可是在回答后却突然卡壳了，抬着头的身体更是一抖一抖的，好象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
“怎么了？”见小齐如此怪异，秦歌不由关心了一句。
“……那，那！”小齐的神情依旧如鲠在喉，很艰难地抬手指向天空。
“什么…啊。”秦歌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顿时睁圆了双眼。
“…………”
“守护神大人！”
“仙人！？”
随着两声不同的惊呼，大齐国的军阵之中顿时传出一片片震天的惊讶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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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这个死亡的平原上已是人声鼎沸，数百万的军队驻扎在此，也是开战十五年后，两国有史以来军队数量最多的一次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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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站在士兵方阵中也是等了许久，虽然心有疑惑但却没有出声，只是心中多少也有想法。
难道这数百万军队对垒只是鸣鼓势气就行了？这未免有点过家家了吧。
“所有士兵听令！”
就在大家疑惑时，秦歌所在的方阵里却有军队的通令官来发号命令了。
“统帅有令：所有士兵原地待命！待王朝守护神使者决战方俄国守护神使者后，再行听令！”
哗！！！
安静还没十秒的大齐军队在这道命令刚一下发时却是引发了鼎沸的喧哗。
而似乎是为了配合，就在大齐军队发出鼎沸的喧哗时，方俄国那边的军阵里也同样发出了震天的呼声，辽阔的冥灵平原上顿时被这两道如洪流般的呼喊沸腾、淹没。
“太好了！守护神大人竟然帮助我们来了！”
“哈哈！感谢守护神，这次我们一定能够将方俄国战败！”
“守护神万岁！守护神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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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士兵都沉浸在激动的欢乐之中，甚至秦歌在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时，好象……好象守护神一来，胜利就已是属于他们了！
这……虽然被抓壮丁也打了三年仗，但秦歌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依旧不够了解，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守护神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只是一个消息就让这些满是疲劳的士兵瞬间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难道是大齐国皇帝来了？秦歌猜测，可是很快他又摇头了。
电视剧中他倒是看过一些古代战争片，一个国家的皇帝能够御驾亲征，对士兵的士气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可那也得分情况啊。
一、大齐国岌岌可危，二、对方很弱小，三、皇帝军事才能通天，四，……这些情况似乎都没有，只有第三点还有可能说通。
但是大齐与方俄国打了十五年仗，这时候才能通天的皇帝才来前线指挥，可真是打死秦歌，他也不能相信这个皇帝会是一个明君。
何况，就算皇帝的军事才能再厉害再通天，秦歌也不能将那些满嘴必胜的士兵嘴脸与一个有军事才能的人联系在一起。
没错，皇帝是人，不是神，即便这个人在人们的心中地位有多高，那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而且十五年战乱，民不聊生，又会有多少人认为这个皇帝会是他们心中的‘神’呢？
否认了来人是皇帝后，秦歌不由对这个士兵们口中的‘守护神’产生了兴趣。
大齐守护神？听着四周士兵们的‘守护神万岁’，秦歌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守护神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所有的士兵公然大逆不道。
他可是清楚，万岁唯有九五至尊的皇帝才能被称呼。
“小齐，这守护神是怎么回事？”三年里，秦歌不仅学会了这里的话语，更在战场上交了几个能够倚背的战友，小齐就是他的至交之一。
不过秦歌在问了这话后，小齐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似乎见到了不敢相信的事物。
见对方如此表情，秦歌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于是马上解释：“我从小生活在荒山野岭间，没有见过世面，直至被抓壮丁才来军队的，所以……”
撒谎对于秦歌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心里多少有些抵触，所以在见对方点头理解时，他也没再继续撒下去。
小齐在由惊讶表现出理解后，神情再度与其他士兵般亢奋起来，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可惜啊，你竟然不知道守护神大人！？”虽然理解，但小齐依旧很难相信，对方竟然会不知道守护神大人，这，这简直就是不能理解嘛。
“呵呵。”秦歌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配合着小齐，毕竟三年战友，还是清楚他的性格的。
“哎，算了算了，跟你说说，免得你到别处出丑。”
“嗯嗯。”
见秦歌如此配合，小齐也不好再装下去了，头一抬，眼望虚空，颇有几番气势的开口了。
“守护神大人是谁？！那可是我们大齐国的守护之神啊，他们是真神，是仙人！”
他们？不等秦歌疑惑，小齐却是突然转过了头，目光神采地盯着他。
“知道仙人是什么意思吗？”
“这……”
“不知道吧。”小齐再次将头转向了天空，俨然一副说书先生模样。
“我告诉你，所谓的仙人就是传说中能够飞天盾地、移山填海的神仙！”小齐的话铮铮有声。
“……”
“我们大齐国的守护神大人就是这样的仙人，传说他们拥有我们这些凡人所不能拥有的长生不老之术！更能使出我们这些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法术……”
“总之，凡人是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仙人的手段，他们是至高无上的！是无敌世间的！是永生不灭的！没有人，没有人能够靠近他们，甚至就连人中之龙的皇上也很难见上他们一面。”
小齐仰头望天，神情肃穆地说着这一切，可谓声情并茂，但一旁的听众秦歌却是一脸质疑。
神仙？哼，秦歌从不相信这些，即便是最好的战友小齐如传教士般讲述着，他也不会相信，因为他从没见过，他只相信眼见为实。
“你有见过守护神吗？”见对方说的如此真实，秦歌不由想反驳一下，在他心中，他始终认为这只是有心人的神话论。
“没有，那……”小齐回答的很爽快，可是在回答后却突然卡壳了，抬着头的身体更是一抖一抖的，好象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
“怎么了？”见小齐如此怪异，秦歌不由关心了一句。
“……那，那！”小齐的神情依旧如鲠在喉，很艰难地抬手指向天空。
“什么…啊。”秦歌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顿时睁圆了双眼。
“…………”
“守护神大人！”
“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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