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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六章 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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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贺自掌管了花如瑾手里陪嫁的三家铺子,就一直尽心尽力。每日都忙的昏头转向,也似乎在这样的忙碌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用花之桐的话来评价,这厮读了这么多年书,倒不如巴拉几天算盘有意义。

    他一身青衫,腰间随便的系着宫绦腰带,两侧各垂着白玉配饰和黑底红线绣的荷包。站在店铺柜台外面,和举着金丝边单片眼镜翻找账簿的掌柜正在交流着什么。神色有些不愉,薄唇紧紧民称一条线。

    红菱进门的时候,正看见的是这样的情况。绕过来打招呼的小厮,径直走到李贺身边。告知了自己此行目的。

    李贺原本紧抿的嘴唇,现下因为更加用力而完全没有了血色。一双剑眉紧蹙,吩咐了掌柜几声,便匆匆和红菱走了。

    “如妹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上了马车后,李贺突兀开口,眼底闪过一丝忧色。

    红菱坐在对面摇头,“夫人待姑娘客气的很,其他人也是不敢上前挑毛病的。”

    花如瑾就算是有委屈,也该找自己的亲哥哥诉苦,他这个表哥怎么说还是差一截的。

    红菱对于李贺对待花如瑾超乎表哥范围内的关心,略微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只是,这缘何而起,自己却总也说不清楚。

    而李贺之所以如此担心花如瑾。除了兄妹之情,也多了些别的打算。他李家落寞。到了他这一代又是单传。祖父家除了一个早不联络,不成气候的堂叔以外。再无旁的兄弟姊妹。而外祖父家,不过是乡野庄户人家。除了一个在盐帮混迹在底层打杂的表弟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人。

    亲属中,唯花家是官宦体面人家。可奈何自己姑母不过是个小妾,自家算不得是花府的正经亲戚。好不容易仗着花家照拂,能入官学读书。也付出了母子不得相见的代价。可这些年书读下来,也不过是徒有功名,家中没人帮衬,如何能入仕?

    芳姨娘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常常和花如瑾玩在一起,情分上总算是有些的。虽曾因自己的母亲闹过结亲这样的闹剧,但这些年来多已冲淡了。谁还惦记着这样的琐事。

    如今花如瑾嫁的尊贵,他又是她正经的表哥。花如瑾不是那嫌贫爱富的,只要能真心实意的跟着她,为她做事,大好前程还是有的。

    况且,现在花如瑾孤身入侯府,也实在是需要他这样一个可靠之人。

    两人坐在车里,各揣心思。女人的心思总比男人简单些。千丝万缕也不过是绕在感情上罢了。

    花如瑾这一日起的极早,先是优哉游哉的给襄阳侯府人请了安,又在襄阳侯病榻之前尽了尽孝道,端了端药。和妯娌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了一会话,便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容卿不在,内书房就成了花如瑾的领地。见李贺自然也要安排在内书房。

    李贺被红菱引着,进内书房时。花如瑾正一手挽着长袖,一手提笔,像模像样的写着字。

    她本就生的端庄秀丽。此刻执笔书写,更是平添了几分书卷气,眉宇之间又透着那么一股淡然优雅。

    花如瑾听的门口有响动,缓缓抬头。见李贺正站在门口,一手拂袖,抬起手腕将手中毛笔,放在青瓷笔架上。绕过大桌案,往前走,“表哥,快坐。”

    一面说着,一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李贺让到一排中堂椅处坐下。又吩咐丫头上茶,自己则和他隔着一个紫檀桌坐下。

    “这些日子亏表哥辛劳,方才能将铺子上的事情打点妥当。”花如瑾笑着看李贺,亲昵却不过于甜腻。

    “哪里,都是应该的。”李贺很是喜欢她这样的交往方式,和把握的距离尺度。

    花如瑾不喜欢拐弯抹角,便单刀直入。“听闻,表哥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不知是真是假。”

    花如瑾怎么会知道?李贺微微有些讶异,眉心一跳。既是被她知道了,便也不好打马虎眼。便爽快回到,“当年曾有幸结交一位江湖中的朋友,近年来到也有些走动。不知妹妹为何如此问起?”

    花如瑾自端了红菱奉上来的茶,递给李贺。又吩咐红菱引着人在外面守着。待屋子里只剩下蜜桃一个人侍候时,方才开口。“风闻四王爷和八王爷要动手,表哥可知此事?”

    最近酒肆茶楼那些文人政客,吵的正欢。不过都是含沙射影,借古讽今。李贺也常会与一些友人结伴,出入于这些地方。自然是有所耳闻。当即便点头,压低声音。“连洪德楼的说书先生都开始讲玄武之变了,可见时局不稳到何种程度。”

    那洪德楼是什么地方?是六王爷名下酒楼,能进出那酒楼的皆是朝中勋贵。他请的说书先生历来,只将奇闻异事,不讲历史典故。今次既将玄武之变拿出来大肆宣扬,还不是想将四王和八王用心公之于众。

    六王爷是个趣人儿,能力极佳,却对夺嫡无感。

    花如瑾手指轻轻刮着茶碗,“皇上宠爱鲁王,天下皆知。世子此次去鲁地,怕是有变。”

    李贺眉心微蹙,“妹妹的意思是?”

    “夺嫡这档子事,九死一生。我刚嫁入侯府,总不能就这么守寡了。是以,请表哥暗中相助。定要保世子周全。”徐容卿寄回来的信,对于此次出行目的,只字不提。只以为的告诉花如瑾这府上情况,又细心嘱咐花如瑾如何对付。甚至还不停询问花如瑾是否已经有了身孕。

    其实花如瑾很恼怒。徐容卿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猜得十之八九。他急忙在这个时候娶亲,不过是为了稳定自己襄阳侯世子的位子。他如果能功成名就,若不能好歹也有个妻子能帮他保着风雨飘摇的襄阳侯府。再者,若是他不行丧命,花如瑾能有身孕最好,若没有大可自族中过继一个,养在膝下。花如瑾不过就是跳过襄阳侯夫人,做了太夫人罢了。

    他处处都是为自己打算,新婚的甜蜜也不过是麻痹花如瑾,想让花如瑾对自己死心塌地。

    若是前世,花如瑾一定不会多想,大概也就只是觉得这爱情来得突然,一切归咎于缘分。断然不会想到,这夫妻情分之下还隐藏着种种算计。

    他徐容卿算计了她,她不能就这么平白的任由他摆布。

    女子嫁人,丈夫便是天。若是天塌了,任她多大能耐都撑不起来。保全自己,首先就是保住徐容卿。

    帐,稍后再算。

    李贺不知花如瑾这电光火石之下的思绪万千,只凝眉自己也细细计较了一下得失。徐容卿若是挂了,对他的确没有好处。

    两人瞬间达成协议。

    且说,这一年的十月,皇帝病重,要召鲁王进京。果然四王爷和八王爷都坐不住了,一个挥兵南下,一个围城逼宫。已然立储的十三王被困在空中,和日已垂暮的老皇帝陷入困境。

    全国上下,一阵慌乱。京城之中,家家大门紧闭。尤其以襄阳侯府为甚,大家都知道,襄阳侯世子摇身一变成了平鲁大将军。正杀兵斩将,叱咤风云。

    襄阳侯的病情越发的严重起来,夜里常常说些胡话。不是喊着儿子的名字,就是喊昭和夫人的小名,也偶尔会喊上几声原配夫人庞氏。独独不见有甘氏的名字,被他提起。这让日日在床榻之前侍候的甘氏心中十分不甘。

    最后竟是被气的一病不起,当然,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真实性有多少。

    于是,伺候公公这种重担子,就担在了三个儿媳身上。犹以花如瑾为最,因为襄阳侯醒来时,总是指名要见花如瑾。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不固定,也越来越短。最后索性就让花如瑾多照看着,也好公公醒来能第一时间看见她跟她说话。

    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很少还有靠谱的太医能来这样敏感的地方走动。宋太医,却是这少数人里的极品。他不仅日日来,而且还尽心医治。可纵然是衣带不解,也是无力回天。

    襄阳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死抓着花如瑾的手不忘,张着嘴,像是离开水的鱼,奋力呼吸。

    花如瑾从来没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垂死挣扎,突然觉得十分害怕。眼眶骤然红了,将耳朵贴近襄阳侯,道,“父亲要说什么?孩儿洗耳恭听。”

    “容卿……”襄阳侯拼命蹬大眼睛,张着嘴大口喘气。因此而让本就微弱的声音夹杂了更多的呼吸杂音,更让人难以听清。“你……要好好待容卿……我,我对不起他!”一面说着,手又在床铺上不停的拍打摩挲,似乎是在找什么。

    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丫头,此刻哭红了眼睛。上前在床褥下面取出了一个用羊皮小包包着的东西,“侯爷可是寻这个?”

    襄阳侯费力的点了点头,眼珠缓缓移动,张着嘴,去看花如瑾。

    那丫头将羊皮小包放在花如瑾的手中。

    又听襄阳侯道,“把这个,交给容卿……告诉他……我,我这就去寻他母亲道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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