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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五七

    墨府的隆昌阁在开封好比现代的连锁店遍布大街小巷,隆昌阁的名字在开封那叫一个响。丁瓜瓜立志要超过隆昌阁,成为开封最大的连锁中介公司,于是,她给店铺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大发置业。

    俗不俗?相当的俗,这名字刚取出来时可是被裴寅与二虎子嘲笑了一阵,可是俗到一定的程度反而是雅,看着进出不断的客人,裴寅与二虎子闭上了嘲笑的嘴巴。

    墨青山安分守己的没出现,一直到营业五日后。

    这日,丁瓜瓜坐在销控台后面做这几日的客户分析,忽听站在门口接客的裴寅喊了一声“欢迎光临。”而坐在旁边的二虎子突然踢她一脚。

    丁瓜瓜抬头,顺着二虎子的视线往前看,裴寅已引着一身墨绿色锦缎棉袍的墨青山走了进来。

    墨青山抬头四处看看,最后目光落在丁瓜瓜头顶的财神画画上,赞赏道:“与众不同。”

    没错,店里的布局的确与众不同,开封独此一家,丁瓜瓜是按照现代营销中心的布局来布置。进门迎面是巨幅财神画,画下面是一张销控桌,桌子后面摆着三张椅子。

    进店的左面是两对木头长沙发,上面铺着软垫,沙发有点矮,人坐下后往后一靠,舒舒服服的整个人一放松,定是被掮客引导着走。

    进店右面是一张小八仙桌,桌子旁边是两个大展板,展板上贴着所有的房源信息,几室几厅,几层,面积,家私,庭院包括院子里面有几颗树注明的详详细细。

    墨青山在屋里绕了一圈,裴寅跟着他小心的问:“少爷,您今儿来是……”

    墨青山言简意赅:“学习。”

    堂堂大宋首席掮客,掮客会长,开封首富墨青山居然在一家新开张的小店学习!这种话说出去,十个人里有十一个人不信!那三位自然傻眼了。

    当墨青山再一次光明正大的跟着丁瓜瓜送走一个客户后,丁瓜瓜终于爆发,拖着他蹭蹭的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两间房,二人站在过道上,临窗而立。

    丁瓜瓜皮笑肉不笑的,“墨少爷如此高贵的身份偷师学艺不觉得丢人吗?”

    墨青山剑眉一扬,沉声道:“偷师学艺的确丢人,所以我已说明是来学习。”

    丁瓜瓜气的扯嘴,“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墨青山淡然一笑,推开窗户,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行人,半天才幽幽道:“我被丁瓜瓜甩了,再次成为开封的笑柄。若不是你抢占了丁紫衣的身体,我不会对你感兴趣,不会娶你更不会成为笑柄。所以……”

    他停下,定定的望着丁瓜瓜,目光幽暗而冰冷,冻得丁瓜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结巴道:“你想怎样?”

    墨青山冷冷的一笑,往前逼近一步,“所以……。”

    丁瓜瓜想笑,可嘴皮子咧了半天咧不出笑容,心脏却不争气的扑通乱跳,眼皮眨了眨,在墨青山的逼近下一步步往后退,直至坚/硬冰冷的墙壁堵住后路,而墨青山已逼到近前,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凑近,语气危险道:“你要负责!”

    热乎乎的气息喷洒一脸,淡淡的迦南香萦绕的丁瓜瓜脑瓜子发懵,她最受不了的便是此刻的这种姿势,女人被男人固定在墙角,锁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一副痞痞坏坏的模样,说着挑逗人的话,即使锁着她的男人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有点苦逼。

    她懵了,彻底懵了,“怎么负责。”

    墨青山一怔,随即勾唇低笑,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我要你。”

    “咕咚!”四周安静的让丁瓜瓜听见自己的吞口水的声音,面上顿时发烧发红,慌乱的眨着眼皮不敢和他对视。

    奶奶滴,我要你!这是多么的惹人心跳惹人遐想惹人喷鼻血啊!

    可是,她是丁瓜瓜,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独立能干的销售能手,怎能被一个古代男人一句话便打倒!

    如此一想,丁瓜瓜全身充满勇气,扭头对上墨青山幽暗冰冷的眸子,宁死不屈道:“哈,怎么办?我不喜欢你,我才不要你。”

    然后,她在幽暗冰冷的眸子里看见惊讶和——笑。

    “我要你的……店。”墨青山终于把五个字组成的一句话说完。冷漠的眼神变成鄙视,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个笨猪。

    丢大发了!

    丁瓜瓜恨得抬腿往前踹,墨青山似乎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轻松地往后一退转身便走。只是谁也不知,转身后那鄙视的眼底浮现的笑有多温柔。

    “吱嘎,吱嘎。”脚踩木楼梯的声音每响一下,丁瓜瓜的心像是被人捶了一下。要她的店?不如要她的命!

    天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的。墨青山不是官,可他是新皇帝宋神宗即将钦定的皇商认识官,一个比一个大的官纷纷往大发置业带,极厚颜无耻的到处宣扬,丁瓜瓜是他的兄弟。

    若是兄弟,犯不着如此热情的介绍诸位大人认识。诸位大人个个是人精,不由猜测大发置业的幕后老板是墨少爷。至于他为何要如此神秘,没人去猜也没人想猜。

    州官经常关顾的地方,少不了名门望族,丁瓜瓜一下认识了好多京城的达官贵人。她眼珠一转,尼玛,墨青山你不是要老纸的店吗?老纸给你就是,等老纸和这些达官贵人混熟了,老纸去做别的生意,再不行,老纸携款私奔。

    如此一来,她倒是安心的继续做生意。租房,卖房忙的热火朝天,终于在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累的一头趴在白花花的银子上,两眼发晕往上翻的看不见黑珠子。

    裴寅和二虎子手忙脚乱的把她抬上楼,然后裴寅飞快的奔去药铺请大夫。这时候,天快黑了,中途裴寅冲进一家属于墨府的珠宝铺子,冲掌柜的大吼:“快去请墨少爷去大发置业,瓜瓜不行了。要快,否则少爷剥了你的皮!”

    吼完,裴寅飞快的跑走,留下掌柜的傻瞪着眼,寻思半天还是差了伙计去墨府报信。

    一骑白马飞驰过开封的集市,若是路上有人,马蹄下早已多了许多的冤魂。白马停在大发置业前,墨青山飞身跃下,冲到门口推开虚掩的大门。

    屋里,黑漆漆的。

    “瓜瓜!”他大叫。

    很快,楼上有脚步声奔跑下来,二虎子站在楼梯口对他招手,“少爷!少爷!”

    墨青山连走带奔的冲上楼,听着二虎子的絮絮叨叨的话往丁瓜瓜的闺房冲。闺房的门开着,点着蜡烛,窄小的屋里只放了一张床一张小四方桌,床上铺着极普通的被褥,被褥下面是昏迷不醒的丁瓜瓜。

    大夫也刚到坐在床边,正在给她把脉。裴寅立在一旁,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对墨青山微微行礼,让开位置给他站。

    墨青山悄悄地靠近,寂静的屋里响起有点颤抖的声音:“如何?”

    大夫看他一眼,捋捋胡须,眼底精光一闪,暧昧的问道:“她是姑娘?”

    墨青山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丁瓜瓜一直穿着男装,简陋的床没帐子,裴寅和二虎子情急之下怕是也忘记替她遮挡了。

    大夫又望了望他,再望了一眼立在后面的裴寅和二虎子,精明的眸子笑的意味深长,“姑娘身子没有大碍,累着睡着了。”

    墨青山狠狠地瞪了裴寅一眼,差点被他那句瓜瓜不行了吓死,接到消息扔了手里的东西便飞马而来,现在后背还是湿的。

    他的心刚放下,大夫又说了一句爆炸性的话。

    “不过,姑娘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不能再操劳过度,否则胎儿不保。”

    “什么?”墨青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仿佛被魔法杖定住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夫。

    他身后,裴寅和二虎子石化中。

    大夫把完脉起身,“老夫开点安胎补神的药。头三个月极危险,尽量让她卧床休息。”

    两个多月,正与那晚时间吻合!

    墨青山回神,欣喜若狂,“是是是!裴寅,你随大夫去抓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足足五十两直接塞给大夫。

    大夫眉开眼笑,接了银子和裴寅下楼去了。

    墨青山激动地坐在床边,嘴角眉眼全是幸福的笑容,静静地望着沉睡中丁瓜瓜,半天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脸庞,眸底说不出的温柔。

    他这般模样不用多说,也教人看得出来,孩子是他的。

    二虎子双手插着袖笼里,愤愤的想:墨少爷,你也太逊了点,老子告诉你那么多瓜瓜的秘密,瓜瓜也是你的人了,可到现在还没搞定成亲。再看看熟睡中的丁瓜瓜,不禁担心,她醒后知道真相又是何反应。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少爷,如今可怎么办?”

    墨青山头也没回道:“自是与我成亲。”

    都有了他的孩子,当然是拜堂成亲生娃娃了。

    二虎子撇撇嘴,心想,难哦!

    丁瓜瓜是被饿醒的,闻着鼻尖的香味,转头一看,惊得她一个咕噜爬起来。她看见什么了?她的闺房的小桌旁,墨青山正捧着一个大海碗吃面条。

    墨青山已抬头看过来,放下碗筷,一步跨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醒了,饿不饿?”

    丁瓜瓜像是见了鬼,颤声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裴寅二虎子呢?”

    “裴寅去药铺给你抓药,二虎子去墨府送信。”

    丁瓜瓜迅速沉脸,“少爷,我这是闺房闺房懂不懂。”迅速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眼桌上的面条,突觉肚子饿的泛酸水。

    “小心。”墨青山紧张的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把甩掉,走到桌旁近了看他的香喷喷的牛肉面,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好饿。”丁瓜瓜拔脚往外走。

    墨青山紧张的问:“去哪儿。”

    “吃面。”

    “我去,你在这等着。”墨青山已伸手拽住她。

    大少爷自甘做奴仆,倒真是少见。丁瓜瓜疑惑的摇了摇头,想着他今儿个偷师学艺的学费——饭钱还未交,奸笑道:“少爷,一起去啊,我请客,你掏钱。”

    别说掏钱吃面条,这时候让墨青山上天摘月亮他也去。他宠溺的笑笑,又摸摸她额上的发,“好。”

    丁瓜瓜头往后让的快,可还是被他摸到了。她的心跳的又快又乱,完全弄不懂墨青山的温柔与宠溺是怎么一回事。孤男寡女,黑灯瞎火,动手动脚耍流氓,还是趁早去人多的地方才安全。

    丁瓜瓜飞快的跑下楼,跨出屋门,却见裴寅手上提着药包,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前面。

    “裴寅,你在看什么?”丁瓜瓜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

    虽然天已黑了,虽然临街铺子只有少数几家有灯光,虽然视线模糊,可丁瓜瓜依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没入更远的黑暗中。

    向前一步,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一点,也似乎想喊出来。然而,她的身子往后一倒,被拽进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去吃面。”声音却冷如寒冰,仿佛刚才的温柔与宠溺仅仅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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