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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三三

    嘛意思?丁瓜瓜完全不懂。

    奎叔鄙视她,“少爷的意思租金低了。”

    “啊?”终于轮到丁瓜瓜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们。这二位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大脑小脑脑干错位,能将男人看成女人?

    这个世上,竟然有租房的人说对方的租金低了。不过,想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都能穿越,墨青山还好意思正常吗!

    老子明天赚你六倍差价!

    “少爷,您的意思让我借机抬高东云巷的租金?”

    墨青山没言语,只是给了一个默认的眼神。

    他们涨价了,别家自然也涨,那么他们再来出租,若价格比别家高赚的更多,若价格比别家低更好出租,总之无论是比别家高或低,说到底墨青山不会亏本。

    奸商啊奸商,果然是奸商!

    她果然不够心狠手辣,果然离奸商还有很远的距离!

    又翌日,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雪白。雪依然在下,丁瓜瓜戴上厚厚的帽子,穿的像个球似的出了门。深雪中,一踩一个脚印,从脚下留出一个弯弯曲曲的弧度。

    丁瓜瓜再次来到东云巷,墨青山又追加了十两银子,腰包鼓鼓的走路特有精神气。快进巷口,前面墙边站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老又少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有个中年妇人无意间往丁瓜瓜这里看了一眼,突然大叫:“她来了!”话音尚未落地,人已像风一般踏雪飞来。

    霎时,一群人像天上掉黄金似的一起奔来。

    丁瓜瓜的心跳了跳,头皮突然发麻,脚下一滑贴着墙壁把道让出来。

    然而,令人头疼的是,最先跑来的妇人高喊:“丁姑娘,我家有空屋!来我家!快来我家!”

    丁瓜瓜傻了一秒钟的眼,拔腿就跑。然而,她哪里跑得过这些人,她的脚还在雪坑里没拔/出来,那边人群已蜂拥而至将她围得水泄不通。抓胳膊抱大腿拦腰,只要丁瓜瓜能被抓的地方全被这八个人紧紧地抓住。

    “丁姑娘,去我家!”

    “丁姑娘,我家有好多!”

    “丁姑娘,我家新盖的。”

    七嘴八舌,只吵得丁瓜瓜的脑袋嗡嗡响。然后,手、脚、腿、胳膊、腰被固定住的她抬起没被控制的头冲着天空大吼:“都—他—妈—的—给—我—放—手!”

    吼一声,吃一口雪花!

    知道她是姑娘,竟也有三个男人抱着她的腰和大腿!其中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张着大呲牙抱着她右边大腿冲她傻乐。

    “丁姑娘,去我家!”

    “丁姑娘,我家有好多!”

    “丁姑娘,我家新盖的。”

    没人听她的话,依然各抱各的自说自话。丁瓜瓜欲哭无泪,看着一双双将自己当成黄金的眸子,虚弱无力道:“你们松手,谁松的快我和谁谈。一、二……”

    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呼啦”一下,八个人全部放开,站在后面一点的被前面的人挤得往后倒,急的只骂爹娘。

    丁瓜瓜反应快,顺势将第一个抱住她的那个妇人用力一推,这一推,将她后面一个有点胖的女人撞了,这二人一个不让一个吵了起来。

    大龇牙见势不妙,又往丁瓜瓜身上扑,不料被丁瓜瓜一脚踹中肚子,他跌跌撞撞的往后一倒,又将后面的人撞翻。

    自由了!趁着混乱,丁瓜瓜撒腿便跑!她想起那天为了逃避叫花子撞翻馆长大人,从此开始崎岖的卖身路。

    今儿,又能撞到谁,来拯救她脱离被剥削的丫鬟苦海?

    突然,前面路口伸出一只墨绿色的胳臂,一把抓她拖进另一条路,往前跑了几步,再将她拖进一间用来堆放柴火的低矮柴房。

    柴房极小,里面又有柴,这二人只能紧紧地贴着木门。柴房没有窗户,门又关着里面有些暗,偏身子被搂着不能动,丁瓜瓜只得藏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没错,拉她的是个男人,并且是她认识的男人。脸贴着他有点潮湿的柔软锦缎,一触上凉意瞬间传到心底,但又在瞬间被他的体温温暖。眼皮上是他低头的呼吸,因奔跑而紧张跳动的心这会儿几乎要窒息的不会跳了。

    只一次,欺骗自己一次,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丁瓜瓜闭上眼,放任自己紧紧地依偎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与温暖的臂弯。

    门外,追喊声越跑越远,丁瓜瓜从男人怀里退出来,虽然光线暗对方也许看不清自己的脸,可她依然低着头没敢抬起,瓮声瓮气的问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昨儿你的租金打破了东云巷的平衡,所以今儿个定会有人盯着你。”所以,他来了。

    哎,他来仅是为了不让他的计划被人打乱,也是想来监视自己有没有赚差价?如此一想,丁瓜瓜不禁后怕起来,她总觉得昨儿的事败露了,装大爷的奎叔一定偷偷跟着她了。

    “那我怎么办?不租吗?”

    “不租。买!”

    有个傻蛋用一百二十文的高价租走四十文的房子,第二天再用高价买走低价的房子,其他人眼红自然也会着急出售。

    丁瓜瓜恍然大悟:“哦……少爷,是你自己放出的消息?”不然,他们怎会知道丁瓜瓜是来租房的,还知道她是姑娘!

    “脑瓜子够灵活,丁瓜瓜,不如跟着我做生意。”墨青山赞赏道。

    嘁!老子只喜欢自己当老板,老子不喜欢给别人打工!

    丁瓜瓜暗地鄙视,嘴上却是说道:“如此,谢谢少爷提携。”

    “去吧。”墨青山轻轻地打开柴房门,光线透进来,映亮他墨绿色的棉袍,他尚有一半的身子隐在暗处,愈发衬托的他高深莫测。

    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高深莫测更有震慑力!丁瓜瓜努力地挺直腰杆,昂首挺胸的从他面前跨了出去。

    “丁瓜瓜。”墨青山突然喊道,丁瓜瓜站在门口回头,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袖笼,看着便教人觉得暖和。

    “别冻着了。”关心的语气。

    丁瓜瓜的心又是砰砰乱跳,夺了袖笼转身便跑。昨儿个见他还心生厌恶,不过一个小小的袖笼便能打败她。

    “丁瓜瓜,振作点,不能被糖衣炮弹打倒!你有伟大的理想,等你当了老板,养他十七八个小男人,哈哈!”丁瓜瓜努力地安慰自己,奔赴赚钱的道路去了。

    两日后,丁瓜瓜租下十七间屋子,购得三套宅子,二十一世纪的同事名字被她用的差不多了,再买几套的话不得不动用大老板的名字。整理好最后一套契约,丁瓜瓜打道回墨府,在靠近红茶坊的狮子桥头,被大师兄黑着一张脸拦住去路。

    丁瓜瓜笑嘻嘻的晃过去,“大师兄,好久不见,咱们去搓一顿。”

    “你请客?”大师兄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平分拉。”老子才赚了点小钱请个毛线。大师兄来者不善,小气鬼丁瓜瓜掏钱请客只能表示她心虚。

    为何心虚?用脚趾头想想也知,墨青山是来击垮虞道县生意的,他那么大手笔的租房,首先第一个要挤掉的便是馆长。虽然丁瓜瓜用的是虞道县无人认识的名字,但她这几天忙来忙去,上善若水堂的人怎可能不晓得?

    他们定是觉得她吃里扒外,找她算账来了。

    大师兄将丁瓜瓜带到红茶坊他们的秘密包间门口,气鼓鼓的说道:“进去吧,馆长在里头。”他说完便离开了。

    还没进屋,气压便已下降,丁瓜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敲门然后推开。屋里头,馆长像尊瘦不拉几的雕像正襟危坐,目光阴沉的盯着她这个方向。

    丁瓜瓜和往常一样狗腿的走过去,见馆长面前的杯子空了,便拿起茶壶给他斟上,笑着问:“馆长最近生意如何?卖了几套房啊?”

    馆长不言语,只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她。

    丁瓜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满意的咂咂嘴,“哇,真暖和。”然后摸摸肚子,问道:“外面好冷,馆长你穿的有点少哦。”

    馆长低头看看身上的棉袄,哪里少了?他再次抬头,终于开口问道:“瓜瓜,我待你如何。”

    丁瓜瓜睁大眸子点头,“很好啊。怎么,有人说你虐待我?谁啊?谁啊?我找他去。”

    装傻!又装傻!这丫的除了装傻还是装傻!以前馆长可爱吃丁瓜瓜这一套了,每次都觉得她极可爱,可爱到他想捏一捏她嫩嫩的脸蛋,摸一摸漂亮的嘴唇最好再亲一口。

    可今儿个,馆长只觉得心绞痛!

    “你!”他痛心疾首的拖长音的道出,“我待你不薄,你又是如何待我?”馆长气的脸都黑了。

    “我?”丁瓜瓜诧异的手指着自己,一副不相信也不可能的表情,“我怎么着你了,馆长?”

    “背叛!”馆长像大法官似的宣判了。

    丁瓜瓜疑惑的想了想,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你说我去东云巷租房的事儿?”

    馆长以沉默回应。

    “哎,这不能怨我,真的不能。那个奎叔一直偷偷监视我,根本没机会通风报信。我也想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能传到馆长耳朵里,这不你不知道了吗?”

    馆长:“知道又如何,迟了。”

    丁瓜瓜:“迟了?啥?”

    馆长起身,烦躁的叹息:“你租的十七套里有十一套是我的。”

    “啥?”丁瓜瓜吓了一跳,租房时见过大房东,她可以肯定的讲,一个都不认识。

    馆长:“你可知他租那么多房有何目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挤垮你。”丁瓜瓜脱口而出,忽然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了些,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巴。

    馆长鄙视她:“蠢!若要挤垮我犯不着费如此大的周折,只要以会长身份再从上面往下施压,一句话便能拆了我会长的位置。”

    言之有理。如此说来,墨青山有旁的目的。究竟是何,丁瓜瓜无法打听得到。她想了想,忽然奸笑道:“不管怎样,房子是你的,等他再多租几套买几套准备办大事时,咱们把房子收回来。”

    丁瓜瓜以为馆长会赞同这个想法,哪知他却摇摇头,“不可。”

    “为什么?损失的钱可以以后赚回来。”

    馆长:“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些二房东、三房东全是我的人,有的名字是随便写的,人是临时拉去的。”

    丁瓜瓜石化了。以无有人的二房东、三房东来不断的提高房价,这是欺诈犯法的事!而墨青山,又让自己以无有人的租客租房子,怕是知道了这里面的窍门,故意让自己去收购。

    若馆长毁约,墨青山便可以此为借口将馆长送进牢狱。

    不对!丁瓜瓜转念一想,墨青山应该不知道真相,否则会以真人的名字租房。馆长是假的,他也是假的,反而打了一个平手,一个别想欺负另一个。

    只是,事情是自己办的,真相尚不能告诉馆长。

    “馆长,我觉得这是好事,等房价再高一点,咱卖了,天下大的很,为什么非在这里挣钱?咱们可以去江南,那里富庶天气又暖和。”

    馆长怅然的看她一眼,起身走到窗户边又走回来,竹竿般的身材比丁瓜瓜高半个头,重重的叹息道:“瓜瓜,你以为我能平安的抽身?我,是县太爷挣钱的棋子,也是必要时被扔出去替罪的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哦,累死俺了,彻底的没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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