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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二四

    丁瓜瓜沉默了两秒,慢慢的摇了摇头。她不明白为何一句简单的话竟能牵扯的心口痛,就好像这是一个伤疤,一旦触及就会再次流出血。

    “呵呵。”梁子瑄轻笑,眼神变的有些暗淡,“我有。”

    丁瓜瓜的心口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抽搐,不安的瞄了梁子瑄一眼,对上的是他幽暗的眼神悲哀的表情,心口一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以掩饰心中的惊慌。

    “可惜,我与她相逢太迟,她的身边已没有我的位置。”

    什么意思?丁瓜瓜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她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我已有半年未见着她。”

    这是单恋吗?丁瓜瓜的心平静下来,不由得问道:“她喜欢你吗?”

    梁子瑄温柔的看着她笑,“不是喜欢,是爱。”

    丁瓜瓜眼角的肌肉忍不住的抖了几抖,这简直就是红杏出墙!瞧着梁子瑄的意思,这颗出墙的红杏,似乎就是她占据这幅身体的主人!

    她忽然就想离开这里,本来就不想知道真身的过去,那一定是个不好的故事,不然不会悲惨到被人扔掉。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去寻找什么,心安理得的留在虞道县,留在馆长大人身边。

    只是,遇到了梁子瑄,他过于热情的好感让她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可是,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古代没被浸猪笼真是万幸的事了。于是,这一刻她决定放弃这份好感,依旧过为事业而努力的老日子。

    “你很紧张。”梁子瑄突然戏谑道,眼底浮起的笑像朵冰清玉洁的兰花。

    丁瓜瓜的心一抽一抽的,抬头讪笑一下,嘴角直抽,“梁公子,这个故事似乎不大好听诶。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走。

    “丁紫衣。”

    柔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像是一颗大石头砸中了丁瓜瓜,昨天那位男子便叫自己丁紫衣!

    她僵着身体慢慢的回头,面无表情道:“我叫丁瓜瓜。”

    梁子瑄忽而一笑:“我爱的那个女人叫丁紫衣。”

    丁瓜瓜的脸微微的红了红,讪讪的转身。那座豪华的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喊她丁姑娘,自己从没有告诉过他们,她叫丁瓜瓜。

    她占据了一个叫做丁紫衣的女人的身体。

    她慢慢的朝前走,梁子瑄跟在她后面。

    “她美丽大方。”

    丁瓜瓜心想,我很美丽却不大方,不是我。

    “她古道热肠。”

    丁瓜瓜心想,我很热情却不厚道,不是我。

    “她失踪了。”

    丁瓜瓜心想,我不是失踪是被抛弃,不是我。

    “她有一张和你一样的脸。”

    这回,丁瓜瓜没办法心想了,呆立中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是男的。”

    梁子瑄走到她前面,他比她高一个头,虽然长的文弱了些,但海拔上的差距多少造成一些震慑。他默默地抬起手,一把拉下丁瓜瓜的帽子,撩开她垂在耳朵边的头发,捏了捏耳垂,沉声道:“男人?为何有耳洞。”

    一串麻麻的感觉从男人的手指尖穿到丁瓜瓜的肌肤上,心有些慌却和墨青山带来的心慌不一样,究竟哪里不同,一时间她无法判断。

    “我……小时候长的可爱,庙会上扮过女娃。”丁瓜瓜用力地推开梁子瑄,冲到门口拉开门闩就要往外走。

    只是,梁子瑄不是书呆子梁山伯,怎相信她这个拙劣的谎言。一阵微风自后背袭来,接着一个滚烫的坚实的胸膛贴住了丁瓜瓜的后背,一双纤长好看的手握住了她的。

    “紫衣,别走。我找你找的很辛苦。”悲伤中透着颤抖的语气。

    丁瓜瓜的心像是被绳子拴住了似地,此刻绳子正在一点点的收紧。“我不是……”

    “是!你就是丁紫衣!”梁子瑄突然怒声打断她,“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肯承认,更不知道你为何不认得我,你究竟发生何事,告诉我!告诉我啊!”

    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丁瓜瓜的身子被转过来面朝着他,下巴被捏住抬起来,他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而是一个即将疯狂的野兽。

    激狂的眼神打在她脸上,急促的呼气喷在她脸上,起伏不定的胸口诉说着他的怒火。

    “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奸了自己然后扔了,报仇?怎么报?找谁报?就算梁子瑄说的是真的,真身丁紫衣和他深情相爱,但是对于一个古代的女人来说,名节是多么重要的事!

    若他知道她已失忆再也不记得他,若他知道她已非完璧之身,还会如此深情吗?

    依他的说法,她穿过来的大半年前,丁紫衣就已和他分手了,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晓得丁紫衣是在谁的身边吗?真的爱一个人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就该默默地关心她祝福她。连心爱的人在何处都不清楚,那还谈什么最爱!

    她想了想,问道:“你真不知道丁紫衣发生了什么?真不知道是谁害了她?”

    梁子瑄很坚定的摇头,“你我是在西夏相遇,你不曾说过你的……家人。”

    家人?包括那个娃娃亲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丁瓜瓜总觉得他的眼里闪过迟疑的神色。她假笑,“你若想证明我是丁紫衣,那么去找出两个多月前赶我出府的是谁。”

    掰开他的手,丁瓜瓜义无反顾的拉开屋门走了出去,门口李裕丰和谢齐九伸了个头朝里看,见梁子瑄没有阻拦她的意思便闪到一旁。

    丁瓜瓜昂首挺胸的从他俩面前走了过去,走到楼梯口看见二虎子正在吭鸭腿,大叫一声:“虎子,回了。”

    二虎子口齿不清的应声,左手拿着鸭腿右手拿着半个鸭身,油腻腻的嘴巴还不忘嚼着。真没出息,丁瓜瓜狠狠地瞪他一眼,狐朋狗友啊,总是说的比做的好听。

    丁瓜瓜一路沉默的回到上善若水堂,脸色有些白的难看,像是病了一样。馆长大人见了,再也没法继续装高贵,关心的问她哪里不舒服。

    丁瓜瓜默默地看了他几秒,摇了摇头走开。馆长大人问二虎子发生何事,二虎子抹干净嘴边的油,双手一摊表示不知。

    “馆长,定是没谈成功,受了打击。”大师兄摸摸下巴,说的十分笃定。

    “肯定的。半个月卖三套才能拿掮客证。”二师兄同情的看着她的背影。

    “无所谓啦,反正又不用嫁馆长了。哎哟,啊!啊!啊!”

    “咚咚咚!”馆长大人接连赏了二虎子三个毛栗子。

    寒冬的夜晚,灰暗的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北风呼啸而来,席卷了整个虞道县。透着风的门窗传出“呼呼”的声音,丁瓜瓜被吵得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翻去。

    屋檐下挂着灯笼,微弱的光映照着树枝摇摇晃晃,模糊的影子晃着晃着变成一张柔弱俊美的脸看着她笑,眨眼又变成一张冷峻的脸,一点点的向她飘来。

    丁瓜瓜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眼睛滴溜圆的瞪着窗户。

    出现幻觉了,想到梁子瑄似乎正常,毕竟白日他带来了极大地震撼,但是为何会想到墨青山!

    见鬼了!

    一个不眠夜,丁瓜瓜起床后感到头重脚轻,便打发了二虎子去墨府帮她请假。自她来到上善若水堂后,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像今儿个这样阴云密布可真是头一回。整个上善若水堂的气压有些低,就连馆长大人都变得很安静。

    丁瓜瓜窝在墙根下晒太阳,眼瞅着蓝天白云发呆。忽然,一道阴影遮住了阳光,她打眼看去,对上一双关切的双眸。

    “好些了吗?”低柔的话语,感动的丁瓜瓜想哭。她点了点头,正要站起来,就听得馆长大人道:“哦,那去前面接客吧。”

    丁瓜瓜的屁股已离了小板凳,这一听又坐下,抬头怒吼:“馆长,我是病人!”

    馆长大人双肩一耸,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人家指名道姓的要你接待。瓜瓜,咱开门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是不?”

    指名道姓,除了梁子瑄还能是谁。丁瓜瓜头一偏,赌气道:“不去。”

    馆长大人蹲下来,拍拍她的肩,柔声道:“去吧,为了你的掮客革命道路,咱只要卖了这一套,我就给你开后门发掮客证。”

    馆长不知道梁子瑄和她的关系诶,馆长仍那么关心她诶。只要说动梁子瑄买一套房,就可以拿到梦寐以求的掮客证了。去么?去么?

    “去吧,咱这套多拿点钱,去买点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咱也打扮打扮,嗯?”

    “啪嗒!”一滴泪落在丁瓜瓜的手背上,昨晚回来后心情极差,可是又没有人能诉说,只能憋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

    没想到,铁公鸡馆长竟然如此的关心她安慰她,怎叫她不感动!拉着馆长的手,她哽咽道:“馆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馆长宠溺的揉她的头发,笑道:“因为你是瓜瓜啊。快去吧!”

    去吧!去吧!抵不过掮客证和钱的诱惑,丁瓜瓜破涕为笑,头重脚轻的来到堂屋。如果,她知道不久后墨青山会亲临上善若水堂,打死也不会出来接客。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就在丁瓜瓜给梁子瑄看图时,墨青山沉着脸来到身边。

    “丁瓜瓜!”好危险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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