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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一七

    丁瓜瓜可不知道奎叔在骂自己,虽然眼前这个老头极讨厌,看他便胀气,可是偶尔马屁还是要拍的。架了一块木头,她狗腿的跑到奎叔身边,马屁的说:“奎叔,我来炒,您老歇着去。”

    “你炒的菜能吃?”寒冰一样的目光从奎叔的眼里射出,冷的丁瓜瓜打了个哆嗦。被戳中心思,只好讪讪的回到锅膛边,把里面燃烧的木头想象成墨青山和奎叔,用火钳子戳一戳,打一打,发泄心头之愤。

    没错,她的确打算炒几道难吃的不能再难吃的菜。

    桌上放着六道菜,桌边只坐了一个人,墨青山大少爷,无视一旁丁瓜瓜饿狼般的目光,动作优雅的夹菜吃饭,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透显出良好的修养。

    和他一比,风云残卷般的馆长大人简直就是土匪流氓。

    丁瓜瓜一直嫌弃馆长大人吃饭嘴里发出吧唧声,可是此时她竟是非常怀念狼吞虎咽,那才是人生啊。

    墨青山吃的太安静,安静到清楚地听见自她肚子里发出的抗议声。

    墨青山抬头,幽暗冰冷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丁瓜瓜极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步,这个时候,非常怀念馆长大人,更怀念馆长允许她和他坐一起用餐。

    “饿了?”

    这声音?丁瓜瓜抬起头,见墨青山的一双幽暗眸子正盯着自己,她真想点头装委屈。可是,他是墨青山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设计挖坑的大骗子,谁知道他会耍什么鬼把戏。

    于是,丁瓜瓜昂首挺胸,说话铿锵有力,“不饿。”

    “既如此,奎叔,倒了。”墨青山轻抿一口茶水漱嘴,动作优雅举止高贵。

    倒倒倒?丁瓜瓜吃惊的睁大眸子,她都不介意吃他的口水吃他剩下来的,六道菜几乎没动居然倒了!不管,反正是自己收拾桌子,倒不倒由她说了算。

    丁瓜瓜手脚麻利的和奎叔端着菜往伙房走去,她走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奎叔到了泔水桶旁,顺手把一盘的菜全倒进泔水桶。

    丁瓜瓜彻底呆住,天杀的老头竟然真的把菜全倒掉!

    “奎叔,这菜没动过。”她不满的抗议。

    奎叔不理她,“哗啦!”又倒了一盘,并且命令她把手上的菜全倒掉。

    丁瓜瓜愤怒的瞪着他,“老人家,知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行为!知不知道浪费会被雷劈!”

    “老人家?你叫我老人家?我……我……”奎叔瞪着眼一扭身奔进伙房,放下空盘子又出来,走到正在偷吃的丁瓜瓜身边,从她手里夺走盘子然后把菜全部倒进泔水桶。

    日!

    丁瓜瓜怒火冲天,“那我吃啥?”

    奎叔又用看猪的眼神看她,“少爷问你为何说不饿该!”

    什么意思?丁瓜瓜迟疑道:“刚我说饿了就可以坐下来吃饭吗?”

    奎叔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眼神十足的鄙视,“当丫鬟的怎可与少爷同桌用膳。”见丁瓜瓜一副委屈难过的表情,又道:“伙房里有,喂……”

    没待他说完,丁瓜瓜已冲进伙房揭开锅盖。铁锅里,冒着热气的米饭上,放着一碗青菜!!!

    这就是她的饭,一碗米饭一碗青菜,而那六道荤素搭配的几乎没动过的菜就这么进了泔水桶,进了黑皮猪的肚子。

    丁瓜瓜把筷子捣的“空空”响,狠狠地戳了一筷子青菜放嘴里用力的嚼,面对无视自己的奎叔,她实在忍不住了,把筷子往桌上狠狠地一摆,终于把奎叔的注意引过来。

    “丁瓜瓜,主子的东西没说赏给下人就必须倒掉。”似乎知道她要在想什么,奎叔面无表情的说完低下头继续吃饭。

    “有的菜可以留到下一顿啊。”

    “主子哪会吃剩下的菜。”

    “可是……,真的很浪费。”丁瓜瓜知道这是在古代,主子和下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再悲伤无奈也只能独自悲叹。

    不,她一定要翻身做有钱人,总有一天,她会发大财,家有良田千亩,仆人上百,每天和自己一起吃喝玩乐打成一片。

    月儿升上了天空,丁瓜瓜已经在书房前替墨青山当了一个时辰的门神,就在她打了好几个哈欠时,奎叔提着水桶走进屋伺候墨青山漱洗了。

    终于可以睡觉了,丁瓜瓜抬头看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儿,没有平时的亮也没有平时的弯。或许,是心情不好,所以看什么都和平时不一样。

    今晚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过一夜,平时都是和师兄们打打闹闹玩玩牌,闹的累极了才去睡觉,安静的墨府让她极其不适应。

    丁瓜瓜在西厢房安寝。墨府人本就少,不像上善若水堂,夜晚走廊下亦挂着灯笼,灭了灯后屋里依然有朦胧的光线,可以壮壮胆子。

    于是,在这个乌黑的屋子里,只要闭上眼就仿佛有个黑乌乌的影子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下,丁瓜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间屋子似乎很久没人住过,只要动一下木床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漆黑的时空里有声音至少可以壮胆。

    丁瓜瓜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西厢房紧挨着墨青山的卧室,隔壁一间是奎叔,深夜万籁俱静,愈发显得木床的声音大的出奇。很快,奎叔那屋的灯亮了起来,“吱呀”一道开门声后,奎叔披着外衣奔到丁瓜瓜的闺房门口,敲敲门,把丁瓜瓜叫了出来。

    “安静点。”

    丁瓜瓜紧紧棉袄,冷的蹦蹦跳:“我很安静啊,奎叔,不安静的人是你吧。”把人从床上喊起来,不是你是谁!

    “我说的是床!”

    “床?床在我屋里,它怎么惹你了?”

    对猪弹琴。

    奎叔回头看了眼墨青山的屋子,依然黑漆漆的,少爷肯定能听见他俩的对话,没出来便表示不管。

    奎叔耐心性子道:“你别乱动,会吵着少爷。”

    丁瓜瓜夸张的捂着胸口尖叫:“奎叔,你怎么知道我乱动的呀?呀,你偷看我?奎叔,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干这种事!”

    没错,奎叔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偷看她一小姑娘!奎叔气的全身发抖,指着她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甩袖子回屋去了。

    “切!”丁瓜瓜冲奎叔的背影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也一甩袖子进屋,插上门闩,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遍。

    夜深人静适合制造噪音,丁瓜瓜寂寞惆怅吃不饱睡不着,那便哼个小曲打发寂寞。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为何有人大鱼大肉,为何有人青菜萝卜,咿呀咿呀喂呀。”

    哼着哼着来到床边,丁瓜瓜用力往下一坐,只听见一声巨响,整个人往下一沉,震的她发懵。

    床倒了!

    她敢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床压倒的,压倒了睡哪儿啊!丁瓜瓜揉着屁股站起来,那边,“砰砰!”已有人敲门。

    虽然屁股很痛,可是她仍高兴的握拳,丫的奎叔,老子就是不想让你睡觉,谁让你把那么多好吃的倒掉也不喂我!谁让你总扔我!谁让你们把我弄进来做丫鬟!

    丁瓜瓜一瘸一拐的打开门,“奎叔……”然而头一抬撞上的却是一双深沉带着寒气的眸子。

    “少爷?”她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倒抽一口气,还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墨青山的寒气伤到,回头指着地上一堆废木头,苦恼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床怎么倒的!我都没碰它!”

    墨青山走进屋,四处看了看,桌上蜡烛被灌进来的寒风吹得忽明忽暗,因为来不及购置家私,陈旧的木床果然不堪一击,先是咯吱的响,再是变成一堆木头。

    墨青山的沉默多少让丁瓜瓜心里有些发毛,给她十个胆也不敢跟墨青山当面冲撞,她虚掩上门留了一道缝,老实的解释道:“少爷,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很老实的。”

    “是么?可我听见屋里有歌声。”

    丁瓜瓜哼小曲时声音不大,她与墨青山的屋子全关着门窗,虽然不是中空隔音玻璃,只是一层薄薄的窗纸,但也不可能听得见她的歌声。

    她感慨万分,少爷似乎一直在偷窥自己呢。

    “睡不着,哼个民间小调。”丁瓜瓜眉眼一弯,眯眯笑道:“少爷您要听么?”

    听吧!听吧!求求你听吧!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因为一首歌爱上女主!

    看着丁瓜瓜冒着小星星的双眸,墨青山无可奈何的摇头,“我怕把狼招来。”

    伤自尊!丁瓜瓜以最快的速度变脸,冷漠无情的驱赶墨青山,“少爷,夜深了,您该回屋歇着了。”

    墨青山却看着一堆木头自语:“床塌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似乎不是少爷该管的事!丁瓜瓜的小心肝儿开始发颤,墨府没别的可以住的地儿,墨青山说这话意思似乎,可能,好像,也许,诱/惑自己和他一起睡?

    哦,卖糕滴!墨青山有钱又帅气,比馆长大人年轻,关键是少爷和丫鬟,不正是狗血小说的最爱吗!

    一段少爷与女仆的狗血恋情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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