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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二(改错)

    丁瓜瓜第二日便能正常走动,左胸口的伤只要不动也无大碍。她安安静静的,不提见少主也不提去外面转转,最多依着门框看看外面的绿色,再欣赏一下古代的彪悍魁梧男时时刻刻如临大敌的姿态。

    沈姨按时来给丁瓜瓜上药膏,丁瓜瓜极配合,从门口回了里屋,背对着沈姨自己动手解衣服。

    “丁姑娘,听说你昨儿个要见少主?”

    丁瓜瓜回头看了一眼,沈姨的声音和眼神不太像八卦。

    “嗯。”她轻轻地哼,继续解衣服。

    “哎,少主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去那是自讨没趣。过几日待他气消了,你再去给他服个软说个好话求个情。”

    “嗯。”难得在这里能听见为自己着想的话,丁瓜瓜决定走沈姨这条路线。

    “沈姨,我很害怕。”

    “哎。丁姑娘,老身虽不晓得你为何犯错对不起少主,但偷藏宝图这事着实伤透了少主的心。少主他……”沈姨忽然停住,走到丁瓜瓜前面,惊讶道:“哎呀,丁姑娘,为何解了半天才解了两根带子!”

    “我不会。”丁瓜瓜无辜的眨眼。

    沈姨的眼皮飞快的抖了又抖。

    自从丁瓜瓜受过小雪的冷嘲热讽和沈姨的唏嘘后,极不待见小雪姑娘,见她来不是假装睡觉就是装着发呆没听见她说话,等她重复了三四遍快高吼前,才无辜的眨眼睛问她有事。

    她的眼神,她的模样,她的语气无一不楚楚可怜,一次两次小雪尚未察觉,次数多了,小雪情知丁瓜瓜是故意的,但是她毕竟是丫鬟,少主又没吩咐尽情虐待丁瓜瓜,只能暴躁的把怒气压下。

    这样一来,小雪倒是收敛了几分,除非必要不出现在丁瓜瓜面前。

    丁瓜瓜在屋里找出一本手抄书,上面是毛笔竖着写的小隶,她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猜出一大半,结合沈姨透出的信息,丁瓜瓜得出结论,这是宋朝熙宁二年,这里是开封,其余一概不知。

    少主是何模样,她不关心。少主从事职业,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宋朝,一个物质高度发达却屡受外族欺负的朝代,一个英雄文人墨客辈出的朝代。她,丁瓜瓜,二十一世纪的房产销售明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能活下去吗?

    丁瓜瓜悲叹的翻了一页,忽然前面一道阴影遮住光线,她心一颤,竟有些激动。是少主吗?她淡定的抬头,待视线对上前面一双得意洋洋的脸,几乎不淡定的要揍人。

    小雪双手叉腰,趾高气扬:“丁姑娘,少主吩咐,今儿下午搬去绣苑。听见没?少主吩咐让你下午搬去绣苑。”

    秀园?秀苑?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一次丁瓜瓜没准备装傻,在小雪说第二遍时起身,“哦”了一声,去里屋收拾行李。

    “咦,怎的如此好说话?”小雪诧异她的态度,摸摸脑袋去少主那儿复命去了。

    绣苑,如同它的名字,四处挂满了精致的绣品,有骏马奔腾,有百鸟朝凤,有仕女,有牡丹,每一副绣品逼真的仿佛马儿要从上面奔下来,仿佛听见百鸟清脆的鸣叫,仿佛美丽的女子就在眼前,手执牡丹对着你嫣然的笑。

    丁瓜瓜看见绣品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小雪拿出针线和绣布给她。丁瓜瓜左手举着绷子右手举着绣布看了半天,不晓得怎样用绷子于是扔了,把绣布放在桌上,找来竹尺在绣布上面打小格子,按照十字绣的方式绣花。

    小雪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实在看不下飞奔而去。

    翌日,小雪又趾高气昂的前来,这回没让丁瓜瓜刺绣,而是把她带去柴房砍柴烧火。柴房院子里放了一堆圆木,小雪指着圆木得意道:“诺,少主吩咐,今儿要把这些全劈了。”

    丁瓜瓜走到圆木旁托腮蹲下,这位神秘的少主不见首不见尾,却似乎在不断地试探自己,是相信自己不是原来的丁姑娘吗?若真是这样,那倒是好事,起码可以吸引他的注意。

    只是,劈柴?不会!一斧头下去,木头滴溜溜的滚了,皮儿都没劈到。

    丁瓜瓜迅速的被转移阵地去挑水。

    打水?会!可是丁瓜瓜一心要引起少主的注意,会打也装成不会。铁皮小水桶“砰!砰!砰!”撞着水井壁的大石块下井,装了一点点水被提上来,然后又“砰!砰!砰!”撞着水井壁的大石块下井。

    一担水没装满,小水桶已壮烈从圆形变成扁的。

    丁瓜瓜再次被转移阵地。

    账房,丁瓜瓜举着毛笔在纸上奋笔疾挥,半天后账房管事走来,看了看她写的字,极无奈又鄙视的摇头,把她写字的纸抽走放在火头上烧了。

    丁姑娘写一个字抵得上旁人写二十个字大,并且写的东倒西歪,像鬼画的符号。

    丁姑娘失忆了,丁姑娘变成了十岁的孩子,不认得字不会穿衣服不……什么都不会。

    冷峻的少主握着茶杯,半天没喝一口。茶有些凉了,丫鬟想换一杯却被少主拒绝。少主放下杯子,瓷器撞击檀木桌面发出轻微的声音,让这个寂静的可怕的屋子有了一点活的气息。

    “失忆?不认得人?丁紫衣,我倒要瞧你装到什么时候。”少主勾唇冷笑,“给她五两银子打发了去。”

    “是,少主。”管家应声,带了家丁退下。

    虽然没能见到神秘的少主极为遗憾,不过在银子和自由的诱惑下,丁姑娘高兴地穿戴一新,挎着包袱,收好管家给的三两银子跨上马车,她回头想看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让人咋舌的庭院究竟是哪里,可惜的是,才看见一个府字管家已飞快的放下帘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三天三夜后,马车停在路边,车夫走过来掀开帘子,道:“姑娘请下车,马车坏了。”

    正在打盹的丁姑娘迷迷糊糊的下了车,车夫把她的包袱拿了下来塞到她手上。

    丁姑娘疑惑的看车夫,车夫笑道:“要修车。”

    哦,清空车里所有的物品。可是,车里还有棉被呢。丁姑娘好心的走到马车边,手刚伸出去掀帘子,停止的马车突然往前奔了去。

    “喂!喂!别丢下我啊!”丁姑娘跟在马车后面狂奔,可是哪里跑得过马车,眼见着马车越跑越远,而她累的弯下了腰。

    “混蛋!”她被抛弃了!弃在陌生的路边。

    从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到现在不过六天光景,有三天时间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就在她以为能走到院外看到更多的人时,她被丢在这里。

    一切都表明,那座豪华宅子的男主人强了她,然后像扔垃圾似地扔了她。

    丁瓜瓜绝望的坐在大树下,欲哭无泪的等啊等,终于等到有人路过。她跳了出去,打听到再往西走一炷香的时辰便能到达虞道县城。

    一炷香的时辰是多久,没人告诉丁瓜瓜,她只能跟着路人一路往西走去。路人问她为何一人在此,她立即红了眼睛,道:“和家人走散了。”

    路人安慰她:“虞道县是个富饶的地方,各地来往的人多,你且去那里打听一下。”

    丁瓜瓜感激的笑了笑,庆幸遇到了一个好人。

    初秋的阳光和落叶一样金黄,温馨安静,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万里无云,蓝的涤荡了心灵,洗去了一切罪恶和痛苦。

    和煦的微风轻揉的抚摸丁瓜瓜的脸颊,看着飘落一地的金黄的枯叶,她微微笑了起来。来年的春天,它们依然会碧绿的在每个枝头,生命永远不会止息。

    而她,丁瓜瓜,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人,如果在古代不能混得风生水起,那真是对不起这趟穿越。

    一炷香后,丁瓜瓜和路人踏进虞道县城,两人在镇口分道扬镳,丁瓜瓜一路询问来到一家客栈门前。门头上,挂着一面旗子,上书——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武侠小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词,丁瓜瓜看着这四个字倍觉亲切。就这家了,她跨进客栈。

    “姑娘打尖还是住店?”精瘦的小二迎了上来。

    “住店。”声音清脆响亮,可是下一秒,她低声问道:“多少钱一晚。”

    “上房五十文,中房三十文,下房二十文。”小二的眼神没了刚才的热情。

    丁瓜瓜想了想,让小二带她上楼去瞧瞧,最后要了一间下房。其实,她知道一两银子值不少文钱,但是不能因为有点银子就乱花,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全指望这三两银子了。

    三两银子被她放在胸口贴身处,当着小二的面不好掏钱,丁瓜瓜打发小二给她上点饭菜,待会再付定金。小二怔怔的望了她几秒,不情不愿的下楼。

    丁瓜瓜等了好久才等来有些凉的饭菜,她没有发火,心平气和的亮了一两银子,笑道:“你得找钱,顺带给我一身你的旧衣裳可好?”

    小二两眼一亮,捣捣蒜似地点头飞快的跑走,没多久咚咚咚的跑进来,放下一套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袍,打开取出里面的几吊铜钱。

    丁瓜瓜付了定金和衣裳的钱,算了一下,一两银子可换两千文铜钱,起码可以支撑半年时间。

    当务之急,她必须在虞道县安定下来,因为也没其他地方可去。

    热闹的县城,花花绿绿的行人来来往往甚是漂亮,街边的小商小贩一个接一个,叫卖声不绝于耳。丁瓜瓜稀奇的看着四周,一种重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相信,她一定能混出个人样。

    丁瓜瓜逛了半个时辰,在茶馆坐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虞道县的状况。虞道县地处河北境内,一里外有几座连绵的大山,盛产铜铁煤,全国多数的铜煤都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所以,每年来虞道县挣钱的人络绎不绝。

    丁瓜瓜托着下巴想了很久,挖煤挖铜什么的她不懂,但是流动人口如此大 ,房屋租赁生意一定很红火。

    一炷香后,丁瓜瓜在一家小掮客店里租了一间房子。其实,店家一租应是半年,可丁瓜瓜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挑了房子许多的不足之处,气的店家不想租给她,可她又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最后四十文租了三个月。

    三个月,如果她未能在虞道县站稳脚跟,那么必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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