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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HAPPY ENDING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

    日子很快就到了我要离开的那一天,我和踏踏沈篱吃了一顿饭,沈篱感叹说:“还好这次有通知我,不像以前,就告诉踏踏,太不像话。”

    我和踏踏都是笑。之后收整行李,我通知赵明,赵明知道我要走,却也并不意外,只是说让我在外面好好过,我答你也一样,如果赵蕾需要,找新妈妈亦可。赵明只是笑,并不回答。

    我在走前有点想去看陆亚卓,可是几番犹豫,还是放弃。

    其实,我一向是逃避的人,直到后来逃无可逃,只好正视问题。

    既然已经正视了,干嘛还妄想着回头呢?

    我捏着机票,就好像拿着定心丸,它告诉我,走吧,走吧。

    我走的那天,踏踏和沈篱还有周苏生都来送机,我很感谢,但要过安检,终究是一个人的事情,他们也只能陪我到那之外的地方了。

    坐在飞机上,又是靠窗的位置,身边是一个黑发的混血儿,头发并非全黑,仔细看可以看出一点棕色,微微蜷曲,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温顺的小男孩,眼睛是很漂亮的绿色,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很快感觉到我的目光,大概也是习惯被人注视,所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对我说:“这是真的。”

    我笑了笑,说:“很漂亮。”

    他果然听惯类似的赞美,并不显得多高兴,只是礼貌道谢。

    因为晕车的原因,我在飞机起飞和降落时都会不舒服,但这次居然却没有。

    我看着外面的一切,并不能看到什么,机场这么大,真正A市风光都被遮掩,但是我忽然瞧见远方一个很高很高的摩天轮。

    那是上次我和陆亚卓一起去玩的那个游乐场里的。

    我和亚卓虽然去了那个游乐场,却因为亚卓太累,居然在过山车上睡着,而导致我逼他回去睡觉。

    现在想想,我也真是麻烦,自己让别人过来玩,却又赶别人走,我还真是挺难伺候的。

    飞机越升越高,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我闭上眼睛,拿过毯子盖在身上,靠在飞机上睡觉,越发迷糊之际,心口却蓦然一疼,我猛的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飞机正行驶着,离A市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忍不住看了看四周。

    总觉得有什么预感,好像有什么人,在我身边,或者是在想着我。

    可是并没有。

    打量一圈下来,都非我眼熟之人,在飞机上,就已经可以感觉到“异国他乡”是什么意思了。

    我身边的那位黑发碧眼的男生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着,嘴里轻声念念有词,我侧耳去听,开始没听懂,后来反应过来,是里尔特很有名的《沉重的时刻》。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哭,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

    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里的某处笑,

    无缘无故地在夜里笑,

    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

    望着我。

    里尔特是20世纪现代派中象征主义大师,以前上学的时候忘记修哪门课的是偶,有教授说过,后来还特意念了这首诗。

    当时我听到就觉得很震撼,于是自然而然的就记了下来,可那时候听到,也并没有多了解其中含义,现在忽然在飞机上听见一个陌生人念这首诗,却忽然感慨万千。

    身边的人忽然转头看我,漂亮的绿色眼睛里满是惊讶:“你怎么哭了?”

    我愣了愣,说:“我哭了?”

    伸手一抹,果然脸上是湿漉漉的一片,我有些惊讶,摇了摇头回答:“没什么。”

    他也并不再问,很绅士的递了张纸给我,笑了笑就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只是这回再没念出来。

    我猜想他是以为我因那首诗而多愁善感,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只是对一个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是以只笑了笑,躺回自己座位。

    我和亚卓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没哭过,一直没有。现在却忽然在一个陌生之地,对着一个陌生人,因为一个不算熟悉的诗歌而流泪。

    怎么回事呢?

    闭上眼睛,我逐渐坠入梦乡。

    漫长的飞行之后终于到达目的地,坐飞机的不适与时差让我刚踩着异乡地面时就头晕目眩,好在安妮已经来接我,她有一辆可爱的粉红迷你,我看着安妮久违了的灿烂笑脸和那辆已经有点旧了的迷你,忽然想到踏踏,进而想,也许我也要买辆车了。

    安妮碰了碰我脸颊,说:“我就猜到飞机不会按报告时间到来,所以晚了些来接你,哈哈,果然预料准确。”

    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只是像孩子般的炫耀自己,我忍不住笑了笑,可是一笑又觉得后脑勺格外的痛,所以只说:“嗯。”

    安妮接我回到当初我们合租的小屋,她说:“当初你走了之后也有人来住过,可是她太邋遢了!我受不了,所以干脆自己花钱租下了整个屋子,你回来就更好了。”

    我一笑,躺在后座,有点有气无力:“唔,我现在也很怀念床的味道。”

    安妮嘻嘻一笑,加快速度。

    我躺在后座上,人晕晕乎乎的,这情况在我回到屋子然后睡了一天之后才有所好转,只是因为睡太久,又难免睡到发晕,我忍不住跟安妮抱怨:“我真是太讨厌飞机了。”

    安妮看我:“那你以后就少坐嘛。”

    我点头:“是,最好再也不坐了。”

    等打点好一切,安妮同我讲,那家公司现在人事变动完,具体她也不清楚,不过大概晓得是上层关系,总之中间的VP也变了,由原来的老头子换成一个厉害的年轻人,所以底下一些职工也受牵连走人,我才有机会进那家不错的公司。

    安妮一直说我运气好,我只是笑,大概这就是有得有失。

    等过了不久,我就开始去上班,当然,还是实习,不过看情况是没什么问题了,让我惊讶的是那个“新来的VP”居然是上次我在飞机上看见的黑发碧眼的男人,而且他居然已经三十一了,但看他外表,我还以为他才大学毕业。

    他也认出我,笑了笑说“水做的东方女孩”,我晓得他在调侃我在飞机上流泪之事,只好笑着不做声。

    后来实习期度过,一切平安无事,我BOSS也就是那位新VP,他叫EDGAR,中文名却很喜感,叫郝仁,他说取名字时并未多想,后来才发现与“好人”同音,但亦觉得不错,就懒得改了。

    他的确是混血儿,母亲来自中国,现在已经在澳洲定居养老。

    他上次去中国是旅游,想看看母亲生活的地方,本来打算多待,后来因职位的事情回来,然后遇见我。

    郝仁的确是好人,做事时比较严肃,一丝不苟,可是下班之后就常常带着略显孩子气的微笑,看起来好脾气又易讲话,常常送我。

    郝仁是很绅士的,但未必要每次都要送我回家,这公司不小,女生也不少,郝仁自然没必要每次都送我。

    可他总解释说,我看起来像最要照顾的那个。

    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郝仁笑着说:“因为你不喜欢笑。”

    这回答让我愣了很久,我来澳洲之后,过去的事情对我自然还是有影响的,但我自认为,这阴影已经一点点淡化了,总有一天,它可以消失不见,没想到郝仁一针见血。

    我说:“我常常笑啊。”

    郝仁思考之后回答:“你笑起来的样子,和我在飞机上看见你哭的模样一样。”

    我无言,只好让郝仁每天送我。

    公司其他人也看出,有时候议论纷纷,但这公司原本就不大喜欢办公室恋情,我自己亦是,所以最后还是和郝仁保持距离,郝仁晓得我心思,也没再强求。

    倒是安妮有时候见我一人回来,还会问:“那个小帅哥呢?”

    我跟安妮讲过郝仁已经三十多,但她坚决不肯相信,每次都喊郝仁“小帅哥”。

    后来有一次我因加班很晚回去,结果路上被人拦住,要求把钱叫出来,那人手中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武器,只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却也是我无法抵抗的。拦劫我的人看起来你年纪很小,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多岁,打扮的很花哨,他喊我叫东方人,我大概知道他是专门挑东方人打劫的那种。

    当日正好发工资,我包中钱和卡都在,加起来钱实在不算少。

    只是命更重要。

    我正打算无奈给钱,身后却有人抢先过来,三两下解决对方,那刀也被踢飞到老远。

    我吓了一大跳,仔细看就发现对方居然是郝仁,他平常看起来很是柔和,又有一点孩子气,但是这次看气势却全然不同了,他死死的瞪着对方,对方的双手也被他扭至背后,那人估计也是吓得够呛,怎么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以一直呱呱大叫。

    郝仁看了看我,问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赶紧回答:“没事没事。”

    郝仁点点头,把那人扭好,想了想对我说:“你为何不叫安妮来接你?”

    他语气不算好,多少有点责怪的意思。

    我愣了愣,说:“安妮来了也没什么……”

    郝仁摇头:“两个人,别人一般就不会做什么。”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但也知道他是为了我而这么不开心,所以只是点头:“那我现在叫她出来。”

    郝仁看了看手中的那个劫匪,说:“你跟我一起去,送他去警局,然后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觉得不错,于是跟他一起。

    路上我忍不住问郝仁:“你跟在我身后的吗?”

    郝仁这时候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杀气腾腾的了,脸上微微一红,说:“没有。刚好路过。”

    我不再多问,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之后,我和他日益熟悉,有些事情不必点破,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郝仁也从来没有明说,他亦不多说话,只是行动,自那晚事情之后,就非要和我一起走,也不管什么流言不流言,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继续送我回家。

    郝仁实在是不错,我心里非常清楚,安妮亦劝我这种男人如果不把握就要被抢掉,但我总心有余悸,郝仁不开口说什么,我还是怕自作多情,而且现在尚没有这样的心思。

    一年一晃就过去,恰逢我生日那日,郝仁别出心裁像我求婚,我骇然,没恋爱就结婚?

    郝仁笑的温柔,之前不是恋爱吗?如果不是,那也可以先结婚。先结婚后恋爱,也是不错。

    我考虑良久,最终答应。

    郝仁笑的很开心,他越开心,看起来就越像个毫无烦恼的孩子,我看着他的笑容,心底有一个缺了一块的地方,慢慢慢慢被填满,成为最为柔软的地方。

    安妮知道后很为我高兴,抱着我又叫又跳,我被她情绪所感染,也忍不住笑了很久,最后还打了个跨洋电话给踏踏,跟踏踏说了这件事情。

    踏踏知道后,微微沉默一会儿,然后笑着说,恭喜,又说,她到时候过来,一定要检验这个郝仁究竟够不够好。

    我不断点头答应,踏踏又告诉我她已打算最近和周苏生结婚,问我过去不过去。

    刚问完她自己又沉默了,说,还是算了吧……

    我当时正在忙一个案子,也的确脱不开身,因着郝仁的原因,我就打算马上离开公司了,而这案子对郝仁副升正也有关系,所以我还是要全力而为,加上的确对那边还是心有余悸,所以踏踏这么说,我也就顺水推舟,没有去了。

    只是当然,贺礼少不了,我挑拣很久,最后选了一套考拉形状的婴儿服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空运过去,让踏踏又喜又怒,打电话过来说我买的太早。

    等案子处理完,我直接辞职,不仅是因为要避免办公室恋情,而且我也本身就不喜欢在公司里按规律生活。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和安妮合开了一家甜品店,郝仁也有投资,不过估计拿不到什么回报。我和安妮张罗许久,终于在某个晴朗的天气里开张,我和安妮都爱吃甜品,郝仁身为“股东”,忍不住表示担忧,怕我和安妮亏本,只因甜品还未卖出,就被我们先吃光。

    我和安妮哈哈大笑,表示他的担忧很有道理,不过即便亏本,我们亦会做下去,让他准备好出钱救急。

    郝仁苦笑点头。

    后来郝仁带我去他家过万圣节,也是让我和他父母见面,他父母人都很好,母亲说的英语不够流利,父亲说的中文也很奇怪,但两人能够很好交流,看起来比我和郝仁还像热恋中情侣。

    万圣节的时候我帮他们刻南瓜,什么都可以刻,小女孩的脸或者跳跃的黑猫,点上蜡烛之后都栩栩如生,我第一次知道我有这个天分,惊喜异常,郝仁母亲也高兴的说“中国女孩子就是手巧喽”。

    惹得郝仁和他父亲两人奋力也来刻,结果刻的很搞笑,让我和郝仁妈妈嘲笑很久。

    我很喜欢他父母,他父母也很喜欢我,这也是我很惊讶的事情,不由得也对郝仁多几分感谢。

    他和他父母都没怎么过问我的身世,后来偶尔说起,我还是说了父母都已经去世了,郝仁妈妈感慨的摸着我的手说我我受苦了,却并不多问具体原因是什么。

    郝仁的性子估计就是和他父母一样吧。谦谦有礼,也不八卦,就是郝仁被惯得有点像小孩。

    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他。

    我本身性子淡,又因为之前的一桩感情而害怕,所以总对郝仁所有保留,我晓得郝仁也看出,但他从不问我任何以前的事情,只是在某次我看小说落泪的时候看着我说:“这是我第二次看你掉眼泪。”

    他大概也有点想知道,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在飞机上因为一首诗落泪,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向他描述,那个女孩子遭遇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我和郝仁慢慢相处,他也是不急不缓的性格,只是的确很孩子气,偶尔不高兴,就会不自觉的鼓脸,但是面上还硬要作出有礼貌的样子问我他哪里做错或者告诉我,我哪里做错。

    就算有时我有气,看着他的样子,也总是会忍不住笑出来。

    我原本不喜欢运动,但郝仁很喜欢,他喜欢爬山和潜水,总是拉我去,可是要去那些地方难免要坐车或坐飞机,我总是拒绝,郝仁就说如果这样他很有可能会乘我不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我没有回答,沉默很久,我说,我就是这么麻烦的。

    郝仁叹气,说:“你又在想什么,我是想激你陪我去。”

    我看着他:“我不会被激的,我最是没用,躲在乌龟壳里,有人伸手摇晃我,我不会探头,反而会缩的更紧。”

    郝仁抱住我,微微用力:“那好吧,你把乌龟壳空出一点位置让我进去?”

    我忍不住笑起来。

    后来我们各自妥协,我会和他一起去比较近的地方,后来久而久之,也逐渐觉得颇有乐趣,身体也好多了,至少不大容易晕车晕机,郝仁看准时机,诱惑我去更远的地方,我也不再排斥。

    有时候我和郝仁也会有沟通不了的地方,比如他让我教他做中国菜,我教他,他却弄得整个厨房乱七八糟,我劝他不要做了,反正我做也是一样。

    郝仁就又微微鼓脸:“唔,我知道了,对不起。”

    我疑惑:“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并未怪你,只是你不必做的。”

    郝仁还是鼓脸:“我知道了。对不起。”

    我:“……”

    他以为我在怪他,我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堆起笑脸:“如果你还想做,我也可以教你。”

    郝仁叹气:“对不起。”

    我:“……”

    真是没法沟通。

    后来他还是没再学了,但是努力学做其他不必开火的菜,争取打败我。

    有时候味道不错我夸奖他,他就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

    我同郝仁在认识的第三个年头的春日结婚,那段时间踏踏、沈篱、周苏生也来了,三年未见,踏踏和周苏生早已结婚,可惜我却没有回国,因为他们当时也未通知我,说反正我大概不会回去,被我训斥一顿。沈篱大概是又与封二有什么争吵,看着郝仁,对我说:“叫郝仁的一般不大好,就好像叫封二的也未必二。”

    后来我才晓得,封二“用计”让沈篱怀孕,沈篱只好停住工作,但还是赶来这边看我结婚,以检阅郝仁,顺便让郝仁晓得我也是有娘家的人。

    我们再见,没人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们只是祝贺我,然后说郝仁这家伙的确不错。郝仁得到夸奖,不免又是一阵开心,鼻子几乎翘起来,我笑他孩子气,他却说我不够喜庆,要结婚了还是要笑不笑的样子。我把嘴角扯起来问他,这样可好?郝仁大笑说好。

    婚礼并不多么盛大,我和郝仁都并不大在乎这些,只是他母亲却很在意,总之大家都晓得了我和郝仁的婚事,也都表示祝福,婚礼时来参加的人也不算少。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教堂之中,对面是难得表情严肃的郝仁,他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看着我,交换戒指之后,我眼角几乎发酸。

    踏踏他们在我们婚礼不久后就离开了,沈篱也要去安胎,上次在国内分开,我们都是笑着分开的,可是这一次,踏踏却忽然抱着我哭了起来,沈篱也是眼含热泪,周苏生转了个身让我们三个女人抱在一起,三年前分开的时候,一切还是不同的,现在我们各为人妻或人母,心境也大变,会哭也不算矫情。

    过安检之前,踏踏对我说,好好珍惜,不要再错过了。

    我点头说好,你也一样。

    后来,很久之后了,我已经怀孕三月,小腹微微隆起,嗜睡,但并不易怒,只是喜欢晒太阳,郝仁陪我坐在花园里,有时候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我笑他,现在也听不到什么嘛。

    郝仁却忽然很严肃的问我:“深深,你不会回去吧?”

    郝仁一直叫我中文名,虽然发音一直有点奇怪。此刻他身后是大片的绿地,有点晃眼。

    我疑惑的说:“我回哪里去?”

    “你原本住的地方。”郝仁回答。

    我笑了起来:“当然不会。”

    我不会再去哪里,因为不管去哪里,都会和他产生时差。

    这时差,是我的天敌。

    郝仁满意点头,又扶着我的手站起来,从身后抱着我:“深深,我爱你。”

    我一愣,郝仁是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人,只是我却很少回应,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惯性而已,总觉得爱就爱吧,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我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我也爱你。”

    阳光正好,我浑身暖洋洋,不自觉又睡过去,迷糊中听见郝仁又在念诗。

    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人聆听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我似乎感觉自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是阳光照射的时候,这是爱人陪伴在我身边的时刻,这是孕育着新生命的时刻。

    一切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嗯,是HE哦,下面是番外,以LINDA视角的,解释很多大家疑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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