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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08.向道德说sorry

    我叫蓝焰,小名粟粟。我的父亲以他乡村会计的学问,为我起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实属不易。蓝色火焰,切金断玉,不在话下。小名取粟,一米一粟,当惜来之不易。我读了苏轼的诗文中“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看看,何等的境界?让我对我的小名有了前所未有的认识。

    女人可能让一个男人幸福一生,但是也有可能断送上帝给予这个男人的另一种才富。工作是我混饭的工具,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到了半事业型的航务单位,中央直属企业,挂着部属单位的牌子,吃着皇粮,被人高看一眼。然而我又在机关里谋得一个坐席,也不是我成心去谋的,这点还是得益于写作的功劳。书记大人在此后因为我的文章屡次在局刊上登出来,于是就将我从一线基层调到机关工作,当他的秘书。

    我的思想中带着离奇的天真,比如,在人类的起源这个问题上我就很纠结,人类每一次创造性发现无不是起源于想象。所以,我直接以为人类是活在梦里,也许另一个真实只等梦醒。而我们很有可能是活在某个人的梦中,某一个人可能才是这场梦的导演者。这些就是我时常琢磨的问题。

    接近本真,需要裸出自我。我对于世俗不屑一顾,与权术水火不容。我虽然改变不了世界,世界也别试图改变我。虽然妥协是一门生活法则艺术,这种艺术太行为了。我该是我们单位的一朵奇葩。我想很多人其实都在执拗地反对被同化,所以,人性才会呈千姿百态。

    我携着本真的心以飞鹅扑火的姿态拼命冲过去,冷嫣然报我以同样的姿态,我们在在火中相遇。我们之间的麻烦是她还在婚墙内,而我则是站在婚外折柳向她招手的公子。弄得不好,她成为翻墙红杏,我则成为三儿。所以,我们必须让情感达到火一样的纯度,才可能在火中生存。

    要么成全道德,这会委屈自己。活出自我,会得罪道德。很矛盾。

    冷嫣然是女领导,有显赫的家世。我是平头百姓,我的背景是三农。我跟她又没法比。我常对她说,我配不上你。她回我,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你说了不算。但是,就名誉而言,我输得起,她却很难。从政是一类职业,外表淡定、内心从容的冷嫣然断然不会让官场成为终极坟场。

    冷嫣然是一个稀世孤品。晓通笔墨,锦上添花。她在朋友圈里赢得才女称号。麻木的官场引入女人,就多出一份令人不忍参看的情节。当时都热衷于写博客,因此,达成我们相识的契缘。

    网络让我们消除了悬殊的恐惧。我们只能往前看,不远不近的地方生长着我们的未来。而目光偏向之处,可能就是指责、谩骂与审判。

    我们疯了,我们的情感疯了。一遇时的惊喜,嫣然说,一生等待,一秒钟出现。

    那时,我半懵半萌,半推不就。我将香妃的梦说给她听,她说,她就是香妃,果然。

    我与嫣然相识时,我三十五岁,冷嫣然三十八岁。我说,你真年轻。反倒是我老了。

    她在QQ上给我一个笑脸的图像,她说,你不来,我未敢老。

    我们小心绕着道德而行,某一个清晨时分,我们在各自的被子里煲电话,我们说到爱。我们必须要让情感纯到无可挑剔,否则我们会被世人用脚踹到地狱去。我们中是谁先说了爱这已经不重要,我们相信,我们动了真心。

    对着电话,我对她说我特别想……

    她声音羞涩说,你轻轻的来……

    如果我们已经有罪,只能对道德说sorry。我们是无意的,我们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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