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04.我贱
004。我贱
宴会设在一间能容纳200人的西餐厅，窗布拉满，让人不分昼夜，只识此时的迷醉。
室内灯光一如歌剧院里的金黄，好象不金黄就不显富贵与隆重。音乐是大提琴曲，低沉有力，高雅如天籁。听在我耳朵里恰恰如秋风扫落叶的哀鸿遍野。
我似乎更喜欢拉开帘子，让帘纱外明澈的光线冲淡我一心的阴霾沉积。潮湿的心上不知道饮尽多少眼泪。但是，我必须清楚，这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我的意愿太微不足道。
在我眼前的这一群人被这气氛给熏得不行，好象俄倾间他们都成为受人尊重的王公贵胄。他们是作家，其水平也参差不齐，但在我看来更象狗崽，主人扔一根骨头都能受宠若惊。我这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顺眼，逮什么都想咬一口。
白色的桌布象经过特别漂洗，白得扎眼。一只只干净而洁白的大餐盘整齐地列着队，盘子里放着各式的餐点，堪称珍馐。中式的与西式的均有，色泽晶莹剔透，看着都不忍心动手，感觉吃下去都是一种罪过。葡萄美酒沉静在杯底的血红，透出神秘而高贵的气度来。我想，这酒如果放在垃圾桶近处，它的命运马上就跌份到乞讨者临时解渴的一口酸水。
这阵式只在电影镜头里看过，生活中我没亲见过。进这种高档的场所就餐对我是限制级的享受。我想，这几百口子人中，如我一样感受的不在少处，不过大家的适应能力远超过我。从老少们眼神与笑意中，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并无愧当领受的汗颜。不一会时间，这满桌子的佳肴美酒都会沦为他们的腹中之物，并于几小时后，更加卑微地排泄到下水道中。这是富贵者的一掷千金，我们赶趟风雅一回。
我在晃动的人群中不遗余力地寻找冷嫣然的影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非要再遭一次羞辱才肯罢手。当然，我想听她亲口对我说，她不认识我。我们完蛋了。
她那么出佻，只要在场，应该不难找到。遗憾的是我几经搜寻，终是无迹可寻。我给自己打了一个烙印：贱。
埋在人群中的我此时所受到的关注度远不及桌上的一盘菜。所以，我可以端着一杯酒站在一个角落里，以等候的姿态等着冷姬然的到来，但是我不确定。我象失了魂似的，原来我的魂在相识之初便交给了她。
我将手摸进衣袋，手中握着我的手机。手机上磨得发白的无数道划痕，在手指中发凉。款式老到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如果这时给冷嫣然打去电话，也太显得我沉不住气了。我都觉得我产生这个想法都特可耻。既然她对我熟视无睹，我又何必穷追不舍。委婉分手的答案对我就那么重要吗？
大不了，掰。这种意气用事的话只说说而已。
貌似想透想通的我不想错过这顿美食，何必跟肚子过不去呢。我正端着盘子，心不在焉地往里夹进一块粘乎乎焦黄的肉块。这肉看上去有些象我小时候惯爱吃的糖醋里脊。
听到掌声，先是稀稀拉拉，接着成了阵式。有人放声高喊，很象一些电视节目开场时，一个不出镜的男人大声说有请某某主持人。“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云海经济开发区主任廖昌虎，感谢他为我们准备如此丰盛的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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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设在一间能容纳200人的西餐厅，窗布拉满，让人不分昼夜，只识此时的迷醉。
室内灯光一如歌剧院里的金黄，好象不金黄就不显富贵与隆重。音乐是大提琴曲，低沉有力，高雅如天籁。听在我耳朵里恰恰如秋风扫落叶的哀鸿遍野。
我似乎更喜欢拉开帘子，让帘纱外明澈的光线冲淡我一心的阴霾沉积。潮湿的心上不知道饮尽多少眼泪。但是，我必须清楚，这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我的意愿太微不足道。
在我眼前的这一群人被这气氛给熏得不行，好象俄倾间他们都成为受人尊重的王公贵胄。他们是作家，其水平也参差不齐，但在我看来更象狗崽，主人扔一根骨头都能受宠若惊。我这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顺眼，逮什么都想咬一口。
白色的桌布象经过特别漂洗，白得扎眼。一只只干净而洁白的大餐盘整齐地列着队，盘子里放着各式的餐点，堪称珍馐。中式的与西式的均有，色泽晶莹剔透，看着都不忍心动手，感觉吃下去都是一种罪过。葡萄美酒沉静在杯底的血红，透出神秘而高贵的气度来。我想，这酒如果放在垃圾桶近处，它的命运马上就跌份到乞讨者临时解渴的一口酸水。
这阵式只在电影镜头里看过，生活中我没亲见过。进这种高档的场所就餐对我是限制级的享受。我想，这几百口子人中，如我一样感受的不在少处，不过大家的适应能力远超过我。从老少们眼神与笑意中，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并无愧当领受的汗颜。不一会时间，这满桌子的佳肴美酒都会沦为他们的腹中之物，并于几小时后，更加卑微地排泄到下水道中。这是富贵者的一掷千金，我们赶趟风雅一回。
我在晃动的人群中不遗余力地寻找冷嫣然的影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非要再遭一次羞辱才肯罢手。当然，我想听她亲口对我说，她不认识我。我们完蛋了。
她那么出佻，只要在场，应该不难找到。遗憾的是我几经搜寻，终是无迹可寻。我给自己打了一个烙印：贱。
埋在人群中的我此时所受到的关注度远不及桌上的一盘菜。所以，我可以端着一杯酒站在一个角落里，以等候的姿态等着冷姬然的到来，但是我不确定。我象失了魂似的，原来我的魂在相识之初便交给了她。
我将手摸进衣袋，手中握着我的手机。手机上磨得发白的无数道划痕，在手指中发凉。款式老到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如果这时给冷嫣然打去电话，也太显得我沉不住气了。我都觉得我产生这个想法都特可耻。既然她对我熟视无睹，我又何必穷追不舍。委婉分手的答案对我就那么重要吗？
大不了，掰。这种意气用事的话只说说而已。
貌似想透想通的我不想错过这顿美食，何必跟肚子过不去呢。我正端着盘子，心不在焉地往里夹进一块粘乎乎焦黄的肉块。这肉看上去有些象我小时候惯爱吃的糖醋里脊。
听到掌声，先是稀稀拉拉，接着成了阵式。有人放声高喊，很象一些电视节目开场时，一个不出镜的男人大声说有请某某主持人。“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云海经济开发区主任廖昌虎，感谢他为我们准备如此丰盛的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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