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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晋江文学城

    薛家并不在乎打死人命的事儿,荣国府里的下人又爱烂嚼舌根,薛蟠自住进荣国府起,三言两语便有下人将其一生道尽,冯紫英一干人一清二楚,不过瞧在荣国府的面儿上,又与宝玉交好,方给薛蟠几分颜面罢了。真细究起来,冯紫英等万万瞧不上薛蟠这样的人。

    便是冯紫英最是恣意妄为,眠花宿柳,吃酒打架无所不作,也从不敢轻易将人打死。

    林隽听他说完,不禁莞尔一笑。

    卫若兰道:“说这些做什么?今儿特地请了一个做素斋的厨子,又备了几坛子素酒,你这回可不许再推辞了,咱们好生吃一顿。”

    众人皆知林隽守孝,几次相见都不肯吃酒听曲儿,心里倒甚是敬佩,故此今日由卫若兰做东,乃是素斋、素酒,亭中赏雪,亦未预备唱曲的小厮。

    林隽笑道:“既如此,叨扰了。”

    贾敏去世至今已有一年半,只要不赴宴吃酒娱乐即可。

    众人体谅他,他自然感激。

    一行人一面说,一面往园子里走去,只见天上撕棉扯絮一般下着大雪,落在梅树上将无数花朵一裹,冰雕玉刻一般晶莹可爱,偶有几只喜鹊站立枝头,偶一嬉闹,那枝头上的落雪便簌簌而落,似粉蝶翩跹,路径也被染得莹白一片。

    韩奇跳过去,往喜鹊栖息的红梅枝头一拍,惊得喜鹊扑棱棱飞了起来,弄得他自己一头落雪,偏他贪玩,不曾戴毡笠,那雪花落在他脖子里,冰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叫道:“好冷!这作恶的喜鹊儿!”

    众人忍不住捧腹大笑,皆指着他道:“本你作恶,如何怪到喜鹊头上?”

    韩奇接了陈也俊递过来的手帕擦脖子,然后折了一枝红梅,笑道:“我把这梅花折了,瞧它还有落脚地没有!”

    说完,又对众人笑道:“城中花园子里的梅花可没这野外的有趣儿,端的心旷神怡,可惜竟不能描下来与宝玉瞧瞧,叫他羡慕咱们一番。”

    冯紫英哈哈大笑道:“宝玉还是个孩子,家里自然舍不得他出门。”

    韩奇撇了下嘴,不以为然,用梅花指着林隽道:“咱们又比宝玉大几岁?眼前这个是他的表弟,比他还小两岁,不也和咱们出来了?”

    林隽笑道:“我自小摔打惯了的,秋天进山还打了两只兔子,可不怕这些辛苦。”

    提起狩猎,卫若兰道:“说起来,咱们当中,二郎的功夫最好,怎么近日不见他?”二郎指的便是柳湘莲,众人皆知,也与他颇有交情。

    说到柳湘莲,林隽便笑道:“说起来,我有两个月没见他了。”

    言谈中,众人都到了听风广中,四面有窗,推窗可望梅,其内桌椅、脚踏、手炉、熏笼样样齐备,风炉上的铜壶里翻滚着开水,从壶嘴里冒出一股股白汽,熏得屋里皆是暖意。

    冯紫英将伞递给小厮,抖了抖大氅上的落雪,笑道:“只怨你,偏带他去拜见宋侯爷,宋侯爷喜他性子,教他一套功夫,他回来便嚷着要闭关,几次打发人去请他,他也不来,索性这两个月更是连踪迹都没了。”

    林隽笑道:“如何能怪我?莫不是怕明儿他来了,你打他不过罢?”

    冯紫英看着他眼底的狡黠之色,嘿嘿一笑,道:“打不过他,我就跟你较量较量,你年纪既小,力气又弱,我还怕不能出气?”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卫若兰命人将才出锅的素斋和烫好的素酒端上来,招呼道:“先喝一碗热酒暖暖身子,一会子去山上踏雪访梅,那才有趣儿。”

    话语未落,众人便抚掌称善。

    才拿起筷子,便听外面一阵大呼小叫之声,道:“怎么我还没来,你们就先吃了?也忒没义气了些。”随着声音响起,帘栊半卷,薛蟠气喘吁吁地进来,满头满身都是雪花。

    众人一惊,奇道:“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又来了?”

    一面说,一面走上两个小厮忙着掸雪花脱大氅,又忙忙递了手炉给他。

    薛蟠坐下叹道:“我不耐烦在家听我妈和我妹妹又是哭,又是抱怨,只得躲将出来,幸而想起你们今日在这里赏雪,才巴巴儿地跑来。”

    众人一听便即了然。

    林隽擎着酒杯,笑道:“本就是你的不是,光躲着有什么用?倒不如留在家里好生安慰母妹,比你跑到这里来跟我们一处顽耍的强。这么大雪天,你出来,怕你家里还担忧呢!”

    薛蟠一鼓作气连续喝了好几杯酒,热气上涌,熏得脸颊微红,道:“我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你们也知道我是个浑人,说起话来不经心,倒更惹我母妹生气!我就说了几句大实话,恼得我妈将我撵了出来。”

    众人年纪最大如冯紫英不过十二岁,年纪最小乃是林隽,年方八岁,都是最天真烂漫的时候,故此都好奇心起,问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惹得母妹大怒。

    薛蟠坐在椅子上跺了跺脚,道:“我就说,进宫也没什么好处,还不是去伺候人的?在家里做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岂不好?就是我那姨妈家的表姐,进宫多少年了?我都记不清了,几个月前还给林兄弟倒过茶呢!”

    一听这话,众人看向林隽,不觉想起林隽比他们强些,进宫已有好几次了。

    林隽淡淡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冯紫英忍俊不禁,道:“你们住在荣国府,倒说人家小姐的不是?怪道令堂恼了。”

    一旁的卫若兰却摇了摇头,道:“恐怕不止这话罢?这是实话,现今报名明年参选的可不都是做伴读丫头的?比贾家小姐还差呢,不过名儿好听些又有个赞善才人的品级罢了,便是恼,也恼不到哪里去。薛大哥,必是你又说了什么混话。”

    林隽听了,转头看着薛蟠,只见他涨红了脸,半日方道:“我家妹子打小儿有个金锁,是个和尚给的吉利话,叫錾在金器上,说须得一个有玉的方可配为婚姻。我就说,不进宫也好,宝玉可不就是有个玉?听说上头的吉利话还是一对呢!我妈就恼了,我妹妹也气哭了。”

    众人听他这般话,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卫若兰摇头道:“你这话,也忒出格了,什么配不配亏你说得出口?令妹的名声儿也叫你毁了,难怪令堂生气!若是我说这样的话,我父母还不打我几板子!”

    林隽却知这些世家子弟素来口没遮拦惯了,没少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也没少议论别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何标致,谁家的花园子如何奇巧,谁家的戏子如何齐整。

    不过许多消息却是由此而来。

    林隽素来只听不说,笑而不语。

    他虽自傲于黛玉之才气品貌,却从不往外说,以免令人觉得轻浮。

    薛蟠性子被贾珍等人引诱得没天理到了十二分,连家学里的小学生也弄上手了,兼之在家里为母妹聒噪,他常对人抱怨,故此众人都知道他家里有一寡母,有一幼妹,听他这么一说,倒也符合素日的脾性。

    听卫若兰一番话,薛蟠急得一头汗,道:“我如何不知自己造次了?只是到底不知道如何向母亲和妹妹赔罪。好兄弟,且帮我出个主意。”

    林隽暗暗摇头,摊到这么一个儿子,这么一个哥哥,薛姨妈和薛宝钗也够倒霉的。

    说话不知避讳,大而化之地就说起金玉良缘,行事又鲁莽,偏还目无法纪,纵然有个直爽不羁的性子,到底人品有瑕,不能深交。

    众人反笑起他来,韩奇离座凑到薛蟠身边,问道:“你妹妹金锁上的吉利话和宝玉通灵宝玉上的话果然是一对儿?”

    薛蟠心直口快,竟也不以为意,点头道:“听说是一对儿,我不大明白。”

    韩奇听了,道:“我记得宝玉那玉上的话,是什么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你不知道宝玉那玉上的话,你妹妹金锁上的话儿你总算记得罢?”

    这个薛蟠倒记得,答道:“是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众人中除了林隽外均是诧异道:“这可奇了,红尘外的和尚怎么管起俗家的姻缘来了?”

    韩奇拍了拍薛蟠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金玉良缘,果然是一对儿。你也别恼了,明儿你们两家结亲不就好了?再说,宝玉那性子,虽像小孩子了些,到底惯会怜香惜玉,况且你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又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

    林隽皱了皱眉头,女孩儿家的婚事哪里能让人如此议论,遂插口道:“韩兄,这些话儿咱们哪里说得?没的叫外头知道,反笑话咱们都没规矩。”

    韩奇嘻嘻一笑,浑不在意,道:“你倒比我还像个大人。”

    林隽又转向薛蟠道:“依我说,你在这里后悔也不好,倒不如吃完了酒,赏完了雪,回去买上几件精致出奇的物事,向令堂和令妹赔罪,总比你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强。”

    薛蟠一听,顿时拍腿道:“正是,你说得我愈加羞愧了!”

    说完,竟不能席终人散,便匆匆告辞。

    林隽失笑,道:“这性子也太急了些,既来了,何不吃完了素斋再走?”

    随即又叹道:“在外头说家里头的事儿,终究不好。”

    冯紫英起身给他斟酒,笑道:“你理他这么个浑人做什么?他说什么话,只别管,从前比这更离谱的话儿还有呢。说实话,谁不当他家是个笑话?”

    林隽纳闷道:“这又是何故?”

    冯紫英不答反问道:“我记得你是六月下旬进京的罢?”

    林隽点点头,冯紫英拍手道:“这就是了!你们家六月进京,借住大长公主府里,咱们都知道,没过两个月,你们就修缮好了宅子搬回了自家,我们家还特特送了乔迁之礼呢,只因你们守孝才没摆酒。可他家呢?比你们早进京,还住在荣国府上,自家的宅子一点儿没修。”

    林隽听了,哑然失笑。

    陈也俊沉吟片刻,忽道:“莫不是打着待选不成,便结金玉良缘的主意?”

    真是一语中的!

    林隽心中暗暗叫好,却分外不喜众人仍说这些话,便道:“罢了,人家想做什么事情与我等何干?倒是正经吃完了素斋,迎着风雪去山上赏梅要紧。”

    众人俱是一笑。

    卫若兰道:“林兄弟说的是,咱们快些用罢,薛蟠这么一闹,菜都凉了。”

    复又叫人端下去热了再送上来。

    冯紫英举箸叹道:“咱们正经吃顿素斋也这么不容易!吃完了,上山去,且瞧着谁先到山顶,折了那山顶的梅花来插瓶,谁最后一个上山,回来就罚谁喝一坛子酒!”

    话音未落,却听门口有人笑道:“可算我一个?”

    不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啊

    捶地捂脸痛哭中。

    原著中皇太后是没死的,可是被我写死了,于是我又把她救活了,前面也修了,因为我发现,皇太后身边的女官还好些,若是太上皇身边的女官给皇帝,谁知道干净不干净,虽然皇帝身边的从事性的工作的女官有具体的称号,但是,到底不太好。而事实上,也有皇太后太上皇和皇上能有女官,于是,只得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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