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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红楼之林家废柴

    贾琏知道薛蟠打死人后,薛家已经启程多日了。

    这个消息还是判案的贾雨村写信来的。

    贾雨村得林如海举荐,复得贾政费心保本,方比别人早得到职缺,这几年他早已非当初锋芒毕露惨遭弹劾的罪臣,现今的他手段圆滑世故,在官场上游刃有余。胡乱判了案子后,立即写信给王子腾和贾政,令其放心,又知贾琏在扬州当官,便也去了一封信。

    至于被薛蟠强抢带走的恩人之女,连昔日故人他都想方设法打发了,怕他说出自己未发迹时的事情,哪里还会管英莲之死活。

    贾琏看过信后,气得不得了,忙忙回到凤姐房里。

    可巧凤姐正在逗贾荀顽耍,见他进来,声色不比往时,忙问何事,贾琏一一说了,对凤姐道:“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怎么就有这么霸道的人?”他为官三年,威严愈重,为人处世诸般见识增长许多,在李霖的熏陶下,本就不敢随意伤了人命的他越发不敢做这些事,亦对以往的无所事事深感羞愧。

    凤姐与薛姨妈和宝钗不甚亲,知道原委后,道:“别的倒罢了,只是二爷如今当官已满三年,正不知是升迁还是留任,这么一件事出来,可会影响了二爷的前程?”

    凤姐不由得气愤起来。

    眼瞅着贾琏就要升任了,薛家偏打死了人命,还说送宝钗进京待选,有这么一个哥哥,怎么可能如愿?若要进宫,那得连祖宗八代都得打探清楚。

    幸亏贾琏与他们没有什么亲戚情分,也幸亏这案子不是贾琏打点的。

    贾琏摇了摇头,道:“前程不妨碍,今儿才得了消息,上头已经准了,乃是升了京官,六品长安县知县,待新官赴任后,即刻进京。”

    “二爷这是连升二级?”凤姐喜上眉梢。

    提起原因,贾琏至今犹不敢相信,展颜笑道:“我也受宠若惊。听说不知怎么让圣人知道了,说起咱们老祖父,当初功高,袭爵并未降爵,仍是国公,还立了不少功,闻得长孙官声很好,龙颜大悦,便升了我二级,乃是六品。”

    凤姐只觉与有荣焉,连声恭喜,道:“如此说来,我们能进京了。”

    贾琏却看着她渐渐隆起的肚腹,又看贾荀睁大眼看着自己,担忧道:“等交接好后,我怕是得日夜兼程进京,只是你身子这么重,荀儿年纪又小,如何经得起颠簸劳累?”

    恰似一盆冷水泼到凤姐头上,颇为不舍贾琏早行,道:“荀儿还罢了,两岁了,倒也能上路,只是肚子里这个麻烦些,我只好等几个月再带荀儿进京。”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可不想贾荀离开她的视线。

    再者她答应过贾敏给宝珠说个人家,已经瞧好了人家,彼此也愿意,想等贾敏周祭后再说,至于宝珠祖母和母亲的嫁妆已经打发人去讨了,一概事务总得料理完了才能启程。

    贾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朝她一笑,眉眼含情脉脉,柔声道:“等新官上任后,官邸也得挪出去,因你有了身子不能搬家,我已在衙门旁边租了一所房子,约莫二十来间,且先请他们住下,待你临盆满月后再行让出,然后带着孩子进京。”

    他想得周全,凤姐没有反对。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凤姐忽然道,“几年前姑妈说起过,说咱们在金陵的老宅子里,奴才竟成了主子,自顾自地赁给别人居住,个个中饱私囊,欺压百姓,更有人放了印子钱,只是先是有孕,后来姑妈有孕,随后又没了,忙忙碌碌的倒将这件事忘记了。”

    贾琏苦笑,道:“我们怎么管?现今管家的是二太太,咱们老爷太太做不得一点儿主。你莫忘记了,你说的那个奴才,名唤金彩,乃是老太太身边鸳鸯的爹!老太太最听鸳鸯的话,我们若办了她爹,她能不救她爹?天高皇帝远,说的不独地方官,还有这些欺上瞒下的奴才!”

    凤姐蹙眉道:“二爷当官多年,该拿出些魄力来,尽由那些奴才胡闹,知道的人还罢了,不知道的都混赖在咱们头上。”

    贾琏一笑,凑到她跟前,道:“既这么着,就交给奶奶来办?”

    凤姐扑哧一声,道:“我现今这个身子,连上路都不能,怎么去办这些事?依我说,索性都捆了,按着他们的罪名送到当地的衙门去,依律惩处。他们看在咱们家的份儿上不为难奴才,难道还为难主子不成?鸳鸯倒是个好的,虽然老太太看重她,她倒是从不仗势欺人,远在京城,怕不知他父母所为,倘若知道了,有什么颜面去求老太太反给咱们没脸?”

    贾琏笑道:“那是她亲爹,怎能不管?”

    凤姐叹了口气,深知底下奴才个个都是联络有亲,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一旦鸳鸯记恨他们罚了她爹娘,谁知道会有何行为?毕竟荣国府当家作主的还是贾母,她可不想为了几个该死的奴才,去得罪老祖宗。

    贾敏是无权管,他们是不敢管,被奴才左右至此,说起来也真好笑。

    见她如此声色,贾琏安慰道:“你且别急,等我们回京就好了,只管跟老太太说咱们的所见所闻,由老太太做主罢。我们不能管,老太太总归不会看着主子的东西竟成了奴才的。”

    凤姐嗤笑道:“快休提!咱们家这样人家的规矩,服侍过长辈的奴才,咱们这样的年轻主子都不敢惹,还得陪笑说话让座,赖大家的倘若不是倚仗赖嬷嬷这份体面,他们哪来那么大的家业?怕行事也跟金彩差不多,竟比我们还有钱。”

    贾琏咬牙道:“有朝一日我做主,定要办了这些中饱私囊的狗奴才!”

    目前却是无能为力。

    凤姐叹了口气,道:“我知二爷为难,不说这些了。薛大兄弟这个案子,总得跟姑父说一声,贾雨村那样的人,我竟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也不知除了这件事,又做了多少相同的事情,别连累了姑父和咱们府上的二老爷。”

    经她提醒,贾琏顿时回过神来,连声道:“正是,我竟糊涂了。”

    忙忙地叫人备了笔墨,洋洋洒洒写尽来龙去脉,打发人给林如海送去。

    林如海知道后,宋灼然和黛玉姐弟自然也知道了。

    “这贾雨村既想讨好人,也不说办得周全些,偏留下一戳即破的谎言。说什么薛蟠已死,难道人就这么傻,在京城中见到他还不怀疑?”宋灼然听完消息,弹了弹案上的花枝,落下几点水珠,“薛蟠的户籍还没消,出门做事都需要路引,哪里瞒得过人。”

    林隽冷笑,“不过是有个理由断案罢了,谁不知道薛蟠乃是进京,而不是死了?冯家本就没人了,冯家亲戚和下人得了银子,哪里还会追究?说不准心里反高兴冯渊死了他们好霸占家产呢!”人命何其宝贵?怎么就有人如此理所当然地活活打死人?而且还没有一点惭愧。对薛蟠之呆性直爽生出的一些好感,顿时在他的所作所为中消失殆尽。

    黛玉虽然没有进京,但是薛蟠仍旧打死了冯渊,强抢了香菱。

    杀了人,品行再好有何用?难道因为品行好就可以掩盖杀人的事实?

    何况薛蟠之品行,着实称不上好。

    可惜了原著中一个极可怜的女孩子。

    “师父,贾大人如此判案,着实可恨,奈何与我有一师之分,我想派人去瞧瞧他为官如何,不能让他牵连到爹爹身上。”最好能捉到把柄,尤其是那个门子。

    这门子并不无辜,只为了奉承贾雨村,那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香菱的命运。

    如果说贾雨村起先还有一点正义的话,这门子却是着实丧了良心,建议贾雨村如此判案,只是现今许多事情都有所改变,不知还有没有这位门子插手。

    对于恩人甄士隐之女的英莲,贾雨村听从门子之言,如此判案,可谓是忘恩负义,人品极差,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对举荐他进京的林如海如此?会不会对贾家翻脸不认人?林隽不得不未雨绸缪。

    贾敏在世时,百般扶持贾琏夫妻两人,盼着贾家后继有人,不连累林家。他不想将来自己的亲舅舅又因看上石呆子的扇子,强买不得,却由贾雨村抄了石呆子的家得了扇子作官价送给贾赦,一定要把贾赦作恶的可能扼杀掉。

    宋灼然微微一笑,道:“他既教过你和阿礽读书,你们便不能说他不是,我却无所谓。这样罢,我住在你们家半年了,早气闷得慌,不如我们去金陵一游?一则打探消息,二则解解闷。”他不喜停留一处,如今为了林隽停留半年,着实难得。

    林隽听了,一脸无奈,“师父,我还在守孝,如何游玩?”若叫人知道,还不争相嘲讽指责他不念母亲生养之恩?

    宋灼然听后,只得罢了。

    虽然如此,林隽仍是派人去打探消息,又悄悄嘱咐心腹小厮张桂等人打探门子的下落。

    因是自小陪伴的心腹,张桂等人没有出口询问林隽如何知道门子。

    半个月后,张桂等人去打探消息尚未回来,却有凤姐打发陪房旺儿媳妇和大丫头平儿送了许多东西,一车接着一车,足足有十来车,都是家具箱笼等物。

    彼时林隽却不在家,黛玉奇道:“这是做什么?”

    “回姑娘的话,奶奶说,这些都是宝姑娘祖母和母亲的嫁妆。”旺儿媳妇笑容可掬,她家旺儿因凤姐所命,地拿着荣国府的帖子去拜见宝珠章盛之祖父。

    章老爷再没料到荣国府居然还会重视自己发妻,想到林如海如今地位,顿时后悔不迭,可是却畏惧荣国府之势,旺儿又说琏二奶奶已经给宝珠说亲了,离家千里,只能在扬州发嫁,故此特来取嫁妆,还拿出了宝珠祖母和母亲的出嫁时的嫁妆单子。

    姑奶奶出门子,娘家总会留一份嫁妆单子,凤姐派人去荣国府取了来,又去宝珠外祖母家取来,贾母知道后倒叹息了一回,还跟凤姐说几时回京也带宝珠和章盛回去给她瞧瞧。

    章老爷毕竟还是个读书人,倒不致于霸占发妻和儿媳的嫁妆,只是嫁妆早就被填房夫人侵吞,哪里肯拿出来?旺儿二话不说,微笑着说要去请衙门做主。

    按律例,女子之嫁妆,唯有亲生儿女方能承继,即便是丈夫,亦无权做主。

    章祖父爱惜官声,只得命妻子拿出来。

    嫁妆里的家具和摆设虽旧了些,却并没有毁损,荣国府的姑奶奶出嫁的家具均是好东西,宝珠外祖母家乃是富商,东西也是好的,因此大件东西都拿得出来,至于别的衣裳料子首饰却万万拿不出来了,最后折作了六千两银子叫旺儿带来。

    听完来龙去脉,宝珠泪波盈盈,哽咽道:“回去替我多谢婶子费心。”心里暗暗凄凉,作为亲祖

    父,竟然丝毫不理会孙儿孙女过得如何,几年来从未打发人来问一声,真真是没了他们这两个人似的。

    他们姐弟皆是林家所养,她固然非常感激贾敏,但是并不愿林家出嫁妆,如今凤姐此举,倒合了她意,银子东西不多,好在她本就是清寒女子,足够和弟弟过日子了。

    章盛此时在前院上学,闻得此事后一字未提,倒越发刻苦起来。

    林如海知道后,感慨了一声,叫黛玉给宝珠姐弟收拾好,等婚嫁时再分给二人。

    林隽赞道:“琏嫂子好魄力!”

    别人做不到,凤姐偏能料理得妥妥当当。

    贾琏已和新任知县交接好了,凤姐忙命平儿打点行囊细软,同僚等人又忙着践行,李霖却不能跟贾琏进京,等贾琏上路后,便告辞仍回林如海身边。

    林如海欣然迎之。

    凤姐带人留下,应酬新知县的太太和媳妇、女儿,因有身子不好乔迁,遂向她们百般谢罪,又请吃了酒,唱了戏,以贺其喜。对方姓王,却是寒门学子中了进士,方点了外任,年已四十,鬓发苍然,妻子媳妇女儿皆是乡下人,为人淳朴厚道,见凤姐如此,反觉得不好意思,不但答应凤姐尽量住,平常也来探望凤姐。

    忙完这件事,已是四月二十六了,既是林秀抓周宴,又是贾敏的周祭。

    凤姐早早地打发人送了礼。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喔!

    那个关于孕妇不能搬家,我不知道准确不准确,因为古代的这种规矩我实在是查不到,可是我听说过,一般来说有孕妇是不能动土,是不是不能迁居实在是不知道了,但是现在也有说法,最好不搬家,因为胎儿喜欢熟悉的环境,孕妇周围环境的磁场会影响胎儿。

    古代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呀,如果能搬家,也请大家无视吧,我实在是不想改了,为了这个,查资料,改来改去,更得越来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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