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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瑞典戌

    哥德堡城只有四百年的历史,中国几乎任何一个市镇的历史都会远远超过它。十六世纪这里不过是抵御丹麦的军事要塞。因为文化历史过短,没有拿得出手的设计理念,哥德堡也就按照荷兰的建筑进行设计,这是一种殖民复兴风格,洁白温暖和清澈自然的色调,明快生动,整个城市仿佛就是一幅画,我们也就成了画中人。

    我们来到了哥德堡历史博物馆,展现在眼前是一段令人唏嘘的历史。一百多年前,瑞典开往中国的第一艘商船带回的丝绸,茶叶,香料和瓷器等,至今仍陈列在这里。瑞典东印度公司的“哥德堡壹号”建于1738年,船上有一百多名船员,并配备有三十门大炮护航。

    “哥德堡壹号” 先后三次远航广州,最后一次返航到哥德堡港,在家门口触礁沉没,在瑞典人的心目之中,就象折戟沙场的英雄,虽败犹荣。这样的远航本该是当时的天朝中国干的事,却让北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蛮夷小国拔了头筹,可见没有全球视野的清朝政府有多么愚昧和刚愎自用。

    林耐告诉我们,哥德堡之所以有名,其中一个原因是每年在此地举行的国际电影节。别看与那些数千年文明古国相比,其文化史短的可怜,然而瑞典近百年的电影史却是十分辉煌。早年的“瑞典古典学派”,曾对世界电影艺术发展发生深远影响。人们会发现,历史上美国好莱坞的台柱导演和大牌明星,不少是来自瑞典,如导演斯约史特洛姆、莫里兹•斯蒂勒和和演员汉松、嘉宝以及奥斯卡影后英格丽•褒曼。

    值得一提的是,二十世纪世界级电影大师,瑞典编导英格玛-伯格曼,把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的内心世界描写,带入了电影表演艺术的领域,开一代风气之先。从室内剧《浮士德》,《风流寡妇》和反法西斯影片《蛇蛋》,到他所执导的莫里哀,歌德,易伯生和契诃夫等作品改编的电影,说英格玛-伯格曼深刻地改变了世界电影史的精神内涵,提升了电影在各种艺术媒介中的地位,实在是不为过。

    在斯德哥尔摩大学攻读文学艺术史的林耐太太是个电影迷,她认为瑞典等欧洲国家之所以是电影文化大国,和其竭力表现的普世价值观有莫大的关系。“大德无闻,大音希声”,瑞典电影没有丝毫斧凿和说教的成分。港台电影往往注重娱乐性,内容雷同俗不可耐,完全没有思想内涵和底蕴,说是文化快餐是客气的,实际上无疑是精神垃圾。

    港台电影不是充斥杀戮武打场面,就是表现媚俗浮靡社会心理,甚至于有意放大凸显中国落后愚昧的自残。由于大陆改革开放,港台低俗文化伴随其物质力量大举入侵,屏蔽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几乎影响了整整一代内地青年。这是一个可悲的社会现象。

    林耐夫妇带我们去看海港,顺便瞧一眼他们停泊那里的私人游艇。我们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生活,几十年来最能触摸到的东西,先是自行车,现在可能刚刚是汽车,至于私人游艇,私人飞机,那仅仅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和符号。在哥德堡北部海湾的港口,却是一道实实在在的风景线。主人们把各色各样的游艇,停泊在这个北欧难得的不冻港,尽管尚未起锚,随着大海深沉的脉动,船体此起彼落,仿佛是一大片出征临阵前跃跃欲试的士兵。

    北欧人太熟悉这种生活,游艇上演绎着人生的各种场景和体验:冒险的,浪漫的甚至于孤独的;远航的亢奋和返航的归宿,这已经成为人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每个人都想当上出色的船长,在生命海洋的沉浮中,驾驭人生之舟破浪前进,这种与生俱来的**和潜意识,在这里得到现实的满足。当你亲手驾驶一艘游艇,杨帆启航,出没于北海浩瀚的惊涛骇浪之中,那种征服天地的苍凉和气势,在瞬间得到了实现。

    到哥德堡的第二天上午,安德森和林耐将我们送到哥德堡客运码头,林耐拿出一瓶威士忌,大家像纯爷儿们一人一口干了,北欧两条汉子为我们祝福壮行。就此一别十几年以后,我们有幸在维也纳接待了他们,以尽地主之谊。安德森成了呼风唤雨的瑞典工会主席,而且已是三个儿女的父亲;清耿难得的林耐被任命为国家林务高级专员,也早已有了子嗣,而且是一对混血的龙凤胎。

    庞大的交通班轮起锚启航,云晴鸥更舞,风逆雁无行,隔着船舷和岸边送行的北欧哥儿们挥手道别,我们离开北欧富有而强盛的瑞典王国,告别这块似仙境不似人间的土地,向隔海相望的丹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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